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靜快走到門口的時候,玉轍沖褚靜拱手行了個禮,褚靜快步走了過去,笑着打招呼:「玉轍哥哥早!」
玉轍的表情有點兒糾結,似乎在考慮要不要應褚靜這聲玉轍哥哥,最終要再行禮的時候被褚靜扯了扯袍子。
低頭看見褚靜正仰頭看着他,可憐兮兮道:「別拿我當師叔行嗎?你叫着不彆扭我聽着還彆扭呢。」
玉轍被褚靜小孩子的無辜臉給逗笑了,略略點頭道:「也好,但月華城重倫理,這麼稱呼亂了輩分,私下我叫你小靜,人前還是稱師叔,否則我師父見了,可是要罰我。」
「這麼嚴重?」褚靜撇撇嘴,「那行。」說着探身看了看屋裏,偌大的屋子裏面中間鋪了地毯,地毯邊上擺了十幾個蒲團,這會兒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只有玉轍哥哥一人?」褚靜問道。
「你來的太早了。」玉轍笑道。
「哦,你在這裏是等其他靈童還是在等掌門師兄啊?」褚靜站在玉轍旁邊,和他閒聊着,反正進去也是干坐着等。
「是等其他靈童。」玉轍道,「靈童入門第一年只是學月華城基本功法,師父只偶爾會來檢視功課,授課就由我和其他師弟共同負責。」
「哦,原來是這樣。」褚靜笑道。
玉轍看褚靜臉和手都通紅,手裏還拿着個油紙包,就道:「還沒用早飯?進去吃吧,一會兒等其他人來齊了開始上課就沒時間吃了。」
於是褚靜就進屋吃包子,兩個包子剛吃完,就見三個男孩一個女孩四個靈童一起進來了,他們都穿着統一的白色袍子,看起來倒是像極了菩薩跟前的童男童女,跟着四個靈童一起進來的除了原本站在門口的玉轍,還有個讓褚靜看了就頭疼的人——玉靈。
玉靈顯然早就知道褚靜也要和新弟子一同學習,所以見到她的時候並沒有意外,而是冷哼一聲,白了她一眼。
褚靜懶得跟這個十三四歲的女孩計較,就裝作沒看到,視線落在那四個靈童身上,細細打量。
蕭無鉞曾經告訴過她這四個靈童的姓名,褚靜只看一眼就將四個靈童對上了號。
有一男一女兩名靈童是站在一起的,很明顯就是王家村的兩個靈童陸良和簡冬晴,女孩見到褚靜臉上帶着欣喜,偷偷跟男孩耳語了一句,男孩的眼神也亮了,估計是才認出她。
而另外兩名其中一人褚靜認得,就是撞了她的怕狗的靈童楊鵬飛,他看見褚靜,臉上一紅,深深的低下頭去,一副犯了錯的樣子,而另外一名就不用說了,只能是司徒星了,司徒星是此次靈氣最強的靈童,也許還因為是家中沒有不是靈童出身,所以總是一臉高傲。
四個小孩給褚靜的第一感覺就是這樣,一時倒看不出來誰有問題。
玉轍走到中間給褚靜和四位靈童相互做了介紹,四位靈童一同給褚靜行禮,褚靜只點頭受禮。
互相認識了之後,玉轍道:「你們各自去拿一個蒲團過來。」
玉靈已經拿了兩個蒲團過來,放在玉轍和自己身後。
玉轍說罷,在身後的蒲團上盤膝而坐,理了理衣袍,看着五個孩子拿了蒲團來。
褚靜將蒲團擺在玉轍正對面,簡冬晴抱着蒲團來到褚靜旁邊,還小聲說了句:「靜師叔,我和你坐一起好嗎?」
褚靜笑笑點了點頭,女孩就開心地把蒲團放在她旁邊,然後坐了下來,陸良則挨着簡冬晴坐下。另外兩個男孩楊鵬飛主動將蒲團放到了一邊,和褚靜中間空了一個位置,司徒星就順勢在中間坐了下來。
五個孩子都學着玉轍的樣子,盤膝而坐,雙手搭在兩膝之上。
玉轍看着他們道:「今日是諸位入月華城第一課,我只教大家一點,便是靜心。」
玉轍話音才落,褚靜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不會靜心就是打坐吧?
果然,玉轍道:「自辰時至申時,諸位就在此打坐靜心,申時之後方可起身。」
「是。」除了褚靜之外的四名靈童齊聲答道。
褚靜剛換算完時辰,從早上七點到下午三點,一共八個小時……褚靜的心都在顫抖,不吃不喝打坐八個小時,這簡直就是虐待身體啊!
雖然心裏吐槽了個遍,但褚靜還是默默地打着坐,畢竟在這裏,她不僅是師叔輩,比起其他四個靈童,也只有她年紀最大了,其他都只是七八歲的小孩子,總不能輸給那些小孩子吧?
一刻鐘之後,腿已經開始麻了,褚靜睜開眼,周圍所有人跟入定了似的,一動不動,只有她一個睜開眼睛四處張望。
褚靜強迫自己閉上眼,嘗試着學着其他人入定,但是不出一刻鐘,又忍不住睜開了,活了二十多年,幾乎每一刻,被灌輸的只有不浪費時間,從來沒有人教過她要停下腳步,平心靜氣地坐着度過時間。
分秒必爭的去學習,去工作。
學生時代每天早起去上課,時間都被分配好,晚上回家還要抓緊時間學習,睡覺都成了奢侈。
工作之後更是每天都在人群中穿梭,掐着點兒上班,然後拼命工作,直到深夜才拖着疲憊的腳步在車水馬龍中穿梭着回到自己的窩。
似乎是覺察到褚靜的氣息不穩,原本閉目打坐的玉轍睜開了眼睛,褚靜過了好一會兒才注意到玉轍在看她。
玉轍的眼神溫和,仿佛在詢問她是不是不適應。
褚靜揚了揚嘴角,僵硬地給了他一個微笑。
一個聲音突然在耳畔響起,很輕卻很清楚,仿佛就在耳邊。
「平心靜氣是修行的基礎,只有平心靜氣,日後才能靜得下心去學其他功法。」玉轍的聲音溫和,卻又帶着師者般的嚴肅。
褚靜嘆息一聲,對他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又閉上眼睛。
然而習慣了浮躁的人,又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習慣靜心?能真的靜心也就只有一種情況了……
就在褚靜快要睡着的時候,玉轍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靜心並非入睡。」玉轍的聲音變得嚴厲了些,「若連靜心都做不到,你要等何年何月才能得月華功法真諦,又要等何年何月,才有資格與我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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