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鐵鑫道:「胡大人,那四輛馬車中有兩輛裝得是公主的嫁妝。|
胡小天皺了皺眉頭,倘若馬車中只是些日常補給用品倒還罷了,等過了峰林峽補充就是,可嫁妝就不同了,若是遺失就是重罪,即便胡小天已經準備好中途幫助龍曦月逃婚,可是也沒有拍着屁股走人,以後再也不回大康的打算,畢竟他老爹老娘還在康都,真要是這麼幹,等於親手將爹娘送上了絕路,這種事情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做。
文博遠和吳敬善也聽說了這件事情,兩人來到唐家兄弟面前,文博遠怒道:「危難之時只顧自己逃命,放着公主的嫁妝置之不理,爾等可知罪嗎?,」
唐鐵鑫一臉惶恐道:「文將軍,我等也不想遺失嫁妝,可是當時那種情況下,根本來不及保護……」
文博遠態度極其強橫:「我不管什麼情況,總之遺失公主嫁妝乃是重罪,若是不能及時將嫁妝找回,爾等上上下下全都脫不了罪責。」
吳敬善雖然不像他言辭這般激烈,可是也因為此時而忐忑不安,不停道:「哎呀,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
唐鐵漢原本就是個火爆性子,自從黑松林之後就和文博遠之間生出裂隙,現在看到文博遠依然如此傲慢,將所有責任全都推到他們的身上,當下再也按捺不住,怒道:「我們當然知道有罪,可我們若是有罪,你文將軍也脫不了干係,皇上追究下來,首先要追究你的責任,即便是將我等統統砍頭。你文將軍也保不住項上的那顆腦袋。」
文博遠怒道:「大膽狂徒竟敢對我無禮。」
唐鐵漢火氣上來也忘了害怕,怒道:「咋地?大不了一拍兩散,文博遠你跟我刷什麼威風?要不是你爹官大,要不是你姐嫁給了皇上,何時能輪到你這種不學無術的衙內欺壓我?」
文博遠氣得面孔勃然變色,右手已然握在刀柄之上。
吳敬善慌忙上前打圓場道:「大家都冷靜一下。且聽老夫一言,丟失了公主的嫁妝絕非小事,若是找不回來,咱們如何向大雍那邊交代,皇上必然會降罪下來,老夫肯定難逃責任,咱們所有人都無法置身事外。」他的這句話等於從側面上支持了唐鐵漢剛才的說法。
胡小天跟着幫襯道:「吳大人說的在理,嫁妝要是找不回來,咱們全都要倒霉。吳大人倒霉,我要倒霉,你文將軍也要倒霉,在這種時候更需要團結一致,風雨同舟,同甘共苦,共度難關,而不是急着撇清自己。推卸責任,把所有麻煩都丟給別人。」他說這番話的時候斜着眼睛看着文博遠。顯然針對得就是這廝。
文博遠用力握緊了刀柄,只差沒將刀柄捏出水來,他強行壓住內心的怒氣,緩緩點了點頭道:「好!好!好!」一連說了三個好字,望着唐鐵漢道:「你們弄丟的嫁妝,你們負責找回來。若是明晨出發之時仍然找不回嫁妝,就提頭回來見我。」說完這番話,轉身憤憤然而去。
唐鐵漢雖然嘴上強橫,可是心中也清楚出了大事,真要是找不回來這兩車嫁妝。不但他們兄弟要遭殃甚至還會禍及唐家。
吳敬善急得長吁短嘆:「這可如何是好?」
唐鐵漢道:「吳大人,您不必擔心,我們兄弟不是怕事的人,更不會推脫責任,我們弄丟的嫁妝,我們這就去找回來。」他轉向身後道:「兄弟們跟我來!」
胡小天阻止他道:「嫁妝雖然重要,可是兄弟們的性命也同樣重要。」
唐鐵漢此時對胡小天的仇恨早已不復存在,非但如此現在已經是充滿了感激,他抿了抿嘴唇道:「胡大人,您的好意咱們兄弟心領了,總之這次遺失了嫁妝是我們的錯,你放心,我們兄弟一定能將嫁妝找回來。」
胡小天道:「找必須要找,可是要在保證人員安全的前提下,咱們今天已經折了不少的兄弟,千萬不能再出任何意外了。」
「可是……」
胡小天拍了拍唐鐵漢寬厚的肩頭,然後舉目望向他身後的那幫馬夫腳力,因為遺失了嫁妝,又因為文博遠剛才的那番恐嚇之詞,這些隊伍中最底層的小人物明顯都變得惶恐不安。胡小天微笑道:「這世上再貴重的東西也比不上人的生命,雖然我現在還叫不全大家的名字,可是咱們從康都一路走來,風霜雪雨,歷經兇險,如果沒有大家同心協力,絕對來不到這裏,走不到現在,在我心中已然將大家當成了自己的兄弟,既然是一起出來,就要一起回去,一個不能少!」胡小天這番話說得感情真摯,字字句句都直擊他們的內心深處。
