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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二,好久不見了。」
冷冷地看着這一切,那個黑衣美女沒有想像中的驚慌,臉色都一切正常,甚至篤定般森然一笑。
「乖,沒事兒了,你知道,我總會來的。」錢傲低低說了一聲,聲音里有着他倆才能明白的哽咽。
「二爺,你來了,我等了你好久。」
大難之後,被自己的男人救下,世間最舒心不過如此,元素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瞬間就癱軟了下來,索性貼在他懷裏不再動彈了。
錢二爺再次讓她坐了一回過山車,領略到了從地獄到天堂的過程。
吁!
瞟了那黑衣美女一眼,錢老二冷着臉走近,將纏着元素的繩子解開,然後使一眼神兒,邊上有人趕緊將昏倒的顏色解了開來。
他,終於還是來了!
走到前頭的男人,竟然真的是錢傲,穿着正裝的他身板挺得筆直,一雙殺氣騰騰的眸子像捉鬼的鐘馗,凌厲的氣勢看上去如大雨滂沱中的不倒青松,在元素的眼中,此刻的他如天神般高大,沒有任何事情能撼動他的。
元素那淚終於流了出來,顏色卻不哭了,直接傻了,昏了過去。
然後,嘣的巨響,門從外而內直接傾倒在地,站離門口較近的黑衣美女被這力道撞得腳下踉蹌,差點兒摔倒,一轉頭,她就愣住了。
一聲大力的撞門聲傳來。
緊跟着——
她一愣,停住了動作,這是那黑衣美女的厲喝聲,不知道是顏色的哭喊聲起了作用,還是她突然良心發現,揮手就喝退那兩個男人。
「停手!」
可是怎麼死?她手被綁着能怎麼死?試一試吧,她張開嘴,準備狠狠地咬向自己的舌頭……
對,她寧願死,寧願死也要留下清白……
她冷笑一聲……
錢傲,你怎麼還不來,錢傲~
她是錢傲的女人,她絕對不對被任何其他的男人糟蹋。
不能,她不能活!
看到不停哭喊着趴在自己身上的顏色,看到邊兒咧着嘴淫笑的兩個男人,元素心裏也徹底慌了,如果今天真被這男人糟蹋了,她還有活路麼?
然後,她放開嗓子哭喊:「錢傲,錢傲,快來救你媳婦兒啊……徐瘋子,瘋子,我愛你啊,咱倆這輩子完了,完了,我顏色對不住你了……」
眼看着那個男人已經抓住了元素的領口,顏色突然顛狂了一般甩開鉗制她的男人,拼命地撲向元素,趴在她身上死都不起來,背上的衣服瞬間就被撒裂了。
而她自己,徐豐!對不起了!
淚水,愧疚感瞬間吞沒了她的思維,她只知道,小圓子該是幸福的,有一個深愛她而她也深愛的男人,還懷着兩個孩子,她怎麼能夠被人糟蹋呢?
顏色大喊,隨即張嘴就咬在那個男人的手臂上,眼淚嘩嘩直落,不要命的叫喊:「狗娘養的畜生,老娘陪你們玩,陪你們還不行嗎?你們一起來,來啊!不要動她,求求你們不要動她,嗚……她懷着孩子,給你們祖宗積點陰德吧……狗娘養的畜生!」
「不要啊!」
猙獰的淫笑着,那兩個男人再次往前湊,其中一個狠狠抓住顏色就將她提了起來,哪怕顏色死活都不讓開,也沒有辦法阻止男女間力量的懸殊,眼看另一個男人走向了元素。
聽得這話,原本坐在邊兒上的黑衣美女突然冷笑一聲,挑着眉頭笑:「小丫頭有種!老娘還真想試試被人玩死是什麼滋味兒……還愣着幹嘛,上啊……媽的,這麼漂亮的妞兒都不上,陽痿啊。」
爆粗口,說髒話,元素也沒料到自己有一天會了錢二爺的絕招!
