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季唯衍三兩步朝前便隨手將喻色嬌小的身形拋在了小小斗室內唯一的床上,同時,身後的門也被他的腳跟輕磕闔上。
幾年了,床身依舊。
至少是很習慣他們兩個同時壓上去。
昨天,她就自由了,他卻逮着把她送回了那個家。
今個,又瘋子一樣的把她帶來了這裏。
她暈暈的躺在這張床上,喉嚨口漸漸的開始有些梗,竟是呼吸開始困難了。
或者不久前他們還一起睡過這張床,卻顯然與現在的感覺和心情不一樣。
這一刻,所有的氣息和味道都是多年前她未曾婚過時的感覺,就象是她勾着他有了第一次一樣一樣的心情,緊張,還有的,就是興奮,讓人臉紅心跳般的興奮。
忽而,就在她腦子裏一片空白不知道他們接下來要做什麼的時候,身側的男人輕輕起身,輕轉過頭帶起淺淺的風意,隨即,她的唇上便有了一點濕。
喻色恍惚睜開眼睛,「阿染……」自由了的感覺真好,自由了與他一起的感覺更好,她小手捧起了他的臉,季唯雪說這樣的他太醜了,可是丑着她也喜歡,「阿染……」
「傻。」他又啄了一下她的唇,轉而起身。
感受到身側空了,喻色一下子慌了,伸手就去扯他的衣袖,「你要去哪兒?」
黑暗的男人微微一笑,「準備餵飽你。」
隨後,他人已經站在了床前,挺拔的身形在黑暗籠罩着她的世界,讓她的大腦越發的混沌了,她以為他是要去洗洗,卻不想,男人摁亮了開放式廚房的燈,很快的,水聲切菜聲就傳了過來,伴着的,還在一陣陣的香,她側過身往那邊瞟去,才發現男人不知何時已經擺好了六個盤子,六樣待煮的菜靜靜的潤染在桔紅色的光線下。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他低聲道:「昨天就備了的,放冰箱裏放了一天,再不吃就不新鮮了。」
原來,他昨天就想要親自為她煮一餐飯,卻,又親自把她送去了簡非凡那裏。
原來,他所說的餵飽她是這樣的餵飽,此餵飽非彼餵飽,還害她緊張了好半天。
也是這個時候,她倏然想到孩子們,一張臉色也暗沉了下來,「阿染,我打個電話回去,好嗎?」
他切菜的動作一頓,隨即菜板上又響起了叮叮噹噹的聲音,「瞧我,忘記提醒你了,快打。」
她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只要一想起她今晚沒有回去陪着孩子們,曉越他們孤單單的沒人守着心便痛了。
電話只響了一聲就接通了,「媽咪,知道你出差忙,所以我原諒你這樣晚才打過來,不過,你能不能早點回來呢?」
聽着曉衍撒嬌的聲音,她心一痛,「好的,我很快就回去了。」一定是簡非凡告訴他們說她出差了的,離了,他卻不許孩子們知道,只是不想在他們幼小的心靈上抒寫一份不必要的傷害吧。
不得不說,簡非凡對他們所做的保護方式很到位,至少比她這個做媽媽的好多了。
「好的,媽咪,爹地和曉越一起睡的,曉美也睡了,我得掛了,不然吵醒她了呢,媽咪晚安。」
「晚安。」她輕輕應,想着孩子們還是跟她這樣親,心情略好了些。
「又想孩子了?」正想的出神,一塊南瓜餅遞到了她面前,炸的金黃色的餅一看就有食慾,她咬了一口,越發的勾起身體裏的饞蟲了。
「嗯。」想了想,喻色老實的承認了。
她這一聲應,男人便噤了聲,轉到了廚房繼續的忙碌了起來,半個小時後,六個菜看相不錯的擺在了桌子上,他也終於開口了,「色,過來吃飯。」
「好。」她啞啞的開腔,慢騰騰的坐到他的對面,咬了咬唇,再沒開飯之前才終於小小聲的道:「阿染,他們是我孩子。」所以,她真的沒辦法不去想他們的,就象,她跟孩子們在一起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想他,那是一樣一樣的。
「我知道。」
那還擺着一張冷臉,喻色是餓,可是看着這樣的季唯衍她吃不下去了,只吃了兩口就放下了筷子,「你慢慢吃。」
可她才要轉身,就被季唯衍給摁住了,「吃。」
「吃飽了。」她才不想看他的臉色,她想孩子有錯嗎?不是他生的也不能不許她想吧。
「吃飽了也要吃。」他冷着一張臉,因為煮飯而綰起的長髮不經意的掉下了一縷,給他整個人都添了一抹邪氣。
「你怎麼這麼霸道?」吃不下怎麼吃?
