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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象這是怎麼了?血,哪來的血……
呆怔幾秒之後,她的眼淚倏地簌簌落下……
白色亮澤的毛皮染成了暗紅色,那哀慟般的狗吠聲音,讓元素心疼不止,哪怕是一隻狗,混得久了,跟自己的孩子一樣,都有感情。
瑟縮着的小身體,像一片染紅的楓葉,往他們這邊奔跑,更像是腳步不穩地飄動。
院子裏,大象搖着尾巴跌跌撞撞地奔了過來,小小的身子上,渾身鮮艷的紅,尤其是那張尖翹的小嘴,更是一路走,一路滴着血。
嗷嗷嗷——
「大象!」
原本高高興興的產檢之旅,可一回到錢宅,眼前的一幕,讓他倆都嚇了一大跳。
……
睜一隻眼兒,閉一隻眼兒。
沈佩思輕『嗯』一聲,不置可否,可是卻閉上了眼靠在座椅上假寐。
「嗯。」
然後,此妖孽偏過頭,向前排的沈佩思問道:「沈女士,是吧?」
「傻瓜,你替老錢家傳宗接代,我媽心疼你還來不及呢,哪會計較這個。」點了點她小巧挺拔的鼻尖兒,錢老二笑得一臉曖昧。
不自在地輕推了推他,眨着眼提醒他沈女士虎視眈眈。
不過,他敢,她卻不敢太放肆。
元素的臉被他惹得紅紅的,漂亮的長睫輕輕顫動着,顯示出她內心的不安,可她整個人被他圈在懷中,想反抗都無力,沒辦法,這就是她習慣的錢二爺,霸道蠻橫的關愛。
笑着,摟着,抱着,上了車,一路上錢傲始終將她拽進自個兒懷中,心裏無比滿足,對於副駕上沈女士不悅的臉色,毫不在意。
不能放手的感情,那就狠狠牽手吧!
現在想想,他倆這一場故事裏,你追我趕的走來,似是老天早已註定,既然如此,還放手做什麼呢?
回握着他的手,元素淺笑,「我知道。」
怔忡半晌,錢老二牽住她的手往車走,大手一遍遍摩挲着她的小手,宣誓般輕聲說:「素,往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永遠不會放你離開。」
好在,一切都過去了……
而錢老二,第一次流下鱷魚的眼淚。
那天,元素頭也不回的走掉。
還記得那個早晨,也是在這醫院門口,因為誤會他撞了她的媽媽,他倆在得知雙胞胎寶寶的第一天,就是在這裏分手。
更何況,這是在人來人往的醫院大門口,站在這兒,不禁又有些恍惚——
撫着撫潮紅得發燙的臉蛋兒,元素實在有些不好意思了,在人背後幹壞事兒。
情不自禁,真的好可怕……
聽到沈佩思不悅地輕咳聲提醒,這激動中的倆人才回過神來。
咳咳!
那漆黑銳利的黑眸里,濃濃的情意,宛若化不開的蜂蜜一般,在彼此波光蕩漾的眸子裏,柔軟成了一灘春水。
這話正中下懷,錢老二激動的不行了,樂不可支的拍了拍她的屁股,俯下身,勾住她下巴,就是一記纏綿溫軟的吻。
哈哈!
隨即湊到他耳邊兒,促狹低語:「爺,你也辛苦了。」
微微一怔後,元素瞧了一眼沈女士的背影頓步,側過臉去望着他,然後自個兒唇角也浮起一抹淺淺的笑容來。
錢二爺,真矯情!
一路出了醫院,錢老二始終小心翼翼地環上她的腰身,喜悅的心情飛揚,「素,你辛苦了!」
……
抿着唇,元素實在是按捺不住喜悅之情,心裏不停地感謝着老天,再次誠心誠意地祈禱着,他和錢傲的兩個小寶寶,好好的,好好的在媽媽的肚子裏長大。
四目相對,彼此祝福,彼此心暖。
這話,錢二爺說得忒文藝,忒酸……
傻呵呵地笑着,他小心翼翼地替元素擦乾淨肚子上的耦合劑,發自內心地得意,擠眉弄眼地說:「妞兒,我說得沒錯吧?咱倆在一塊兒,那就是上天的安排,不管怎麼湊,就是一個字:好!」
此時的錢老二,簡直可以用熱血澎湃來形容。
「呵呵……」
面上帶着笑,吳岑輕嗔,「你能瞅明白,你小姨就該回家喝西北風了。」
「小姨,我咋看不出來,不是騙人呢吧?」
錢老二亦然,高興地湊近了屏幕,對着那不停蠕動的物體眨巴着眼睛,可是卻什麼也瞅不明白。
龍鳳胎,多好,多吉祥,多有福氣!
