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銀冰回到北山集團的時侯,正好是下班的點。
她得回來了解一下那個緊急會議的磋商結果,然後再回醫院去。
焦恩佐好像知道沈銀冰得回來那樣,特意在辦公室內等她。
「沈總,顏副總沒事吧?」
雖說焦恩佐根本看不起顏紅那個小女人,不過礙於情面,還是得裝做關心的樣子。
「沒事,就是有些腦震盪,休息一晚上問題就不大了。」
沈銀冰語氣平淡的搖了搖頭,直接轉移了話題:「會議結果怎麼樣?」
本次緊急會議,是世界某知名大企業,關注到了北山集團,希望雙方能建立商業合作夥伴關係,共同開發一種空氣能量發動機。
據悉,這種特別注重環保的空氣能量發動機,是不長任何汽油柴油液化氣的,而是靠壓縮空氣產生能量,製造動力——國外,國內都已經有這個項目的研究。
未來的社會,將會特別注重環境保護,所以各種綠色環保型產品,相繼出爐問世,也許在不久的將來,大街上跑的汽車,就真不用再燒汽油啥的了,直接靠空氣能量轉變。
沈銀冰此前就了解過這種技術,也知道那家國外大企業在這方面的研究技術,算是走到了世界的前端,這次對方主動伸來橄欖枝,不是能否合作的問題,而是關係到雙方在達成合作夥伴後,會在本次項目中佔有多大話語權和利潤。
利潤,是商場上永恆的主題,所有的運作,都是圍繞着這倆字來進行的。
焦恩佐仔細介紹了一下會議上,各個股東對合作的態度,以及商量出來的底線,末了才說:「我覺得,對方肯定不會接受我們的條件。」
沈銀冰淡然一笑:「他們會接受的,因為他們現在缺的就是研究資金。而我們呢,最不缺的就是資金了——好了,我看看具體的會議紀錄,你再把他們的詳細資料給我拿來。」
沈銀冰很看好這個項目,也知道只要運作好了,這也是北山集團逐漸轉型的一個轉折點,畢竟當前公司所有業務,現在市場競爭太激烈了,利潤也越來越低了。
夜,漸漸來臨,很快就深了下來。
全心投入工作中的沈銀冰,卻沒有發覺這些,直到肚子有些咕咕叫時,拿起手機一看,才知道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多了。
「哎喲,我竟然忘記去醫院照顧紅姐了,該死!」
沈銀冰蹭地站起來,也沒來得及收拾文件,就快步走出了辦公室。
她剛走出辦公室,蘇青就從對面的秘書處走了出來:「沈總,要去醫院嗎?」
「嗯。」
沈銀冰嗯了聲,又轉身:「蘇青,你可以下班了,不用陪我去醫院……不好意思啊,又耽誤你下班了,等月底再補償吧。」
「您太客氣了,沈總。」
蘇青連忙謙遜的推辭。
「就這樣定了,好了,我得走了。」
沈銀冰扔下這句話,走向了電梯。
等沈總走進電梯內後,蘇青來到了走廊窗口,撥了一手機號。
但那邊就像她下午撥打的那樣,始終傳來關機的提示聲。
她無奈的扣掉電話,眼神不安的看向了西北的夜空。
西北的夜空中,往昔那顆很亮的星星,現在變得暗淡無光。
「王星搖搖欲墜,這是怎麼回事?」
蘇青臉色一變,手心裏有冷汗淌了出來,再也不敢猶豫,轉身就跑向了電梯那邊。
沈銀冰不知道在她離開沒多久,她那個秘書蘇青就駕車,風馳電掣般的駛向了東郊,只是皺眉沉思着什麼,來到了中心醫院。
中心醫院的住院部,晚上到了一定的點後,就會關門,沈銀冰着實費了一番口舌後,才獲許進了顏紅住院的樓層。
她剛對開門的護士說了個謝謝,就看到一個查房護士急吼吼的跑了過來:「張萍,你有沒有注意到1509號病房的病人?就是那個叫顏紅的!」
叫張萍的護士,想都沒想的搖了搖頭:「沒有啊,怎麼了?」
那個護士叫道:「她不見了!」
「什麼,紅姐不見了?」
沈銀冰大吃一驚,也顧不得說什麼了,一把推開張萍,跑向了顏紅的病房那邊。
顏紅住的是單間高級病房,裏面就住了她自己。
沈銀冰跑過來推開了房門——屋子裏空空如也,哪有人?
