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瘋了!」巴頌夾在隊伍里,一邊跑一邊嘴裏嘮叨着:「哪部鬼片有人在鬼屋裏跑樓梯的?」
就聽到身後「咔嚓」一聲拉動保險栓聲音,那是身後舀着鹽彈槍的魯道夫。而魯道夫可是真敢開槍的人,不要說鹽彈槍、真子彈也會打。迫於這種壓力,巴頌只能繼續跑着,邊跑邊嚎着:「我沒說不跑,不是正跑着嗎?」
程千尋扶着樓梯口,大口大口地喘氣,話都不利索了:「累,累死我了。」
巴頌正好轉過來,看到程千尋如此,停了下來,指着:「她沒跑,我也跑不動了。」
魯道夫走到程千尋身邊,伸手摸了下她脖頸:「嗯,全是汗,你不用跑了。」
轉身對着巴頌:「你繼續跑!」
巴頌立即慘叫了起來:「我也出汗了呀,看看我鼻子上的汗!」
魯道夫認真地湊近看了看:「這點叫汗?繼續跑,一直跑到象程這樣,不光有汗,而且累得半死的樣子。那就能證明,肯定不是鬼了!」
「不願意跑步也行,過來跳繩!」霍根反而是跳得那個高興呀:「好久沒〖運〗動了,最好有沙包,再打兩拳。」
「沙包沒有,裏面蠟像有幾個。」魯道夫轉而對着巴頌,也不說話了,掏出了鹽彈槍,舉着眼睛對着槍望了望。
「好,我跑,跑。。。」巴頌只能繼續跑了起來,一邊跑一邊埋怨:「比我經紀人還嚴苛,原本以為我死了可以擺脫他了,結果。。。」
「噢,那你證明你是鬼了?」魯道夫陰測測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不是,我跑就是了。」巴頌不敢再說話,只能跟着前面的人繼續跑。
這些人耐力真好,跑了足足半個小時才停下,一個個喘着氣,一邊擦汗一邊喝水。
「滿,滿意了吧?」巴頌帶着幾分怨恨地看着魯道夫。
看着滿頭滿臉都是汗,都快滴下來了,魯道夫滿意地點了點頭,喘着氣道:「不錯。」
坐在一旁休息的程千尋道:「也許鬼也能出汗呢?」
「對!」魯道夫又點頭:「大家休息一下,睡個午覺,四個小時後再找一個辦法出來。」
「還玩?」巴頌一時岔氣,差點沒一屁股坐下。
〖運〗動過後,躺下就睡着了,一直睡到天色漸漸暗下為止。
雷格爾坐了起來,嘴巴張得大大的伸懶腰:「啊~,這是我到這裏來後睡得最好一次。」
「我也是!」斯內德也起身了。
大家沒有〖運〗動後的不適,反而更加精神了。就連程千尋也感到,這一覺睡得很香。而這幾天總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也不是深度睡眠,有個風吹草動就神經兮兮的。
吃着晚上一份食物,巴頌沒個好氣地問:「吃完後還要怎麼折騰?」
「先吃,吃完了再說。」魯道夫很隨意的樣子。
「嗞嗞~!」燈一下暗了。黑暗總是讓人感到恐懼,所以暗燈往往是鬼魂要出沒的最好提示。
「啊!」巴頌誇張地又一下躲進了被子裏。
不是說鬼不來了,難道他們還不夠精彩?程千尋和魯道夫相互看了眼。
「是不是想不出拖延的辦法來了?」昨夜的黑影又來了,它保持着穿着黑袍骷髏頭的形象。…
因為知道是誰,所以大家的恐懼感沒有昨天那麼強烈了。
「偉大的撒旦使者,萬分歡迎你的到來。我們怎麼是拖延時間,不是一直在想辦法嗎。」程千尋詳裝恭敬地道。
「我們只是凡人,可能想出的辦法不讓撒旦滿意吧,請問還有什麼辦法鑑別出鬼來?我們一定努力去做。」魯道夫的嘴也鍛煉得漸漸油滑起來,沒辦法,要想活下去,就只能努力適應。
「行了行了!」黑影甩了甩手,哪怕樣子再恐怖,但礀勢還是和瑪賽斯一個樣子:「要不這樣吧,你們說出誰是鬼,如果正確的話,午夜前不會有鬼來。怎麼樣?」
猶豫中,黑影有點不耐煩地道:「快點,你們的拙劣表演不值得我們繼續等待,說吧。」這下其他人有點發愣了,難道程千尋和魯道夫早就知道〖答〗案了嗎?
如果不說,鬼就來了,至少能熬到十二點後。其實他們就是在拖延時間,顯然拖不下去了。
魯道夫點了點頭後,程千尋於是道:「〖答〗案是,如果是鬼,我們都是鬼!」
「何以見得?」黑影悠悠地問。
程千尋分析道:「從你的話里分析出來的,撒旦一直是非常誠實的,誠實得讓人敬佩。你傳達他的意思,說:『有人其實已經死了』,『有人』沒有特指一個,也沒說幾個。其他人可能聽來,以為是一個,那是處於習慣性。其實真正情況,我們都是鬼,這具身體只是我們靈魂的載體而已。」
隨後她就等待着,看看她的分析是不是正確。如果說,吃了不拉;頭髮和鬍子不會長出來;身體可以來回修復,那麼能說這個人是人嗎?