儘管她話說得挺橫,可身體卻被繩子狠狠勒住,導致語速有些混亂,聽起來有氣無力。
能接話就好,能接話就能拖時間,元素按捺住心底的緊張,笑問:「不管你他媽的是誰的人,天王老子都一樣,只要今天你敢動我們,你信麼,有人能活活玩死你……」
「呵呵,下場?小娘們,嘴挺硬的,你丫想找死呢?知道咱們是誰的人?」
她聲音有些顫抖,但卻無比的堅定地說:「放開她,你們聽着,你們今天要是敢動她一根汗毛,我保證,保證你們不會有好下場的,相信我,比咱們慘十倍,百倍,挫骨揚灰……」
能拖一分是一分,能拖一秒是一秒。
她相信,錢傲就快來了,每一次他不都是那麼急時的出現麼?
不行,小顏子!絕對不行!
她身體被顏色死死擋在了後面,半點都動彈不得,急得腦袋直冒煙兒,這小妮子為了保護她,連自己的安危都不管了麼?
胃裏直翻騰,元素敢肯定,她這輩子沒聽過這麼噁心下流的聲音。
嘔!
聽得她這話,其中一個高個子男人愣了一下,轉而笑嘻嘻地勾她的下巴:「看不出來啊,妹子,這麼騷浪,你喜歡一起,還是喜歡一個一個來?」
呵呵,顏色『啐』了一口,完全沒有讓開的意思,笑得明媚如春:「乖,小圓子,別擔心,有人樂意伺候老娘,正喜歡得緊,就是不知道技術咋樣?」
臉色瞬間灰白,元素覺得呼吸都困難起來,驚得厲聲吼叫:「顏色!」
「你們別動她!……你們,要怎麼玩兒都成,姑奶奶陪你們……有種你倆一起上!看看有沒這本事把姑奶奶弄舒坦了!」
顏色拼命地扭動着身子,順勢一滾直接倒在了元素的身上,將她拼命地護在身後,都是她連累了小圓子,小圓子懷着孩子,不管發生什麼事兒,也得先由她來扛。
「住手。」
收到指令,兩個杵在邊上的高壯男人就淫笑着湊上前來,還果真如顏色剛才開玩笑所說,那毛手直接就想往元素身上抓去。
真壞了!
臉色一變,可惡,可恨!
緊接着,她冷眉凝成一線,向後面的兩個男人招了招手:「這倆小妞兒交給你們了,甭客氣,好好弄舒坦了,姐少不了你們的打賞!」
見她發愣,那女人瀟灑地打了個響指,壓根兒沒打算給她解釋。
這女人神神叨叨的,不是腦子有問題吧?
元素半晌沒明白過來,這太過詭異了吧,究竟哪跟哪兒啊?
有這麼好笑?
說完,她直起身來,咯咯直笑……笑意更濃,越笑越冷……
冷哼一聲後,她突然神秘地俯下身來,湊到元素耳邊,「你很聰明,被你說中了,這正是我的目的,你得替我保密哦?」
她分析得頭頭是道,有理有據,那女人手一頓,冷硬的目光微凝,一抹陰澀剎那划過,隨即恢復了森冷的俏臉。
沒料到她會突然出手,元素也嚇了一大跳,她沉聲道:「這位小姐,有話好說,暴力解決不了問題,更換不回感情,你這樣做,是想徹底的斷送了你表妹的幸福?你仔細想想,我這姐妹兒要真出點啥事兒,徐豐這輩子,還能娶你表妹兒?」
「我靠,賤人!」顏色這小妮子是個不服軟的,被打了,手不能動,但嘴卻能說話,狠狠啐了一口,她得替自己討回來。
然後,「啪」的一聲,她揮手就甩了顏色一個耳光,這一下使了全勁兒,顏色那半邊小臉,一下就紅透了。
「裝傻呢,小妞兒……可憐了這張臉,真想幫你整整容。」
那女的看她們不興搭理,蹙着眉頭,貌似為難的樣子,突然冷着臉湊近了顏色,抓起她披散着的頭髮,逼她抬起頭來看着她。
「嘖嘖!這麼乖!」
於是倆妞兒都閉了嘴,垂着眸子不講話,做乖巧狀。
