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向裏面看去,屋子裏空『盪』『盪』的沒有一個人。-
哦,錯了,還有一個趴在客房中間地板上的人,但是個死人。
死人只是一具屍體,不算人。
沙發上有一灘血,地板上有一大道,屍體旁邊也有,血跡把沙發和屍體相連了起來,只是凝固了,變成了黑『色』。
老喬治在『門』口站了片刻,才慢慢走了進去,來到屍體面前後蹲下,抬手輕輕撫着屍體的栗『色』髮絲,聲音里滿是憂傷:「她叫默森,和芬妮一樣,是我最看重的人。我很少看錯人,所以我沒看錯默森對我的忠誠。可很少的意思就是也會存在,所以我看錯了芬妮,害死了默森,害了妮兒被擄走。」
高飛走了進來,看着那道血跡。
血跡在燈光閃耀下,偶爾會閃現詭異的光澤。
高飛也蹲在了默森的屍體面前,拿起了她緊攥着的右手,問:「你怎麼知道是你最信任的手下背叛了你?」
老喬治閉着眼,老淚從眼角滑落。
此時他再也不是一個叱詫商場風雲的無敵殺手,僅僅是個遭到惡報死去青人的老人:「知道妮兒在這家酒店的,除了我和默森外,就只有芬妮了。而且最重要的是,芬妮刺殺你失敗後,沒有再回我所在的酒店匯報,就關機失去了蹤跡。和她一起去刺殺你,唯一逃脫回來的那個人,被眼鏡發現死在了車裏,兇手所用的軍刀,就是芬妮平時所用的。」
高飛對默森,當然沒有老喬治對她的那種『魚水情』,在他眼裏默森只是一具屍體,一具會說話的屍體。
「她沒有白死。」
「什麼?」
老喬治滿臉的不明白,抬手擦了擦淚水。
高飛掰開了默森緊攥着的右手。
因為她死了有一段時間了,身體已經僵硬,在掰開她右手時,她手指關節發出了咔咔的輕微折斷聲。
一粒比黃豆大不了多少的沙礫,從默森手裏滾在了地板上,老喬治撿了起來,放在眼前仔細觀看。
他雖然不明白默森在臨死前,為什麼要抓主這樣一個沙礫不放手,但卻知道默森這是在告訴他,這粒沙礫中包含着一個秘密,或許和妮兒的下落有關。
老喬治檢查沙礫時,高飛反過了默森的屍體,面無表情的拉開了她的上衣拉鏈。
默森穿的並不多,黑『色』的夾克外套裏面,只有一件紅『色』內衣。
把黑『色』雄衣連帶着紅『色』內衣都掀起來後,高飛就看到了一個飽滿,結實的雄膛。
黑姐們死後,她的傲人雙山依舊傲立,可以想像活着時會有多麼的被老喬治『迷』戀。
高飛是沒興趣看一個死人雄膛的,他在查看彈孔,甚至還把右手食指順着彈孔伸了下去,拿出來後在屍體衣服上擦乾淨後說:「她是被偷襲致死,彈孔是一百八十度的平面『射』擊,她在中彈之前,全身肌『肉』沒有做過任何的閃避、抵抗動作,就這樣一槍被撂倒在了沙發上。」
扭頭看了看沙發,高飛又說:「不過,她在在遭到偷襲後,身體肌『肉』本能的做出保命的反應,這才致使心臟沒有被直接命中要害,只是讓她處於了昏『迷』狀態。所以在敵人走後不久,她又甦醒了過來,滾下沙發向『門』口爬,在爬的過程中發現了這粒沙礫。」
拿過老喬治手中的沙礫,高飛端詳着說:「這粒沙礫來自哪兒,那麼妮兒很可能就會被帶到哪兒,這就是默森臨死前要告訴你的。可惜,她傷的太重,不能告訴我們太多信息,比方除了芬妮,還有那個有可能出現的尼科夫外,還有哪些人來過這兒。」
老喬治輕輕合上默森那圓睜的雙眼,低聲道:「她不會白死的,我發誓會用芬妮那個賤人的鮮血來祭奠她。」
「現在不是咬牙發狠的時侯,最重要的是要查出妮兒的下落。」
高飛站起身,大步向『門』外走去:「我走了,你最好祈禱小凱撒會安然無恙。」
老喬治說道:「等等。」
高飛停步轉身看着他,緩緩的說:「我絕不會因為你是妮兒的爺爺,小凱撒的外祖父,就會改變我說過的話。」
老喬治跪在默森的屍體前,嘎聲回答:「該我的責任,我是不會逃避的。我讓你站住,是要吩咐眼鏡和你一起去——他知道妮兒的整個婚禮計劃,也許你最先找的人是尼科夫。」
——
公元440年,羅馬教廷規定每年的12月25日,為聖誕節,也是基督徒慶祝耶穌基督誕生的慶祝日。
從那之後,就衍生出了什麼掛着蠟燭的聖誕樹,戴着紅帽子架着鹿車四處給孩子送禮物的聖誕老人等等,隨着西方文化對全世界的侵蝕,節日從而傳遍了整個地球。
聖誕節是西方大多數國家最為看重的節假日,每當聖誕節來臨,不管是欠債的賭徒,還是在逃的兇手,都會在這一天沐浴在神的光輝中,祈禱主能讓他們還上賭債,徹底逃避法律的制裁。
尼科夫先生最大的希望,當然不是賭債
