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倫拔掉手中汽油瓶上的燃燒棉條,拿着汽油瓶的手對着旁邊一敲,敲破了汽油瓶上端的小口處。對着窗外的人影,就將瓶子裏的汽油全部潑了上去。
此人見被發現了,考慮是不是往後退,也退了好幾步,還沒來得及將手中瓶子進入,汽油遇到火,頓時猛地燃燒起來。
「啊~」他驚恐地叫了起來。
火在他胸口燃起,將他驚恐的臉在夜色中照亮。程千尋叫了起來:「是艾勒!」
果然是艾勒,他立即在地上打滾,卻忘了手中還有一個汽油瓶。尋常人在危急關頭,都有可能犯傻,而這次的錯誤導致他氣數已盡。
「啊,啊~」他發出尖叫,帶着汽油瓶打滾,緊張中手反而捏得更緊了。
「呯~」汽油瓶遇熱終於爆炸了,火猛地蔓延到了他全身,也不知道是驚恐過度還是受傷太重,俯臥在地上不在動,嘴裏發出一聲聲悽厲的慘叫聲:「索羅斯,救救我,救救我。。。」
可索羅斯怎麼可能去救他,就算救了,這個人也基本廢了。遠處隱約閃過幾條人影,如果不是只是知道索羅斯他們一定躲在暗處,還以為眼花或者黑暗中的視覺錯覺。
程千尋微微嘆氣:「去把火滅了,然後。。。殺了他吧。」救不了,也不能救。雖然艾勒廢了,可也擔心他有能力和警察胡說八道。只要他活着,就還是希望他的那組能得勝,至於身體,回到休息區自然可以修復。
魯道夫走了出去,左右看了看,牆邊正好靠着一把鏟子,大約是用來清理土坑之類的。他拿起。走到全身都是火,還在慘叫着的艾勒身邊。
艾勒全身抽搐着,身上的火漸漸熄滅,有些地方開始冒着惡臭的青煙。他抬起了被燒得面目全非的臉,臉上一半的皮已經被燒化。
「求,求求你,殺了我吧。。。」他伸出了一隻同樣燒得流着血水的手。用嘶啞顫抖地聲音道。而另一隻手早在酒精瓶子爆炸時不翼而飛。
痛苦讓他此時只想死,也知道活不了。既然活不了,那麼越快死越好,只求速死。
魯道夫卻扔掉了鏟子。而採取了最為快捷的方式。他蹲下,雙手捂着艾勒腦袋兩邊,隨後狠狠地一扭。
「咔嚓~」聲音很輕微,但是代表着一個人的性命消失。
斯內德伸出了手去捂程千尋的眼睛,可程千尋將他的手拉了下來,帶着傷悲地看着前面地上一動不動的艾勒:「不用,我已經習慣了。。。應該習慣,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後一次。」
艾勒並不是專業的。一個極限運動員。根本沒有幹過這種事,大約連手雷都沒有投過幾次,否則也不會只扔在了地上。如果是魯道夫,一定是對準了人後扔,而不是躲躲藏藏。
而那個隊之所以派他過來。是因為他可能是對方實力最弱的。或者是索羅斯為了表明自己的大公無私,而花言巧語加威脅,讓他當了炮灰。
導致他真正死亡的原因,其實是他走錯了方向。有時信任和幫助遠比實力更重要。實力再強,沒有凝聚力,只是一盤散沙。如果同樣的事情發生在這個隊身上,無論是誰,大家都會拿起武器衝過去,將艾勒救出來。但既然選擇了,就容不得後悔,撒旦不會給予第二次機會。沒有憐憫,只有嘆息,一步錯,付出的代價是生命!…
格羅斯抱着已經放進電腦包的手提電腦,半躲半掩地、小心翼翼躲在雷格爾的身後,跟着一起走了出來。聽到了剛才艾勒的呼救,叫的就是索羅斯,於是越發信任。
幾乎被燒死的他,心有餘悸地道:「看來你們說的都是真的,這個索羅斯真的是滅絕人性。」
「當然!」斯內德很快地調整了過來,抬着眉毛:「別說我們,就算僱傭來的人,他都這樣對待。我們能讓他找到約櫃嗎?」
「象這種親媽都能賣掉的猶太敗類,他一定會把約櫃賣給基督教,如果價錢合適,賣給伊斯蘭教也無所謂。」霍夫曼更是危言聳聽着。
格羅斯的民族和宗教正義感猛然提升、爆發,拎着裝着手提電腦的電腦包,大聲道:「那還等什麼,去找約櫃!一定要在他們前面找到。」
既然他們的行蹤已經被發現,汽車旅館不能再住下去了。押金就當做是賠償屋子裏損壞物品的損失吧,大家拿上必要的東西,立即離開了房間。魯道夫甚至沒有進屋,鑰匙直接從房門扔了進去。
馬倫、蘭斯、霍夫曼、戈登,高頭大馬的四人、將格羅斯圍在中間。大家一起飛快地上了出租車,上去後,程千尋和魯道夫一輛車,時不時還往後看看,是不是有人跟蹤。
程千尋關切地對着身邊的斯內德道:「轉過來讓我看看,傷到沒有。」
