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尋直撓腦袋,這個小子結婚,怎麼比她還難呀?
不管了,反正已經到了這一步,不結也要結。她想了想後,一揮手:「拉加西結婚那天,多派幾個人去他家敬酒。儘量把他灌醉了。。。不對,灌得半醉就行。」
第二天程千尋得知拉加西還是很乖地把婚給結了,被灌得走路有點搖晃時,被推進了新房內。而且探子保證新人圓房後,這才鬆了口氣。
感覺她自己簡直象個老媽子,這種破事都要操心。但也沒辦法,拉加西是個好幫手,可不想剩下來的時間受到質疑。外面羨慕妒忌他官位一下提高的人,已經弄出謠言紛紛。她在這裏的時間有限,可拉加西有可能要過一輩子。
結婚第三天,拉加西就來早朝了,免不了同僚一番恭喜,他也微笑着一一答謝。
等早朝結束了,程千尋將他留了下來。幾天沒見,拉加西有點憔悴,畢竟人生大事給辦了。她溫和地道:「為什麼不多休息二天,新娘子還算可以吧?」
拉加西回答:「很好,女王過目的人絕對不會錯的。」
他側頭看了看四周站着的侍女,又道:「她很漂亮,很溫柔體貼。昨天早上一大清早就起來做飯給我吃,什麼事情都不要我做,還幫我做了新衣服,就是我身上的這件。」
「那我放心了。」程千尋笑了,感覺自己又象老媽子一般嘮叨了:「她對你那麼好,你也好好對她。她娘家人也算是明白懂道理的人,應該不會出現靠着女兒要吃要喝的賴子。如果有什麼事,無論大小,儘管來找我。我就象你姐姐一樣,替你做主。」
原本一直都淡淡說話的拉加西有點異樣了,低下頭,猛地點了點頭:「是女王。」
程千尋笑着道:「去吧,現在也沒什麼事,就好好陪陪新娘子,希望早點聽到懷孕的好消息。」
「嗯!」拉加西又點了下頭,退了出去。
靠在墊子上,程千尋心情漸漸又往下沉了,拉加西剛才的一切好象都是在敷衍她。雖說強扭的瓜不甜,可她不可能再去愛其他人了,尤利安的教訓實在是太沉重了,一個就足夠,不能再出現第二個,就將所有感情全部扼殺在萌芽階段吧。她目前情況,沒空去搞什麼姐弟戀。
接下去的日子有點太過太平了,只過了二天,程千尋就開始憂慮了。
早朝時,她詢問:「周邊國家有什麼事情嗎?」
大臣回答:「沒有,錢送過去後,他們還或多或少的還禮。」
她又問:「城裏近期有什麼事情發生嗎,有誰對我不滿嗎?」
回答:「城裏歌舞昇平,百姓安居樂業,商貿蒸蒸日上,繁榮昌盛。」
「怎麼可能!」她站了起來,煩躁不安地來回走動,一會兒叉腰,一會兒掂着下巴:「不可能連殺人、搶劫的都沒有吧?」
大臣們奇怪地看着走來走去的女王,沒事不是很好嘛,怎麼還會生怕沒事情發生?
如果不發生事情,應該就是發生大事的前兆,程千尋能不急嘛。寧可天天小事不斷,也不能攤上大事,太大的事情一來,架不住就要死人。
她站了起來:「既然沒事就散朝,我要巡視。」也許事情都被壓住了,說什麼也要出去看看,這太平盛世是不是真的。
走出了王宮,侍衛前四個後四個的拿着長矛保護着,而後面的一干大臣跟着。
程千尋覺得還不夠,想了想後,對跟在旁邊的拉加西輕語了幾句。拉加西先是表情很怪,但女王說什麼他都會照辦的。
「女王巡視,有冤的報冤、有仇的報仇,咣咣~。女王巡視,有冤的。。。」前面有一個人,拿着燒飯的青銅鍋,一路敲一路喊着。
要讓事情找上來,程千尋讓人一邊喊着一邊前進巡視。可巴掌大的城已經轉了一圈了,都沒見有人喊冤的,一個個都按規矩見女王跪下,不少人還行大禮呢。那麼就出城吧!