反正拖延了快一天了,也夠本了。至少大家下午狠狠地睡了一覺。
黑影骷髏頭上那兩個對稱的白洞洞,好似斜視着程千尋,過了許久黑影終於發出了聲音:「好好休息吧,午夜十二點!」說完展開黑色如同蝙蝠翅膀的黑袍,從牆壁一路飄出去,飄出了窗外。
沒想到〖答〗案真是如此,程千尋突然產生了一種悲哀,他們果真都還是鬼,並且困在這裏,供魔鬼取樂的鬼。
雷格爾輕聲問:「你們兩個早就知道了?」
「從程叫我再重複一遍的時候。」魯道夫側頭,抬着頭看着雷格爾:「難道你不知道?」
「不知道!」雷格爾回答道:「可能語法上的偏差,造成這話意思沒有那麼明顯。但我相信你們這樣做一定有道理的。」
「我也是!」斯內德微微一笑。
程千尋也笑了,就是因為隊友的信任,才能更好的堅持下去。
十二點前還有一段時間,程千尋躺在被子裏想着。她好似自言自語地道:「為什麼要來告訴我們這些?為什麼?」
「怎麼了,程?」斯內德轉過了身,面對着她。
「在胡思亂想。」她笑了笑,隨即悠悠地道:「我發覺我感覺比以前越來越靈敏了,以前剛復活時,好似碰到事情有點麻木,可現在越來越接近正常人的感覺。」
斯內德細細想了想:「不光這樣,好象在休息區的能力也稍微有點提高。可沒有象你提高得那麼快!你是怎麼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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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也許是運氣好,碰到特例吧。」程千尋只想和人說說話,聊聊天,打發這段無聊而沉悶的等待時間:「就象凡人中,也有體能超強的;數學計算能力強的;應該也有擁有特能的人。可這隻有在休息區有用,在這裏什麼用處都沒有!」…
「休息區其實也挺危險的。」斯內德也是有感而發:「在休息區,只要有你在,我就會覺得很安全。」
「你有着那麼好的寶貝還覺得不安全。」程千尋戲謔了起來。
「赫赫。」斯內德笑了起來:「也最多這一層了,撒旦瑪門再慷慨,我也不能厚着臉皮繼續霸佔吧?」
說是撒旦慷慨,其實也是討好他們。為了活下去,也只能沒臉沒皮了。可有點撒旦還是不錯的,他們會狡辯,可到目前為止沒有欺騙。可以不回答,或者直接將後果告訴你,讓你做選擇,而最終目的就是將愚弄世人作為樂趣。
他們這樣一層層的過,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頭,此時有了種淡淡的絕望。
「要不要抱着我?」斯內德看出了什麼,輕聲道:「回去後就要還了,抱一次少一次了!」
程千尋笑了出來,於是將臉貼在了斯內德的胸口,感覺這具強壯而完全的身體所帶來的絕對安全感。
人類是群居動物,自然天性讓人類在擁抱中得到安全感。有了這些隊友,真的是她的幸運!
「噹噹當。。。」樓下的鐘終於敲響了。
十二點到了,輕輕傳來的鐘聲,卻象是鬧鐘一樣,讓大家立即從被子裏爬了出來,準備了起來。
背上背包、舀上驅鬼道具,背靠背的相互保護,警惕地看着四周一切。
可是鬼並沒有出來,而是房子有問題了。好似整個房子晃了起來,晃得連人都站不穩。
「地震了嗎?」霍根大聲地問,因為伴隨着晃動是巨響,房子的聲音、各種裝飾、家具翻到在地面上的聲音、和奇怪轟鳴聲,就象是大地在嘶吼。
「天知道是不是地震!」雷格爾大聲地回答道。
「啊,地震,地震了!」巴頌驚叫着從被子裏鑽出,跳了起來,搖搖晃晃地趴到窗口,要往外面跳。
「別跳!」大家趕緊地過去要拉住他,可是他已經跳了下去,隨後消失在半空中。
消失了。。。張望了幾下,地面上除了淡淡的霧,什麼都沒有。而從房頂落下的瓦片什麼的,卻一下下砸在了地面上,並且彈起。
沒有時間讓大家吃驚,自己的命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咯吱、咯吱。。。」地板從中間拱起來了,晃得大家東倒西歪,卻不知道應該怎麼逃。鬼屋不能出去,難道象巴頌一樣跳下去,又一次失蹤?
「咔,咔咔。。。」屋子終於承受不住拱起的壓力,從中間斷裂,就象巨人將玩具房子從中間撕扯開來。
「貼着,貼着牆!」魯道夫大聲地喊着,大家儘量將身體貼着牆面,看着中間的斷裂越來越大,從一條縫變為了足有二米寬。(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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