沈佩思大喜,那嘴樂得都合不上。
放下探頭,她愉快地笑,「恭喜啊,表姐,一個小子一個閨女。」
吳岑檢查得很仔細,可是由於寶寶體位的原因,還是費了好一翻周折她才看清楚。
很久,一行人就轉移到了彩超室,再次躺在床上,元素覺得自個完全就是只待檢測的豬。
她不想讓他失望,但願是兒子吧……
對她本人來說,兒子女兒都一樣,可是從錢二爺無數次的言行中判斷,他是多麼稀罕兒子啊。
元素不禁有些擔心起來。
她倆的談話傳到元素耳朵里,實在有些無奈,這錢家人還一個個都是重男輕女,如果,如果真是兩個女兒,該如何是好?
「現在四個月,彩超是可見的,不過,不排除有誤差。」
「誒,是男是女,咱老錢家還能不愛?不過就是想瞅瞅。」
白了她一眼,吳岑感嘆着這位表姐的心急,隨口說:「醫院禁止非醫學性窺視胎兒性別。」
一直杵在邊兒上,豎着耳朵聽,眼睛一眨不眨的沈女士也很興奮,瞄了眼元素,她小心地扯過吳岑,低語:「他小姨,能瞧出來是小子還是閨女麼?」
心情愉快地撫着肚子,心裏不停跟寶寶打着招呼,寶寶,這是爸爸媽媽第一次聽到你的聲音,好好長大吧。
不得不說,這倆寶寶的生命力真是相當旺盛,要不然,那麼折騰,早就該沒了。
這兩寶寶,真是不容易,中途發生過不少危險的狀況,見過紅,發過燒,好在,總算穩定了下來,寶寶好好呆在她肚子裏,乖乖地成長着。
元素臉上溢滿了笑容,這真是世界上最美妙的聲音。
噗哧一樂!
「嗯!?咋了?兩個寶寶的胎心音都很正常,猴急啥,生出來有得煩你的!」
「小姨!」
那得瑟勁兒還沒完,他就鬱悶了,正準備湊近耳朵再聽聽呢,卻被他小姨拿開了探頭。
邊兒上的錢老二正處於興奮之中,聞言接口道:「一個小子,一個閨女,小子當然比閨女更有勁兒。」
吳岑笑了笑:「沒事兒,寶寶體質不一樣麼。」
元素有些迷惑,不解地問:「怎麼會一個比另一個更有力呢?有沒有什麼問題?」
「這就是胎心音了……右邊和左邊,兩個胎心,喔,好像右邊的比左邊的跳動更為有力一點。」
只見吳岑在胎心儀的探頭上塗好超聲耦合劑,拿着探頭就在她的小腹部緩慢推動,尋找着,尋找着,大約過了十來秒,旁邊的儀器里,就傳來擴大版的「砰、砰、砰」有節奏的聲音。
在吳岑的吩咐下,她靜靜地躺在床上,那顆心緊張得怦怦直跳。
說實話,大伙兒都有些小小的激動,第一次與寶寶的親密接觸,通過儀器感受跳動的小生命健康地成長,的確是一件讓所有準父母興奮的事兒。
接下來,就是期待中的聽胎心音了。
抽完一管子血液標本,才吁了一口氣,吳岑說結果要5天後才出來。
元素緩緩轉頭,有些責怪地沖這傢伙使了個眼兒,如果不是沈佩思在跟前,她肯定得說他了,對着一個小姑娘發什麼火啊。
嘶!
