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1號對大多數人來說,只是一個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日子了。
今天既不是西方傳統的青人節,也不是華夏的元宵節等節日,就是很普通的日子,百姓們做着自己該做的事情。
但今天的早間新聞中,卻播放了一則新聞消息,引起了遊客們的惶恐不安。
新聞中說,在今天清晨四點左右時,京滬深廣等十數個一線城市,所有城市的機場,都發生了一起恐怖的炸彈自爆案。
幸好那個時間段是全天24小時中,客流量幾乎為零的時間段,十七宗爆炸案,只造成了三名安保人員輕傷,機場候機大廳受損的小損失。
這與在客流量最高時爆炸的惡劣影響相比,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的。
新聞中還說,經過國家相關部門的現場勘察,確定這十七宗爆炸案,是相互相連的,為同一個恐怖組織所為。
至於為什麼要在清晨這個時間段引爆炸彈,相關部門估計是對方這次恐怖行動,只是一次示警。
相關部門的預測很快就得到了證實,在新聞播放之前,某單位收到了神秘電話,聲稱要對這十七起爆炸案負責。
打電話的神秘人自稱,他是來自一個叫貪狼的組織,目前國家相關部門,正在全力以赴的搜尋這個恐怖組織的蛛絲馬跡……
「原來是這樣,幸虧昨晚沒有任由那些人自相殘殺,要不然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看完這則新聞後,白蓉額頭上有冷汗淌了下來,總算相信高飛等人昨晚的判斷,是多麼的正確了。
假如昨晚任由貪狼數百人自相殘殺而死,那麼這十七宗爆炸案的發案時間,將不會在清晨四點,而是會選擇客流量最多的時侯。
現在是旅遊旺季,像這些一線大城市的機場客流量,每分鐘都得上百甚至更多,一旦炸彈在客流量最高時炸想,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毫無疑問的是,這些炸彈都是貪狼的老狼主安排的:那個臨死前才懂得什麼叫親情的人,擔心在召開大會時會被一網打盡,這才提前做好了安排。依次來要挾在意外發生時,忽然出現的伏兵。
他死後,沈銀冰接替了狼主之位,自然也就在第一時間得到了這個消息。
沈銀冰卻沒有讓人拆除這些炸彈,而是利用這些來向國家示警,或者說換取貪狼能正大光明存在的條件:假如當局不顧示警而強行抓捕她,那麼下次的恐怖襲擊,對這個國家來說,將會是一場天大的災難!
這個女人,在奪到狼主後的最短時間內,就做出了如此正確的決斷,由此可以看出她是——多麼的適合做這種人。
明知道她是一顆毒瘤,卻偏偏不能切除她,這就像是癌症患者的腫瘤那樣,只能採取化療,安撫等手段,不能冒然下刀,儘管病人最終還是難逃一死,可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任由她無限發展。
瘋狂到極點,只能自取滅亡。
相信當局搞清楚這個道理後,只能把除掉沈銀冰的希望,寄托在她自己滅亡上了。
或者派人感化她。
穿好衣服的高飛,在察覺到白蓉總是看他後,臉上還帶着憐憫的表情,心裏就有了種不好的感覺,掐滅手中的香煙問鐵屠:「老鐵,你昨晚不會給人打電話了吧?」
鐵屠看着電視,淡淡的回答:「我現在給人打電話,也只是朋友之間的。怎麼,要不要查看我的通話記錄?」
「不用了。」
高飛站起身,走到白蓉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惡狠狠的說:「姓白的,是你打電話了,對不對?」
白蓉沒有否認,嘆了口氣:「唉,沒辦法,老鐵退役了,已經不再管拯救民族拯救世界的大事,可我沒有,所以這副重擔就只能落在我肩膀上了。」
「草!」
高飛真氣死了,要不是顧忌老鐵在,他肯定會把白蓉狠狠痛扁一頓,就這還氣的臉色發青,手指點着她鼻子罵道:「你特麼的倒是有崇高思想,那你自己去解決呀?幹啥非得把我拖進這趟渾水中,你還算不算是個人啊你?」
白蓉冷笑:「草?你真敢草?你要是真敢的話,咱就在這兒守着老鐵,我脫光了隨便你,絕不反抗。你敢不敢?敢的話就點頭,不敢的話就滾一邊去,別在這兒瞎嚷嚷!」
「麼的,我有什麼不敢的!」
高飛真是氣炸了。
「行,你有種,那就來吧!」
白蓉也不含糊,反手就脫下了體恤衫,露出了戴着黑色布條的健康上身。
她倒是不在乎,鐵屠可急了,拿起遙控狠狠砸在地上,吼到:「你們能不能給我消停一會兒?逼着我翻臉咋的!?」
「哼!」
白蓉冷哼一聲,又把衣服穿上,站起身快步走了出去,重重關上了房門。
高飛站在那兒吧嗒了下嘴巴,嘆了口氣坐了下來:「老鐵,我可沒那心思,你別多想。」
