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落日餐廳的開業在即,高飛這個甩手大掌柜心情再不怎麼樣,他也得呆在現場才行。
確定本月31號為開業大吉的日子後,瑪麗就要求專業裝修隊開始加班,檢查裝修不到位的地方。
同時,她在中午時,也和德國的卡塔里娜總裁通了電話,建議餐廳配套設施(比方紅酒啊等必需品),和餐廳工作人員,儘早來到冀南。
今天傍晚,是裝修隊最後一次檢查工作,確定沒有任何瑕疵後,他們將在明天離開冀南,但瑪麗和她的助手會留下來,等餐廳開業後再回國。
晚上九點時,落日餐廳的掃尾工作正式結束,外面的防護紗網已經拆除,除了『落日餐廳』這四個金字被粘紙貼住外,豪華上檔次不亞於五星級酒店的餐廳,第一次出現在了路人視線中。
站在餐廳『門』口下面的台階上,扭頭看了眼斜對面的皇家西餐廳,高飛得意的對老王和李德才說:「怎麼樣?現在你們相信『貨比貨得扔』這句話了吧?暫且不管飯菜質量怎麼樣,單說這就餐環境,他們就絕對沒法和咱們比的!」
老王和李德才傻笑:「呵呵,嘿嘿,老闆你說的沒錯,咱們一開業,他們那邊鐵定關『門』。不過,咱們得更加小心才對,他們保不準會來鬧事。」
高飛輕蔑的一笑:「我怕的就是他們不來鬧事,他們趕來,我保證讓他們賠了夫人又折兵。好了,德才,你去那邊酒店訂餐,等裝修隊的人出來後,我請大家吃晚餐。哦,對了,老王,你給小壯打個電話,讓她也過來。」
老王擺擺手,正要說什麼時,一輛白『色』寶馬車緩緩停在了餐廳面前的停車場內。
看到這輛寶馬車後,老王的臉『色』一變。
他曾經開過這輛寶馬7,這是北山集團老總沈銀冰的專車。
高飛也看到了這輛車,笑了笑卻沒說什麼。
車『門』打開,身穿白『色』碎『花』束腰拖地連衣裙,腳踏藍『色』細高跟皮涼鞋的沈總,從裏面款款的走了出來。
她一個人來的。
「沈總,您來了?」
雖說老王被沈銀冰親自開除了北山集團,但長時間養成的習慣,還是讓他在沈總走過來時,下意識的彎腰問好。
「嗯,我找高飛談點事情。」
沈銀冰表情淡然的點了點頭。
這時候,瑪麗帶着裝修隊走了出來。
高飛拍了拍手,大聲吩咐道:「老王,德才,你們帶瑪麗去吃飯,我隨後就到,去吧。」
既然沈銀冰說來找高飛有事要談,老王當然不會再說什麼,按照他的吩咐,和李德才一起,帶着瑪麗向不遠處的某酒店步行而去。
站在高飛身邊,沈銀冰抱着膀子看着燈火通明的餐廳內,讚嘆的點了點頭:「國外專業裝修隊的技術就是不一般,皇家西餐廳和你這邊相比,馬上就成為路邊包子鋪了。」
高飛得意的笑了笑:「呵呵,羨慕吧?有沒有興趣進去參觀一下?」
「好啊,恰好我後車廂內還有一瓶紅酒,可以借你這地方小飲幾杯。」
沈銀冰把車鑰匙拋給高飛,也不等他說什麼,雙手拎着裙裾,款款走上了台階。
「還是把我當下屬對待呢,竟然敢支使我做事。罷,看在你出紅酒的份上,哥們不和你計較了。」
高飛拿着車鑰匙嘀咕了一聲,走向了寶馬車。
等他拿着一瓶拉菲紅酒走進餐廳時,沈銀冰扶着欄杆,腳步優雅的從二樓走了下來:「的確不錯啊,別看你人品一般,但餐廳絕對是冀南,甚至是整個華東地區的一流裝飾,就是不知道懂不懂的經營,可別到了最後,賠的連襪子也穿不上了。」
「閉上你的烏鴉嘴,哥們是不會慘到那種地步的。」
高飛罵了一聲,坐在吧枱邊的無背高腳椅上,拿過兩個紙杯:「先用這個湊合着吧,沒別的杯子了。」
沈銀冰坐在高飛旁邊,左肘撐在吧枱上,接過紙杯:「用紙杯喝紅酒,真是暴殄天物,這可是86年的限量版拉菲。」
高飛不以為意:「再怎麼限量版,也是讓人喝的——你要是嫌紙杯不夠檔次的話,那我們對着瓶子吹吧。你一口,我一口,也算是間接接『吻』了。不過,你得先去刷牙,因為你嘴巴特臭。」
「滾蛋,你嘴巴才是臭的呢!」
沈銀冰抬腳,動作很自然隨意的,在高飛『腿』上踢了一下。
「下次踢我時,記得脫了鞋子,那樣才有真實感。」
高飛舉起紙杯:「來,美『女』,走一個。」
和高飛輕輕碰了下杯子,沈銀冰抿了一口,點頭:「嗯,用紙杯喝酒還是蠻不錯的嘛,滋味照樣正宗。這就好比某個人『混』蛋時,是不分時間和地點的。」
高飛給自己滿了下酒,淡淡的說:「沈總,你今晚來找我,不是為了諷刺我來的吧?我覺得你最好有話快說,有、有酒快喝,完事了我還得去那邊酒店,老王他們還等着我呢。」
沈銀冰也淡淡的說:「我今晚特意來
找你,是要告訴你兩件事。」
「第一件事是什麼?」
「我爸和我說了很多事,關於你的身世秘密。」
「你爸和你說了我的事?」
正要喝酒的高飛,慢慢放下紙杯,看着沈銀冰:「他都和你說什麼了?」
輕輕晃着紙杯,沈銀冰說:「該說的,都說了。」
