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皇紀 第184章 降心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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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族的高手，白猿族的高手，包括遠處兩族的士兵，還有更遠處兩族的老幼婦孺。
兩支蠻族數千人，大都親眼看到了高正陽一掌滅殺山豬的神威。
認識高正陽的白心猿，反應最為誇張。他大張着嘴巴，目不轉睛的看着高正陽。驚愕中全是無法置信的茫然。
其他人也雖沒這麼誇張，可看着高正陽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敬畏。
蠻族一向看不起人族，上階蠻族連低階蠻族都看不起。何況是人族。
高正陽的強橫武功，他的人族身份，都讓兩支蠻族難以接受。
亂糟糟的戰場上，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靜。
高正陽是心中暗爽，雖然只是殺死一個小小山豬，但有眾人在一旁矚目震驚，竟然比殺土離的感覺還更酸爽。
「韻姨，這是我師兄高正陽。」鶴飛羽小臉上都是得意驕傲，給鶴靈韻介紹着高正陽的身份。
鶴靈韻微微點頭，卻沒說話。鶴飛羽經常提高正陽，她也早有耳聞。能橫掃金狼部萬人大軍，當然不一般人。又得絕滅收為正式弟子，更證明了他的潛力。
只是，高正陽自稱修羅王，這讓鶴靈韻有些不喜。人族和蠻族，終究是兩個種族。鶴靈韻也沒想過要和高正陽結交。
沒想到，遠離東荒群山後反而相遇了。
高正陽這個人，正如她所猜想的那樣凌厲銳氣。哪怕穿着僧衣，一臉陽光笑容，也遮不住眉宇間的飛揚強勢霸氣。
鶴靈韻不喜歡高正陽那種咄咄逼人的霸氣。這並不好壞的問題，就是一族之長對於強者的本能排斥。但高正陽展現出的武功卻讓她驚懼。她也明白，她再不喜歡高正陽也要交好他。
好在，這對她並不是難事。鶴靈韻沉默了下，很快就露出溫婉親和的笑容，收斂雙翼飄落在高正陽身旁，正式的拱手躬身致謝。
「多謝高爺出手相助。」
對於這個稱呼，鶴靈韻也是考慮再三。按理說她是鶴飛羽長輩，可以在高正陽面前賣一下老。但考慮到高正陽的強橫，還有他的性格，鶴靈韻最後還是選擇了更客氣的稱呼。
高正陽擺手謙讓道：「飛羽是我師妹，只是舉手之勞，韻姨也不用客氣。」
鶴靈韻相貌美艷，頗有風韻，眉宇間那股滄桑卻無法掩飾。年紀比他可大上不少。叫聲韻姨並不是吃虧。
高正陽對稱呼還真不是很在意，別人對他客氣，他也不會裝大。更不會覺得禮貌稱呼會低人一等。他早就不需要用這些凸顯自己身份。
白心猿也湊了過來，他躊躇着不知該如何稱呼。按理說他算是高正陽朋友，可說起來也只是一面之緣。是該客氣的稱呼，還是套個近乎，還是不卑不亢的平等交流，這些複雜問題讓白心猿很頭痛。
「心猿，好久沒見了。」高正陽主動的熱情招呼道。
高正陽對白心猿其實還是挺欣賞的。白衣銀甲，猿背蜂腰，背負雙劍，在樹林間躥跳縱躍如風。真是風中少年。
記得第一次約戰，白心猿被他打得重傷垂死，也沒說一句怨言。後來他有事，白心猿又跟着鶴飛羽過來準備幫忙。這些高正陽都記着呢。
兩人交往是不深，但高正陽覺得白心猿是個值得交往的朋友。
高正陽的熱情，也讓白心猿如釋重負。他咧開嘴笑起來，「是啊，好久沒見了。」停了下又忍不住幽怨的道：「我本是以你為目標的，現在你卻飛的看不到了。」
「哈哈……」
白心猿這種不是馬屁的馬屁，很讓人舒爽。高正陽愉快的接受了。
高正陽轉又正色道：「對你來說，天階只是起點。」
這到不是客氣話，白心猿的武道天賦極高，遠在鶴飛羽之上。只是比他差了一輩子的武道經驗，自然沒法和他相比。
對於白心猿的前途，高正陽是很看好的。不出意外，他的未來會有巨大成就。
月國的皇子，師卿卿等人，都是早早進入天階。可那各種資源堆積出來的。在靈性方面，他們真的遠不及白心猿。
白心猿沒想到高正陽這麼看重他，不知怎麼的，心裏就猛的激動起來。甚至說不出話來。
高正陽拍着他肩膀，「我在巔峰等着你。」
白心猿聽了更是激動，忙用力的點了點頭。
周圍的白猿族都露出笑容，不管高正陽是客氣也好，還是真心話，都證明了他對白心猿另眼相看。