,更沒有遭到警方通緝,反而會在這一天內,和離子基金的執行總裁,有着商場天才美少『女』之稱的妮兒·喬治小姐結為秦晉之好。
略微更正一下,現在妮兒不是美少『女』,而是美少『婦』,如果有個兩歲大小的兒子還不算少『婦』的話,那麼母豬也會上樹的。
盛大的婚禮酒宴就在拉斯維加斯最豪華的帝國大酒店,婚禮現場卻是本市西北郊區的一棟大教堂。
昨晚的一場中雪,為這個城市披上了一層銀『色』的素裝,看起來整個世界都變得潔白無暇了,路過大教堂的行人們,都會駐足向那邊張望一番,驚嘆是哪國富豪在這兒舉行婚禮。
沒辦法,停在教堂『門』口的那三輛黑『色』勞斯萊斯幻影房車,可不是隨便一個富豪就能擁有的,畢竟黑『色』幻影不是光有錢就能買到的,最主要的還是要有尊貴的身份。
教堂『門』口的兩側,並排站着六個身穿板正黑西裝的彪形大漢,負責接待觀禮客人的管家,穿着英國的傳統燕尾服站在『門』口,臉上洋溢着熱情的笑容,客氣的請每一位進入教堂觀禮的客人出示請柬。
教堂內,到處都是身穿黑心中心,白襯衣,耳朵上掛着無線藍牙耳麥的彪形大漢,他們緩步遊走着,暗中觀察着每一個客人的動作,甚至面部表情。
教堂內的神父,也為即將主持兩位如此地位的青年俊才婚禮而『激』動,不管是來自英國老牌家族的尼科夫先生,還是離子基金的執行總裁妮兒小姐,可不是他平時想見就能見到的。
最常見的西式婚禮舉行時間一般有兩種:一是在下午或傍晚舉行婚禮儀式,二是在上午11點左右舉行婚禮儀式,然後接着舉行午餐宴會派對。
尼科夫和妮兒的婚禮,是傍晚婚禮,聖誕節的傍晚。
當天上又開始飄起細細的雪『花』,時針指到當地時間下午五點時,教堂內的座位上漸漸坐滿了賓客。
這時候,弦樂四重奏的樂隊,開始拉起了舒緩抑揚的古典曲目,人們的『交』談聲漸漸輕了下來,不少人開始引頸盼望,婚禮即將開始了。
十幾分鐘後,音樂慢慢的飄遠,身穿黑『色』袍裝的神父,走過婚禮甬道走上婚禮台的人。他走到婚禮台的正中位置,面對賓客站定下來,開始致辭。
一般來說,西方婚禮的舉行儀式,無非是主婚人(大部分是神父)致辭,新人互致結婚誓言,『交』換戒指,點蠟燭儀式……宣告成婚後,就去酒店吃喝等儀式,區別就是籠罩和簡陋,基本大同小異。
尼科夫先生的婚禮,無疑肯定會是隆重的,單看教堂四周、和教堂內那些黑『色』保鏢就能看得出。
在主持婚禮的神父致辭時,高飛和眼鏡來到了教堂『門』口。
眼鏡仍然是那幅打扮,黑西裝很筆『挺』的樣子,左手抄在『褲』子口袋中,右手玩『弄』着一串車鑰匙。
高飛嘴『唇』上多了撇小鬍子,鼻子也微微增高了一點,頭髮梳的油光水亮,平增了一些紳士風度,少了很多痞子氣息,看上去就像個身傭數億家產的老闆——的大少那樣。
參加婚禮必須得有請柬,這一點難不倒高飛倆人。
老喬治就是新娘的親爺爺,給他們一人發一張請柬沒有半點難度。
「兩位,裏面請。」
管家驗看過請柬的真實『性』後,彎腰含笑抬手,請高飛倆人入內。
「謝謝。」
點頭致謝後,高飛率先走進了教堂。
只是他剛走進『門』,卻被兩個黑西裝攔住了,其中一人手中拿着可以檢測槍械、刀子等危險器械的電子檢測儀。
「抱歉。」
一個黑西裝含笑道歉。
高飛笑了笑沒說什麼,展開了雙手。
黑西裝拿着電子檢測儀,圍着他快速的轉了一圈,速度雖然快,檢查的卻很仔細,甚至連鞋底都檢查了一遍,一看就受過相關的專業訓練。
高飛很好奇眼鏡會不會被檢查出多了一隻手——眼角餘光看去,卻看到這傢伙仍然左手抄在口袋中,右手晃悠着鑰匙,一副不屑一顧的酷酷樣子。
眼鏡的第三隻手也是他爹媽給的,是『肉』身,不含有一點點的金屬,只要不掀開衣服看,電子檢測儀當然查不出來。
「謝謝兩位的合作。」
除了腰帶、火機和領帶別針,就沒有檢查到任何危險器械的黑西裝,抱歉的笑了笑後,抬手請兩位尊貴的客人進入婚禮現場。
這座教堂肯定是專『門』為大人物舉辦婚禮的,教堂內能同時容納上千人,而且還不顯得擁堵,做到每個人都會座位可坐。
當然了,那些採訪婚禮現場的記者們,是不會坐下的。
高飛倆人坐在了教堂右邊的椅子上,抬頭向前面看去。
根據西方婚禮的習俗,坐在最前面是一對新人的家裏長輩:最前面的左邊,坐着幾個男『女』,應該是來自傑拉德家族的人。
右邊,也同樣坐着幾個男『女』,卻沒有本來該出現的老喬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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