小護士垂着頭,沒敢吱聲,她長期在vip產檢科幹活,知道來這的孕婦非富即貴,被攛掇也習慣了。
這邊和風細雨,一轉過身催促那小護士的聲音就馬上變成了狂風驟雨:「我說,妹子,你能不能快點,沒瞧見我媳婦兒不舒服麼?」
錢老二在背後輕輕摟住了她,比起她來,他的緊張有過之而無不及,嘴裏輕聲哄慰着:「素,甭怕,就一下,一下就好。」
要做媽媽的人了,堅強,堅強!
鎮定!鎮定!
元素從小就怕打針抽血,再加上胃中空空,精神又特別緊張,腦袋發暈之後,就更是想發吐,但她拼命地咬着牙,強迫自己忍住。
產檢的時間,是一早和吳岑約好的,所以她早早地就等在那兒,他們剛一進去,就有護士過來取血樣兒。
今兒周末,婦產科來產檢的孕婦不少,一個個挺着肚子的准媽媽准爸爸們排着長長的隊伍,好在『廚房有人好添湯』,身體不舒服的元素,這次罕見的沒有在心裏鄙視特權階級,而是直接在錢老二的摻扶下進了醫院的vip特殊產檢室。
再嘆!
呸呸呸!老糊塗了,啥媳婦兒,不是還沒承認麼。
有了媳婦兒忘了娘的東西……
瞪了他一眼,沈佩思搖了搖頭,氣都沒地兒氣。
等元素緩過氣兒來,錢傲那臉色才恢復了一些,扶着她快步往裏走,走了幾步,才想起他媽來,回過頭喊了一句,「媽,快啊。」
這小子真沒救了!
嘆了一口氣,沈佩思瞥着自個的兒子,心哇哇涼。
心疼的順着她的後背,錢老二不住地安慰:「寶貝兒,忍一忍,等下抽了血,咱就吃東西啊,指定是咱寶寶餓了,就知道作媽媽,不省心的兩個小東西,等他倆出來,看老子怎麼收拾。」
蹲在邊上,她又開始新一輪的乾嘔起來,這一吐,連眼淚都差點出來。
嘔!
臉上一紅,錢二爺哪知道,她剛才想的和他擔心的壓根兒不沾邊兒,不過這會兒,元素撫了撫胃部,被他這麼一說,心理強烈暗示之下,還真有些不舒服起來。
「妞兒,你怎麼了?是不是又想吐?」見她臉上變幻莫測的表情,錢老二擔心地問。
禁不住肝兒顫啊!
如同每一個懷孕婦女一樣,她開始擔心這身材的變化,是否會換來男人的變心了,眼看自己一天比一天更豐腴。
沖她拘謹地笑了笑,這些話咽在心裏,不敢說。
尤其是小腹部,在孕服裙寬大的裙身里,也無法掩住那微微的攏起。
元素不禁腹誹,主要還是沈女士養得好吧,天天給催豬似的,各種吃食拼命的灌,搞得她明明才懷孕四個月,那感覺像人都胖了一圈似的。
頭大啊!
一邊兒上樓,沈佩思那眼睛就一直落在元素的肚子上,「雙胞胎就是不一樣,四個月的肚子瞧上去和五個月也差不多。」
到了吳岑所在的婦幼院,沈佩思首先從車上跳下來,轉念一想,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理了理衣服,掩飾自己的急躁,第一次做奶奶,心急死了。
老媽這大燈泡燒得,滾燙!
而沈女士對這次體檢也相當重視,一大早就安排了車輛,還非得全程陪同,讓錢老二的二人世界再次泡湯,鬱結不已。
唐氏篩查需要空腹抽血,所以,今兒元素沒有吃早飯,空腹的結果是,久不問津的孕吐又開始發作了,直吐得她頭暈目眩,把錢老二心疼得要了老命,恨不得代替她受這份罪。
這次產檢,除了常規的稱體重、量血壓等檢查項目之外,主要內容就是令他倆開心的聽胎心音,和讓人擔擾結果的唐氏篩查。
甜蜜的日子總是過得特別快,不知不覺寶寶已經四個月了,同時,也迎來了元素第二次正式的產檢。
……
而這種甜的滋味,透過四肢百骸,透入骨髓,慢慢地就融化了心臟,在最深最柔軟的心尖上,刻上了彼此的名字。
一個字:甜!兩個字:賊甜!
