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傾情還沒睡醒。
「快起來看看吧,那個顧至尊,我是真的服了。」言振鋒表示甘拜下風,大清早接到顧至尊的電話,說是來負荊請罪,麻煩他跟軍隊大門口的守衛說一聲,讓他進來,然後……
「怎麼了?」
「自己出門看!他還真是會理解字面意思!」
「什麼意思?他在哪裏?」
「樓下。」
樓下?傾情從堂哥的表情里看到驚駭,她疑惑不解的爬起來,直接穿着睡衣出門,走到樓下,樓下聚集了好多看熱鬧的人。
那些閒着沒事的軍官們交頭接耳。
「那個華人男子在做什麼?他為什麼要在背後背着一捆荊條?」
「我最近在學習漢語,漢語裏有個成語叫負荊請罪,難道這個人犯了錯,所以背着荊條表示向人認錯賠罪?」
傾情回頭眼神詢問堂哥,堂哥叫她剝開人群,傾情還沒來得及照做,人群里不知道是誰說了句麻煩讓條路,緊接着,一條人行通道直通她的面前。
傾情血衝上腦,目光落到那個男子的身上。
他穿着垂直感極好的白色襯衫,身長玉立,英俊帥氣,但是他的後腦勺之後露出的東西,搞什麼?他怎麼背着荊條?
顧至尊逆光而來,頂着各種疑惑驚訝的目光,但他毫不在意,腳步從容不迫,眼神鎖定着她,傾情忍不住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看着他一步一步走進自己,最後停在自己的面前,定定的看着自己。
緊接着,他忽然左腿一曲,眾目睽睽之下,直接對她單膝跪地。
這一幕更適合用來求婚,但是他並沒有拿出戒指,他只是抬起頭,態度誠懇的看着她。
傾情覺得臉上掛不住,小聲問他:「你幹嘛呢?」
「向你負荊請罪。」
傾情頭皮發麻,忽然很想遁地:「大清早這是鬧什麼鬧?快起來。」
「我仔細想了想,這段時間,我脾氣不怎麼好,火氣很旺,經常給你臉色看,刁難你,欺負你,讓你受了很多委屈,在這裏跟你認錯,以後我改改,希望你給我一個機會?」
傾情下意識的望了望周圍無數的好奇目光。
「你快起來,好多人看着呢,丟不丟人?」
她拼命給他使眼色,尷尬死了。
在她的心裏,他是威不可言的,無論是魄力還是人格魅力,這一跪,降低了格調,她不希望他丟了面子。
「我跟自己的人道歉,怎麼丟人?」顧至尊從口袋裏拿出一張摺疊的a4紙張,那是當初傾情簽的附加條款,毫不猶豫的撕碎:「這個我撕掉,從今以後,徹底作廢,我不會以任何東西要挾你做任何你不情願的事情。」
「別玩了,你快起來,有話我們進屋說。」她拉着他:「你後面背着的東西醜死了。」
關上門他兩條腿跪在她面前都沒關係,大庭廣眾之下他屈膝她就是覺得不行,丟了他的尊嚴。
「荊條嗎?雖然感覺有點作,我不懂為什麼古人要背荊條請罪,作秀一樣,但既然你堂哥要我負荊請罪,我顧至尊也不是拉不下臉的人,老古董們都能做的事,讓我做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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