這回,她和顏色之間的空間電波總算接通了,大抵知道了她什麼意思。
不管是什麼人,都經不得激,經不得惱。
拖延時間,才是上策,鬥嘴解決不了任何問題,說不定還真的給她倆帶來大的災難。
對於這種高幹子弟富二代玩人的手段,雖說沒經歷過,私底下也聽說了不少,心下越發冒涼氣,使勁兒朝顏色使眼色,讓她不要惹怒他們。
如果他們膽敢侵犯她,她寧願死,也沒臉再活……
元素突然感覺從脊背深處升出一股子冷氣兒來,口活兒?二爺要求了多少次她都沒伺候過他。
「不咋樣,就是玩玩唄,我這花樣兒可多了,保管你們爽死……你說,玩完了以後,徐豐還要不要你呢?」黑衣美女呵呵一笑,眉目間陰戾之氣頓顯。
身子猛地一寒,顏色怒聲斥問,「到底要怎麼樣,你們這一群神經病。」
要命了!這下真嚇到她倆了。
哪怕再傻再笨,作為21世紀的『有為女青年』也都明白這口活兒是啥意思,何況她倆還不傻不笨呢!
什麼?口活兒?
扭過頭來,那女人摸了摸鼻子,笑了,那笑容讓人覺得有點兒陰:「這麼能說會道,那就怪不得了……就是不知道,你們兩個小妞兒口活兒怎麼樣?」
啊呸,剛才還嬉皮笑臉的顏色立馬就變了臉,冷笑了兩聲,說話就不中聽了:「有本事把男人搶回去,背地裏來陰的,算什麼玩意兒?忒他媽不要臉。」
兩個關鍵詞一出,總算是搞清楚了,敢情這大美女是許亦馨的表姐啊?
表妹,未婚夫?
那美女眸光輕閃,冷妄的眼底略帶幾分不明的笑意,雙臂環胸盯着顏色:「誤會?!可我表妹說,是你搶了她未婚夫……」
哈哈!
顏色這丫頭挺識時務,小嘴角甜得,馬上就狗腿的劃清界限,聽得元素嘴角不停地抽搐。
「那可不,我就說吧,這指定是誤會,俺想了想,把俺家祖譜往上翻十代也不能和這麼高貴的美女搭得上關係麼……」
漂亮的美女斜斜地挑起眉頭:「今天以前不認識!」
聽出點兒弦外之間了,顏色非常不爽被個女人勾着下巴,力道還老重,不解地問:「美女,你認識我?」
黑衣美女嗤笑一聲,半蹲下身來,輕挑起顏色的下巴,嘖嘖了兩聲,唇角邪佞地勾起:「就你這小妞兒?怎麼看上去像根兒小黃瓜條似的。」
顏色習慣了沒心沒肺,她皺了皺眉頭盯着面前的人,掙扎着問:「你們到底是誰,為什麼要綁我們?」
元素只盯着她,並不出聲詢問,等着他們自己道明意圖。
這樣的人,為什麼要綁架?和顏色有仇?……這不莫名其妙麼?
不禁讓人猜想,要什麼樣的男人才入得了她的眼?
如果不是個女人,她強悍的凌厲之氣一定不輸於男人,捨我其誰似的孤傲,真真是絕代風華,奪人眼球。
尤其那眼神兒,真駭人!
可,美中不足的是,殺氣太重,身上滲透着徹骨的冷意,如春寒料峭時的冰雨,讓人莫名的有些恐懼。
這女人二十五六歲的樣子,黑色女裙下罩着高挑玲瓏的身材,漂亮的五官冷厲逼人,漆黑的眸子下是優美的唇線,高昂的下巴彰顯着高不可攀的倨傲,無一不美,人間絕色……
感嘆着這麼漂亮的女人當綁匪,這世界真是瘋狂了。
眉心一蹙,眼神微微一黯。
這時,進來了二男一女共三人,瞧了瞧,一個也不認識,男的高大壯實,女的……
元素倏地睜開眼,一道刺眼兒的光線射了進來,她動了動,可蜷縮得太久,雙腿都有些麻了。
突然,砰的一聲巨響,門兒從外邊給踹了開來——
她昏昏沉沉地想着錢傲的名字,祈禱着,他能快點來救她倆。
就算要死,也得見錢傲最後一眼吧?
