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一陽站在旁邊:「boss,您可以試着給她唱搖籃曲。」
顧至尊一個殺氣騰騰的眼神甩過去:滾!!!
回首間傾情並沒有閉上眼,依舊瞳孔放大的看着她,那雙剔透的眼神里倒影着他的影子,脆弱又美麗,像個一碰就碎的洋娃娃,委屈又傷心,往他懷裏一縮再縮。
顧至尊手足無措的將她納入懷裏,手順着她的後背很輕很輕的安撫動作,低低的叫着她的名字:「傾情,沒事了……」
「沒事了,乖……尊尊哥在這……」
「誰都不能再傷害你,放鬆,放鬆下來……乖……」
馮一陽還沒有滾,努力刷存在感:「boss,她在潛意識裏很信任你,你這個時候試着問她問題,可能比吐針劑還管用,比如,問她愛不愛你?」
顧至尊冷冷的瞪他。
傾情依舊在他懷裏委屈的哭着,與上一個在這間審訊室是里鬼哭狼嚎,眼淚鼻涕混作一團,還尿失禁的男學員不同,傾情哭得很低,只有一直滾落的豆大淚珠子,讓人知道她是在很委屈的哭。
顧至尊的心真要疼死了,從來沒見她掉過這麼多眼淚,這麼脆弱的縮在他懷裏,將她抱起里,大步往外走,這群畜生,等他安撫好了懷裏的小寶貝,看他怎麼連本帶利把傾情今天受的也讓他們嘗一遍,不,每天嘗一遍都難消心頭怒火。
他把她帶到自己在暗k的住所,把像嬰兒般脆弱的她放在床上,自己合衣躺下去,再次將她納入懷裏,拿手機播放了一首讓人精神放鬆的鋼琴曲……
沒有說話,只靜靜的順着她的後背,一下一下的安撫。
直到女孩徹底昏睡過去。
他的溫柔的臉色才慢慢的冷下來,心底其實動了氣,再問她還能承受嗎那一刻就動了氣,一直隱忍着,到此刻她睡着了,他的怒意才慢慢彰顯出來。
他氣自己,看着她受苦還要允她繼續。
更氣她,一個女孩子不知道像脈脈那麼滑頭,明明在外面也是女漢子般的凶婆娘,卻總會利用自身的優勢讓自家人都捧着她寵着她,而傾情卻非要到這鬼地方來讓自己受盡折磨;
這份能力,這份骨氣,若是換做另一個男人,可能視若珍寶,愛不釋手,偏落到他的手裏,他是半點都不惜。
可是他又束手無策。
他答應過她,不干涉她的訓練。
顧至尊煩躁的抽了根煙,點燃,半躺在床上,一根一根的抽。
他起身,到陽台上,帶着幾分煩悶憑欄而站,注視着下面的一舉一動。
在暗k的每一個人,都是這麼訓練出來的。
三個月淘汰選出的人,並不是就能入他的眼,需要再磨練個一兩年,通過出任務鍛煉各方面的能力,實際上,新生訓練營畢業,只是一個開始,一個起點而已。
她現在還沒站在起點上,以後呢?
一種莫名的情緒縈繞在心頭,讓他整個人越發的不快。
傾情睡了五個小時才醒過來,她張開着眼睛,男人還是那個姿勢抱着她,她沒有動,緩慢的回憶自己經歷了過了什麼,那是一場地獄,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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