見面的時刻,守在一塊兒就不忍分開,恣意地擁有彼此,彼此分享快樂,感受幸福。
分開的分秒,互相牽掛。
沒錯,確實是愛情,雖然彼此從未提過愛字,但她跟錢傲在一起,和跟仲堯在一起那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好像整個人,都重新活過一次般。
習慣去依賴,習慣去信服,這種相互抱着取暖一般的信任感,有人說,這是摧枯拉朽的堅貞,對他倆來說,卻是奠定愛情的牢固基石。
因為錢二爺是個霸權主義的大男人,所以,她索性就當一個懶女人,將自己的一切事務全交由他去主導,換以前,元素是很不屑如此依附男人的,可如今,她卻甘之如飴。
重要的是,錢傲對她好,巴心巴肝的好,實打實的當自個的媳婦兒在疼愛。
是不是實質的好,對她來說,其實並不重要。
雖然她知道,這和養豬生豬嵬子有異曲同工之妙,但她怎麼着也是個善良的孩子,依然會感動,在錢傲面前說他們對她的好。
興許是錢傲太過執拗的表現震撼了父母,他們更是沒有找過她的麻煩,沈佩思女士還想着法兒的給她補身子,每天晚上雷打不動,睡前一碗營養湯,實在是花了不少心思。
除了歉疚之外,她只能感嘆,造化弄人。
這樣的仲堯,是元素所不熟悉的,以前的他,遵循一切良好的生活習慣,而現在……
其實,他倆能照面兒的時間,實在很少。
面對仲堯的時候,他始終無法擺脫那種不自在的尷尬,而他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從醫院回來後,他白日裏基本上不見人影,晚上回來也是深夜,聽說總是喝不少的酒,
不過。
不知道什麼原因,這些天,朱彥也沒有跟她過不去,私下裏雖然仍舊沒有給過她好臉色,可明面兒上還能過得去,尤其是在錢司令員和沈女士的面前,裝得還是挺有大嫂范兒的。
這期間,他倆抽空去了趟似錦園,拿了些自己的私人物品,順便把大象接到了錢宅,雖然它不能養在主屋,可時不時能在院子裏遠遠地瞧着它,元素也挺開心的,大象這小東西,確實挺招她喜歡。
真真兒蜜裏調油!
接下來的日子,元素的日子過得還算平順,哪怕其間有一些不盡如人意的小小陰霾,可絲毫不防礙她和錢傲之間的濃情蜜意。
……
所謂情愛,這事兒最簡單,也最複雜,最亂人心,古往今來世間多少痴男怨女,風花雪月,糾糾纏纏,歸根到底,那種種的小心思,只不過因了愛之一字而已。
炎炎夏夜,熱的是身,曖的是心。
殷勤地繼續手底的按摩工作,熱水升騰的霧氣中,透出一副和諧自然、相濡以沫般的恩愛畫捲來,凝結成最美麗的水氣,上升,不斷上升。
可是,以前他哪知道會遇到他妞兒啊,要是早知道,媽的,哪怕槍指着腦袋,他也得守身如玉,光棍打到底,等着她來……
唉,他知道,他妞兒也不知道真的計較那些過往,她不是那種女人,可他也特別能明白那種感覺,當兩個人傾心相許的時候,真恨不得對方連頭髮絲兒都只屬於自己的。
事實證明,錢二爺確實是威武的,非常犀利地躲過一劫,還反將一軍。
微勾着唇瞧她,錢老二滿意的狡黠一笑。
「妞兒,主要還是你慧眼識英雄。」
審時度勢,元素不得不乖巧的像個順從的小媳婦兒,小貓般哼哼兩聲了事,還別說,這錢二爺按摩的手活兒還不耐,她身子放鬆地交給她,任他揉捏,還真是挺舒服得。
「錢傲,你丫是國家一級貧嘴。」
好吧,她嘴欠的結果是,那球兒再次被錢二爺給踢回到她的腳邊兒了,接還是不接?
這『勇』字被他說得有夠曖昧,聲線拉得長長的,元素立馬就聽出來他話里的意有所指。
呵呵笑着,錢老二伸出大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笑得有些無可奈何:「恥字咋寫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知恥而後『勇』。」
吃醋了!