她還沒有嫁給錢傲,她肚子裏還有對雙胞胎兒女,這麼死了,會不會太殘酷了?
元素眉頭狠狠一挑,死?她可一點都不想死,她還沒活夠呢。
「睡個屁,醒着的時候多活一會兒,睡過去就沒得醒了。」顏色鬱悶地從鼻孔里哼出聲來。
到了這地步了,這小妮子還有心思開玩笑,偏過頭去看了她一眼,元素閉上雙眼養神,輕聲說:「睡覺。」
「去你丫的!」
「老娘怕個屁,我一沒錢,二沒色……不對,色還是有一點,不過有你在,我感覺還是比較安全的,要強要輪的,人家指定也先挑你……」
慢慢往顏色的身邊兒挪動了一下,靠近了她:「小顏子,別怕。」
豁然開朗,可是她卻沒有說出口,不想給顏色增添心裏負擔。
除了和徐豐這檔子事兒,沒什麼能招人這麼恨的。
顏色也沒什麼仇人,除了……
聯想到咖啡館被綁架的現場,她突然明白了,綁匪很明顯是針對顏色來的,瞧綁她那勁兒,生仇死恨似的。
她輕聲痛呼,元素轉眸一瞧,就着微弱的光線,只以看到她被綁着的手腕處有一絲淡淡的血痕,而她自己,雖然同樣被綁着,可是卻鬆散不少。
嘶!
到了這一步,怕個屁啊,怕也沒用,索性看開點兒,要死活不了,要活死不成。
噗哧一笑,想了想還真是這樣,顏色果真就放鬆了下來。
「靠!之!」
為了緩和緊張,元素打趣地笑:「怪不得我家男人讓我少跟你來往,你瞅瞅這算怎麼回事兒?你丫都成我的災星了,每次碰上你,准沒好事兒。」
「怪不得什麼?」顏色疑惑。
「你才傻……唉,二爺果然英明,怪不得……」
「傻叉。」
被人誇獎總歸是好的,元素那胸口突然上升起一股劉胡蘭般的勇氣來:「我這叫視死如歸,臨危不亂,你懂個屁。」
見她臉上陰一陣陽一陣的卻並不太害怕驚慌,這會兒顏色也安靜了下來,不免有些好奇,清了清嗓子問:「小圓子,你不害怕麼?你丫怎麼這麼鎮定?」
此時此刻,她只有不斷的想着錢傲來安慰自己,鼓勵自己。
只要活着就會有希望,就能等到錢傲。
既然綁了她們,就絕對是有所圖謀,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考慮,至少現在看來,並不是想殺人拋屍。
走一步,瞧一步吧。
不停地給自己打氣,哪怕她並不十分確定,可人在應對危險的時候就是這樣。想像危險的時候是最可怕的,真正到了那一刻,只有淡定才能減輕壓力。
就算徐豐不明白,錢傲會明白的,他會很快,會很快找到她們的。
剛才在咖啡館,她給他打了電話,照這個分析,徐豐應該會很快趕到,而沈女士派給她的司機一直等待在咖啡館外面,所以,他應該能立刻分辯出,她們的突然消失,不同尋常。
她相信,錢傲一定會來。
這種事急也急不來,與其吼鬧,不如保存體力,養精蓄銳,誰知道得關多久,她可以不吃不喝,寶寶卻不行,所以,她不能隨意消耗,得等到錢傲來救她。
看顏色心急火燎的樣子,元素淡定地安慰,「不知道,閉着眼休息一會兒吧。」
十萬個為什麼?沒人回答。
「媽的,這到底是哪兒啊,誰這麼缺德啊,綁咱倆幹嘛?」顏色脾氣躁,忍不住吼了起來。
突然她有些氣緊,真悲劇,完蛋了?
