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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稀飯!
親愛的妞子們,會不會覺得錢老二這丫的,太狠了?
------題外話------
……
「妞兒,你咋滴了,哪裏不舒服?走,我帶你去醫院。」
這女人今天太不對勁兒了,原本想告訴她,他退婚了,讓她高興一下,可看她這狀態,什麼心情都沒了,錢老二語氣里儘是擔心:
轉身趴在馬桶上,又嘔了起來,直吐得喉嚨口火辣辣的——
難受,胃裏好難受。
更可怕的是,趙愛麗的那些話,真的衝擊了她的大腦,感染了她的情緒,再加上身體的不適,她覺得身體都不自在的顫抖起來。
溫熱的觸感,男人光着上身,暖暖的呼吸在耳邊均勻的擴散,可她的心卻始終充滿了恐懼和不安,趙愛麗那狼狽的樣子,栩栩如生的在她眼前上演。
「寶貝兒,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將她摟在懷裏輕輕安撫着,聞着她身上好聞的味兒,錢老二覺得心裏特別的滿足,一想到這是自個的女人,那心就說不出來的安定,輕輕含了一下她的耳垂,低聲道:
「沒事兒了。」元素搖了搖頭。
錢傲趕緊心疼的扶起她,「好點了嗎?要不要去醫院?」
好半晌,元素才緩過勁兒來,直起身子,腦子裏意識不清,渾渾噩噩的,渾身的力氣都像被抽走一般,差點都站立不住。
心裏納悶,有這麼難喝嗎?還能喝吐了,真是鬧心!
錢老二急急地跟在她身後,見她吐得難受,心疼地伸出手輕輕拍着她的後背,替她順着氣。
嘔,嘔,不停地嘔——
心裏一暖,元素也沒再矯情,接過來,一股腦直接就灌了下去,不知道是本來就討厭姜的味道,還是胃裏不舒服,反正一碗薑茶下去,她就一陣陣反胃,直奔廁所,把那碗『錢老二的初體驗』全給吐了出來。
「不難喝,我在裏面放了紅糖,暖胃。」
瞧她一副嫌惡的模樣兒,錢傲大概明白了幾分,耐着性子將碗湊到她唇邊,哄道:
鼻頭皺了皺,元素惶惶地搖了搖頭,她喜歡吃辣,卻不喜歡姜的味道,這種辛辣的感覺,讓她的喉嚨非常的不適。
「把薑茶喝掉,老子親自動手熬的。」
兩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流了幾秒,錢老二笑着牽了牽唇角,走近了她,揉了揉她的腦袋,順了順她的髮絲,動作溫柔無比,可嘴上一說話卻足夠嗆人:
元素有些不明所以的瞟了一眼得意洋洋的男人,皺着眉頭一臉的狐疑。
摸了摸自己有些濕潤的衣服,元素不發一言的走了進去,再出來時,卻見一碗熱騰騰的薑茶放在茶几上,整個臥室里,連空氣中都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了一陣薑茶的辛辣味兒。
「小妞兒,要爺幫你洗是吧?」
一邊去衣櫥里給她拿了她的睡衣,一邊將她推進了浴室,見女人還是傻愣愣的樣子,不禁失笑:
「去洗個熱水澡,小心感冒了,沒人管你。」
這女人傻的吧,衣服濕了都不知道?
納悶的看了她一眼,錢傲丟掉毛巾,輕輕走到她身後貼着後背,摟住她的腰身,同時也查覺到她身上的衣服有些濕濡。
一種莫名的詭異氣息充斥在兩人之間。
頭頂聲音落下,她才發覺男人已經到了身邊,她慌忙的收拾起情緒,盯着他看了看,突然覺得其實什麼都不用問了,他,果真是無情的,他根本不知道,這樣的傷害對於一個女人來說,究竟意味着什麼。
「看什麼亂七八糟的電視,咱倆一起,可以干點其它快樂的事兒……」
他的臉上,還是一慣的寵溺般的呼喚,轉頭一看電視,臉一下就黑了,從眼睛到鼻子,掩不住的厭惡,走過來,『叭』直接關掉。
那雙狼性咻咻放亮,小麥色健康的膚色泛着水漬的澤亮,身材健碩的肌理分明,性感地像一頭要吃人的野獸——
這時候,低沉磁性的男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她一轉頭,就見到錢傲用毛巾擦拭着頭髮,從浴室走了出來。
「妞兒,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那麼趙愛麗的今天,有沒有可能是自己的明天?
如果是他,如果真是他——
一陣哆嗦!