她認為自個是在回擊,可是卻不知道那話里的酸味兒,都快將臥室給渲透了。
「二爺,你知道『恥』字咋寫的麼?」
嘖嘖嘖,元素差點兒吐了,臭不要臉啊。
錢老二親了下她的小嘴兒,果斷地說,「妞兒,前塵往事如煙雲,都不記得了啊……只記得,老子跟着你的時候,還是處男,哪有什么女人啊?」
不考慮,不猶豫。
當然不能,以為他傻啊,他又不是宗政賢,誰說實話誰傻逼,在心愛的女人面前說以前那些糟爛事兒,那不是自尋死路麼?
哪怕她現在笑得眉眼彎彎,笑容滿面,可他能說實話麼?
心肝兒顫抖,錢老二嘴角微抽,小沒良心的東西!
額,老實說,她好奇死了,真的好奇!是個女人都會好奇和猜想吧?
如果不是親耳聽到,打死他也不相信他妞兒能問出這話來!可是,他哪知道,這話在元素心裏都憋好久了,這男人整天精力旺盛得像頭耕牛,和以前那些女人也沒少幹這事兒吧。
什麼!?錢老二眸子微眯,啥情況啊?
想到這兒,她不太舒服地瞥了他一眼,唇角綻開一抹淺笑,俯下身去勾住他的脖頸,紅着臉嘟囔,「錢傲,給我說說唄,你跟你那些女人在一塊兒的時候,一晚上到底來幾次啊?」
氤氳的燈光下,冉冉升騰的霧氣中,元素突然想到一個挺嚴肅的問題,這男人的精力這麼旺盛,那以前——
嘴裏說着粗魯的語言,但聲音聽起來卻無比的性感又盅惑,好吧,她承認,雖然她總罵他色胚,下流無恥,其實私心裏,覺得這錢二爺還是挺迷人的。
這男人,走的就不是尋常路,而是流氓式的妖孽路線。
元素再次無語。
呃……
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錢老二手上動作沒停,不客氣地回答:「老子忍得,我兄弟忍不得。」忍幾個月,讓他自殺性爆炸算了。
「你說,你幹嘛整天就想那些么蛾子,就不能為了咱寶寶忍幾個月麼?」
「嗯~」
元素不免抱怨:「錢傲~」
可是……
其實元素很想說,只要二爺你不折騰我,我都會睡得很好。
將軍的嘴,奴隸的命!
三句話不離本行,這錢二爺自己幹着伺候人的事兒,嘴裏句句是讓人家伺候他,不得不嘆一個——
不等元素回答,就直接將她抱了起來,抓過她白嫩的腳丫子就往盆里放,大手細心的在她如緞般柔滑的腳心兒輕輕按揉着,「妞兒,你啊,真是嬌氣死了,走幾步路都累成這樣兒,以後,得多練練,要不然怎麼伺候爺……」
「來,熱水泡個腳,會舒服一些,還有助睡眠。」
見狀,錢老二皺了皺眉頭,以為她還是不舒服了,探了探她的額頭,轉身出門兒去了,再回來時,手裏端着一個木盆兒,木盆兒里裝滿了滾水。
這麼一想,臉紅耳赤的,臉上都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粉紅色。
他雖然色胚,但不也是憋得麼?
享受地半眯着眼,元素點點頭,不想再繼續折騰她男人了,見他一臉着急的樣子,她有些不好意思,覺得自己這點小心思真是……
「好點兒沒有,寶貝兒?」
心裏忖度着,懷孕的女人,實在挺不容易,他聽小姨說過,以後孕期再長點,身上會酸脹得痛,腳還會浮腫,真是可憐見的。
雖不專業,但很認真。
「那好,寶貝兒,我給你揉揉,要是還不舒服,你就說啊!」當下,他不再猶豫,直接捧起她白嫩的小腳丫,就開始力道適中的揉搓着。
「不用,休息一會就沒事兒了。」潛台詞:小樣兒,還治不了你?
「怎麼了?要不要叫醫生?」
一陣激靈,錢老二翻身而起,腦子裏啥心思都沒了。
「錢傲,我的腳好痛。」
眼看錢二爺的毛手就要攻城掠地,可她實在太累,壓根兒沒精力應付這頭色狼,腦袋一轉,直接『哎喲』了一聲,皺着眉頭喊痛:
元素不睜眼睛,卻假裝不小心的踢了他一腳,二爺,你的話里,能有一句兒是正經話兒麼?
