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妃,緩步踱近楚雲霓的身旁,仔細的打量着那張足以令得天下女子艷羨妒忌的臉,卻是訕訕的笑出了聲,「真可惜了,中看不中用!」聲音之中帶着絕大的諷刺,卻也難掩去她話語之中的妒忌與嫌惡。
這靖宮裏的女人,可真都不是省心的貨色啊!
楚雲霓在心中作想。
可是,即便是如此,人家都已經尋上門來了,楚雲霓也只能面對,「皇后才剛召見完,這位瑾妃娘娘又蒞臨,雲霓可真是受寵若驚啊!」楚雲霓垂首低低的說道。
瑾妃聞言,咯咯一笑,大有儀態萬千,也難怪靖國皇帝會違背群臣的意願,獨寵這一個女人了。
「長公主說笑了,本宮向來是個憐憫弱小的人,公主現在無依無靠的在靖國之中,這情景和本宮當年剛進宮的時候多麼的相似啊!」瑾妃長嘆了一口氣,「你我都不是靖國的人,卻得在靖國安身立命,如果本宮不可憐你,還有誰能夠可憐你呢?」
可憐!
這詞,楚雲霓聽着真刺耳,楚雲霓豈會看不出這個瑾妃的厲害之處,單從那一雙狹長泛秋波的雙眼之中就能看出此人的心思深沉,不是一般人能夠琢磨得懂的,她現在來說可憐自己,楚雲霓還真是難以相信。
「雲霓身為人質,是靖帝用來牽制我王叔的,娘娘集萬千寵愛於一身,豈是雲霓能夠比得上的?!」
楚雲霓的話,讓瑾妃再次笑了起來,當年她剛被送進宮的時候,光景未必有楚雲霓此刻的好,「本宮何嘗不是人質,不同的是本宮懂得如何生存,但不知道公主懂不懂?」瑾妃湊近了楚雲霓的耳畔邊上,吹息着說道。
果然無事不登三寶殿,楚雲霓的心中大概也明白了這瑾妃的意思,她——想拉攏她!
楚雲霓沉默着,正眼望着瑾妃,淡淡一笑,「雲霓國破家亡,皇后處心積慮的要殺了我,但不知道娘娘有什麼妙計,能夠幫助雲霓在靖國生存下去,沒有人再敢動我?」
瑾妃勾唇一笑,「公主放心,有太子這把保護傘,本宮羨慕還來不及,談何幫助呢!」瑾妃說着,臉上的表情卻是笑得更媚了起來,「說到底你是太子看上的人,將來太子登基,你可也就水漲船高,本宮巴結還來不及。」
楚雲霓可不覺得瑾妃這話是真心,她只冷笑一聲,「可我怎麼聽說靖國的皇帝對這個太子不太滿意,何況還久病纏身……」楚雲霓說着,下話卻是戛然而止,瞭然的望着瑾妃,「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娘娘蕙質蘭心,想必知道雲霓說的什麼!」
瑾妃臉色陡然一沉,「這話說得的確,可是這裏是靖國,有些話本宮勸你爛在肚子裏的好!」說罷,瑾妃將眼神朝着身邊的宮人一使,那宮人便端來了一杯酒。
楚雲霓一看,便又是一陣頭皮發麻。
怎麼又是酒?!
敢情這靖宮裏的人都喜歡上演這一出不成?
似乎是看出了楚雲霓的猶豫不決,瑾妃自己接過來那杯酒,親自端至楚雲霓的面前,「公主大可不必擔心,本宮的酒和皇后的不一樣,本宮不要你的命!」
說罷,她將這酒放置在楚雲霓的面前,笑盈盈着道:「本宮還想和你合作呢,憑藉你的美色,靖宮裏只怕沒有人敢和我們對敵,這樣,我們就能永遠立於不敗之地!」
楚雲霓垂首,望將瑾妃手上端着的那一杯酒,搖晃着琥珀的顏色,卻始終洋溢着危險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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