沒有窗戶,門緊閉,不知天日,也辯不清白天和黑夜。
沒再理會顏色的鬼吼鬼叫,她目光到處打量着,可是這間明顯窄小的廢棄舊屋被濃黑的布簾擋住了,光線太差,裏面沒有任何的陳設,看上去,到像是一個廢舊的雜物間,依稀有一些稻草,輔在地面兒上,凌亂不堪。
真是人倒霉起來,老天都幫不了!
想到錢傲,她就難受,這好端端的怎麼會這樣兒,要不然,這點兒她該在他懷裏睡香噴噴的美容覺了吧?
錢傲……
後知後覺得太嚴重了,元素真是欲哭無淚,可好歹跟着錢二爺這段日子,也不是白瞎的,性格上還是磨礪了不少,她明白着急上火不管用,想辦法逃離才是王道。
「恭喜你,說對了。」
好在,顏色也不是真的傻,不過幾秒後,就恍然大悟一般驚叫了起來:「這是,這是,噢,天啦,難不成咱們被人綁架了?」
惡狠狠地瞪着這傻子,元素都不知道該怎麼張嘴把她秀逗的腦袋給洗劑明白。
這顏色好命,落入匪窩還能這麼迷糊,啥事兒都不知道。
天!元素直咬牙,開始哀悼不已。
「我靠,姐妹兒,你玩sm呢?幹嘛把自個捆綁起來,咦,不對啊,這兒是哪?你搞什麼?怎麼把我也綁了?」
蹬了好幾下,顏色才聽到她的聲音,傻呵呵地睜開了眼晴,腦子半晌沒反應過來,不解地瞅了她一眼,問道:
「小顏子,小顏子,快醒醒。」
心下一慌,元素手動不了,只有伸出腳去,蹬了蹬她的小腿。
怎麼這半晌還睡?該不會是?
不過,顏色似乎還沒有醒,眼睛緊緊地閉着。
迷迷糊糊之間,總算明白了,自個這次真的遇到綁匪了,適應光線之後,她才發現,不僅是她,邊兒上,還有同樣被綁成了棕子一般的顏色。
她想動一動,靠!竟然被綁上繩子了。
心中不停地喊着錢傲的名字,每一次她有危險的時候,錢傲總會來救她,她希望這一次也不要例外。
錢傲,你快來……
搖了搖頭,錢傲,你在哪兒啊,你知道我被人綁架了麼?
為錢,為仇,為愛?
腦子混沌間,她恐懼,心驚,覺得自個這好日子沒過兩天,怎麼就這麼倒霉呢?被綁票了?
閉眼,再睜開,反覆幾次後,她終於慢慢地適應了微弱的光線,不知道是不是吸了那香味兒的原因,她覺得腦袋有些發暈。
這啥地方?
元素從昏迷中醒過來時,四周一片迷糊。
……
聽施羽那邊兒說完,他氣得頭頂兒都冒煙了,來不及細細思量,咬牙切齒地撥了白慕年的電話。
「哪兒?媽的,你快說!」錢老二怒不可遏,要不是想聽結果,他得直接砸掉手機:「說啊!」
然後,停頓。
「哥,嫂子找到了……」
這次來電話的是施羽,電話一接通,他聲音有些沉重的傳了過來:
電話鈴聲再次劃破寂靜的時候,錢老二接電話的手,都有些顫抖了,他怕還是那些沒有結果的結果……
鈴!
各種訊息不斷傳來,可偏偏沒有他需要的,已經臨近午夜12點了,心越來越沉。
時間拖得越長,他越是着急,這就代表危險性更高,到底誰他媽的老虎頭上扒毛了……
撫額,痛苦得直抽,妞兒,你究竟在哪?!
這j市道上混的人就那麼多人,這風聲一放去拉,誰不知道那是他錢二的寶貝,誰他媽敢動,操他祖宗!可是,縱使他錢老二呼風喚雨,權勢滔天,要翻出一個人來,還是有點大海撈針的無力感。
他都快要瘋了,兩個半小時沒有他妞兒的消息了,所有的消息,全是沒有用的,白道黑道通通在找?為什麼他媽就是找不到,這j市多大個地方?難不成插上翅膀飛走了?