季唯衍沒吭聲,可是筷子卻夾了一塊魚挑了刺遞到她的唇邊,也不說話,就那樣的舉着,喻色無語了,她有一種感覺,她要是一直不吃,他一準就這樣舉個一整天的。
不由得就覺得他小孩子氣了,可是這樣的他偏偏看起來特別的可愛,「你呀,真討厭。」她張嘴就把魚吃了,這一吃,頓時那原本壓下去的餓意就全都涌了上來。
季唯衍的菜做得很不錯,吃着哪一道都好吃,比以前又精進了許多,收不住的很快就吃了個飽,打着飽嗝,再看對面的男人,還是慢慢緩緩的吃着,才不管晚飯是不是吃得晚了,他永遠都是那麼一付雲淡風清,火燒房子都不管的樣子。
喻色再喝了一小碗的湯,便徹底的放下了筷子,再幾分鐘,季唯衍也吃好了,她想着她沒煮男人煮的,現在,總也要去洗碗吧,不想,她才要伸手,男人就拉過了她,「去洗個澡。」
這聲音,帶着磁帶着沙帶着啞,讓她腦子裏轟轟作響,整個人都軟了幾分,他就是有這樣的魔力,讓她總會身不由已的起着點小反應。
被他的大手帶着,到底還是進了洗手間,水開,淅瀝的水噴落下來,她洗得很快,生怕他在外面等急了似的,十幾分鐘就擦乾了身體,也是這個時候才發現她居然忘記拿睡衣什麼的了。
輕輕的開門,小小的縫隙間探出了頭去,隨即一愣,「阿染,你……」她沒想到他居然就站在門前,此時正透過那條窄窄的縫隙看着她的位置,手裏,赫然是一套深藍色的衣服。
「穿。」他遞向她,她急忙接了過去,再急忙關上了門,仿佛外面是一個登徒子一樣,可是他們,早就有了夫妻之實。
然,這些都不算什麼。
真正讓她吃驚的是,打開的衣服不是睡衣,而是一套性的小西裝西褲,不過,還附帶了兩個小小件,想着他親手為她準備的這些,她小臉一紅,只是這樣看着,都能感受到那上面殘留的他手的溫度似的。
喻色先是瞪了好半天,她有些想不明白,這男人什麼時候轉了調調了?
喜歡她睡覺的時候穿成這樣象是男人的衣服?
可是不久前他的性取向還是很正常的。
越想越是糊塗,越想越是想不明白。
算了,還是先穿了吧,她總不能一直呆在洗手間裏不出去。
別彆扭扭的穿好了。
再慢慢的打開門,她靜靜的站在門裏,門外的男人眸光深幽的望過來,只是幾秒,他的喉結卻已經滑了幾滑,許久才輕聲道,「出來。」
她忙不迭的出來,也才想起他還沒洗呢,這是在等着她呢。
他倒是君子,她洗的時候他倒是沒有越門半步。
「去吹頭髮,等我出來的時候要吹乾。」
「那你多洗會。」她看着自己的長頭髮皺眉,這要吹很久呢。
「自己想辦法。」
喻色吹着頭髮,身旁就是男人影影綽綽洗澡時的身影,看男人洗澡也是一件賞心閱目的事情,可惜,她看不見他的身體。
想着他催着她把頭髮吹乾,她到底沒有偷懶,很勤快的吹着,他頂着一頭的水珠出來時候,她的頭髮已經差不多有九分幹了,用最大的熱風吹的,能不幹嗎。
「阿染,你吹。」也是這個時候,她才發現他的穿着怎麼跟她的好象是一模一樣。
這,算是時下流行的情侶裝?
他也是一款性的西裝西褲。
他伸手推開她遞過去的吹風機,「來不及了。」說完,他轉身拿過機車的鑰匙,大掌牽起她的小手,「走。」
喻色先懵在了那裏,他……他……
她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再看看他的,他難道不是變態的有了什麼惡趣味?
而是要帶她出去?
可是已經這樣晚了。
「哦,我倒是忘記了,這個你戴上。」季唯衍回頭,隨手從角落裏摸過了一個袋子,打開,一個短髮的假髮就拿在了手,然後擺弄起了她的長髮,幾個橡皮筋固定後假髮就套在了上面,手指了撥了撥,再滿意的點了點頭,「可以走了。」
直到坐到了機車上,喻色都不知道他們半夜三更出來要去的目的地。
可是,只要是跟他一起,那種說不出的興奮的感覺就讓她一點也不害怕,反正,他去哪,她去哪。
漸漸的,喻色就覺得這路有些熟悉,當機車很快要停下來的時候,她懵懵的扯了扯他的衣袖,「你帶我回家?」
他先把機車減了,然後,悄悄道:「不是回,是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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