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是金蓮的誘惑糾纏;一邊是祝英台的暗示威脅。梁山伯知道——自己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千方百計地想着對策。馬文才看得真真切切,心中暗自得意道:梁山伯這次你聰明過頭了吧,看我怎麼讓你出醜難堪吧。
馬文才洋洋得意道:「好啊,好啊!你們兩個能喜結良緣的話,那絕對是郎才女貌、比翼雙飛。比起才子佳人的姻緣,更加的美好牢靠一百倍。」
金蓮更是隨水推舟道:「元夕絕對是良辰吉日,你們儘快結為連理,豈不就是花好月圓。」
金蓮說着說着,就欲依偎到梁山伯懷裏,梁山伯急忙躲開了。
梁山伯一下子成了眾矢之的,有沒有人搭救,只能夠孤軍奮戰了。
他放出狠話道:「我對於女人,沒有任何的愛慕之意,你們這不是打鴨子上架嗎?」
馬文才不依不饒地問道:「梁兄的確對於任何女人,都沒有愛慕之意嗎?金蓮姐姐其實是很優秀的呀,她也是一個奇女子呀!」
金蓮聽得心裏美滋滋的,緊緊地依偎着梁山伯。畢竟像她這種女子,能攀附上富家子弟的話,也算是找到了好的歸宿——得以脫離苦海;更不用說以後梁山伯若是金榜高中的話,自己也能跟着飛黃騰達。宋代有很多文人與歌妓的傳世佳話,這種情況的出現原因是多方面的,然這也絕對能算作是一個主要的原因。
祝英台本來打算要幫梁山伯的,但她也想聽一聽梁山伯會怎樣回答馬文才。所以,她也就緘默無言——靜觀其變。
梁山伯一半是無奈;一邊是逞才道:「我現在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根本對任何女子,都不感興趣。女人有什麼好嘛——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男人還是要先立業後成家。男人的快樂在於——盛名上;馬背上;功德的流芳上。」
馬文才心中暗自得意道:說你胖你還喘上了,我看你怎麼收這個場?
梁山伯得意忘形,自然完全忽視了身邊兩位女子的感受:
金蓮竭斯底里地說道:「你媽是不是女人呢?你媽難不難養呢?」
祝英台這次倒和金蓮站到了同一條戰線上了,語氣都和金蓮一樣地反問道:「你爹若是沒有女人的話,怎麼會有你呢?」
馬文才裝好人地說道:「你們也不要小看梁兄,他就是能夠達到那種至高的境界。他不像我俗人一個,我看上的女人,自己絕對不會放過。」
馬文才故意走到梁山伯跟前說道:「梁兄我們可說好了——以後只要是我看上的女人,你一定不要跟我爭。」
這一番話把梁山伯說得毛骨悚然,他一下子全明白了:好一個狡猾的馬文才,鬧了半天給自己下這麼一個套。莫非——他已經知道祝英台的真實身份,就是秘而不宣等待以後的好時機。剛才自己居然還說了那樣的一番話,把祝英台都給得罪了,自己該怎麼辦呢?
祝英台似不經意地說道:「馬文才,你也不能無原則的和梁兄硬搶呀。」
馬文才發自肺腑地說道:「只要是我看中的女人,我想辦法把她娶回家後,就是我的老婆。這可不分硬搶;不硬搶呀。」
金蓮聽了馬上走回來,拉着馬文才的手說道:「妹妹我還真沒有想到——哥哥你居然是這樣的痴情種呀.我們才是才子佳人天生的一對呀。佳人何須拼月貌,斷無才子不風流。草木不花亦空老,人不風流枉少年。你以後怎麼樣,妹妹我都依你,只要你能容納妹妹就可以了。」
馬文才忍無可忍道:「今天我可是花錢——讓你領我們來鬧元夕的;你不要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一廂情願地痴心妄想了。」
金蓮本來臉皮挺厚的,沒想到竟被馬文才罵得淚水漣漣。
祝英台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她責備道:「馬文才,你也太狗眼看人低了吧——金蓮姐姐怎麼了,被你罵得這樣的一文不值。金蓮姐姐那一點不好呢,就是她的命苦罷了。我看你們兩個呀——沒有一個,懂得憐香惜玉的。」
金蓮聽了祝英台的話,十分感激地說道:「還是祝兄最有涵養,不能全拿一個人的身份、地位來取人。」
祝英台嘆了一聲道:「沒辦法,男人就是金貴。誰讓國家之間,老打仗呢?男人們戰死得太多了,國家裏女多男少——物以稀為貴嘛。」
金蓮也嘆了一聲道:「等以後天下太平了,男多女少了,讓男人給女人下跪求婚。那時候女人就能統治天下,原因很簡單——有男人不服的話,女人就不給他做老婆。」
一番話,說得大家都得哈哈大笑。
馬文才完全不贊同地辯駁道:「這要等到猴年馬月了,你是絕對看不到了。」
「我看不到了,但是我的子孫絕對能看得到。」金蓮毫不示弱的辯駁道。
馬文才嘲笑道:「你一個女孩子,說這樣的話,也不害羞呀。」
金蓮也感覺到自己的話說得不妥,臉頓時紅得賽過了雲霞道:「還不是被你給罵得——我話都不知該怎麼說了。」
馬文才接着說道:「不知道怎麼說就不要說了,我讓你給我們解說西湖元夕的美景的;你卻全都說成風花雪月了。走吧不要再說了,我們到別的地方去吧,這裏也沒有什麼好看的呀。」
金蓮卻說道:「你們都看過了,我還沒有看呢,讓我也看一眼吧。」
說着說着,金蓮探頭就去看。
不看則已,就看了一眼金蓮就驚嘆道:「這個男子,怎麼這麼面熟呢?」
馬文才拉着金蓮的手就走,一邊走一邊說道:「一個醜男人被漂亮的女人拋棄了,在這裏吹笛子以宣洩內心的痛苦。這種故事太平常了,有什麼好看的呢?」
金蓮故意用讚賞的目光看着馬文才道:「原來你是高手呀,對於那女之情,還是蠻了解的嗎?」
馬文才從身上掏出銀子,然後說道:「你到底走不走?你不走的話,我們就結賬吧。」
金蓮急急忙忙道:「怎麼可能不走呢。你現在就結賬,我待會要吃飯的話,還不是要自己掏腰包呀。」
金蓮沒有辦法——乖乖地跟着馬文才離開了。就為了一頓飯錢,就是這頓飯錢——影響了自己的終生幸福。
說造化弄人也好;說命運天定也罷。但人貧志短;馬瘦毛長。時也、運也、命也,紅塵太紛擾誰能說得清呢?花瘦如紙,紅顏薄命。只可惜蒼天無情,天若有情天亦老呀!
感嘆發得早了,還是到時候再爆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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