他的媳婦兒,他的兩個寶寶……
其實,他很怕,甚至比徐瘋更怕!
可是,誰能知道,他的手在微微發抖,徐豐離得不遠,也沒有查覺到他身上的緊張和顫動……
狠狠瞪了他一眼,錢老二手握成了拳頭,大聲吼他。
「我就操了,瘋子,你丫有點出息,成不?」
「怎麼辦?哥哥,怎麼辦?」徐豐來來回回不停打電話。那臉色比錢老二更加蒼白。
隨着時間的推移,依然沒有消息,終於,錢老二慌了,他的心跳得越來越沒有章法了,喉嚨口仿佛被人狠狠扼住了一般,喘不了氣兒了。
可是,人呢?
吁了一口氣,心裏的鬱結緩解了不少。
迅速讓那邊迅速傳來照片,雖然照片上的女人血肉模糊,可他還是一眼就瞅出不是他自個的女人。
屍體?屍體?不可能,怎麼可能?
心裏一抖,徐豐差點嚇呆了。
其中,不停接到各種信息,有交警部門說,有上二環路上剛剛發生車禍,醉酒駕駛,有兩個女人死亡,身份不明,身高體型恰似他們提供的女人信息,問他倆要不要去看看。
接下來,就是在j市挖地三尺的找人,他和瘋子兩人,就跟瘋了一般,各路神仙都找遍了,拉網捕圍,來往車輛盤查,調出所有監控,可一個小時過去了,二個小時過去了,毫無音訊。
時間一分一秒……
完了!關機就證明真的出事兒了,這是他倆的約定,她24小時都不會關機,因為怕他找不到她。
可是,已經關機。
他這話是對着空氣說得,或者說是對着自個的心說的,一邊兒走,他一邊兒試圖撥打元素的手機。
妞兒,等着我,千萬不要出事……千萬……
千萬,千萬不要落到他的手裏。
這時,他突然想到了郝靖那個王八蛋,想到那個神經病對他女人一直就賊心不死,渾身就有些發冷,骨頭縫裏都刺痛起來。
不慌,不能慌,這絕對不可能是普通的失蹤。
腦袋亂死了!
這是他的第一反應,可是在j市,誰他媽敢綁架他錢老二的人?……元素這性子,不可能去得罪誰,究竟是誰?
難道,被綁架了?
心裏抽疼不己,他後悔自己的疏忽了,這段時間她天天在家,壓根兒沒想到會有危險,只怪自己沒安排人保護着她。
不過幾秒,他就鎮靜了下來冷聲說道,而長腿已經往包廂往外跑了,沒有給在場的人解釋一句,他腦子裏壓根兒把這群人給忘了。
「徐豐,你先別慌,聽我說!」
被動失蹤。
腦子一陣慌亂,他當然明白這其中的不同尋常,元素就不是一個喜歡亂來的女人,剛通過電話不過半小時,她不可能自動失蹤,那麼只有一種可能?
他妞兒沒了?!
嗡!
「她倆沒在咖啡館,可是,你家的司機一直在咖啡館門口等着,沒瞅着她倆出來,按道理不可能莫名其妙失蹤啊!」
搞得錢老二莫名的不安,心裏有些發慌,趕緊追問:「什麼叫沒了?你說清楚。」
這傻叉!
「哥哥,你聽我說啊,咱倆的媳婦兒好像沒了,這情況不對勁兒啊,怎麼可能?」
這時,錢老二的電話響了,他一看是徐豐打來的,頓時就產生了一種不詳的預感,還沒等他說話,那邊徐豐就開始念叨了,像是對他說,又像是自言自語。
這,這可咋辦?