高飛愣了片刻,端起紙杯一飲而盡:「你要把那些事,都告訴我?」
沈銀冰搖頭:「我不會告訴你的。」
高飛臉『色』變冷:「那你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
沈銀冰悠悠的說:「我說這些是想告訴你,你要想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世,我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可以解開你疑『惑』的人了,因為我爸告訴我說,他不會再和任何人談起有關你身世的問題了。」
又給自己倒了半杯酒,高飛緩緩的說:「其實,我在聽說她過的很好時,就不想再知道她是誰了。」
沈銀冰冷笑:「那是你在逃避。你不可能不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
不等沈銀冰說完,高飛忽然低聲喝道:「我就是在逃避,關你什麼事!?」
高飛的突然翻臉,把沈銀冰嚇了一跳,但隨即就鎮定了下來,繼續冷笑:「可我不相信,你會一輩子不想知道父母是誰。」
慢慢的把紙杯捏扁,紅酒灑在了吧枱上,高飛聲音有些沙啞:「那你會告訴我這些?」
沈銀冰點頭:「會。」
高飛霍然抬頭,一把抓住沈銀冰的右手手腕:「那你快說!」
沈銀冰掙扎了一下,搖頭:「我會說,可不是現在。」
「那是什麼時候?」
「我想,我爸應該都告訴你了。」
「還是用這個問題來要挾我?」
高飛冷笑,手指逐漸加大了力量,語氣『陰』森:「沈銀冰,你要是放聰明的話,那就說出來。千萬別以為我會惜香憐『玉』,捨不得折磨『女』人。你要是惹急了我,我會讓你後悔知道這個秘密!」
感覺右手手腕就像被一把老虎鉗子掐住那樣,沈銀冰劇烈掙扎無果,疼的眼圈發紅:「你、你放開我,我疼呢!」
「告訴我,我就放開你!」
「不,我不!」
「真不說!?」
「不!就是掐斷,我也不說——高飛,你『混』蛋,你欺負『女』孩子,你不要臉!」
沈銀冰嚷着,疼的淚水淌了下來。
但高飛卻仍然在逐步加大力氣,聲音冰冷,但措詞卻極具魅力:「說吧,說出來就不疼了,乖啊,說——」
「說、說你個頭啊,你『混』蛋!」
沈銀冰猛地低頭,張嘴就咬住了高飛的胳膊!
疼的高飛一哆嗦,正要用力縮回來時,但卻又怕傷到沈銀冰那口潔白的小牙齒——如果把沈銀冰這樣一個大美『女』的倆『門』牙拽下來,那絕對是一種罪過,天地難容的。
「唉喲,你屬狗的嗎?好,我鬆開,你也鬆開!」
既然不能對沈銀冰用強,高飛只好鬆開了她的手腕。
沈銀冰也鬆開了嘴巴,快速『揉』着發青的手腕,淚水就像珠子那樣,噼里啪啦的砸在了吧枱上,哽咽着罵道:「你個『混』蛋,臭死人,就會知道欺負我啊,你還算個男人嗎?」
看着自己被咬了一圈血痕的胳膊,高飛不耐煩的說:「我要是真欺負你,就會把你脫光,當場幹了你,根本不會讓你給我咬破胳膊!」
沈銀冰尖聲叫道:「你滾蛋!」
高飛抬『腿』下了高腳椅,轉身走了一步,卻又重新坐了下來:「不對啊,這是我的地方,該滾蛋的應該是你才對。」
看着高飛,沈總雙眸冒火,惡狠狠的說:「我發誓,我會把今晚你——」
高飛擺手:「別和我說什麼發誓不發誓的,發誓對於我來說,就是放屁。行了,我問你,你真相信你老子告訴你的那些,以為我能保護你?」
面對這麼沒素質的男人,沈銀冰不知道該怎麼辦,擦了擦淚水,努力讓自己平靜了下來,淡淡的說:「不信。可我要是真出現什麼意外,你這輩子都別想知道你是誰的兒子。」
端起紙杯喝了口紅酒後,沈總的心情忽然好了起來,竟然笑嘻嘻的說:「高飛,我現在其實很開心,因為我知道你沒能力保護我,但又不得不保護我。嘻嘻,想到你陪我面對未知危險,很可能被嚇得『尿』『褲』子的樣,我就更加開心了啊。」
「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真是個神經病。你放心吧,我從懂的站着撒『尿』那天開始,我就沒『尿』過『褲』子。」
高飛冷笑:「就算是『尿』,也是『尿』在『女』人——」
沈銀冰趕緊捂住耳朵:「臭留氓,別說這麼下流的話!」
高飛呸的一聲,向地上吐了口口水:「那你以後別拿這問題來煩我。說吧,來找我的第二個原因是什麼?」
沈銀冰鬆開捂着耳朵的手,抬頭看着天『花』板上的燈,悠悠的說:「你有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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