「近日吵得火熱的『1女n男門』的女主角趙愛麗因為各種新聞,不幸成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昔日艷星風光不再,還真是讓人忍不住投出同情的一票呢……」
突然間,處在這間臥室里,她有些手足無措起來,慌張的拿過遙控器,按光了電視,不巧,電視裏正是娛樂播報——
以往的時候,每次聽到這種聲音,就像是被打上了曖昧的烙印,令人浮想連篇,可今天,她心裏陰暗得找不到一點縫隙去安插除了恐謊之外的別樣心情。
他在洗澡。
思索着,她緩慢的上了樓,進了那間大臥室。沒有人,不過浴室里卻傳來嘩嘩的水流聲。
好久沒回過這裏,一切還和她走的時候一模一樣,看來她走了之後,他有叫人來收拾,要不然,以他的大爺性格,斷然不會親自整體這些家務瑣事的。
終於進了大門,進了客廳,看到他的公文包,和剛換下來的鞋,他已經回來了……
她又有什麼資格去問,去管?
付了錢,道了謝,手指觸上那大門的指紋鎖時,一陣哆嗦,這扇門,好久沒開過了,似有千斤重,壓得她喘不過氣來,是他?不是他?
與他不同的是,坐在出租車上的元素,卻覺得這條路無比之短,是司機開得太快了,還是自己的思緒太長了,長得直到停在似錦園的門口,她還沒回過神來。
……
哼着小曲兒,今天離似錦園的路,怎麼好像長了……
一咧嘴,那車開開溜溜快,雷雨神馬的,都擋不住他騷動的腳步。
一個人在家那滋味兒,要多不習慣,就有多不習慣,那今天……
呵呵,錢老二一聽這話,心情都快飛上天了,從老太后住院開始,這女人就沒再回過似錦園,每天晚上他的福利就是通個電話,發發短訊,不厭其煩的頻率高得讓他自己都忍不住嫌棄自己。
「不用,似錦園見。」
「你等我,我來找你。」
「我要見你。」
她的語氣有些陰冷,不過錢老二的注意力全聚中在她主動找自己這茬,沒注意聽,反而樂呵呵地答:「剛搞家裏出來,怎麼了?」
「你在哪?」
「妞兒,想我了?」
拿出手機,撥了號碼,那頭錢老二聽到她的聲音挺開心。
不行,她得親自問問他。
錢傲他雖然狂妄霸道了一點,偶爾也會耍耍脾氣,可像這種令人髮指的事,她始終不相信他能幹得出來。
不能信,絕對不能信。
雷雨交加,被雨這麼一洗滌,她突然一個激靈,有些清醒了,趙愛麗說的話,能信嗎?
轟隆隆……
最後,元素不知道自己怎麼走出的女廁所,迷糊着回了病房,窗外,小雨已經徹底的轉化成了大雨,傾盆而落的暴雨。
那狼狽勁兒!
不知道是不是趙愛麗的聲音太大,總之,引來了到處找她的記者,這時候,好幾個女記者就湧進了女廁所,趙愛麗四下一望,瞬間就擠入了一個殘疾人專用位置里,把門一關,縮在裏面,任憑外面什麼敲,都不再打開。
沒有哪一個時刻,她像現在這樣,同情過面前這個女人,基於一個女人,對另一個女人的同情。
元素有些不敢想,如果有一天,錢傲他膩味自己了,甚至嫌棄自己了,會對自己做出什麼來。
吻她的唇,熱撫她的身體,說動聽的情話……然後,只因為他膩了,不高興了,或者惹惱了,就如此不人道的輪了她,做出這麼喪盡天良的事,去傷害一個毫無反抗的女人。
對,她說得對,不管怎樣,趙愛麗都是跟過他的女人,甚至像自己一樣,和他……睡過,腦子裏想到那些纏綿的夜晚,那他和趙愛麗親熱的時候,他也那麼對她……
他寵你的時候,就捧你,膩了你,就會讓你生不如死,
你等着吧,你等着吧!
元素像突然被人襲擊了大腦一般,頭疼欲裂,腦袋裏嗡嗡直響,全是趙愛麗說的話。
見元素打量着自己,眼神里充滿着不安,趙愛麗更加大聲的吼,不甘心的吼出自己心裏的怨念:「元素,你知不知道,那個男人是個魔鬼,他寵你的時候,就捧你上天,膩了你,就會讓你生不如死,你等着吧,等着吧……哈哈!」
這一切,難道真是錢傲做的?
先是不敢相信,慢慢的消化掉那些訊息,卻又不得不信。
轉過身來,她驚得張了張嘴,卻說不出半句話來,就這麼訥訥的望着趙愛麗,望着她臉上的傷,望着她的狼狽。
哪怕她再愚鈍,這話她也大概聽懂了。
這一句,如一聲驚雷,瞬間擊破了元素的心理防線。
「元素,怎麼說,我也是跟過他的女人,看見我現在什麼下場嗎?……記住了,我趙愛麗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哈哈!」
這一切都是拜這個女人所賜,她恨,所以,她不能讓她好過。
沒錯,趙愛麗太恨了,就是因為眼前這個女人,讓她被錢傲搞得身敗名裂,被輪了不說,視頻、照片、毀容……現在走到哪裏都被人指指點點,家也不敢回,連親戚朋友都疏遠了她。
身後,趙愛麗恨意的罵聲卻未停止,什麼難聽撿什麼罵,大明星的范兒,丟得一乾二淨。
元素沒有搭理她,也沒有反駁,不想再和她繼續糾纏這些關於男人的問題,而是直接往裏走,她同情趙愛麗,可對於她這種歇斯底里的瘋狂,還是有些無感。
何必呢?傷人傷己。
諷刺自己,能讓她的遭遇化為烏有麼。
迎着趙愛麗視她如眼中釘肉中刺的眼神兒,再看她抖動着的唇,那唇上正是傷痕的終點,丑隔的傷口,將原本的美女變醜了之後,難不成,連心也會變得醜陋不堪?