席間頓時沉默了,會長酒也醒了大半,尷尬地杵在了那地兒,知道自己這事兒辦砸了,作為商業巨頭的jk國際,對j市經濟的影響力實在不容小覷,所以,誰都不敢得罪了這位爺。
只見他面色平靜,壓根兒不以為意,甚至都沒有瞅她一眼,只是輕蔑的笑了笑,慢吞吞地吸了一口煙,眼神陰沉地說,「大好的時光,談點正事兒多好。」
錢老二這廝真狠。
眾人抽了一口氣,那妹子窘迫得差點哭了出來,臉漲得通紅慌亂地爬了起來。
徹底走光了!
最慘的是,原本就短的裙子隨着她的倒地直接掀了上去,裏邊穿着丁字褲暴露了出來,這丁字褲能遮啥啊?燈光下,春色全露……
當然,這不是最慘的。
那妹子不明所以,錯愕地張着嘴,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到錢老二變了臉色,將她伸過來的鹹豬蹄兒隨手用力一推,可憐那姑娘一個踉蹌就往後倒了下去,腦袋撞上了旁邊兒的玻璃台。
狀似沉思了一下,錢老二突然很苦惱地皺着眉頭:「可問題是你去了,我老婆睡哪?」
她心裏那個美啊!
細不可聞地『嗯』了一聲,那妹子羞答答地微笑着垂下了頭,嫩白的小手又搭了上去。
錢老二挑了眉毛斜睨着她:「陪我睡覺?」
沒有查覺到他的不悅,更沒有感覺到危險的來臨,這妹子之前就聽說過錢二少風流成性,自忖自己有幾分姿色,膽兒就肥了,嬌笑道:「那可不是麼,人家說歸你麼,當然是你在哪,我就在哪兒……哥哥,你要不要我陪啊?」
「我回家你也跟着?」
不着痕跡地拂開她的手,錢老二似笑非笑地揚起唇角。
那妹子滿臉酡紅,順勢搭上錢老二的胳膊,瞧着他深邃帥氣的俊臉,也不害臊的吃吃直笑:「哥哥,今兒晚上,妹子就歸你了……由着你使喚。」
可這局長今兒可能多喝了幾杯,瞧着他沒拒絕就有些糊塗了,站起身來將那妹子往他身邊推了推,滿嘴酒氣,淫邪地說:「今兒晚上,好好把錢董伺候好了,拿出你的本事兒來,往後啊,有你的大福氣。」
基本上他都是吃完自個走人,人家也就懂了。
幾乎每次應酬,都有人想往他懷裏塞女人,環肥燕瘦,各有千秋,他早就習慣了,連回拒的話懶得說,哪怕是說了,別人也以為他是裝逼矯情。
錢老二笑了笑,不置可否。
這錢老二以前是出了名兒的浪蕩公子,瞧這情形,局長覺得心裏有了底氣兒了,互相對視一眼,哈哈大笑,打趣着:「錢董玩笑了,在這j市,您跺一腳,整個商界都得震一震,這妹子有機會伺候您,是她的福氣,美人配英雄,自古有之麼。」
不過,他並沒有接她手裏的酒,瞟了她一眼,自顧自地掏出根煙兒點着,動作慢條斯理卻說不出的帥氣,就着裊裊煙霧笑得意味深長。
男人在外面的應酬,就是這樣,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誰也不知道哪句兒是真,哪句兒是假,而錢老二,更是箇中高手,拿捏適度。
眯着眼打量她半天,錢老二忽然「哦」了一聲,轉過頭笑着對那商務局長說:「找個這麼敞亮的妹子陪着我,你老這不是誠心讓我犯錯誤麼?」
側着最美的角度,她輕眨着漂亮的桃花眼兒,抿着嘴媚眼生波:「哥哥把這杯酒喝掉,人家就告訴你。」
聽到他磁性的嗓音響起,那妹子心底一顫,簡直是止不住的朵朵心花競相怒放,他和她說話了,這就代表很有戲啊!
這麼一想,他眸光一凝,還真就問了:「這頭髮,得留不少年月吧?」
轉眸,瞟了她一眼,錢老二沒瞧見她的臉,倒是瞧到她一頭的長髮了,不知道怎麼的就想到了元素的頭髮,好像比她的還要長一點,得留多少年啊?