「沒事!」斯內德笑呵呵地轉身,讓她看:「幸好處理得快,只燒壞了衣服。」
衣服燒得發脆,發黃髮黑還掉落了不少,後背成了一個個洞。皮膚表面有點燙得發紅,但沒有大礙。
程千尋鬆了口氣:「待會兒去買衣服。」
「這裏轉彎!」魯道夫又道。
這下司機不滿了:「一圈又轉了回來,你們到底要去什麼地方?」
回頭一看,不光是其他兩輛出租車,後面還跟着一輛。
果然有人跟蹤,沒錢沒卡,不用想就知道這輛車是索羅斯他們怎麼搞來的。魯道夫對着司機大聲地喊着:「快點開車,快,擺脫他們!」
「不行,這怎麼行。」司機一邊開着車,一邊慢悠悠地搖頭晃腦着。
「信不信我殺了你?」魯道夫在副駕駛位置用陰鷙的口吻威脅着。
「不行呀,我不想犯法,我家裏還有四個老婆、五個孩子。。。」這個傢伙要麼是胡吹,要麼就是伊斯蘭教的。
「嘩啦!」一把花花綠綠的美金,大約有五六千元。司機的眼睛頓時亮了。
「可以開了嗎?」程千尋很有禮貌地詢問着。
司機一個勁地猛點頭,扭頭正要猛踩油門,魯道夫已經起身,一把擰開司機身邊的門,隨後伸出腳將司機一腳就給踹翻了下去。
魯道夫一個翻身坐在了駕駛位置上,關上了門後猛踩油門。冷靜地道:「還是自己開的好,這下錢都省了。」
聖城大約犯罪率很低。來的人都是抱着朝聖的目地。而且在神的眼皮子底下也不可能犯罪,所以這種上藍下白的出租車,根本沒有裝防劫柵欄。
看着司機在車後,象個軲轆着往後摔。其他車子繞開後,速度也一下加快了。如果不想成為第二扔下車的司機,還是好好配合吧。這讓坐在後排、同車的程千尋、斯內德和雷格爾只有苦笑。
在聖城的近郊、空曠沒幾輛車的道路上,上演了飛車大戰。…
「嗚、嗚嗚。。。」出租車的引擎不時發出響聲,車子一會兒朝左邊轉、一會兒朝右邊轉。程千尋也跟着車子一會兒被甩到左邊、一會兒右邊的。幸好左右有斯內德和雷格爾當人肉墊子,才不至於太狼狽。
「嗞~」魯道夫突然來了個急剎車,將後座的三個人差點沒甩到前面去。
「怎麼不開了?」雷格爾那麼強的身體都快支撐不住了,喘着氣問。
「索性不跑了,看看他們會怎麼樣!」魯道夫打開車門下了車。看着後面的車輛。
雷格爾和斯內德也打開車門下了車。而程千尋幾乎是爬着的下了車,扶着車門她就想吐。幸好晚上並沒有吃什麼,她強壓了下去。
其他兩輛隊友的車也到達並停下,每個車的副駕駛座上的人下了車。戈登和霍夫曼站在車邊,警惕地看着後面一直尾隨着的車輛。
後面的車也停了下來。前面的車燈雪亮,看不到車內人的臉。
對方車輛發動了,霍夫曼擔心地問:「會不會撞上來?」
魯道夫冷冷地道:「他們只派了一輛跟着!如果是索羅斯開的車,我保證他不敢。」
大家緊張地看着後面大約十五米左右,亮着車燈的車子。隨後這輛車猛地往前開,正當大家的心提到嗓子眼時,車子在前面飛快地打了個彎,帶着輪胎磨損後的黑煙,一路揚塵而去。
「你怎麼確定他不敢的?」霍夫曼鬆了口氣後問。
「因為他比任何人都怕死,不敢撞車找死!」魯道夫冷笑着,是帶着少有的阿湯哥般瀟灑上了車。
索羅斯不是軍人、不是特工、是個考古學家。又怕死怕得要命,當然不會冒險開車撞上來。
司機被魯道夫扔下了車,如果他沒死醒過來報警,那麼就等着警察來盤問,就算司機還沒報警,指不准狡詐的索羅斯也會報警,只有儘快下車找其他途徑。
於是兩輛出租車司機被「請」下了車,魯道夫一邊拆着他們的手機,邊用腳把手機給踩爛,邊道:「想要命的話,最好還是失憶。」
兩個司機立即點頭,並且指天指地的發誓,他們一定不會報警,就算警察來問,也會說不知道、嚇傻了、全忘了!
「嗯!」魯道夫點了點頭,對着程千尋道:「每人給一千美金吧。」
居然還能拿錢?兩個司機手中接着一千美金,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車子借用一下,警察會還給你們的!」魯道夫上了車,命令大家也儘快上車。
兩個司機手中捏着前,看着自己的工作車飛快地消失在道路上的黑暗中,還有一種劫後餘生的不真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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