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色手中的方向盤,不由自主的就隨着季哲的車而駛向了那裏,
她有陣子沒去小出租屋了,不過,鑰匙一直都帶在身上,
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不管季哲去哪裏,這一刻,她都想去小出租屋裏看看,她到底還是背叛了阿染,
心酸酸的,隨着車子越來越近那幢小樓,她的目光也越來越迷離,
季哲的車子還是那個方向,終於停下來的時候,喻色的手抖了又抖,遠遠的停車,遠遠的看着那輛車,那車先是靜靜的停了有一分多鐘,隨即,駕駛座上有人下車了,象是許山,然後他開了一旁的車門,這一次,喻色看得真真的,是季哲,是他,
季哲下車了,
他長長的發還有鼻樑上的墨鏡,讓人無法忽略他的存在,一眼就能認出他來,
只是才一個晚上沒見,她就覺得他瘦了許多,走路的步子輕飄飄的仿佛踩在棉花上,
第一眼看見他時,她想衝過去捧他一頓,至少打他一個巴掌,是他毀了她和阿染之間的純潔,
然,當看到季哲一步一步的走進小樓的鐵門時,喻色徹底的迷糊了,被施了魔法般的悄然的追向季哲的方向,兩個人一前一後進了小樓,
樓梯間,是低低的腳步聲,前面的是季哲的,中間是許山的,然後才是她的,
她只要一聽就可以分辨出來那腳步聲,
季哲的,是那樣的熟悉,熟悉的讓她的心擰了起來,
從前阿染住在這裏的時候,他上樓也是這樣的速度,不疾不徐,卻總比她快上兩分,腳步落地也是這樣的聲音,低低的,帶着男人的沉穩,總給她心安的感覺,
阿染不愛說話,可是她知道他的心裏有他,
季哲對別人似乎也不愛說話,可他對她從來都是微笑的溫柔的,
那張臉是模糊不清的,可是輪廓卻與阿染的如出一轍,
喻色上着樓梯,先覺得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怎麼就感覺季哲的背影除了長發以外全都與阿染一至呢,
終於,走在前面的腳步聲沒了,
那止步的聲音剛剛好的就在她一直保留到現在的小出租屋的門前,
喻色聽到了鑰匙嘩嘩作響的聲音,響了好半天,終於,許山的聲音出現了,「先生,我來吧,」
「不……不用,」冷冷的聲音,卻帶着狂顫,季哲的心緒似乎極不穩定,
「她沒事,你放心吧,」許山象是在安撫他的說到,
許山口中的『她』,是指她嗎?
喻色停在樓梯里,側耳傾聽着樓上的動靜,許山說她沒事,那許山知道不知道她現在就緊跟在他們的身後呢?
若知道而沒有說出來,那就證明許山是故意的,許山想讓她跟上來,
「派人盯着她,她會想不開的,」疲憊的聲音,全都是自責的味道,
「先生,我覺得喻小姐好象並不在意你的長相,不如……」
開門的鑰匙的聲音突的頓住,空氣里也一下子安靜了,
隔了一層樓,喻色聽着樓道里淺淺的呼吸聲,有自己的,有季哲的,唯有許山的,她始終聽不清楚,只為,自己與季哲的是那樣熟悉,而許山的,卻太過陌生,
「曉衍的事兒她沒有懷疑什麼吧?」兩個人還是站在原地,低低的敘起了話來,
「應該是沒有,」
「是我不好,太喜歡那孩子了,以後,不要帶曉衍出來了,」
「好的,先生,我來開門吧,」許山象是移前了一步,要從季哲的手中拿過鑰匙,
「不用,我說不用就不用,你下樓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季哲象是火了,聲音也冷厲了起來,如刀子一樣雖然沙啞卻讓人不由自主的就敬畏了起來,
「先生……」許山在弱弱的抗議,似乎不想離開他,
「我讓你下樓,這裏不需要你了,派人好好的跟着她,若她有什麼閃失,你以後就別來見我了,」
「是,先生,」終於,許山泄了氣,低應了一聲,轉身就開始下樓,
聽着許山的腳步聲,喻色頓時慌了,這時候被許山發現,她不知道要怎麼面對許山了,不管許山知道不知道她跟了過來,她都不想與許山有正面接觸,
轉身,她飛也似的逃下了樓,很快就衝出了樓道,躲到了一輛車的車身後面,
許山出來了,卻並不急着上車,先是拿出一根煙,點燃,狠狠的吸了起來,他吸得很快,可喻色還是覺得時間過得太慢,樓上的季哲進去小出租屋了嗎?他手上的鑰匙是哪裏來的?若是中介給的,那麼,中介對她是不是違了約?
她與中介有過協議的,別的房間可以出租,唯有那兩間小出租屋,誰也不能動,更不能改變裏面的佈局,
喻色難耐的躲在車後,好在,許山的手裏的煙很快抽完了,他大步上了車,在合上車門的時候,似乎往她的方向瞄了一眼,
喻色蹲了蹲身子,生怕被許山發現,直到他一踩油門揚長而去,她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