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天偉扒開了穆武清等人組成的人牆。
這個時候,穆武清等人絕不能卷進來。如果只是他一個人的事,那麼他用怎樣的方式解決,本部那邊還得考慮考慮,如果穆武清等人卷了進來,他就有了掣肘。
但安天偉對這幫小兄弟還是挺感動的。
患難見真情,督察部這個衙門,可不是什麼閒職部門,而是一個正而八經能隨時決定你命運前途的部門。
這幫兄弟們往戰術指揮所前面這麼一堵,等於是已經將命運前途都置之腦後了。
還有什麼比這樣的情義更深重的了呢?
安天偉扒開穆武清等人時,穆武清正想要開口,卻被安天偉回頭一瞪眼:「閉嘴!」
穆武清見到安天偉動了真怒,便果然閉上了嘴。
安天偉往前走了兩步,很煩躁的朝着四面將督察部等圍起來的兄弟們擺了擺手:「你們這是想幹啥?都哪來滾回到哪去。」
軍地指的這些人左顧右盼了一番,卻沒有見到一個人動腳。
安天偉眼睛瞪了起來:「我說話現在不管用了是吧?你們欠收拾了是不是?趕緊的滾,我要是再看到一個人呆這兒,回頭收拾到你們連爹媽都不認識,信不?」
這話管用!
如果真要是安天偉操練他們,還真的能做到他所說的那樣。
可能是餘威的作用,安天偉這話一落地,「嘩」的一聲,人就跑掉了大半,還有小半也跟着溜了。
最後離開的人是穆武清他們這波人。這還是安天偉給他們打了眼色,陸為民會意了之後才離開的。
軍地指的士兵們集體圍攻督察部執法人員,這事要真的成了形,那罪過可就大了。
章儒可是一頭冷汗。
還好安天偉處置得當,如果是他來處理,可能還達不到安天偉的效果。至少,在時間上,絕不可能憑着幾句話就讓幫虎吼吼的崽子們跑得跟兔子似的。
老實說,章儒看到這裏,心裏也是有些感覺的。搞半天,這軍地指里,安天偉的威望已經高到了這個程度?
這個念頭方起,章儒便立即警覺起來,迅速的將這個念頭壓了下去。
這叫啥:妒賢嫉能!章儒覺得自己可不能幹這樣的事。再說了,就是想干,估計也落不到一個好下場。
現場又恢復到了剛才開始的狀態,依舊是安天偉一個人和督察部的眾人對峙。
佟仁義剛才其實動過了一點心思。
如果真的圍攻了,督察部後面的工作反而好辦了。軍地指這塊背上了這麼大一個罪名,不管是江成龍也好章儒也好,那還不得由着督察部拿捏。
安天偉這個處理非常及時,讓佟仁義一時疏忽沒有將事態朝着最有利於自己的這個方向引。
「我還是那個態度,開條,我放行!」安天偉道。
「章政委,搬資料吧。」佟仁義覺得跟安天偉這兒耗着沒有半點意義,便直接找章儒說話。
章儒起先還有心幫一把,但士兵們剛才的那一圍,讓他心裏有點打鼓。
「安副指揮,那就搬吧。」章儒道。
安天偉沉默了一小會,便點了點頭道:「搬!」
人都跑光了,搬資料也要人。章儒打電話喊來了幾個機要處的人,進去戰術指揮所里搬資料。
佟仁義和督察部的人,隨同着安天偉一起也走進了戰術指揮所。
在外面看,這個戰術指揮所相當的平凡,根本看不出來有什麼特別之處。
可是當佟仁義領着督察部的人,進到了裏面之後,才被眼前的情形驚呆了。
這個所謂的戰術指揮所里,幾乎沒有落足之地。
各種各樣的戰術推演圖擺的到處都是。
先不說桌面上的一摞摞的戰術推演資料,桌面上擺不下的,都擺到了地上。
整個戰術指揮所里,大概除了地形沙盤之外,就沒有一處可以落腳的地方。
在這一摞摞的戰術推演資料之中,吳貴寶正埋頭在其中,不斷的寫着畫着。
一摞摞排半人高的資料將他包圍着,加上他是坐在地上,差不多被這些資料埋掉了。
就算是這麼一大幫子人走進來,吳貴寶也沒有發覺,此時的他眼裏似乎只有這些戰術推演,而且看他那投入的樣子,似乎正在攻破某項重大難關。
佟仁義看到處於這樣情形之中的吳貴寶,愣了半天沒有說話。
原本這個時候的他,應該很果斷的下達命令,首先將吳貴寶控制起來。
安天偉黑着臉。
「兄弟!來客了!」安天偉道。
吳貴寶恍若未聞,他手裏拿着一支鉛,正在不斷的寫寫畫畫的,一會再將手裏的鉛咬到嘴裏,將剛才寫畫的那張紙拿到眼前仔細的看。
安天偉轉臉朝佟仁義以及督察部的這幫人道:「這就是你們要辦的人!摸摸你們自己的良心,還有誰能比他更投入?這些,是他的心血和生命,你將他從這裏帶走,這是剝奪了他活着的權利!你們懂嗎?」
安天偉的聲音不大,但每一個字都重重的敲擊在佟仁義和督察部每一名成員的心裏。
辦吳貴寶這個案子,他們何嘗不知道理虧?
但是這是他們的職責所在。吳貴寶的過去,確實也存在着瑕疵。
可是,眼前的這幅情形,對他們的衝擊確實很巨大。
安天偉沉默着,章儒也沉默着。
戰術指揮所里會是這樣的一幅情形,章儒起先也沒有想到。
他和江成龍對吳貴寶這邊放手的很徹底,讓吳貴寶和安天偉完全的自由發揮。
除了起始之時來過幾次之外,後面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來過。
戰術指揮所里的這幅場景,對章儒的衝擊也不小。
任何一個創,都需要付出極為艱辛的努力!這份努力,就真實且真切的展現於他們所有人的面前。
幾名機要處的人傻眼了。
這麼多資料,怎麼搬?
他們的眼光都落在了章儒的身上。
章儒抓了抓頭,也不知道怎麼搬。於是,他將眼光轉向了佟仁義。
佟仁義的眉頭越皺越緊,兩眉之間隆起了一個「川」字。
他很想下達這個命令,但不知道為何,平時極為果斷的他,這個命令,卻無論怎麼也下達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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