城外,風聲驟然緊了起來,駿馬聲囂,邊城雲涌,而此刻城內,同樣人心惶惶。
房內,伊人的心也頓時緊了起來,她有些無措,「那……如果他真的困守孤城的話,公主有何打算?」她娥眉緊鎖。
誠如楚雲霓所說的那樣,前途未卜。
「但願顧蕭,不要讓我失望。」楚雲霓幽幽的說道,她也沒把握。
如果胥都有變,單憑顧蕭一人的話,是否有辦法突出重圍?再加上……如果真如顧蕭所說的那樣,青冥趁機來犯,那個時候,她不在邊城裏了。
內外夾攻,邊城恐怕難以保存。
「公主,有些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伊人猶猶豫豫的說,不時的將眼觀瞟到楚雲霓的身上,;神情惴惴。
「你要覺得不當講就別說,有些話,不可說的時候就千萬別說,現在是在外面,如果在深宮的話,更是如此。」楚雲霓鄭重的告誡着。
伊人聞言,頓時覺得進退維谷,但是,在心裏,她卻想一探究竟。
「顧將軍他,對公主是不是別有居心?」伊人看着楚雲霓,終究還是問了出來。
楚雲霓聞言,卻是詫異的看着伊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伊人搖頭,「如果顧將軍對公主有意的話,倒是個值得託付的人,我看他對待公主,不像尋常那樣,但是現在情況緊急,我怕他別有居心……」
「伊人你多慮了。」楚雲霓自己和顧蕭之間的事情,自己清楚,伊人所看到的也只是片面,「更何況,在靖國的時候傷透了心,現在還哪有閒情去顧及兒女私情?」
她反而端倪着伊人,「倒是你,怎麼忽然關心起這些來了?」
被楚雲霓這麼一問,伊人頓時有些語凝,張皇了一下,才道:「我在靖國也親眼見到公主是如何的傷透了心,私心裏在想着,公主如能重新有個依靠,也不用這麼苦,再說這顧將軍,是胥國一等一的良婿人選……」
「我和顧蕭之間,只是相互利用。」楚雲霓打斷了伊人的話。
頓時,伊人的話被楚雲霓駁回,有些不知所措,楚雲霓才繼而說道:「就像你所說的那樣,顧蕭不比尋常男子,更是文武雙全,他需要一個更好的女子去陪伴他,這個心思,我從沒動過。」
伊人聞言,卻是頻頻搖頭,「公主,如若能成全,顧將軍和公主你能成也是天作之合……」
「獨孤翊宸沒死。」楚雲霓再次打斷了伊人的話。
這下,伊人卻是完全無話可說了,怔忡在當地,詫異的看着楚雲霓許久許久,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話才好,就這麼滯凝了下來。
「這……這是真的嗎?」伊人無法置信。
獨孤翊宸當時從城樓上面掉落下護城河,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如今楚雲霓說他還在世,這讓她有些無法接受得來。
「我在青冥,可能和他見過面了。」楚雲霓猶豫的說着,雖然,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獨孤翊宸,但是那方太子佩,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君上的身上?
他不是獨孤翊宸,又是誰?
「公主和他……」伊人這下,只能如此問了。
「絕無可能了,前塵往事,該忘的還是得忘。」楚雲霓搖了搖頭。
隨後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便說道:「再過一個多時辰,我們就出發了,你先準備好,我們先去會會龍飛,殷翔和青鯉,我打算讓他們留在邊城。」
「這是為何?」伊人不明白楚雲霓的想法,留下青鯉和殷翔,到底是想做什麼。
楚雲霓拉着伊人,刻意壓低了聲音,「獨孤翊宸如果沒死的話,殷翔肯定是獨孤翊宸派到我身邊的,我不得不防,聲音他絕對不能待在我身邊,而留下青鯉,是讓她觀察殷翔的一舉一動。」
伊人這才明白。
隨後,楚雲霓讓伊人準備好,就兀自到馬廄中挑馬。
…………
深夜幽長,邊城城外挖掘的士兵還在繼續,一面城牆幾乎要被包圍,只剩下一個突破口。
在此刻和邊城對壘而,遠遠的,趁着夜色,趁着風沙,楚皇叔乎一馬當先,疾馳至邊城的營帳前,高高一聲大喊,「青冥楚凌霄求見。」
這一聲大喊聲出之後,周邊的士兵忙碌之中,卻是忽然一陣慌亂大驚,隨即全部拿起兵器,朝着楚皇叔的身邊圍去。
就這麼一人一馬,被這士兵團團的圍住,就仿佛皇叔是是吃人的怪獸一般。