「不明白?哈哈,那我再說明白點,元素,別以為你現在牛氣了,男人捧着護着……可是,捧得越高,摔下來越慘你信不信?」
眼前的女人,年輕,漂亮,什麼都比自己強,亮眼得炫目,讓趙愛麗更是痛恨不己,那份羞辱和憤怒更加強烈,於是,胸口的恨意越強。
「趙小麗,我不明白你說什麼?」
元素一愣,轉過身,對上她那雙像看殺父仇人一般的眼睛,有些莫名其妙,狐疑地問。
見到是她,原本被人追得過街老鼠一般的趙愛麗那張陰氣沉沉的臉,卻馬上變了臉色,咬着牙,幾乎切齒地開口:「元小姐,好心提醒你一句,得意莫忘形,你哭的時候還在後面呢。男人都是貪鮮的,希望你的保鮮期能長一點,別落到我的下場。」
所以,元素直接繞過她,走了進去。
對待受過傷害的人,最好的安慰,不是勸言,而是不拿她當特殊人看待,也就是平常心。
基於兩人之間以往的『故交』,儘管她心有同情,想了想,還是不要去理會得好,不然,適得其反,人家還會以為自己是嘲笑她。
這人不管她多壞,畢竟現在倒了霉,終究還是怪可憐的。
再一細看,她原本動人亮麗的眼晴里全是駭人的血絲,配上她的表情動作,美麗,這個詞,真和她絕緣了,想着以前意氣風發的趙愛麗,她不由得有些惋惜。
儘管人變了形,但那依稀可辨的容貌,元素還是第一時間就認出了,她是趙愛麗……原來剛才那伙記者是在追她的。
縮頭縮腳的女人,頭上戴帽子,臉上戴墨鏡,頭髮遮了臉,卻難掩臉上一道剛處理過的長長劃痕,幾乎橫跨了半邊臉,整張臉看起來猙獰,恐怖。
沒作他想,倒掉垃圾,她順便就進了樓道拐彎處的女廁所,剛一推門,被嚇了一大跳。
她搖了搖頭,這世道,還真是奇怪了。
她的後面,一群扛着長槍短炮的記者,緊緊跟着那身影追了上去。
走過樓道的時候,看到一個大熱天戴着大沿帽,長發遮了大半張臉的女人慌慌張張的跑過,速度快得她根本來不及看清。
看了一眼窗邊飄着的細雨飄灑,她嘆了口氣,將屋裏的垃圾筒清理了,和陶子君說了一聲,提着垃圾袋就出了病房。
入夜沒多久,天上就瀝瀝淅淅的下起了小雨來,元素剛伺候陶子君吃了晚飯,就有些心神不寧,這兩天靈兒就來過醫院一趟,也不知道究竟跑哪兒去了。
夏季,正是雷雨多發季節,這天說變就變。
……
性格決定命運,也許這兩叔侄的命運,在他們選擇了同一個女人,卻選擇了不同的道路時,就已經決定了。
迎着光線,見他一臉的傲然,冷漠凌然的臉上,是一副不容侵犯的倨傲態度,錢仲堯突然有些懵了,這個二叔,他真的斗得過嗎?
他這語氣,說得好像是那年那月的那支玩具槍一般。
「元素這女人,她是我的,我壓根兒不管她心裏有誰沒誰,跟這不沾邊兒,總歸她就只能是我的。」
兩個人靠得很近,錢老二俊臉微側,冷冷揚起嘴角,有嘲諷,亦有自嘲:
他是不想,還是不屑?
臉色一變,錢仲堯渾身的力氣像被抽走了一般,分不清自己是什麼情緒,自己的事,他通通都知道,為什麼沒有告訴她,更沒有在任何人面前拆穿自己?