將女人圈在懷裏,他笑着親了親她水潤亮澤的粉唇,「喔,我家小媳婦兒,真是香噴噴的,讓哥哥咬一口先。」
賊溜溜的幽深眼眸在她身上轉了轉,嘿嘿一笑,躺在她身邊兒,元素暗暗發笑,這錢老二『猥瑣』的小樣兒,以為誰沒瞧見呢?
今兒晚上,又沒得吃了。
小聲嘀咕一聲,他鬱結無比,表面上維持着淡定,心裏卻明白。
看來他妞兒白天的時候做那臉紅心跳的事兒,果真累壞了。
哎!
元素這胎懷得,還不到四個月呢,又懶又嗜睡,等錢老二洗完澡出來時,元素已經閉上眼睛假寐了。
於是,不管洗舒服沒有了,拿着浴巾裹着身子就出了浴室,躺在床上一動都不愛動。
元素愈加氣結,被噎得半晌無語。
「寶貝兒,我錯了,這種事兒,我都會親自操練的,哪能便宜了那些花花草草,水果蔬菜的。」
「生氣了?」苦着臉,錢老二覺得自己很冤枉很無辜,拍了拍自個不聽話站起來聽笑話的小老二,性感妖孽的俊臉上,全是苦瓜的造型。
扭過頭去,元素冷着臉。
「不和你說了,錢傲,你丫真渾。」
「好吧!原來寶貝兒你喜歡重口兒的,下次咱試試!」
開玩笑!這種葷玩笑,誰能繞得過錢二爺,她話剛一出口,耳邊就傳來某男人得意地低笑,臊得她一臉通紅。
錢老二笑得前仆後繼,哪能讓她佔了上風去?
翻白眼兒,元素不想被他給看扁,於是淡定地牽唇:「黃瓜傷身,還是胡蘿蔔好點。」
禽獸,典型的披着羊皮的野狼!色豬!
只見他俯身,唇就貼在了她的臉側,然後緩緩滑下,不偏不倚地停留在她的脖頸邊兒,笑得萬分邪魅:「妞兒,我到有個好的建議,黃瓜這玩意兒,其實也可以用。」
可她這三腳貓的功夫,哪是錢老二的對手?
說實在的,跟這頭色豬久了,想做好人比學壞,更難。
「近豬者黃!」
「操,你學壞了……」
「切~我不知道外面打野食?」
錢老二悶笑,「斬立決?我兄弟真斬立決了,你猜猜誰哭得最厲害?小妞兒,你這輩子得受活寡,明白不?」
不得不說,每個人的心底都住着一隻邪惡的小怪獸,跟着跟着就學壞了,正如現在的元素,被這錢老二整天黃料兒一渲染,腦子裏也就難免沾上些葷的句子。
嬌昵的一笑,元素踮起腳尖兒,好不容易才湊到他耳朵根兒,吐氣如蘭:「錢傲,你那兄弟太不和諧了,再這麼放肆,信不信我代表政府判他斬立決?」
「還真敢問?你問問我兄弟唄,他可是滿清十大酷刑,樣樣兒精通。」
輕喘了幾口氣,她索性雙手圈住他的脖頸,由他洗,讓他折騰,洗澡麼,誰洗不是個洗?
「什麼懲罰?」
可,顫慄感傳來,元素那力量瞬間就被抽走了一般,由於孕婦不能泡澡,她洗的是淋浴,被他這麼一『幫忙』,她站都沒法兒站穩。
丫的,說是搓背,不如說是摸背!
說着這話,錢老二已經靠近了她,手指輕輕柔柔地滑過她滑膩的後背,有一下沒一下的替她搓起背來。
「妞兒,知道這麼虐待你男人,會受什麼懲罰麼?」
肝兒一顫,心裏水波般蕩漾,錢老二哈哈大笑,小娘們兒,現在越來越喜歡拽文了。
元素心中鄙視,臉上卻笑得膩乎:「不是我有眼力勁兒,是二爺你的流氓表情,實在太過明顯了,我也是迫不得已的,棄車保帥麼。」
似笑非笑地眯着眼看他,錢老二開始脫自個的衣服,「小丫頭,算你有眼力勁兒。」
裝!繼續給老子裝!
