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集結了幾個同樣濃妝艷抹的花俏女,李珍妮才托着高腳杯走向楚慕言。
「慕言,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不過來一起玩啊?」李珍妮嬌嗲道。
楚慕言皺了皺眉,她跟李珍妮同是華夏來的,關係說不上好與不好,可她直覺性的不喜歡李珍妮。
「我……」
楚慕言正想藉口推託,可花俏女之一跑過來,勾着她的胳膊:「慕言,我們一起玩好了,一個人在這裏好悶的。」
「抱歉,我正在等電話。」
「慕言,怎麼說我們可是一個地方過來的,你這樣太不給我面子了吧。」李珍妮故作生氣的撅着嘴,正好這時她瞅見莉莉絲端着一杯酒過來了,後者還朝着她使了使眼神,李珍妮知道交代給莉莉絲的事情已經辦妥了。
「不過去也可以,不過,你要把這杯酒喝完。」李珍妮接過莉莉絲遞來的酒,眼中的算計一閃即逝,「你不會這麼不給面子,連杯酒都不肯喝吧?」
「是啊慕言,我們都相處這麼久了,難道你連一杯酒都不肯喝我們一起喝?」莉莉絲也跟着幫腔。
旁邊的花俏女們也紛紛開口,楚慕言只覺得一陣頭疼,她有些賭氣的拿過李珍妮遞過來的酒,一口喝乾。
「咳咳……這樣、這樣可以了吧?」楚慕言咳嗽的舉着空杯。
李珍妮若有所思一笑,面上卻遺憾的聳了聳肩,「那你一個人好好玩吧。」
很快,一群人散開。
楚慕言幾乎是立刻就坐下,她本來就很少沾酒,更何況剛剛一下子灌太猛,她整張臉都被嗆紅了。
她昏昏沉沉的看了眼手機,上面依舊沒有任何未接來電。
爹地……
楚慕言癱軟在椅上喃喃不休,眼角劃出一滴淚,順着臉頰滴落。
倏然,一道黑沉沉的影子籠罩了她。
楚慕言有些艱難的睜開眼,因為來人背對着月光,她根本看不清這人的模樣,更何況,她現在整個人暈暈沉沉的,根本沒有任何思考的能力。
她抬頭望着黑影,咬字不清喊道:「爹地……」
容閻眼皮抽了抽,他冷聲道:「我不是你爹地。」
「爹地……」
「我說了,我不是你……」容閻一句話還沒說完整,楚慕言就朝着他撲過來,奈何腿軟順勢滑了下去,容閻反射性的大手一伸,將人摟進懷裏。
容閻面色依舊清冷,可他卻十分小心將人摟緊,以防她滑下去,「……我不是你爹地。」他很認真的再次申明。
只是,跟一個毫無意識的人認真,有用麼?
答案是,沒用。
楚慕言死死巴着容閻的胳膊,哼着委屈的鼻音:「爹地……你不回我電話,小、小言很擔心你……」
「楚少安……你爹地他已經……」話說了一半,容閻黑眸縮了縮,他很想告訴她楚少安已經死了,反正,她遲早都會知道這件事情,可凝視着楚慕言這張脆弱嬌俏的小臉,他卻有些不忍心。
呵,他居然也會有不忍心。
如果將這話說出去,恐怕是沒有半個人會信的吧,堂堂容少,怎麼可能會有『不忍心』這種東西!
容閻任由楚慕言在自己懷裏抽噎,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衣服被浸濕了,也不知是楚慕言的鼻涕,還是眼淚。
他向來不喜與別人親近,不只是本性如此,更是因為他有輕微潔癖,平時連同人握手他都是十分忍耐的。
但這一刻,他卻沒想過要推開楚慕言。
他明明很討厭別人的親近,不論男女,可他卻不討厭楚慕言的親近。
迴廊的時候是這樣,現在也是。
也許,是因為她即將面臨的命運跟當初的自己十分相像——失去至親,無依無靠,只能夠在夾縫中求生存。
……不,她應該是比他幸福的,至少他答應過楚少安會保證她的安全。
當初的自己,可沒這麼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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