「要是她知道你做的事,包括……你連腿傷都是假的,心裏邊兒,還能有你麼?」
見他唇角勾起的那一抹嘲諷的笑,錢老二額上的青筋跳了跳,手指捏得指關節啪啪作響,明知道仲子說得是實話,可嘴上還是不肯服氣,上前兩步,用只有他們兩人才聽得見的聲音說。
「呵呵,二叔,你還真可悲,難道你不明白,她的心裏根本就沒有你……」
「仲子,你錯了,我壓根兒就沒想過要你感激。」說到這兒,他頓了一頓,瞟了一眼錢仲堯搭在輪椅上的腿,訕笑:「至於我的良心,只要她能感覺得到就好,其他人,我不在乎。」
兩人離得很近,互相之間壓抑着的低氣壓,帶着的冷意都能感受得到。錢老二思索了一下他這話里的意思,八九不離十是幫他藏車的事,他知道了。
「我只是要告訴你,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不會感激你,你也別想着,良心能得到寬恕!」
「有事?」
他轉身,錢仲堯臉上的慍色,很明顯,冷漠也很刺眼,甚至還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陌生,他蹙着眉,放低了聲音,輕問:
「二叔!」
錢老二長吁了一口氣,剛走到院子裏,準備取車,身後卻傳來錢仲堯的聲音。
眾人各自散去。
這事兒,就這麼不了了之了,雖然有疑惑,可最後誰也沒有再繼續追問,白慕雅隨着白振聲回去了,而訂婚的事,也暫時擱置了。
……
「是的,就是仲子說的那樣。」
白慕雅覺得自己最是悲哀,思忖了一下,低聲說。
要不然,二哥說不定真得活剁了她。
如果可能,她真想一刀子捅死那個女人,或者,讓錢家人去收拾她,不過,此時此刻,是萬萬不能說的,這是二哥的底線,她不會自己去挑開,讓他記恨自己。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他這麼偉大的,她白慕雅也不是古代的妻室,能心甘情願看着男人的心在別的女人身上,徒留一個身份。
這項認知,讓白慕雅覺得很可笑。
他鄙視自己?
而錢仲堯的眼裏,更是帶着一種捉摸不定的鄙視。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白慕雅的臉上。
沈佩思的聲音有些嚴肅,她最討厭的就是錢傲身邊那些女人,一個人的狐媚樣兒,怎麼能做她的兒媳。
「小雅,你說,是不是仲子說的這樣?」
很顯然,錢仲堯的說詞,並沒有得到錢家人的認同,一件一件的不同尋常擺在桌面兒,他們都不傻,這其中肯定有貓膩。
她白慕雅還真就不信,世界上有這麼偉大的愛情。
仲子這麼做的目的,很明顯就是維護那個女人,白慕雅想不通,那個女人究竟有什麼好,讓這叔侄倆都趨之若鶩,尤其是仲子,明知道她的背叛,還能咽得下這口氣?
白慕雅臉色微變,最近二哥在娛樂版出現的頻率,越來越少,都快要絕跡了,而且,他們倆都知道,除了那個女人,他身邊還真就沒什么小明星。
眯了眯眼,打量着錢仲堯,錢老二終究什麼話也沒有說,可他原本就有些冰冷的雙眼,更是抹上了一些寒霜。
深深地看了錢傲一眼,錢仲堯抿唇一笑,「最近,二叔和一小明星鬧緋聞,想來小二嫂就吃味了唄。」
沈佩思從驚訝中回過神來,覺得這兩小子不對勁兒,接着追着:「仲子,你別替他打隱護,快說!」
「瞧你們,急啥啊,我二叔這麼風流倜儻,招女人喜歡也是常事兒。」
錢仲堯的眼睛裏,有憤怒,有譏諷,有鄙視,還有說不盡的苦澀,冷冷的盯了他好一會兒,才對着錢家人滿臉的疑問,淡淡開口:
他盯着錢仲堯,而錢仲堯仍然也盯着他。
但是這一刻,他竟然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緊張,甚至比任何時候都要淡然。真要挑開,也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大不了老子帶着女人飛國外,眼不淨心不煩,讓他們自個兒玩去。
錢傲目光一轉,見他正被勤務兵推着,從屋外進來,心裏微怔。
語氣裏帶着淡淡的嘲諷,一改過去的溫潤平和,不是錢仲堯,還能是誰?