「二爺,你是沖還是泡,要不要奴家伺候你?」
為了不造成更大的陣地丟失,她也就猶豫了一秒,馬上滿臉含情,裝乖賣傻地笑了,扮豬吃老虎的伎倆,她現在一演一個準兒。
亡羊補牢,未為晚也!
早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還不如剛才狗腿一點,大方地『邀請』錢二爺共浴,說不定還能落下個好呢。
元素欲哭無淚,怎麼就忘了這茬呢,這是人家的地盤兒,想搓圓捏扁,入室襲擊還不是輕而易舉啊!
瞧見她盡在咫尺的小臉蛋,紅撲撲的帶着不滿的怒意,錢老二忍不住輕笑,「妞兒,膽兒大了啊,敢把你男人鎖在外面?」
嗚……這什麼男人啊?!
可,元素卻驚得嘴角一陣陣抽搐。
當他推門而入時,看到熱氣氤氤中的女人豐潤白嫩的身子活色生香玉體橫陳,他滿意地勾起了唇,得瑟得沒邊兒。
傻啊,當然是手拿鑰匙心不慌,嘿嘿!
啥辦法?
所以,他採取了另一種比較折中的辦法兒……
男人麼,偶爾要溫柔。
但是,他畢竟不是禽獸,他覺得自個兒指定不能這麼橫,不能這麼蠻,不管怎麼着,不能嚇到他家妞兒不是?
這時候的錢老二,恨不得直接一腳踹開浴室那扇阻隔他性福生活的門兒。
想來想去,這日子過得真是柯磣,懷孕前三個月碰不得,好不容易熬出了頭吧,這小娘們兒還千萬百計的逃避責任,想嘗點甜頭,腦細胞都得屈死一大片兒,壓根兒就沒盡過興。
靠着牆壁,錢老二無奈地翻了翻白眼!
可憐的小老二,你今兒晚上,看樣子又沒得吃了——
然後,不良的兒童不宜十八禁畫面瞬間就往他腦門兒上涌,他發誓不是自願的,可獸血一點燃,剎那就沸騰了,渾身的血液直接就往某個地方竄去,不停地燃燒着。
心底有個聲音瞬間就回答了他:你丫就是。
不服氣地揮了揮拳頭,老子是這樣的人麼?
氣結地看着他女人衝出亞馬遜一般急切的背影,錢老二真是悲憤欲絕,好心好意幫她洗澡,不領情還敢懷疑他居心叵測?
靠!丫的,小娘們兒。
心裏是這麼想的,但她這點小心思可不敢直接表達出來,甜絲絲地沖錢二爺笑了笑,然後,逃也似地抱着睡衣衝進了浴室,還順手鎖上了門兒,長吁了一口氣。
這二爺白日裏是衣冠禽獸,到了晚上就是徹底的禽獸,和他一起洗。一個小時出得了浴室都得求神拜佛。
今兒她實在累了,借她一百個膽兒也不敢和這匹色狼一起洗澡,這傢伙腦子裏想些啥,她能不知道麼?
揉了揉眼睛,元素打了個呵欠,敬謝不敏:「不敢勞煩二爺了。」
二爺,你丫真是個天生的色胚子!