鐵屠懶得和他討論這問題,撿起摔成好幾瓣的遙控器,開始安裝:「現在就咱倆了,你就別再裝了好不好?昨晚你守着焦恩佐惱羞成怒時,我就看出來你是故意的了。那個人渣,和白蓉打電話向上級如實匯報,都遠遠不夠讓你生氣的。能不能說說,為什麼要演戲?」
高飛翹起大拇指,誇讚道:「不愧是老鐵,我演戲都能看出來。」
鐵屠擺手,不耐煩的說:「行了,別和我整這些虛頭把腦的,沒意思,直接說原因!」
高飛點上一顆煙,緩緩問道:「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七仙迎客吧?」
「七仙迎客?」
鐵屠愣了下:「你跟我,跟心傷都說起過,紫陽也知道,怎麼了?」
高飛站起身走到窗前,打開窗戶看着外面場地上一輛剛停下的旅遊大巴說:「昨晚貪狼的老狼主臨死前,你們都聽他提到過沈銀冰的名字。」
「我們都聽到了。」
鐵屠剛說出這句話,猛地醒悟了過來:「老狼主告訴你,沈銀冰和七仙迎客有關係?」
高飛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她,就是殺破狼三大部門組織,製作七仙迎客準備迎接的客人。」
儘管鐵屠已經猜到了一些,但在高飛說出這番話後,還是噌的一聲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什麼,她、她是殺破狼迎接的客人!?」
僅僅一個貪狼,就在今天清晨搞出了這麼大動作,如果殺破狼三個組織聯手,製造出的恐怖襲擊,會是多麼的駭人,這是正常人不敢想像的。
但就這樣三個異常牛叉的恐怖組織,卻用最邪門、最殘忍和最詭異的禮節,來迎接在此之前只是個商人的沈銀冰。
這又怎麼不能讓鐵屠驚訝?
高飛回答說:「老狼主是這樣說的,我覺得他在臨死之前,是沒必要騙我的。」
鐵屠臉上的驚訝慢慢消散:「怎麼可能,她一個小商人,此前還只是貪狼中的一個小人物,怎麼可能會成為殺破狼三大部門迎接的客人呢?」
「也許,老狼主已經知道了答案。」
高飛解釋說:「要不然的話,她也不會在加入貪狼組織後沒多久,就在昨晚的禪讓大會上,被評為三大新人,有希望直接晉升為十二使者,成為狼主的有力競爭人。」
鐵屠問道:「那你知道是什麼答案嗎?」
「我想,我已經猜到一些了。」
高飛沉殷半晌,才緩緩的說:「我們現在都知道,殺破狼三大部門都是與七百年前,脫胎於安歸教中,雖然自立了,不過他們仍舊自稱是安歸教的人。所以,殺破狼三部不惜用七個無辜者製成七仙女迎客,所迎接的人,也只能是和安歸教有關的人。」
「沈銀冰和安歸教有關嗎?只是她父親蘇北山是安歸教中人,她卻沒有加入。」
鐵屠提出了他疑問。
「她有沒有加入安歸教,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有一個是安歸教教眾的父親,還有一個不一般的母親。」
高飛欲言又止,又沉殷片刻後才說:「從她父母的不同處,你該想到一些什麼。」
高飛本想說出自己心裏所想的那些,不過他覺得鐵屠不會相信,所以在猶豫了下,還是覺得暫且不說了,只是囑咐道:「老鐵,不管怎麼樣,以後終究會水落石出的。老狼主臨死前說出的那些話,你不要告訴別人,我怕會發生什麼意外。」
鐵屠現在仍舊滿頭霧水,不過高飛既然這樣說了,他也沒再問什麼,只是說:「我的嘴巴向來很嚴。」
「嗯,我知道,囑咐你只是因為習慣。」
高飛笑了笑,從冰箱內拿出兩瓶冷飲,隨手扔給了鐵屠一瓶,坐在沙發上說:「我現在琢磨着,上面在安排我去對付沈銀冰時,會給我開出什麼樣的條件,才能讓我動心。」
鐵屠喝了口冷飲,舒服的鬆了口氣說:「我要是你的話,我就會先考慮該怎麼讓王晨理解,畢竟人家剛嫁給你,你就移情別戀,這可不是女孩子能接受的。」
高飛還沒有說什麼,門就被推開了,白蓉晃着手機走了進來:「高飛,找你的電話,接不接?」
高飛看也沒看就拒絕道:「我現在沒空,等會兒再說。」
「你不問問是誰找你嗎?」
白蓉笑眯眯的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
如果是別人,哪怕是高老爺子,高飛也不會接。
但這個人他不能不理——他要是得罪這個人,以後別說是做生意了,就算是在華夏呆下去,也是一種奢望了。
嘆了口氣,高飛在白蓉輕聲『你好大的面子』的嘟囔聲中,接過電話走進了臥室。
十幾分鐘後,一輛掛着特殊牌照的汽車,停在了賓館面前。
又過了十幾分鐘後,這輛車載着高飛,風馳電掣般的駛向了軍方飛機場。
望着遠去的車子,鐵屠低聲說:「唉,我總覺得這樣對王晨來說,太不公平了。」
白蓉卻淡淡的說:「她當初就不該嫁給高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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