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少有喜：悍女臨門 第5章 花痴少女心

    「噗」刺入肉的聲音，接着一聲類似殺豬嚎叫震破雪芽的耳膜。

    「啊～～我的手～」

    空氣中有雪腥味飄入鼻中。雪芽轉臉一看，離她最近的混混倒地抱臂打滾，新鮮的血汩汩噴冒。她的肩頭還零星濺了幾滴。

    而鼻前一柄泛着寒光的劍尖一滴一滴往下滴血。抬眼，帥哥神色不變，隻眼眸冷冷釘着嚇的倒退的混混們。

    「殺人啦！快快，報官。」

    誰也沒想到此人二話不說拔劍相向，乾淨利落的刺向抓雪芽的手。

    混混們腿肚子打顫的步步後退，個個目露驚惶：這人誰呀？當街砍人，比耿少惡劣多了！吃豹子膽了？

    「姑娘，你還好吧？」

    雪芽頭頂傳來一個略為低沉的嗓音。好聽！

    「我……」雪芽眼眸閃亮，對上他黑漆沉穩的雙目，立刻放軟語氣，哀哀扶額道：「不好。」

    帥哥一愣，方才分明在她眼裏閃過一道興奮的，活力四射的光芒，怎麼沒眨眼的功夫就柔弱如此呢？

    「我暈血！嘔！頭好暈！」雪芽作個欲嘔的掩嘴動作，虛弱的倒向他。

    「喂，姑娘……」帥哥急忙劍回鞘，長腿漂亮一甩跳下馬扶穩雪芽：「你要不要緊？」

    「要緊。」雪芽順杆爬，繼續撐額裝虛弱：「公子，我好難受。」

    哎喲，近看膚質不錯嘛，沒疤沒痘光滑得很，長眉似裁，眼睫毛又密又長，眼珠子黑亮如漆不溫不冷，全方位無死角真正帥哥！

    確實難受，這大熱天雪芽也不怕難為情就賴在臂彎。也難堪，周圍追兵們還虎視眈眈盯着呢。

    褐衣男子額頭開始冒汗了，這，這小胖妞真的暈血嗎？是中暑吧？

    「我扶你去對面歇歇。」

    「嗯。」雪芽乖巧點頭，可是抬眼對上那幫沒退散的混子，趁機揩油的抓着他前襟：「公子，他們還在，我害怕！」

    褐衣男子眼眸瞬間轉暗沉，厲聲問：「你們是什麼人？還不快滾？」

    「我們是安國公耿大少的人，小子，有種別跑。」

    敢情這幫混蛋等着官差來人抓現行呀！

    雪芽這才意識到問題嚴重，忙催：「多謝公子仗義相救，可是強龍難敵地頭蛇，公子快走吧，趁着官差還沒來。」

    「放心，在下自有分寸。」褐衣男子嘴角微翹，笑的微妙。

    半扶半托將她轉移到一家當鋪檐前，濃綠的樹蔭遮擋了大半的烈焰，雪芽確實累了，又顧及美好形象不方便大大咧咧坐枱階上，便攀着馬鞍扶着馬背休息。

    高頭大馬灰白夾雜黑點，鼻出咻咻熱氣，不停蹄叩地面。

    馬鞍看起來很高級貨的感覺，這令雪芽有點意外，這枚過路帥哥不但身手利落，善良有同情心不畏權貴，難道還是有錢人？古代高帥富？官幾代！耶，走運嘍！

    「讓開，讓開官爺來了。」有個尖利的聲音在喊。

    遠遠來了一撥着圓領深藍官服，頭戴勒繩官帽，腰佩長刀的官差。為首帶路的衣着與眾不同，雪芽眼熟，似乎是這幫混混中的一員。

    「人呢人呢？怎麼讓他跑了？」打滾的傷臂者被抬走，地上空餘幾灘快乾涸的血痕。

    打頭小混子跳腳大怒，官差來了，兇犯跑了，這麼多人看不住一個？

    「小五哥，沒讓他跑掉，呶，人在『興盛』當鋪口呢。」守着的人忙將轉移到蔭涼地的二人指給官差看。

    「霍，娘的，死到臨頭還挺會享受的。」小五擄袖氣歪了嘴。

    官差一共來了五個，因為是耿少爺身邊的小廝喚作小五的報案，不能不引起重視。

    本來這幾個官差也大抵知道鎮上赫赫有名的耿少橫行霸道的惡行，一向都是他們欺負別人的，所以小五大呼小叫跑衙門報殺人，他們也以為耿少又在利用官差狐假虎威呢，這大熱天真不願出門！