「呵呵,今天我楚凌霄就單獨一人前來,有必要這麼大的陣仗嗎?」皇叔坐在馬鞍上,看着眼前此刻這些將自己圍得水泄不通的士兵,不由得帶着一絲嘲諷。
從營帳之中,莊妃和龍飛頓時竄了出來,對於皇叔的忽然造訪,深感意外,連忙朝着營帳外走出,一副戒備的模樣,「你……你連夜到此來做什麼?」
對於青冥,胥國的人自然是有一份戒備的,而對於青冥之中的這個楚皇叔,胥國人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他驍勇善戰,整個青冥有大半的天下,是靠皇叔打下來的,故而,胥國的人一聽到皇叔,更是聞風喪膽。
「本王今日前來,不是為了戰事,而是來給大皇妃你解煩惱來了。」皇叔說罷,翻身縱下馬背,在這周邊將士的嚴陣以待之下,信步從容的朝着龍飛夫妻兩人走去。
「青冥和胥國之間,似乎沒有什麼好談的。」龍飛率先開口,度身在莊妃的面前,用自己的身軀擋住,尚且還有男子的風範。
「這就得問問你大皇妃了。」楚凌霄指着龍飛身後的莊妃,他在說着話的時候,利落的將手在這周邊一揮,順手奪過身邊一個士兵手中的兵器。
甚至都還沒看得清皇叔是在什麼時候出的手,在他身邊的士兵紛紛倒下,這也致使得其他的士兵只能夠一步步的朝着後面退去,不敢再貿貿然的上前去。
「皇叔是貴人,連夜到這裏來,我們理應招待才是。」莊妃聽着皇叔的話,忽然話鋒一轉,她暗中扯了扯龍飛的袖子,示意龍飛不要妄動。
龍飛也不笨,皇叔的身手在剛才他也看在眼裏,此刻莊妃又這麼說了,他也只是詫疑的看了莊妃,繼而又看了皇叔一眼。
「但不知道皇叔,這次前來的目的?」莊妃開口問道。
皇叔咳咳一笑,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一步步的朝着莊妃的身前走去,在和他們夫妻倆一定的距離的時候,皇叔停了下來。
「我這次來,是想解決掉一個人,此人不除,我夜不能寐。」皇叔看着這對夫妻,「相信,莊妃對於我邑國的長公主,也應該沒有好感吧!」
此言一出,莊妃的臉色頓時一沉,再又笑了起來,「楚皇叔這不說笑麼,你說的可是你的親侄女,如果沒說錯的話,又怎麼會讓你夜不能寐呢?」
「皇妃有沒有興趣,咱們來做一個交易?」皇叔開門見山,這一次來到邊城,和龍飛夫婦相會,他勢必要藉助莊妃的手,除掉楚雲霓不可。
「什麼交易?」莊妃冷冷問。
「我在短時間內不攻城,但是你必須給我殺了楚雲霓。」皇叔冷冽道,他知道,只有楚雲霓死掉,獨孤翊宸才有可能對她死心,就再不會有任何牽掛了。
否則,青冥大業要是就此毀在一個楚雲霓手裏的話,他楚凌霄第一個不甘心。
「殺了楚雲霓,不用你交代,我也會將她碎屍萬段。」莊妃訕笑的說着,神情轉變得快,「不過,皇叔要是肯按兵不動,給我足夠的時間剷除掉楚雲霓和顧蕭這兩人,我不會忘記你的寬容之恩。」
如果青冥能夠在這個時候不動手的話,那麼莊妃就省下了更多事情了,她也有足夠的時間等待胥都的援兵到來,就不用趁着現在內憂外患,又時刻怕着青冥來犯。
有足夠喘息的時間,就什麼都不用怕了。
「殺楚雲霓,必須等她離開邊城,別讓她死在邊城裏面,否則,我不保證我們的君上會不會發瘋,傾盡整個青冥也要踏平你們一個小小的邊城。」
「不行。」龍飛聽着他倆的說話,忽然開口阻止,「我現在身上還中着鬼參之毒,如果就這麼殺了楚雲霓,我豈不是一輩子都沒有解救的辦法了?」
他這段時間,更是時刻感受到自己身上的麻木,越發的不知道感覺,如果這樣就把楚雲霓給殺了的話,他找誰要解藥去?
「鬼參之毒?」皇叔聞言,卻是一愕,「楚雲霓居然也用上這種傢伙了?」隨即,皇叔的眼神卻是可憐的看着龍飛,「看樣子,大皇子還被蒙在鼓裏呢?」
「你……什麼意思?」龍飛有些怔忡不已。
皇叔瞥了他一眼,隨即將手朝着龍飛的身上探去,龍飛想要抵抗,卻被楚皇叔幾下制住,將手摁在他的胸膛上,「的確是連心脈都硬化了,是鬼參之毒不假。」
他說着,將龍飛放開,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可是,皇子難道不知道一件事嗎?鬼參之毒,無藥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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