唐鐵漢手下的這幫人平日裏幹着最粗重最低賤的活,在送親隊伍之中的地位屬於最底層,即便是唐家兄弟也從未對他們說過這般推心置腹的話,胡小天身為這次的副遣婚使竟然能說出這番平易近人的話,又怎能不讓他們感動。
吳敬善一旁聽着,雖然他明白胡小天的這番話十有**都是為了收買人心,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認胡小天在拉攏人心方面的確很有一套,不花一分一毫,單憑三寸不爛之舌就已經贏得了這幫馬夫腳力的支持,和這小子相處的越久越是覺得這小子不簡單。文博遠雖然名聲在外,少年得志,可是此人心高氣傲,目空一切,和胡小天相比,為人處事高下立判。正所謂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吳敬善心中的天平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傾向胡小天一方,送親的路程走了方才不到一半,就已經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胡小天說得沒錯,不要對文博遠保護他們抱有太多的希望,生死關頭還得依靠自己。
吳敬善悄悄將胡小天叫到一邊,低聲道:「胡公公,若是找不回那些嫁妝,恐怕咱們都會有麻煩的,大麻煩。」
胡小天道:「吳大人放心,我又沒說不找,只是這件事必須要計劃周詳,若是那幫渾水幫的匪徒不除,別說嫁妝找不回來,就算是順順噹噹走出峰林峽都很困難。「
吳敬善點了點頭,胡小天說得不錯,他低聲道:「可是那些匪徒全都藏在地下,除去他們哪有那麼容易?」
胡小天笑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除去他們就是文大將軍的問題了。」
吳敬善苦笑搖頭,心中對文博遠已然失去了指望。
胡小天讓吳敬善不必心急,先去安平公主營帳內問候,龍曦月這會兒已經鎮定下來,她也聽說了嫁妝失蹤的事情,向胡小天道:「那兩車嫁妝丟了也就丟了,不必讓他們冒險去找,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比人的性命更加重要。」她的想法和胡小天不謀而合。
胡小天道:「公主殿下無需擔心這些小事,任何事情都有我來處理。」
看到龍曦月面容憔悴,想到這幾天她都沒有好好休息過,心中不由生出愛憐之情,低聲道:「公主還需好好休息,務必要保重身體才是。」
龍曦月美眸微紅道:「看到那麼多人為我而死,讓我心中如何能夠安寧,看來我真是一個不祥之人,給那麼多人帶來了噩運。」
胡小天微笑道:「公主千萬不要這麼想,他們也不是為了公主而死。讓公主嫁入大雍,乃是陛下的主意,他們是奉了陛下的命令而來。之所以會發生那麼多的傷亡,全都是因為文博遠指揮不力,和公主更加沒有半點的關係。公主心地善良,悲天憫人,但是這些責任明明不是你的,又何必強加給自己。」
龍曦月美眸之中淚光瀲灩:「小天,若是我的婚事能夠換來兩國之間的安定和平,減少一些流血犧牲,曦月也就認命了。」
胡小天壓低聲音道:「你若是認命,我又當如何活下去?大康大雍兩國絕不會因為一場婚姻而達成長久的和平……」此時胡小天突然停下說話,向龍曦月使了個眼色。龍曦月立時會意,輕聲嘆了口氣道:「胡公公,你好生安撫那些將士。」
胡小天一個箭步來到帳門前,猛然掀開了營帳的大門,並沒有看到外面的人影,不由皺了皺眉頭。正向周圍張望之時,忽然耳邊再次響起須彌天的聲音:「你到右側土牆這邊來。」
胡小天舉目望去,卻見右側果然有一堵土牆,乃是黃土層天然風化而成,幾名傷兵靠在土牆那裏休息,在其中果然找到了須彌天的身影,她仍然是男裝打扮,因為頭上纏了繃帶,臉部只露出眼睛和嘴巴,所以無從辨認她的本來面目。胡小天暗嘆此女狡猾多變,緩步來到她的身邊,看了看兩旁的傷兵。
須彌天雙眸中流露出一絲笑意,以傳音入密向他道:「你不用擔心,我已經麻痹了他們的聽覺,就算你對着他們的耳朵大喊,他們也聽不到你在說什麼。
胡小天裝出為她檢查傷勢的樣子,用她剛剛教給自己的傳音入密的功夫道:「剛才是你在跟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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