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素的身體瞬間繃緊。
他是在誇獎她?還是說的反話?剛想探究這句話的真實性,可男人卻早已側過臉去,從臉部的冷硬線條看不出任何表情。
辦公室里冷氣開得很足,可她卻覺得渾身冒汗,迅速坐正僵硬的身體,表演化微笑:
「謝謝!」
沒再看她,錢傲又隨意地問了陳導幾個問題,就讓他帶走了vcr,對形象代言人的事情,沒有提出異議。
不反對就表示認同,陳導笑着走了。
可趙愛麗卻坐不住了,尷尬地走過去站在他的面前:「傲……不,錢董事長,您不是答應要嚴查這件事的麼,怎麼?」
原本她在試鏡之前就已經和項目組的負責人『勾兌』好了,dream的形象代言人非她莫屬,可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說是有人指定了要用那個女人。
她不甘心,大廳里匆匆一瞥她看見了錢傲,想憑他們曾經的『關係』掰倒這個女人。
可結果讓她再次失望了!
錢傲不耐地瞟了她一眼,皺了皺眉又將目光落在手中的報表上。
「出去!這種小事,不要煩我。」
男人的表情里透露出的危險距離感,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原來,他並沒有丟掉骨子裏那份狠絕。
元素長吁了一口氣,心情愉快地去攝製組和顏色道了別,就一臉微笑着走出了ares公司的大門。
他不認識她了,這項認知讓一直橫在她心底的那道傷疤,突然就減輕了疼痛感。
一切都過去了,不是麼?
陽光依舊燦爛,天空還是那麼藍,她覺得真的可以重新開始了,她甚至覺得連空氣都清新了起來。
可事實卻是,再豐滿的理想也抵不過更現實的骨感!
還沒走出幾步,一輛加長版的黑色賓利車就橫在了她的面前,車上走下來一個神情肅清的男人。
「小姐,董事長有請。」
心裏「咯噔」一聲!
握住手提包的手指越來越緊,剛剛升起的對未來的憧憬一下就破滅了,甚至還沒來得及消化掉,可交易已經結束了,他憑什麼要見就見?
「對不起,我不認識什麼董事長。」
「小姐,請別讓我為難。」男人說完,打開賓利的後座車門,作了一個請的手勢。
抗拒無效,她只得硬着頭皮上了車。
聽到車門「咔噠」一聲鎖上,她心裏驟然一沉。
他手裏捧着公司的財務報表在看,儘管企業有專業的管理團隊,可是他剛剛從外公手裏接過jk國際的指揮棒,凡事還是喜歡親力親為。
見她上車,他停下手裏的動作將報表放置一邊,揉了揉眉心,神態里隱隱露出疲憊。可是一看她委曲求全的樣兒,心情不由大好,手腕一用力就將她扯到了懷裏。
「都成小明星了,現在和你睡覺要怎麼收費了?」
陌生又熟悉的薄荷清香充斥着鼻端,讓元素梗着喉嚨難受之極,原來他沒變,根本沒變,還是那個不可一世的二世祖,說出的話又惡毒又噁心。
只怕也找不出第二個人能把這樣猥瑣的話說得如此自然,親切得像是招呼多年不見的老朋友一樣。
「姓,姓錢的,你,別亂來!」一句話說得結結巴巴,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打心眼裏鄙視起自己的軟弱。
「這麼緊張做什麼?你的職業操守呢,對待回頭客這什麼態度?」錢傲收起了笑容,手指有意無意的把着她的鈕扣……
倏地挑開一顆,挑唇冷笑。
「不是代言人了麼,怎麼還穿這種便宜貨……給你的錢,這麼快花光了?」
看到自己在淘寶上15塊錢淘來的棉質紋胸暴露在他的面前,元素的臉差點就紅到了耳根,猛地用手推開他,身體急急往後退開。
這個人渣太可惡了!
「還這麼矯情,沒學乖?聽說國內現在流行車震,你應該玩過了吧?咱這會試試?」他笑容里儘是嘲弄。
瞪大雙眼,元素有些難以置信這人渣在大街上也能說這種話。
或者說,他根本就是為了看她出盡洋相才開心?
一想到這,她的小宇宙突然就熊熊燃燒了,扯起脖子就沖他大吼。
「姓錢的,有錢了不起啊,戲弄我很好玩?起開,起開,我沒閒功夫和你瞎扯。」
錢傲眼裏閃過一簇光芒。
這女人一發怒就像只紅了眼睛的小兔子,急得想咬人,他有些好笑地在她身上掃視,語氣霸道依舊,「你開個價吧,出去一年多,爺都快忘了國貨是啥滋味了。」
元素心頭一顫,下意識用雙臂環住自己,「咱們交易結束了,我不欠你什麼,麻煩你讓我走。」
錢傲嗤笑一聲,伸出胳臂將她的身體禁錮在車門與自己的胸膛之間,目光如炬:「不欠?我記得我預付過70萬,而且,對你的身體還有一天的使用權,沒錯兒吧?」
一陣溫熱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元素覺得自己快崩潰了,這個無賴!幸好那70萬自己一直沒敢用。
「那70萬,我還給你。」
錢傲面色一變,冷冷地逼問:「傍上凱子了?他給你多少錢?」
這二世祖考慮問題的方法還真直接,不管什麼東西,都用錢來衡量,嘴角扯過一抹嘲諷的微笑,他還真把她當職業賣家了。
「你真以為錢是萬能的?……算了,和你說你也不懂,那錢我會還給你,麻煩開一下車門。」
錢傲冷哼一聲,鬆開了手,直起身來。
「那行,咱不談錢。」
元素呆了一呆,這麼好說話?
見到她怪異的表情,錢傲忍不住又環住她的腰,意味深長地笑。
「咱倆能談的東西可多了,一件一件來。我是生意人,不愛吃虧,首先我得追回我剩餘一天的使用權吧,還加上一年的利息,你算算……」
「你…無恥…」
恨恨地打斷他,元素心裏窩火,卻找不出理由來反駁,最後,被他逼急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點的頭才得以脫身的。
下車之後,腦中一片茫茫然,只聽得賓利車在身後呼嘯而去的聲音。
張狂,不可一世,是他的獨有標籤。
可是在她度日如年地過了好幾天後,那男人也沒有再找她追回所謂的『使用權』,難道他只是一時興起捉弄捉弄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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