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蘇錦衣的話,褚靜頓時就明白了,這世上天才本就難覓。
褚靜並非天才,但是她的靈魂卻是一個二十多歲的成年人,再加上平白得了蘇錦衣的靈氣,論資質,很難找出一個九歲的靈童比她還要強的了。
蘇錦衣見既然已經把月華城的事情說了,褚靜看來也要在這裏待得久一些,於是就乾脆對她介紹了一下這個世界。
之前蘇錦衣只是和她提到過凌國的國情,而再說的便是修道者的情況了。
褚靜只知道修道者的地位很高,受到君王的追捧,但是卻不知道修道者之間,卻也是明爭暗鬥。
每年的鬥法論道,便是為了各門各派展現實力所準備的,而每年勝出者,都會給其所在門派帶來榮耀。強者為上,但凡勝出的門派總會被默認為修道門派之首。
在蕭無鉞還在月華城的時候,每年鬥法論道其他家都是作陪,沒人能勝了蕭無鉞。而自打蕭無鉞不問世事之後,月華城十數年中也就只贏過兩三次。
火光的映照下,褚靜的雙眸亮亮的,聽得很是入迷。
蘇錦衣精神並不太好,說得口乾舌燥,想要停下見褚靜如此入神,也不忍心掃了她的興致。
於是起身去取了小火爐在一旁燒水泡茶,然後在炭火盆上擱了片鐵絲網,丟了兩個橘子在上面烘烤。
褚靜抱着膝蓋聽他講,抑鬱了一個下午的心情不由得平復了許多。
蘇錦衣總是能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尤其是這次,蘇錦衣幾次都要舍了自己的命,只為保全她。
她活了一輩子,第一次有人真的肯為她去死。
蘇錦衣將烤熱的橘子塞了一枚給她,褚靜剝橘子,果肉也有些溫熱,塞進口中輕輕一咬,酸甜的汁水就溢了滿口。
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飄起了雪,起先還是點點雪花,過了會兒竟變成鵝毛大雪,簌簌落下,不一會兒就將地上鋪了一層白。
竹屋中,熱氣裊裊,蘇錦衣泡了壺茶,和褚靜一人端着一盞喝。
「其實你也不必憂心,既然蕭前輩許諾你便會做到。」蘇錦衣道。
「嗯。」褚靜問,「你說大叔鬥法論道總是第一,那他有成仙嗎?」
「仙?」蘇錦衣笑了,道,「仙也只是一個說法罷了,世間就算得道的高人,也只是比別人多活些日子,法術比別人高深些而已,你還是個千歲公主,你可能活千年?」
「能活千年那是王八。」褚靜隨口接道,而後自己先笑了。
蘇錦衣也被她給逗笑了,紅色的火光下,蘇錦衣整個人就顯得更加溫和了,褚靜發現蘇錦衣還真是屬於那種越看越順眼的類型,相貌上看起來像是一個文弱書生,可是和他相處就會知道他的性格是多麼堅毅,有男兒的擔當。
若是未來的老公可以是這樣的,既會照顧人,又有擔當的,多好?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褚靜的耳朵就一陣紅,真是,瞎想什麼呢?她現在只是暫時待在這裏,早晚是要回去的,就當是玩個單機遊戲,等關了遊戲,一切都會回到現實中去,怎麼可以真的喜歡上遊戲中的人呢?
更何況,她現在這個身體才是個九歲的小姑娘,連胸還是平平的沒有發育呢,早戀也不能這麼早啊!
「烤得太熱?」蘇錦衣囑咐道,「若太烤就往後挪一點,看你臉都烤得通紅。」
褚靜只覺得臉發燙,於是往後挪了一尺,為了避免自己再亂想,轉移話題道:「開蒙大會你去嗎?」
「去。」蘇錦衣道,「以前從未見過,正好也去見識見識。」
「蘇公子是什麼門派呢?」褚靜問道。
蘇錦衣道:「我師父是靈山出來,不過自從入朝,就和靈山斷了關係,所以我現在也算是無門無派。」
聽蘇錦衣提到他師父,褚靜這才想起蘇錦衣的身份來,忙道:「對了,我拜大叔為師這件事,不礙事嗎?若是朝中的人知道了的話,我記得你曾經說過,除了國師一職,修道者是不得為官的。」
「你可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蘇錦衣道,「皇家人是天下的主人,又怎能算在官員之中?這事等過了開蒙大會我再送信去王都,皇帝恐怕會欣喜若狂。」
褚靜先是不明,但很快就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是月華城弟子的話,我身後不僅僅是皇帝,還有月華城撐腰,所以就算三個王爺想要拿我威脅皇帝,也不好下手了?」
蘇錦衣笑了,眼中滿是讚許:「還算機靈。」
「拜託,我又不是真的只有九歲。」褚靜笑了,又道,「不過王爺不敢動我,那不就意味着公主沒有危險了?」
蘇錦衣頓了頓,點頭道:「是。」
「所以拜大叔為師從哪個角度上看也都是一件好事。」褚靜笑着道,「既能救了咱們的命,又能完成咱倆的契約,之後我要儘快提升靈氣,希望能早些完成大叔的心愿。」
蘇錦衣面色如常,沒有波瀾,只淡淡問道:「這麼急着回去?」
褚靜想了想,搖頭道:「也不着急,以前總想着早點結束早點回去,是因為這邊對我來說太陌生,又太無聊,每日就是在馬車上,只有回去才有些意思。」褚靜說着眼中有了笑意,「畢竟我爸媽和弟弟都在那兒等着我,曾經我是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可是現在得以將這些破碎已久的親情重新撿起來,連弟弟都回來了,我覺得很幸福……」
褚靜的眼神柔和得如同春日裏最溫暖的陽光,她道:「以前一個人在外面,遇到挫折也絕望過,恨過為什麼別人都可以幸福,但我不行,不過幸好遇到你,不然的話,我恐怕永遠都無法再去體會什麼是親情了。」
「怎會?」蘇錦衣淡笑,「就算沒了父母這份親情,日後你也會有丈夫會有兒女,不一樣會有親情?」
「這不一樣。」褚靜認真道,「只有父母對孩子的愛是永恆的,況且……我不信愛情。」說罷,褚靜的臉上厭惡的情緒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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