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要用餐嗎?這邊請。」
服務生引他到一個位置上坐下來,將菜單遞給他,他卻盯着某一面照片牆發起呆來。
許久,許久,他站起來,靜靜的站在照片牆發呆,手指撫摸着眾多照片中的一張,有些泛黃了,並不醒目,但他還是一眼認出了照片裏的自己。
這是哪一年的照片?
想了許久。
終於記起來,貌似是傾情正式成為自己護衛的那一天,他晚上拉着她到這家西餐廳用餐,然後拍了一張照片,當時傾情在照片上寫了兩個字「幸福」,後來他偷偷摸摸遣返西餐廳,又在上面補了一句「願我和傾情就是彼此的幸福」,眼淚就那麼在眼底打轉,濕潤了他的眼眶,手指小心翼翼的撫摸着照片上女人的臉,多久,他又多久沒有看見過這張臉?
收回視線,他受不了的衝出西餐廳,腳步邁得更快了一些,不想看照片,也不想看西餐廳里那一桌桌幸福的畫面,那樣更突顯他此刻的悲涼,他不想承認自己連最簡單的幸福都得不到。
他的女人,在哪裏?
他的女人,到底還在不在人世?
他站在十字街頭,時有車子飛馳而過,他卻不知道該走向哪裏,到哪裏能夠尋找到他的女人。
他想要答案,卻又懼怕答案!
臉上的水,縱橫的流,全身都濕透了,可是最冷的,是心。
怕得直打顫。
整個人都被恐懼籠罩。
23終於走到他的身邊:「少主,回去吧?」
「23,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23許久都沒有給他一個答案。
顧至尊笑了笑,23讓人把車子開過來,他拉開車門:「少主,先回去吧,是不是,做個親子鑑定就能夠查清楚,或許,就是伊暖暖在撒謊,傾情肯定還好好的,她只是在跟你賭氣,等她想痛了,玩夠了,就會回來的。」
「是嗎?」
23自欺欺人的說:「一定是這樣,少主,先上車吧。」
顧至尊看着開啟的車門,許久,才鑽進去。
車子駛向雨幕里,因為車子裏的氣氛太沉重,司機打開了電台,想要放一首歌曲舒緩氣氛,結果電台里播放的卻是一首悲傷的歌曲。
應景的歌詞,勾勒出他心中長達兩年多的思念和疑問,他的腦海里走馬觀花的閃過二十多年來傾情的各種樣子。
23眼神示意司機,司機趕緊換了一個電台的頻道。
黑夜裏,一輛車子和溫情父子倆擦身而過,顧至尊看着車外一個中老年男子背着一個青年,此刻他已經無法顧及,收回了視線,車子開到顧家停車場,他走下車,一擺手:「我要一個人待一會,誰都不要跟着我。」
23回到顧至尊住所,91迎面走出來,沒有看見顧至尊,「少主呢?」
「他想一個人靜一靜。」
23叫住轉身就要回屋的91,欲言又止,91指了指天空,23跟着她一前一後的進屋躲雨。
91看23似乎面色愁容:「出了什麼事嗎?」
23把今晚的事情言簡意賅的跟91複數了一遍,91許久都沒有緩過來,她擰着眉:「傾情不是這樣的人,我了解她,她絕對做不出這樣的事情,難道……」
23別過眼。
91捂着嘴:「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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