「我知道。」
此時此刻,廳里很安排,估計掉根針都能聽見,可是,不過幾秒,卻響起一聲不合時宜的冷語。
氣氛詭異。
白慕雅淡淡一笑,抿着唇,不吱聲,錢老二冷笑,也不吱聲。
「女人,什么女人?」
於是,幾聲異口同聲的追問,同時響起:
錢家人坐不住了,兩個人話裏有話的意味兒太過明顯了,這老二有多少女人,就有多少緋聞,小雅從來沒有在意過,如今這一提起,絕對不同尋常。
暗流涌動,火藥味兒十足。
「說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這麼一想,他就笑了,笑得有些陰冷,不屑地勾起嘴角盯住白慕雅,眼神里滿滿的都是警告:
像他們這樣的家庭,最在乎的就是名聲,而她之前是仲堯的女朋友,也是板上釘釘的事,為了維護家族的名聲,家裏人要是做點見不得光的黑暗勾當,那也不是不可能。
錢老二頭皮發麻了,他還沒做好思想準備如何處理這事,如果家人知道了元素和自己的關係,對她來說,絕對沒好處,指不定能做對她做出什麼事來。
她說話的聲音很低,但字字都落入了眾人的耳朵。
「二哥,你考慮清楚,為了那種女人究竟值不值?」
因此,在臨出門兒時,她放開了捂住臉的手,將自己的委屈和可憐悉數展現在錢家人面前,含淚帶怯地低嘆了一句。
說什麼,她也不能放棄。
那個女人,永遠也不可能踏入錢家的門兒,除了她,誰都不行。
撫着自己紅腫的面頰,白慕雅垂着頭跟在白振聲後面,壓下自己的難堪和羞愧,這輩子她唯一的念想就是嫁給二哥,千難萬難她也不會放棄,
「行了,看來啊,咱們這親家是沒得做了。」白振聲慍色的臉上,掛上自嘲的冷諷,然後拽住白慕雅就走。
錢家最有氣勢的就是錢沛國了,可錢老二壓根兒就不賣帳啊,這嘴上功夫的話日益見長,說話絲毫不留情面:「行行行,逼我是吧,想讓她守活寡的,你們就繼續操持着,我啊,就不奉陪了。」
「這婚是你想訂就訂,不想訂就不訂的,當初你幹嘛去了?誰當初給老子答應的?」
「混帳東西!」一直冷眼旁觀沉默着的錢沛國司令員老臉鐵青,厲聲呵止自個的兒子,這狗東西,真是越大越不像話了。
「不管怎麼說,這婚,我不會訂,沒什麼以後了。」
不過,錢老二不是那種優柔寡斷的男人,決定了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緊接着,他再次申明了自己的立場。
「大嫂!」錢老二不悅地擰緊了皺眉打斷了她,抬手就揉起了太陽穴,這真是亂成一鍋粥了,真鬧心!
呵呵!聽到這話,朱彥冷着眼睨了白振聲一眼,又笑着望錢傲,「這小雅啊,追求愛情這股子韌勁兒,還真是像……讓人感動,二叔,你啊,就甭彆扭兒了,小兩口,置啥氣呢?」
「執迷不悟!」
可如果不打醒她,她這夢還不知道要做什麼時候呢,錢家那小子,擺明了對她沒有感情,她怎麼就執迷不悟呢?末了,還果真補充了一句:
這個巴掌他用了狠勁兒,女兒長這麼大,這還是他第一次打她,看到她那臉一下就紅腫起來,他其實比誰都心痛。
「還嫌不夠丟人,你是想要氣死我?」
轉過身,白振聲狠狠地一個巴掌就甩在白慕雅的臉上。
這口氣他咽不下,可這女兒還越來越拎不清了,把他的老臉都丟了個一乾二淨,怒火積集到了一個點,就得爆發。
丟人現眼!
這死丫頭!白振聲這次氣得可這輕,想他怎麼着也是j市的市長,白家在j市也是響噹噹的名門望族,被一個小輩這麼抻掇,自個女兒還去道歉?
說完之後,她看向錢傲,那眼中的神色複雜難辨,然後又轉向錢家人,一一鞠躬道歉:「實在對不起,我……我先走了,等二哥冷靜下來再說吧。」
「爸,都是我不好,今天在二哥面前亂發脾氣,惹惱了二哥,所以二哥才要退婚的,是我的錯,不管他的事。」
於是,狠狠地擦了一把眼淚,白慕雅居然破涕為笑。
所以,她不能衝動——
可滿腔怒火又如何,她都不能暴發出來,她得忍,她必須維持自己在錢家的地位,她需要錢父錢母的喜愛,這是她得到這個男人,最後的砝碼。
她恨,恨那個女人,佔據了她一直敲不開的那扇門。
白慕雅的臉色,早就青白一片,坐在沙發上,目光切切地望了一眼臉色漠然的錢老二,他的眉,他的眼是那樣的冷。他的言語,句句都是刺,扎進心窩子裏,讓她痛到了極致。
「老白——」
「走,跟我回家,這錢家門兒太高,我們攀不上。」
不過,不管什麼理由,白振聲臉上掛不住了,尷尬的起身就去扯旁邊抹淚兒的白慕雅,沉聲道:
這些年,家人基本上都認定了這樁即成的婚約,只等禮成。哪裏知道,事到臨頭,他居然反悔了,這究竟是為什麼?
俗話說,旁觀者清,錢家人都明白,這老二不管是對待感情還是婚姻,從來沒有過任何個人的想法,一直都是順其自然,由着家人折騰,不積極,也不反對。
「意思就是,我不訂婚,誰喜歡誰娶。」
「老二,你啥意思?」
錢老二說話,一向直接、犀利,可以說不太留情面,這話說出口,在場的人全愣了神,最鬱結的就是沈佩思,眼睛裏全是不悅的神情,開口就是質問:
「甭喝湯了,往後啊,麻煩你認清門兒,來錢家是客,這些事,勞不了你的大駕。」
「二哥,鍋里還留着你愛喝的砂鍋魚頭湯呢,知道你要回來,我特意給你留的。」
白慕雅微笑着打斷了他,心裏隱隱的不安,從他的臉上,她讀出了一種不好的訊息,難不成就因為自己一次沒壓住火,衝動了,他就想毀婚不成?
