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德大世界 第九百二十八章 平衡

    「希望你最後不會變得魔鄧肯一樣，不停搖擺在善良與邪惡之間，為了所謂的偉大平衡不惜發動戰爭。√∟」葵露用一種半開玩笑的語氣調侃道。

    在她的眼裏，所有才華橫溢的法師都是一群認死理的瘋子，比如說伊爾明斯特是個讓人討厭的完美主義者，而凱爾本則特別注重法律和秩序，艾拉斯卓對於善良和幫助他人有着永不磨滅的熱情……

    就連魔法女神的選民們都是如此，更何況其他人。

    仔細閱讀那些傳奇法師的傳記，很容易就能發現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全部在思想方面非常固執，半神伊奧勒姆曾經執着於守護耐色瑞爾文明，大奧術師卡爾薩斯同樣也固執地認為，自己可以取代魔法女神的位置，不死者奧沃一直在為恢復耐色瑞爾文明而努力奮鬥，陰魂城的泰拉曼特也是如此……

    至於近代的法師更不用說，紅袍法師中的死派系首席——薩扎斯坦視生存為一場偉大的遊戲，需要瞻前顧後、運籌帷幄，他一直在試圖整合塞爾的紅袍法師，讓整個國家為自己的野心服務。而散塔林會的曼松則是暴政之神班恩的忠實支持者，他認為平民根本不配有說話的權力，只要聽從上位者的領導就好。

    可以說，只要能跨過傳奇法師的門檻，必然有着與眾不同的觀點和理念，他們有的善良、有的邪惡、有的自私自利、還有的隨心所欲，其中巫師之王拉沃克就是隨心所欲的代表。

    亨利知道眼前這位黑暗精靈女性指的是什麼，因此笑着聳了聳肩膀：「這一點請不必擔心。儘管我有些時候也很偏執。但還沒愚蠢到認為自己可以同時跟善良和邪惡兩大陣營對抗。更何況魔鄧肯的平衡並不適合我，我的平衡更傾向於和諧共存，而不是通過戰爭手段去強行將雙方的力量拉到同一水平線。」

    「和諧共存？！」

    葵露聽到這個詞臉上瞬間露出了極為古怪的表情西，不光是她，就連周圍的其他黑暗精靈和地底侏儒們也都一樣困惑不已。

    畢竟在費倫大陸，大多數智慧生物都已經形成了根深蒂固的觀念，那就是善良與邪惡天生對立，怎麼可能和諧共存。

    看到所有人疑惑不解的臉色。亨利嘴角微微上翹，閃過一絲不易被察覺的笑意，立刻開口解釋道：「沒錯，就是和諧共存。在我看來，刨除極少數完全喪失理智的瘋之外，剩下的人在陣營選擇上都受到利益的影響，只要通過調整法律和政策，不停調整受益群體，完全可以做到平衡善惡。」

    說到這，他用眼角的餘光掃過正在仔細傾聽的眾人。緊跟着繼續道：「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如果一座城市的法律非常嚴格。同時只要認真工作就能生活得很好，那麼城內大多數居民絕對會傾向於善良和秩序。而另外一座城市的法律相對寬鬆，普通人哪怕再拼命也無法維持溫飽，那麼這裏的市民就會變得邪惡混亂，因為是生存環境逼迫他們不得不去犯罪。世界上所謂的陣營並非一成不變，它可以被引導、可以被控制，所以我更傾向於用這種潛隱默化的方式引導平衡。」

    聽到這個前所未有的理論之後，葵露馬上露出了十分感興趣的眼神：「非常有趣，而且可行性也很高，不知道您是否可以允許我在這座地底城市進行一些測試，也許可以引導黑暗精靈放棄過去混亂邪惡的行為。」

    「當然可以，不過有個前提，那就是先得挫敗即將到來的攻擊。只有向某位女神證明這座城市堅不可摧，舞蹈女士才能獲得撕裂黑暗精靈信仰的機會。」

    亨利還記得自己跟伊莉絲翠與黑暗精靈陰謀之神維倫有一個協議，目的就是要讓蜘蛛女神羅絲失去對黑暗精靈的絕對控制，讓整個幽暗地域烽煙四起，讓她沒機會來地面找自己的麻煩。

    按照原定計劃，這次行動至少要攻陷和摧毀至少三分之一受到羅絲控制的城市，因此需要一個相對比較長的準備時間，維倫需要讓手下的情報和暗殺組織行動起來，伊莉絲翠也需要將手下的信徒整編一下。

    但是現在可好，還沒等他們動手，小心眼的羅絲便按耐不住了，竟然開始主動挑釁，看樣子還打算來一個下馬威。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愚蠢的決定，也許她想要通過這種行為來表達強硬的態度，以便于震懾住自己的兒子和女兒，不過卻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如果這次攻擊失敗了會怎樣……

    很顯然，亨利想利用這次機會削弱、甚至是重創羅絲的勢力，如果不是顧及到諸神的反應，他甚至都想殺上深坑魔網攪個天翻地覆，屆時就算無法殺死對方，至少也要將將其從中等神力拉下來。