望天,無語,凝噎。
錢某人眼中掩不住的色相一覽無疑,瞧那樣子,都恨不得直接撲上來了。
錢老二色眯眯地笑着瞧她,挑着眉頭就戲謔地問:「妞兒,咱倆一起洗?或者,爺幫你搓背?」
回到房間,拿了睡衣她就要去洗澡準備睡覺,屬實有些累了。
沒法兒,她肚子裏有隻懶蟲。
由於白天運動過頭,所以,也就走了十來分鐘,元素就不想動了。
兩人打情罵俏一般打打鬧鬧地笑鬧一陣兒,才開始了沈女士安排的例行孕婦活動,一起下樓去花園兒里走了一圈,消食。
「來唄,看誰挨揍。」
「啊!真揍你了!」
錢老二好笑地扣緊她小腰上的手,略帶邪氣的笑容溢了一臉,「小妞兒,你這是咬老子呢,還是勾搭老子?」
她到也沒真咬,這男人身上的傷已經夠多了,她捨不得。
嬌喝一聲,元素呲着牙齒就咬在他肩上。
「靠!揍你!」
瞧着她激動了,錢老二馬上豎白旗,俯在她肩膀上笑得直喘氣兒,臉上全是寵溺又無奈的笑容,「哈哈……好了好了……咱不試了,要試也試錢二爺的欲死欲仙訣,就你平日裏最愛那種……」
吸了一口氣,她撲上去攥緊拳頭就要開揍,這男人那笑容,太囂張了,她看不去眼兒了,有事沒事就拿她逗樂兒,實在該打!
惹得元素那臉臊得像猴屁股,惡魔母子!
咱媽,咱媽個屁。
說完,將女人撈到懷裏又親又蹭的,唇角始終噙着惡作劇地痞笑。
笑得都快岔氣兒了,他才直起腰來,揉了揉元素的腦袋:「來,寶貝兒,咱試試咱媽傳媳不傳子的獨門房事秘訣……」
等她一五一十的跟他交待完畢,樂得錢老二止不住地捶着床頭大笑出聲,這沈女士也太可愛了一點,管天管地,連床上那點事兒都要操心。
元素嘆息!
等她回到臥室時,錢傲正在燈下認真地看一份文件,見她進來,連忙放下手裏的東西,臉上寫滿擔憂,拉到懷裏就急切地問詢沈女士和她說了什麼。
好不容易,沈女士說累了,訓話終於完畢。
看來想在沈女士心底佔有一席之地,還確實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唉!
不過,暫時還不是好婆婆,因為她看自己那眼神兒,怎麼看似乎都不太滿意。
此刻,她已經被這位知識豐富的沈女士教育得滿臉紅透了,低眉斂目的搓着手不好搭話,怪不得都說世上只有媽媽好,這沈女士無疑是一個好媽媽,好奶奶……
當然,元素不可能去問。
也許是慈善會上發生的事,讓她受了驚嚇,空前的關注起元素的肚子來,不過,她隻字未提被帶走的趙愛麗怎麼樣了。
話說這邊兒,元素剛一放下碗,就被沈佩思拉到偏廳進行了好一頓孕婦知識教育,事無巨細,都交待得一清二楚,從衣食住行到心裏健康,甚至和錢老二之間同房時的注意事項。
……
但願,不會發生這樣的情況吧!
將臉埋進掌心裏,他有些迷糊了。
如果錢思禾真的不是他的閨女,那他和小舒的閨女又去了哪裏?
其實他怕。
得到對方應允的回答後,錢士銘不知道是怎麼掛的電話,心裏的慌亂讓他失去了常年浸淫官場的鎮定,心潮起伏。
電話那頭餵了好久,錢士銘才反應過了,深吸了一口氣,淡然道:「明兒一早到我辦公室來一趟,幫我做件事兒。」
「錢書記,你好。」
思忖了半晌後,他還是慎重地按下了通話鍵。
罷了!
如果只是小舒的胡言亂語,他做dna親子鑑定這事兒被小禾知道,會不會傷害到父女之間的感情?
查,還是不查?
一遍一遍摸着手裏的小錦盒,他腦中不斷做着激烈的思想鬥爭。
沒人再講話,但這頓晚飯的氣氛明顯好了許多,安安靜靜地吃完晚飯,錢老大率先起身,皺着眉頭回到了樓上的書房。
接下來,飯桌上再次沉默。
迷茫,困純。
但是,如果不查,又如何減輕自己心中已然升起的疑惑?
可小禾畢竟是從小養大的女兒?怎麼可能不是自己的孩子?都說父女親情,其實都是相處來得,私心裏,他並不太願意接受這樣的結果。
小舒,你真的沒瘋?你說的都是真的麼?!
連老爺子都懷疑上了,是不是真的應該重視?腦子裏浮現起白天在醫院門口,小舒那瘋狂扭曲的臉孔,撕心裂肺般的吼叫和痛罵,錢老大心裏不免有些惻然。
難道,果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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