「二哥!」
「好啦,今兒個人都挺齊整的,我說個事兒啊……」
錢老二覺得這樣也好,趁大傢伙兒都在,不如把話挑明了,直接說清楚,免得拖泥帶水的煩人,念頭至此,臉上就嚴肅了,正色道:
沈佩思那個窘迫啊,這都養的啥孩子,不理會自己的一片苦心,專唱反調兒。
「媽,你眼睛長蟲子了?怎麼眨個不停?」不理會她媽的暗示,錢老二似笑非笑的打趣。
「傻小子,樂糊塗了吧,說什麼渾話?」沈佩思直衝兒子使眼色,這白家的長輩在,怎麼能這麼魯莽沒規矩。
錢老二說着話,長腿一邁幾步就走了過去,大喇喇坐在沙發上,也不管白慕雅的父親在,甚至顧不得基本的禮貌,在家裏,他我行我素慣了。
「見你們賣大白菜正高興,也不問問我的意見,我說什麼?」
「這訂婚禮,對咱們錢白兩家來說,都是大事,得大大操辦……」說得興起的沈佩思這時才注意到杵在門口,一臉慍怒的兒子,「咦,老二,你回來了?杵那兒裝門神啊,怎麼不講話?」
這兩家人一合計,都喜氣洋洋。
「爸爸!」白慕雅嬌嗔的笑着,笑顏如花,完全不是停車場那狂躁憤怒的神情了,臉上滿滿的全是待嫁小媳婦兒的嬌羞。
「好好好,訂下來好,省得我這丫頭啊,吃着家裏的飯,整天盡想着你家的事,女大不中留啊。」
一進廳,就看到白慕雅的爸爸白振聲坐在客廳里,一屋子人聊得挺開心,除了錢老大和錢仲堯,其他人都在。
何況,這訂婚,他家妞兒可不高興,這婚,還真不能訂。
心裏不是滋味兒,感覺自己像是被放在砰上稱的一坨石頭疙瘩,他們手中玩弄的物件兒,憑什麼想怎麼捏就怎麼捏。
原來這十萬火急的事兒,就是商量訂婚?
「哎呀,說什麼呢,你家小雅,要模樣兒有模樣兒,溫柔,賢惠,真是沒得挑,虧得你養了這麼好一個女兒啊,是我們家渾小子撿了便宜才是。」
然後其他人說了什麼,他聽不太清楚,然後又是他媽的聲音:
「嗯嗯,老白啊,那這孩子們的婚事,就這麼定了啊……」
人才剛到門外,就聽到客廳里傳來的一家人其樂融融的聊天聲,尤其是他媽,不用看他就知道,一定樂呵得不行,那聲音的穿透力太強了:
將她送回到市醫院,錢傲就直接驅車回了錢家大宅。
一屋子人錯愕幾秒後的道別聲,只送給了背影!
「二哥,二嫂,慢走……」
元素原以為這顧飯會吃很久,甚至都做好了忍受耳膜荼毒的長久準備,不曾想,錢傲一回包廂,就問了句她吃飽了沒,她剛一點頭,就被他拉着往外走,速度快得,她只來得及和顏色揮了一下手。
……
錢傲剛掛掉電話,鈴聲又響了,一看,錢家老宅來的,接起來,那邊催得十萬火急要他回去,可究竟什麼事卻不說。
輪jian,毀容!
他的聲音很低,但聽到電話那頭的人耳朵里,卻冷汗直下的,他都是道上混大的,什麼陣仗沒見過,可這錢老二辦起事來,還真是心狠手辣,活生生的一個大美女,就這麼毀了。
太歲頭上動土,真是吃了豹子膽兒了。
她沒在自己跟前提,可這j市多大點地兒,他錢老二想要知道的事,簡直易如反掌,既然她不說,他也不問,不過,卻不能便宜了那二個人,他從來就不是什麼善良之輩。
敢欺負老子的女人,就該付出代價,想到女人腿上的劃傷,和她在凹凸會所的遭遇,他就揪心。
「很好。」
「二爺,事情都妥了,一切全照您的指示辦的。」
「說。」
說完,習慣性的揉了揉她的腦袋,長腿幾步就邁出了包間,走到稍遠一點,他才停了下來,接起電話,冷着嗓子就一個字:
「妞兒,乖乖吃着,我去外邊接個電話……」
這時,錢老二手機晌了,他看了一眼號碼,沒有接起,轉而對着元素笑了笑。
這男人還是真是寡情,他大爺哪天要是不待見自己了,自己和這趙愛麗也就差不厘兒吧?