    畢竟蜘蛛女神是第一個膽敢降臨化身攻擊他的人，儘管在某種程度上莎爾起到了一些推波助瀾的作用，但是亨利現在只想要讓羅絲這個biao子付出慘痛的代價。

    「請不必擔心，身為舞蹈女士的牧師，我保證會將會與這座城市同在。」葵露毫不猶豫的發下了誓言。

    她很清楚女神讓自己來到這座城市的目的，同樣也明白撕裂蜘蛛女神對黑暗精靈信仰壟斷的重要性，因此決不允許任何人對這座城市造成威脅，必要的時候她甚至願意使用隱藏起來的底牌。

    看着葵露堅定的眼神，亨利立刻就明白伊莉絲翠相當重視這座地底新城，所以微笑着點了點頭：「既然如此，跟我說說現在的具體情況吧。比如說斯魯迪爾蒙普羅城派出了多少探子，其他黑暗精靈城市是否在向那裏聚集。還有，為什麼巡邏隊到現在都不知道敵人是誰。」

    聽到這一長串的問題。安特萊布趕忙站出來一臉苦笑的解釋道：「主人。我們現在的情況有點不太妙。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一段時間來往的商隊有點多。斯魯迪爾蒙普羅城發現了這裏，而且還派出了至少六十人的小隊，甚至前一段時間還偽裝成逃難者進入了城市內部。」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大搖大擺的就從正門進來了？！」亨利的臉色瞬間有些難看，他簡直不敢相信這些黑暗精靈哪來這麼大的膽子，而且城市防守也太鬆懈了吧。

    「沒辦法，當時我們的主要精力都集中在建設方面，城門口之有一隊戰士負責把守，這些沒有攜帶任何武器的探子輕而易舉便通過了盤查。幸虧葵露女士及時出現。發現了城內的異常，否則他們可能還會派遣更多的人混進城市，等數量到達一定程度，說不定便會發動暴亂。不過好在現在內部的探子已經全部抓捕起來，城外的探子根本無法跟他們取得聯繫。」

    安特萊布顯然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因此一絲不落的都所了出來。他現在回想起這件事情還渾身直冒冷汗，或許只要葵露再晚來幾周，那城內的事態就有可能變得無法控制，屆時整座城市淪陷也不是不可能。

    「滲透和顛覆？」亨利嘴角微微上翹，划過一絲冷笑。「這些傢伙還真是把自己的傳統發揮到了極致。如何。有沒有從他們的嘴裏得到有用的情報？」

    「有！」安特萊布立刻上前兩步，壓低了聲音說道：「主人。斯魯迪爾蒙普羅城現在已經聚集起了一萬大軍，並且數量還在持續增加。這件事情除了葵露女士之外，我一直沒敢跟其他人說。」

    「一萬多人？看來某位女神還真是下了血本。我現在真想知道，當她得知這支拼湊起來的大軍全軍覆沒後會有什麼表情。這件事情你不要管了，我會讓他們全部消失在半路上。」說完亨利眼睛裏閃過一道寒光，眼白周圍的星空倒影急速旋轉，周圍的人僅僅是看一下都會感到頭暈目眩。

    葵露感受到了他散發出來的殺氣，微微皺了皺眉頭問：「你打算把這一萬多人全部殺光？」

    「殺光？」亨利玩味的笑着搖了搖頭。「不，女士，就如同字面上的一絲，我會讓他們消失，離開費倫大陸、離開主位面，去另外一個地方。」

    事實上，他這次準備把這一萬多黑暗精靈打包賣給惡魔或是魔鬼，讓所有人在血戰中被消耗掉，順便還可以換點好處。

    要知道無論是地獄還是深淵，都有不少讓人垂涎的東西，既能讓羅絲氣得跳腳，又能跟下層位面的勢力打好關係，何樂而不為呢。

    當然，這種事情他本人是不會親自出面的，直接交給真理之環的邪惡巫妖們來處理就行了。

    畢竟黑暗精靈可不是地表的其他種族，他們有着極其混亂邪惡的天性與強悍的戰鬥力，即便是在下層位面也能生活下去，因此絕對會有很多惡魔領主和魔鬼公爵搶着要。

    亨利此刻的表情和笑容讓安特萊布瞬間打了個冷戰，他太清楚這句話所包含的意思，同時也明白斯魯迪爾蒙普羅城要到大霉了。

    「石頭在上！你是說我們不用做戰爭準備了？」地底侏儒的首領高丹德.黑石滿臉驚喜的問道。

    作為一個愛好和平的善良種族，地底侏儒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是不願意打仗的，為此甚至願意接受其他種族的盤剝。一般來說，他們只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才會暴起反抗，依靠平時存儲下來的土元素傀儡狠狠給敵人一個教訓。

    「當然，你們只要繼續挖礦就好了，威倫現在需要大量的石英礦，至於其他的就交給我，任何膽敢窺探這座城市的傢伙都別想活着回去。」說着亨利輕輕拍了下高丹德.黑石的肩膀，然後沖葵露、安特萊布和蘇力使了個眼色，緊跟着便邁步走進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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