出了城門就是一個大的集市,五國通商來了大批客商,而他們帶來了大批的貨物,需要能鋪得開的地方。
免租金、免場地費;有困難就進城找專門負責接待和處理食物的官員。讓城門外熱鬧非凡,有人才能帶動需求,甚至有人打算長期佔着一塊好位置做生意。
商販們一聽說女王來了,奴隸們全部下跪,而商販們手按住胸口鞠躬表示尊敬。
看來也確實沒有事情了,不想打擾他們的生意,程千尋帶着失望轉身回城了。
「是我的,是我的!」走在路上,聽到爭吵聲。兩個小孩正在搶什麼東西,正爭搶不分上下。一看到女王來了,立即上前去:「女王,女王,他搶我。」
程千尋堆砌起了笑容,好歹人家也是來告狀的:「搶什麼東西?」
兩個小孩將雙手打開,她一看差點沒氣暈過去,是幾個曬乾了的泥丸。而且這搓泥的水,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水,指不定是用尿和泥呢。
好吧,至少也要給斷斷。她問道:「那麼這是誰做的。」
一個小孩吸了吸鼻子:「是我做的!」
「但你說過送我的。」另一個小孩不服氣地嚷了起來。
「哎呀,你們這兩個孩子,全給我回家去。」一個婦女跑了過來,下跪後恭敬地辯解:「對不起女王,我回去好好揍兩個崽子。」
這下好了,兩個流鼻涕小孩搶泥丸的「大事」她都不用管了。程千尋真的哭笑不得,隨口說了兩句孩子不要打什麼的,回宮了。
靠在墊子上算着日子,還叫來了記錄官,問登基了多久了。回答的自然和算出來的一樣,已經是一個月多,總共四十四天了。
這一半的日子還沒熬過去,真不知道後面還會碰到什麼!
又是一天開始了,早朝這才開始,就聽到外面叫嚷的聲音:「女王,埃喀什女王,讓你進去,我要面見女王。。。」
程千尋就知道大事來了,這日子過得太舒坦了。舒服得有點過了份。
果然有侍衛匆匆忙忙進來匯報,說是烏爾斯的王派使者來了。
叫得那麼心急火燎,程千尋捂額呀,難道戈登那裏需要她去救火了?還有完沒完?
使者報來的消息可不客觀,這次不是其他三個隊友打他,而是他國界另一邊的大國來打他了。
「薩米勒王和其他二個王,帶着五萬兵重重包圍邊界,烏爾斯王再過幾天就頂不住了。久聞女王為神女下凡,邊鄰的王有難都會援助。請女王幫忙借兵,幫我王解困。」果然一開口就是讓她去借兵。
程千尋坐在那裏,嘴角牽動着苦笑:「你們要打的時候一個個包圍我,現在又一個個要我想辦法借兵。我每天就是幫着你們這些王,求東牆補西牆?」
使者可不管以前發生了什麼,他們最大的本事就是臉皮厚,跪在那裏趴在地上,大聲地說着各種各樣的好話,目的就是為了達到目地。
「好吧!」程千尋站了起來,很是無奈地道:「那麼我就去一次吧。」
在一旁的老大臣站了起來阻止:「女王不能去,要借兵讓使者去就行了。」
「我是去烏爾斯王那裏。」程千尋很是隨意輕巧:「拉加西,去準備吧?」
原本還以為去其他王那裏借兵,結果這個女王又走老一套,直接去戰場。這下大臣們急了,一個個紛紛地跪在了前面,叫得叫、哭得哭,就是不讓開路。老大臣甚至說,寧可碰死在朝堂上,也不能讓女王去冒險。
誰願意去吧,可沒辦法。程千尋對着拉加西道:「你安排好後快回去和妻子說一聲,最晚在城門口趕上來。」
拉加西欲說還休,但看到大臣們一個個都跪着勸阻,他也不能一起頂着干,於是照着女王說的去做了。
「女王,不能去,這次不是盟國,是真打。」老大臣抱着程千尋的小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說什麼也不鬆開手,一副生離死別的樣子。
「別這樣,聽我說。您老就快起來吧!」程千尋不敢掙脫老大臣的手走,畢竟人家已經年紀一大把,萬一有個好歹,她成了害死忠臣的昏君,以後怎麼混呀?
最後實在是沒辦法,也只有大吼一聲:「行了!知道我為什麼要去嗎?」硬是壓下了一片哭求聲。
安靜了,那麼開始編理由了,對此,她駕輕就熟。於是剛才河東獅吼又轉為溫柔細語:「你們想想,現在四國圍着埃喀什,就象四面牆一樣。如果其中一面牆倒了,真正的敵人攻佔進來,我們怎麼辦?」
「可女王,那裏可是戰場,說不定已經打得屍橫遍野,為了你的安全,還是不要去了。」老大臣苦苦求着。
「不去行嗎?」程千尋連連搖頭嘆氣:「如果其他王沒有私心,早就協助了。還用得着我去借兵?只有我去了,其他王才會肯多借一點兵過來。這是我的職責,我的任務就是保住埃喀什。我去的這幾天,你們照舊幫我看好了,我會回來的。」
這下把使者給樂得,大聲說着頌揚女王的話,高興得渾身都顫抖了。
既然這樣,老大臣也只有鬆開了手。埃喀什國小兵弱,能撐到現在無疑是個奇蹟,女王去做事情,自然有她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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