    好歹晃過來一看，地上還真有血痕，而平時跟着耿少作威作福的幫閒們臉上還余有驚慌。

    咦，真有人敢捋虎鬚？好漢是誰？

    官差慢慢靠近雪芽二人，看清高頭大馬，也看清了古樸樣式的劍鞘在鞍旁，而那個被指殺人的年輕公子，倒背着雙手若無其事打量着他們。

    「劉爺，就是他，就是他當街行兇，砍傷了我們的人。快鎖上。」那個叫小五的躲在官差身後指揮。

    喚作劉爺的捕頭不敢冒昧，因為他同時也認出了袁雪芽，百草堂表小姐。

    「閣下是什麼人？光天化日仗劍行兇，眼裏還有王法嗎？乖乖跟我們上衙門走一趟。」

    袁雪芽聽得氣憤，這會來說王法？那耿惡少橫行無忌時怎麼沒有官差義正言辭的跳出來背華國律法呢？倒豎濃眉，倏的站直身子，面容兇惡的準備嗆回去。

    褐衣男子手掌輕輕虛按一下她肩頭，輕笑：「稍安勿燥。」

    雪芽猛的省悟，立刻換上嬌羞怯怯的神情，輕輕：「嗯」一聲，斂容小步移到他身後尋求保護。

    「王法？這位官爺倒背一段王法聽聽。當街強搶民女該當何罪？」

    「噝？你……你這廝好大膽子！……有什麼話上衙門說，鎖起來。」

    太不知天高地厚，竟然當街叫板官差背律法。挑戰俺們權威？劉爺氣歪了鼻子叫囂着捆人。

    「嘩啦」鐵鎖抖開，凶神惡煞的官差作勢上前對準褐衣男子當頭罩下。

    「大膽！」褐衣男子倏地垮下臉，一手撩袍擺，飛快扯出一塊腰牌亮在劉爺眼前：「還不退下。」

    劉爺定睛一看，金絲楠木鑲金邊腰牌上三個大字「褐衣堂」閃瞎他的眼。嚇的三魂去了兩魂，腿軟顫聲：「大人恕罪。」

    他這一單腿半跪，其他人面面相覷不知所措。而那幫小混子見機不妙，「哄」的麻溜四散竄開。

    很快就將腰牌收回袖籠中，男子擺手：「起來吧。」

    「是，大人。」劉爺等人抹汗垂手一旁。

    「我非公幹，路過而已。」男子緩緩開口：「傷人一事形勢所逼。」

    「大人放心，這幫小混混平日仗着國公府魚肉鄉里，欺壓良善，只因無人告案，才縱容至今。大人路見不平，俠心義膽，我等自有分寸。回頭就一一鎖上等大人發落。」

    算他這個老油條會見風轉舵。

    褐衣堂誰呀？皇上親衛組織，直接聽命皇上，不受三法管制，權勢極大，可以主宰華國所有官員生殺大權。

    雪芽見他亮出什麼東西後，就嚇軟了官差，強烈的好奇心驅使她歪着腦袋想看清，誰知他動作更快就收回。及聽到他們的對話，更是捧臉祟拜，直勾勾望着他線條分明的側顏，眼眸星星更亮更閃。

    「罷了，我一會上衙門拜訪蔡知縣。去吧！」

    揮手退開官差，轉眼迎上雪芽閃星星的眼神，無聲牽牽嘴角，和氣問：「姑娘，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要，當然要。」雪芽毫不猶豫。

    牽上馬，男子看看天色，日頭實在毒辣，空氣中熱浪滾滾。行人也都躲起來歇腳乘涼去了，只有知了在歇斯底里叫個沒完。

    「不知公子少俠高姓大名？」雪芽像模像樣的拱手討名字。

    「在下左甚羿。」

    「哇，名字好好聽！」巴結一句。「后羿的羿還是堅毅的毅？」雪芽認真好學追問。

    左甚羿嘴角微翹，耐心：「后羿的羿。」

    雪芽滿意拍手：「名字真別致大氣。對了，我叫雪芽，姓袁。」

    「嗯，袁姑娘。」左甚羿禮貌點頭。

    「我名字也很別致有趣吧？雪芽，下雪的雪，發芽的芽。」袁雪芽故做天真可愛狀。

    「是，很有趣。」

    雪芽裝做沒瞧見他嘴角小小的抽搐，繼續滔滔不絕沒話找話旁敲側擊打聽左甚羿個人情況。比如婚戀狀態什麼的。午後的烈陽下兩道拖長的身影一道馬影朝着百草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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