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神話大串燒 第六十九章探尋繁華的足跡9

    小青依然辯駁道：「朝廷對於賭博可是要嚴懲呀！」

    小青所言完全屬實，賭博在宋代確實是要嚴懲的。

    宋代刑律規定：對參與賭博的人，除了罰沒賭資，還要罰打一百棍，並且按盜竊罪論處。當官的要撤職流放，甚至可能被殺頭！這樣一來：一方面是政府禁賭越來越嚴厲；另一方面卻是賭博之風越來越猖獗——這就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呀：皇帝和宰相都好賭，也未見殺頭。這樣看來——朝廷也未必就能把老百姓怎麼着？

    但天意從來高難問——對於朝廷的舉動，老百姓心裏能完全清楚嗎？

    屠天龍拉着小青的手，去看一個買東西的。那人呆了半天，只是在反覆地扔幾個銅錢，卻並不急着買東西。

    小青不以為然地說道：「不就是一個買東西的嗎，有什麼好看的呢？」

    屠天龍卑夷地說道：「他們這是『關撲』，就是用賭博來買賣東西的。」

    小青驚訝地說道：「這賭博也太明目張胆了吧！」

    屠天龍微微笑道：「這樣既是買賣又是賭博，朝廷怎麼懲處呢？」

    小青依然不以為然道：「憑他們再怎麼高明，物物也是相生相剋的——老鼠再怎麼聰明，貓最終還是要技高一籌的。」

    小青還在猶豫之時，屠天龍硬拉她往前走。穿過一個上面寫着很大的「賭」字屏風後面，屠天龍和小青來到一個相當大的賭場裏。雖說朝廷嚴令禁賭，但是這個賭場還是賭徒滿座，看起來生意很興隆的。

    小青看到有人在下棋，就驚訝地問道：「怎麼還有人在這裏對弈大、小象戲(棋）呢？」

    屠天龍哈哈大笑道：「他們不是對弈，而是賭博。」

    屠天龍此言屬實：弈棋賭是當時一種重要的賭博方式，且盛行於當時各個階層之中。

    在屠場的各式賭博里，屠天龍最愛玩的還是「意錢」。

    就是隨意抓起一把銅錢，用物遮蓋起來，讓人來猜錢的數目。這種賭博是由賭場裏的人做莊家，以定額派彩的形式來進行的一種賭法。具體賭法：

    由莊家抓起一把銅錢，用碗或者相似的器皿把錢遮蓋起來，不讓大家看到有多少數目。等賭徒們下注妥當後，再行開攤。用一根竹木，把銅錢每四顆為一組扒分開來。待扒到最後一組，若只剩下一顆銅錢便叫做開一攤，二、三、四以此類推。

    參照開攤的四種結果，賭法也分為四門。因而就有「番」、「角」、「稔」、「正」四種賠率：

    所謂「番」就是投注一門，只有投中才算贏。賠率是一賠三，九成派彩；所謂「角」就是投注兩門，投中一門便算贏；賠率是一賠一。總之：「稔」和「正」也和「番」和「角」類似，是共用一個遊戲規則的玩法（為了不宣揚賭博，我就不詳細描述了）。

    就這樣屠天龍和一群賭徒一起，跟一個莊家賭。屠天龍開局還算不錯：幾局下來，屠天龍手裏的錢就翻了一倍。

    第一次來賭場的小青看在眼裏、美在心裏，她不禁高興地說道：「原來賭博既可以娛樂；又可以贏錢，真是一舉兩得呀。」

    屠天龍高興地說道：「我今天運氣很好，這都是你給我帶來的好運氣呀！」

    屠天龍旁邊輸錢的賭徒聽到了，酸溜溜地說道：「你們贏錢就贏錢唄，幹嘛還在這裏這麼地卿卿我我的呢？」

    屠天龍得意忘形道：「就算是我們卿卿我我，那又怎麼了；我們還要摟摟抱抱呢，你們管得着嗎。」

    說着話屠天龍就把小青一把摟進懷裏，小青像蛇一樣扭着婀娜的身體想要掙脫。無奈屠天龍像老鷹捉小雞一樣，任小青怎麼掙脫，就是死死地抓住不放手。小青掙脫了一會，見實在掙脫不了，就乖乖地小鳥依人一樣，溫順地坐在屠天龍的懷裏。

    見小青不再掙脫了，屠天龍的手就開始緩緩地在小青的身體上游曳。這樣一來，引得這個賭桌周圍是人滿為患。一圈的賭徒也包括莊家在內，都在看小青和屠天龍了。

    而此時的小青，目盪秋波、頰變雲霞、娉娉婷婷真是風情萬種；屠天龍亦是雙目炯炯、滿面春風、英姿颯爽正是玉樹臨風。本來單一個小青，就已經把眾人迷得神魂顛倒。再加上又有屠天龍這樣的俊美少年的配對，他們正宛如金童玉女一樣：堪稱絕配。這真讓人心中暗自稱妙，但這到底是一個怎麼的妙法，卻還是妙不可言。

    一圈的人都自顧看小青和屠天龍了，結果就可想而知了。屠天龍兩個時辰的功夫，錢就賺了萬貫之多。

    小青看到了眼裏，非但沒有高興；反倒冷靜地勸屠天龍道：「你看——周圍的人都輸得急紅了眼，我們乾脆還是見好就收吧。」

    此時的屠天龍賭興正酣，聽到了小青的話，就不耐煩地說道：「難道你沒有看到嗎？現在我賭得正是順風順水的時候，怎麼能夠半途而廢呢？」

    小青還是苦口婆心地奉勸道：「俗話說：哀兵必勝；驕兵必敗。接下來的形勢可能會逆轉——我看你能夠贏錢，多半靠的是運氣；況且你的賭技，又不是高明到穩賺不賠的程度。」

    屠天龍索性把臉一沉，根本不再理會小青，而是接着賭他的錢，並且越賭越大。

    接下來的形勢，正如小青所料：屠天龍贏的錢，全部地輸了出去，而且連自己帶的錢，都給輸完了。

    小青依然勸屠天龍走，但是屠天龍還是不肯，而且還向小青借錢來賭。

    小青自然是不依了，並且奉勸道：「我們還是現在就走吧，你也沒有輸很多的錢呀，就怕接着輸錢，那樣就麻煩了。」

    屠天龍輸紅了眼，沒有好氣地說道：「你剛才不是也說了：哀兵必勝嘛，按你的話來說——接下來我就該贏了，怎麼還會輸錢呢？」

    小青難免氣憤地說道：「剛才我說這話的時候，好時機已經過去了；剛才，你賺了萬貫錢財的時候都不知足，現在肯定是晚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了。」

    屠天龍騰地一下就火了，道：「剛才你也看到了——贏錢其實也不是什麼難事呀。」

    小青依然苦口婆心地勸道：「贏錢是不算是難事，但是你能背負起輸錢的包袱嗎？你為數不多的家財，能經得起你的折騰嗎？你可以想一想：一個人若是萬一把家都給輸掉了，會碰上什麼樣的遭遇呢？」

    小青雖然是妖精並非人類，但說出來的話，卻還是充滿了人情味的。但是她這番話，卻說錯了地方了。這番話說在了賭場裏，就像石沉大海一樣——難以激起波浪和漣漪。

    屠天龍可聽不進這些話，小青不借錢給他，屠天龍想到了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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