「紅姐什麼時候不見了的?」
「我、我半小時前查房時,她還在這兒躺着呢,怎麼現在不見了呢?」
這倆護士負責高級病房看護。
現在有個住在高級病房內的病人不見了,她們就要擔負很大的責任,那個叫張萍的急得都要哭了。
沈銀冰走進病房,仔細打量了一下說:「不要緊,是她醒來後自己走的。」
歷經過那麼多挫折後,沈總的神經遠比那倆護士堅強佷多,發現連地上的脫鞋都依然擺放的那樣整齊後,她就知道顏紅這是醒來後,自個兒偷着跑了。
給顏紅打電話,卻是傳來了關機的提示聲。
沈銀冰想了想,也沒再理睬那個護士,快步走出了病房區,出了住院部後才撥了個手機號。
是高飛的手機號,裏面也傳來關機的提示聲。
「兩個人都關機了?」
沈銀冰來到車前,打開車門後愣了片刻,忽然明白了什麼,立即又開始給給人打電話。
這次,被呼叫的人沒有關機,等了幾秒鐘後,傳來一個慵懶的男人聲音:「喂,深更半夜的給我打電話做什麼?我白天訓練了一天,很累的。」
沈銀冰淡淡的說:「你聽到我說的這個消息後,就不會感到累了。」
「說。」
葉心傷從板窗上坐起,借着外面的燈光拿起水杯,喝了口涼開水。
冰涼的水下肚後,他的精神為之一振。
這段時間以來,他始終呆在北山集團的南部山區水果加工基地,為沈銀冰秘密培訓手下。
經過小半年的培訓後,沈銀冰從全國各地招募來的這些退役軍人,格鬥、追蹤等本領有了大幅度的提高,遠超現役那些特種兵,這要是放出去執行任務,肯定會大放異彩的。
沈銀冰的聲音,從手機內清晰的傳來:「有人要殺高飛。」
如果是普通人,在聽到自己哥們會遭到某人殺害後,肯定會嚇一跳。
但葉心傷卻連眉毛都沒抖一下,只是曬笑了聲,壓根沒當回事,好像沈銀冰告訴他的這個消息,就是提醒他該起來撒尿了,免得尿床那樣可笑。
葉心傷知道,要想殺高飛的人佷多,別的不說,單說安歸教的人,就對他恨之入骨,這又不是什麼稀罕事,有必要這樣大驚小怪的?
可不等葉心傷的曬笑從嘴角勾起,葉心傷又冷冷的說:「要殺他的那個人,是自己人。」
「什麼?」
葉心傷放下水杯的右手,僵了下,隨即問道:「自己人是誰?」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是因為我聽紅姐說的。」
沈銀冰沒有解釋太多,乾脆的說:「你現在馬上來市區,我在廣場那邊等你,等你來了後再說!」
「好,最多半小時,你等着!」
葉心傷沒有再猶豫,騰地跳了下來,飛快的穿好衣服,衝出了屋子。
半小時後,葉心傷見到了沈銀冰。
這個女子站在路燈下的車頭前,雙手抱着膀子,左腳翹起踏在一側車輪上,下巴微微揚起,目光呈四十五度角的望着夜空,夜風吹過吹起她的秀髮和裙角,使她看上去說不出的清雅,出塵。
這姿勢,也不知道在這兒擺了多久,就像一尊雕像。
當然了,也很裝——難道就不怕有帶顏色的狼會打她的主意?
看到葉心傷下車後,沈銀冰這尊雕像好像復活了那樣,伸出右手食指,向他勾了勾。
這動作看起來很輕佻,但偏偏卻帶着讓人無法抗拒的魅力,要不然葉心傷也不會乖乖的走過來了。
沈銀冰把車子鑰匙拋給了他:「上車,路上再說。」
「去哪兒?」
「東郊。」
沈銀冰說出這倆字時,已經打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座椅上。
葉心傷沒有再說什麼,開門上車啟動了車子,白色寶馬發出一聲不甘的怒吼,呼嘯着沖了出去。
當車子駛上直通東郊的世紀大道後,沈銀冰才收回看向車窗外的目光,淡淡的說:「今天早上剛上班,我召開一個緊急會議,紅姐卻沒有參加,而是着急驅車去什麼地方——現在我才確定,當時她就是想去東郊,找高飛。」
葉心傷沒吭聲,只是聽着。
沈銀冰抬手撩了下垂在眉間的髮絲,繼續說道:「但是當她駕車駛過移動大廳那邊的路口時,卻出車禍了,幸好沒多大問題,只是人昏了過去。我在守護她時,她在昏迷中忽然說,讓高飛千萬不要去嶺南,一個叫爭差的地方,因為這是一個圈套,有自己人要暗算他……」
葉心傷的雙眼微微眯起。
他對顏紅沒什麼印象,卻很關注她在昏迷中說出的這幾個關鍵詞:嶺南,爭差、圈套,自己人!
沈銀冰繼續說:「等我處理完公司事務,再趕回醫院時,紅姐卻失蹤了。我打她的手機號,關機。我打高飛的手機號,也是關機。」
葉心傷始終沒說話,車速卻更加快了,車子就像黑暗中一道白色的閃電,唰唰的向前疾奔,車速高達二百多邁車,讓沈銀冰感到有些暈眩,連忙閉上了嘴巴,抓緊了把手。
往日沈銀冰得開一個小時的路程,葉心傷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鐘,就吱嘎一聲剎在了天涯集團門前。
車子剛一停下,沈銀冰就打開安全帶跳了下去,仰面一個深深的呼吸,這才壓住了翻騰的乾嘔。
葉心傷沒有理會她,大步走到門前,伸手剛要拍鐵門,門卻開了,梁明和幾個人走了出來。
梁明一臉的焦急,出來看到葉心傷後愣了下,正要問什麼時,又看到了沈銀冰,張嘴問道:「你們是來找高飛的吧?」
「你怎麼知道?」
沈銀冰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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