他們有說有笑,元素有些不自在的垂着頭,可旁邊那男人臉上連多餘的一絲表情都沒有。
聞言,有人哈哈大笑,陳少帶來的女伴兒嬌嗔的使勁捶了她一下,嘟起了小嘴。
「這女人還是挺帶勁兒的,就這麼廢了?真是可惜。」
這陳少看到錢老二沒啥反應,也就瞭然了,一想到帝宮裏的那隻呀買蝶,還有點意馬心猿的惋惜,早知道錢老二不要她,怎麼着也應該弄來玩玩才好。
元素也是一怔,轉眸看去,男人臉上平靜無波,壓根兒就不以為然,只是在她不注意的當兒,眼底剎那划過一絲狠戾。
誰都知道,趙愛麗是跟過錢老二的。
這邊廂,哥幾個卻靜默了,瞟了錢老二一眼,沒吭氣兒。
元素心裏有點犯堵,儘管對她這人不太感冒,可乍一聽到她這遭遇,也有點唏噓。
要說趙愛麗在娛樂圈還是有點名氣的,這樣的人讓女人嫉妒就太正常不過了,所以,說着她的悲慘遭遇,這位美女口沫橫飛,眉飛色舞,都不帶停頓的,一口氣兒像講評書一樣,勁兒勁兒的。
「趙愛麗,大家都知道吧?那個大明星,可真慘啦,也不知道究竟惹到了哪路神仙,被幾個老爺們兒給輪了,還拍了視頻,照片,網絡上到處瘋傳,大字標題,onenight馭數男……她呀,被狗仔追得從女廁所跳窗,把臉劃傷了……」
在那悶了那麼久,都沒有被人想到的美女,一下被點到名兒,就興奮了,幾乎是眉飛色舞地講述:
「寶貝兒,來的路上你不是說你們電視台剛收到什麼爆料麼……閒着也是閒着,快,說來聽聽?」
剛才這話題是吳少提起的,鬧得不太愉快,為了調節氣氛,他輕咳了一聲,對自己邊上的女伴兒說:
幾個人你瞅我,我瞅你,面面相覷,錢老二抬起頭冷眼一掃,哥幾個就自動收回了視線。
要不是打小就認識錢老二,他們真以為這人靈魂轉換了。
……想這哥哥以前在女人面前,那橫眉冷眼的,人五人六慣了,冷不丁一下裝三孫子,哄女人,實在是夠嚇人的,看他這樣,就差恨不得直接把心給挖出來給人家當玩具了。
換了古時候,這錢老二得烽火戲諸候,千里送荔枝了吧?
陣陣地咳嗽聲,聲聲意味深長,這錢老二泡妞真夠大手筆的啊,他的一切都是她的,那j·k國際也能為了紅顏一笑,雙手捧上?
這一句兒,比開始那些話更麻人,磣!
咳咳咳!
「氣啥呢?他也不是說你。再者說了,誰敢說你窮?我的不就是你的?只要你願意,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得了。」知道這小子是順嘴說溜了,錢老二阻止了他的道歉,示意他坐下,然後轉過頭來,笑眯眯地拍了拍元素的手,拉着臉哄着:
「我說二嫂,對不住了……弟弟這裏給你賠禮了,二嫂你大人不講小人過……」
幸好自己不是那個黑心的開發商,要不然還不把自己給剁了,幾乎沒猶豫,他趕緊地站起身來了,雙手合十,呲牙裂嘴地笑:
真夠嗆!
哪知道這話會觸到她的軟處,瞟了一眼錢老二鐵青着的臉,吳少覺得後背有些發涼了。這女人看上去挺文靜溫婉的,沒想到這說起話來,句句夾槍帶棒。
「我們老城區的人是窮,可還不至於為了黑幾個錢去瞎鬧騰,為什麼有人要做釘子戶?還不是有些窮奢極欲的資本家心太黑了,膽兒太毒了,不拿出有誠意的賠償方案,還動不動就搞強拆。」
放下筷子,她笑得有些諷刺:
聽得這話,元素像被人狠狠摑了一耳光似的,火氣倏地竄了上來,她家好巧不巧,正是住在老城區的水碾巷,那實實在在是城邊上的窮地兒。這些含着金匙出生的大少爺,哪知道普通老百姓生活的疾苦,站着說話不腰疼。
「聽說這項目一上馬,老城區那一片兒啊,全得拆,話又說回來,那片兒的人,那窮酸樣兒,嘖嘖!窮鬼們經常擰成一股繩,對抗開發商,那可是有名的最鐵釘子戶發散地……」
幾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這時候,吳少突然笑着說:
聽他們提到郝靖,她心裏有點膈應,項鍊那件事,她一直沒告訴錢傲,總覺得心虛。
元素簡直呆了,但,那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怎麼這傢伙就從將軍混到奴隸了?
