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又始終沒有爆發,直到他身上那些激烈竄動的氣流又漸漸的隱退回去,漸漸消失於無形。
言振鋒跟面前的男人客套點頭:「告辭。」
顧至尊緊握住拳頭,骨骼都凸出來,泛着青白色。
整個人紋絲不動,一言不語。
平生第一次,有人給他難受的感覺,像是一根絲,繞着他的心臟。
那是一種鈍痛,不劇烈。
倒車,離開,黑夜裏,女人徹底消失在他的視線里。
從23的角度看,少主簡直就是望穿秋水,再誇張點就會撕心裂肺,再再誇張點就是肝腸寸斷了,23像是從未認識過他似的暗中打量他,有點疑惑,少主這般隱忍簡直不像他的風格。
「少主,就讓她這麼走了嗎?」
難道不是直接用強硬的態度把人帶走嗎?
「我想掀翻了這座軍區。」
嗯,對嘛,這才是他認識的少主,23認真思考掀翻這座軍區的代價,恐怕他們整個暗k的成員加起來,或者說少主手下所有勢力加起來……勝算不大,23理智的搖頭:「少主,和平年代,其實有更和平的解決辦法。」
「您如果不希望言小姐呆在部隊,我們只要打通上面的關係,讓上面壓一壓,言小姐是不可能在軍隊裏呆的下去的。」
「再不行,找點言振鋒的錯處,還怕雞蛋里挑不出骨頭,直接讓他連軍隊混不下去,沒有了言振鋒,言小姐想要在軍隊帶着,恐怕也沒有門路。」
23一連出了好幾個注意,顧至尊卻微微閉了閉眼,合攏了滿眼的落寂和悲哀。
23等了又等:「少主,需要我去暗中活動活動關係嗎?」
男人再次睜開眼,斜長的影子裏多了一根煙的影子,打火機的小火苗亮了又熄滅,他悶聲抽煙,煙霧繚繞中譏誚一笑:「除了助紂為虐這種事,你還有什麼其他的辦法沒有?」
23:「……」
「你說的辦法,只會讓她恨我。」
他沒有忘記弟弟在前幾日提醒他的話,他也承諾過要對傾情好,遇到事情的時候,要試着用平和的方式解決問題。
耍手段誰不會?以權壓權誰不會?
可是他要的是她心甘情願跟他回去,否則即便拿繩子把她捆回暗k,又有什麼意思?只會加劇矛盾,火上澆油,她會更加生他的氣。
他現在就是不想耍手段,所以瞻前顧後,束手無策,極力隱忍。
…………
回去的車子裏,言振鋒看堂妹手肘撐着腦袋,偏頭望着窗外,心不在焉的樣子。
「你跟顧少關係不淺吧?」
「……」
「傾情?」
「啊?嗯,什麼?」
「心不在焉在想什麼呢?」言振鋒打趣的說:「看他剛才那副難捨難分的樣子,就像是失戀的男人一樣,你們在談戀愛?」
傾情的頭迅速扭過來,眼睛睜得比銅鈴還大:「你怎麼會這麼想?」
「他剛才吻你……」
傾情有點心煩意亂,不知道怎麼回答,抿着唇許久才說:「不是,我們沒有談戀愛……其實都是我自己不好。」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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