以高正陽展現出的力量，這絕對是一種巨大榮譽。
鶴族人的臉色都有些奇妙，但好在高正陽是鶴飛羽的師兄，從關係上說更為親近。這也讓他們覺得高正陽是自己人。到不會有太多意見。
鶴靈韻也做事也頗為大氣，更不會在意這些是小事。等高正陽敘了舊，她領着兩族的高手過來，一一和高正陽見面客套。
高正陽並不喜歡這種交際，但在一個成熟的社會體系，最後必然是人和人的交往。所以，做人總比做事更重要。
當然，當個人力量達到極致後，普通的社會規則就再無法約束。也就不需要在意這些。
雙方客套一番，就都離開忙自己的事去了。
兩族正在遷移途中，行進警戒食物紮營等事務繁雜，必須要及時處理。還有叢林中層出不窮的妖獸，更是可怕。一個不小心就會全族覆沒。
所以，在遷移途中，再怎么小心都不為過。
鶴靈韻和白勝兩個族長，就一直陪在高正陽身邊。直到晚上紮營，兩位族長把高正陽安頓好才離開。
兩族宿營的地方，是一面朝陽山坡。這裏視野開闊，居高臨下又便於防守。
高正陽夜裏不想睡覺，叫上鶴飛羽和白心猿，上了山頂。
新月如鈎，月光淡然清虛。夜空群星閃耀，深邃悠遠。群山向四方延綿遠去，深沉又厚重。
站在山頂上，清冷的夜風迎面而來。惱人的蚊蟲，也都消失無蹤。真讓人神清氣爽。
鶴飛羽禁不住長呼口氣，「這裏夜景還挺不錯的……」
白心猿沒說話，他和高正陽雖有些意氣相投，但畢竟不熟。他也不是那種口吐蓮花的人。
高正陽笑道：「我把你們兩個喊過來，主要是想告別的。兩位族長很熱情，但我還有事，就不多待了。」
「師兄，你這就走啊？」鶴飛羽臉上滿是不舍，拉着高正陽袖子就不撒手了。
高正陽點點頭，又對白心猿道：「飛羽年紀小，修為也弱，以後還請心猿多照顧。」
「那是當然。」白心猿正色應道。他不喜歡賭咒立誓，拍着胸口說保證。但只要答應就會做到。
高正陽也相信白心猿，說道：「我離開之前，給你們講個故事。」
鶴飛羽和白心猿都有些愕然，不知高正陽怎麼想起說故事了。
「很久很久前，大海的旁邊，有一塊石頭，得天地靈氣造化，某一天生出靈智，變成石猴……」
高正陽把西遊記的故事大概講了一下，主要是講孫悟空跌宕起伏的經歷。
齊天大聖的故事，有傳奇有熱血有激。情有哲思，聽的白心猿他們都頗為激動。
直到最後孫悟空成佛，白心猿他們都是悵然若失，總覺得這故事聽着圓滿，卻讓人有些失落。
鶴飛羽遺憾的道：「當佛祖有什麼意思，還是當個猴子自由自在……」
高正陽沒理會鶴飛羽，對白心猿道：「這個故事，其實是說修行的。你懂了麼？」
白心猿猶豫着，他似乎懂了可又說不出懂了什麼，頗為困惑。
「我說說我的理解。」高正陽道：「石猴化生，是積蓄力量生出靈性，拜師求道是學藝苦練。打上天庭是心猿已成，不受束縛。山下壓制五百年，是磨礪心猿火性。最後，還要經歷諸劫才見真佛。」
高正陽低笑一聲，似乎是譏嘲又似乎的有着別的意味，「降心猿，伏意馬，才見菩提。」
白心猿若有所悟，他的武魄就是心猿。他一心精進修行，已經是族中第一高手。在修行上沒有人再能指點他。他也想再進一步，卻找不到前進的方向。
對應高正陽所說的這些，他恍然大悟，腦子中有無數靈光閃耀，想說說什麼，卻一下陷入的沉思中難以自拔。
鶴飛羽才想說話，卻被高正陽制止了。白心猿突然頓悟，這是他的機緣。
高正陽拉着鶴飛羽到一旁道：「心佛宗就剩下我們兩個，我代師傅正式收你入門。十方心佛太過危險，不適合你。我在宗門裏找到了一門無相劫指箭，很適合你。」
不等鶴飛羽說話，高正陽一指點在她眉心，把無相劫指箭這門秘法用神識傳給她。
心佛宗的根本是十方心佛。鶴飛羽的資質略差，修行這門秘法肯定會出事。高正陽也是特意給她找了這門秘法。如果鶴飛羽夠刻苦努力，還是有機會進入天階的。
接受了神識傳遞過的秘法，鶴飛羽也閉目盤坐，全力感悟秘法精髓。
高正陽就在一旁守着，兩人都在關鍵時刻，不能被外物驚擾了。
鶴飛羽是他最親近小師妹，幫她是理所應當。白心猿人品過硬，資質凡，高正陽也希望他能迅成長起來。
能培養一個絕頂高手，那種感覺是很不一樣的。
從現實的層面考慮，魔族入侵，人族蠻族的高手也是越多越好。
兩人入定沒多久，深邃夜空中突然閃過兩道微光。那微光如同流星，一直向這個方向飛來。
高正陽微微皺眉，那微光分明是天階強者飛行時元氣波盪的光芒。
看那兩道微光，似乎是直奔着他而來。高正陽看了眼入定鶴飛羽和白心猿，這兩傢伙來的太不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