臉上一熱,顏色狠瞪了徐豐一眼,接着垂下眼吃自己碗裏的飯,而徐豐接收到她的訊息,趕緊的閉了嘴。
這明顯的五十步笑一百步,徐豐一抽嘴角,笑着不吱聲兒。
慢悠悠地放下筷子,錢老二拿着面紙擦了擦嘴,掃了徐豐一眼:「貼你女人身上去,少插話兒。」
「吳少,這你就不懂了,有咱們錢二爺在,這種項目,能有郝靖那丫的啥事兒?」
聽得這句話,徐豐的視線才從顏色身上轉了過來,對着錢老二努了努嘴,一開口儘是揶揄:
按他們哥幾個的說法,那些傢伙,全是蛇鼠一鍋的劣質人種。
雖說都是j市的高幹子弟,互相之間也都認識,偶爾碰上也能打個招呼,可也許是物以類聚的緣故,他們這一夥兒人,和郝靖那一撥人始終處不好。
「聽說郝靖那小子在老城區那項目上栽了個大跟頭,眼看項目拿下了,可這上面兒一句話,項目重新競標,他這前期投入的資金可就全打了水飄兒了,這筆錢夠這小子喝一壺的了。」
哥幾個憋住笑,在錢傲那利刃般的目光瞪視下,終於消停了,停止了對元素天羅地網似的探究,聊着聊着,話題就繞向了男人們生意上的事。
好在,不管多麼驚詫的事物,看久了也就不奇怪了。
暗暗叫苦,元素這時候真希望來個天雷直接劈死她算了,臉紅得像兩隻熟透的西紅柿,燙得像發高燒。
不適應,嚴重的不適應。太膩乎了!
這動作,這語氣,這神情,不是他們這圈子裏熟悉的調戲和挑逗,而是赤果果的寵溺啊。
這哥哥果真吃錯藥了,連婦女經都懂了?桌子上的人,幾乎都不敢動筷子了,這錢老二真能給人驚嚇!
啊!啊!
「這個湯好,多喝點,滋陰養血,女人喝了最好。」
還沒等她急着窘迫,錢老二笑嘻嘻地給她添了碗熱騰騰的老鴨湯。
『嗡』的一聲響,她覺得腦門兒要被氣炸了,真是丟死人了。
呃!天啦!
可錢老二也不知道是情商太低真不明白,還是假裝不明白,居然皺着眉頭一臉不解地大聲問她:「你踢我幹嘛?」
脹紅了臉把腳悄悄移過去,她輕輕踢了踢他的腿,再配着臉上的表情,提醒他收斂一點,不要讓人看笑話兒。
這氣氛——
被迫接受審視的目光,總歸有點不舒服,元素擰緊了眉,可錢傲卻絲毫不以為意,繼續殷勤倍致地伺候着她吃東西。
唯有白慕年,微微皺了皺眉,然後,繼續恬淡而優雅的吃着飯。
徐豐倒是一點都不奇怪了,主要還是顧不得去驚嘆,只顧着和顏色竊竊私語,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這兩人十來天的工夫,就好得跟一個人似的。
這麼些年,他的旁邊從來不缺奼紫嫣紅,綠肥紅瘦……哪曾見他管過女人吃什麼東西,不吃什麼東西,他大爺還真是轉了性了?
看來今天,錢老二是下定了決心,不把他們雷死,震死決不罷休了。
桌上的人又是一陣發愣。
不過,這男人真是……明知道她最愛吃的就是辣。
沒等她開口,錢傲就直接幫她做了決定。元素一直沒吭氣,也沒好意思反駁,主要還是不想接『二嫂』那話的茬。
「來盅老鴨湯吧,她不喜歡吃辣。」
「二嫂,你看看還吃點什麼菜?這巴蜀人家的川菜最地道,得勁,辣得夠味兒!」
見這狀況,好傢夥,錢老二玩真格兒的呢?陳少也站起身來,遞上菜單,滿臉堆着笑,今天是他請客,主角兒得伺候好了。
「二嫂,你好,我是吳哲明,多多指教。」
哪成想,那吳少緩過了呆勁兒之後,直接就狗腿地改了口:
開玩笑,啥叫主權意識?這些哥們兒,他太明白了,丫的就沒一個好貨,他妞兒長得那叫一個水靈,不先把紅旗插上,指不定誰扛着鋤頭想挖他牆角呢。
錢二爺那銳利的眼神兒輕飄飄地掃了桌上的人一眼,瞅着一桌子的石化人種,他好心情地勾了勾嘴唇,無疑,他是整桌人里最淡定的一個。
壓根兒不解釋!
瞬間,至少傳來兩雙筷子落地的聲音,元素差點被嘴裏那塊粉蒸排骨給噎死,這男人真是啥渾話都敢說,二嫂能亂叫的麼?
二嫂?這稱呼真新鮮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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