「來,哥哥,妹子敬你一杯。」
妖媚的對着酒杯輕舔了一下粉嫩的舌頭,她一雙水眸直勾勾地盯着錢傲,端着酒杯的手輕輕摩挲,極盡挑逗的巧笑倩兮,聲音柔膩音調適中,她知道怎麼讓自己在男人面前更出彩。
她,喜歡,真的好喜歡,就這麼瞧他的側臉,她的心就止不住地撲撲直跳——
這種男人,是女人的死穴,他仿佛永遠站在山的巔峰,睥睨天下,等着女人去瞻仰,骨子裏霸道,內斂中的絕對狂妄。
他面上含着淺笑,可是骨子裏卻透着客氣的疏離冷漠,看誰的眼睛都平淡無波,好像誰都入不了他的眼,一舉一動無不強硬。
可是,僅是匆匆一瞥,甚至連他的目光都沒有正面相撞,她的心就一直在不斷沉淪。
她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女人,長得好看又有錢的男人也不是沒見過。
不是看,而是帶着膜拜的研究。
其實打從錢傲一進來起,她的眼睛就沒法兒從他的身上撤回了。
這個長頭髮大眼睛的妹子很顯然是這些女孩子裏面最漂亮的,酒宴一開始,她就被安排在錢老二的身邊坐着,如今接到頭兒的訊號,自然明白自己的『本職工作』。
這種飯局,少不得女人作陪,而現在比較流行的是,找清純漂亮的女大學生作公關,至於公的是什麼關?都明鏡兒似的。女大學生盤兒亮不說,有學識有文化,談吐不凡,大多老闆能看得上眼,帶得出去,這已經是不成文的規矩了。
那些人也不敢再勉強,商務局長看這情形,這位爺不好搞啊,目光一凝,趕緊向他邊上的一個美女使了個眼神兒。
隨便找了個藉口,一杯酒輪了一圈,搞掂!接下來怎麼着都不再喝了。
換以前,生意場上的酒水,錢老二一般都照單全收,喝就喝唄,閒着也無聊,再說他酒量挺大,基本沒有喝醉的記錄,可今兒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有點心神不寧的,完全沒有心思喝酒。
看着真他媽噁心。
但飯桌上的人也不氣餒,只要菩薩來了,還愁不受香火麼?於是,你方唱罷我登場,眾人變着法兒地給他敬酒,各種名目,極盡溜須拍馬之能事兒。
錢傲這話說得客氣,臉上卻冷淡得找不出一絲的溫度,擺明了字字都是客套的應酬語言。
話雖這麼說,可一大桌子人誰不知道,這頓飯本來就是為了宴請他的,他才是主角,主角不在場,誰敢動筷子啊?在這之前,就因為他的推託,這頓飯的時間一再壓後,完全都按這位爺的作息時間來安排了。
但,等他推開包廂門的時候,臉上立馬就恢復了一貫冷然的表情,銳利的眸子掃了一圈,淡淡說:「電話有點久了,各位不必等我的,隨意就好。」
甜滋滋的微笑。
分開這一會兒,他已經開始想他妞兒了,腦中全是她的笑臉。
而且,還樂在其中,甘之如飴。
現在的他,是越來越厭煩這種應酬了,有時候也挺想不明白的,怎麼着自個兒就成了一個居家好男人了呢?
所以,他終究還是來了。
說來他已經很久沒有出席過這樣目的性明確的商業飯局了,可再是不情不願,在中國目前的大環境下,關係和人脈這兩者在商場上確實是不可避免的存在。
這飯局七點整就已經開始,商務局組織飯局的目的,明面上說是繁榮j市經濟,為各企業之間的經貿合作牽線搭橋,私底下無外乎為了一直見不得光的私利。
心下煩躁!
和元素通完電話後,錢老二先打了電話給徐豐,告訴了他咖啡館的地址,再三叮囑看好他女人的才掛掉電話,然後慢吞吞地往包廂走。
唐朝大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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