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威性的看了眼高飛,高雅笑着柔聲問道:「婚禮,還要繼續進行嗎?」
「當然得繼續進行,這可是我們一生中最大的好日子。」
沈銀冰莞爾一笑時,眼波流動,明媚照人:「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也無法阻礙我們的婚禮繼續進行。」
「可是,受邀前來觀禮的嘉賓們,都已經走光了。」
高雅很紳士的攙扶着沈銀冰,緩步走上了主席台:「沒有嘉賓的婚禮,總是不熱鬧。」
「只要有一個人在,那就足夠了。」
沈銀冰右手挽着高雅的胳膊,左手優雅的拎着裙裾,走上主持台後緩緩轉身,望着在大廳門口顯得是那樣孤獨的高飛,語氣輕鬆的說:「那就是我未來的大伯哥,也是此前的青人。唉,這關係,還真有些複雜呢。小雅,你會不會感到吃醋?因為大伯哥才是我人生中的第一個男人。」
「你說呢?」
高雅嘴角抽了幾下,笑道:「不過,過去的就過去了,我們活着嘛,自然不能總沉溺在過去的不開心中,必須得學會展望未來才對,那樣才能開始新的生活。」
「嗯,你說的不錯。」
沈銀冰含笑點頭,沖那個盛裝女人說:「小翠,可以繼續開始婚禮了。我要祭婚儀式。」
叫小翠的盛裝女人,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好的,沈總。」
說着,她走到話筒面前,看着高飛的方向說道:「各位尊敬的來賓,現在進行婚禮第十八項,有請來自卡扎扎部落的靈魂者,為我們獻上他們部落最鄭重的結婚儀式,祭婚!」
隨着小翠的話音落下,一樓大廳內的電梯門緩緩打開,那四個面無表情的黑西裝走了進去,很快就從中推出了一張炕。
類似於醫院所用的病炕。
炕上躺着一個人,身上蒙着白布,把他遮的嚴嚴實實,讓人看不到他的樣子,就算是伸出來的四肢,也被白色紗布裹着,散發着濃郁的消毒水味道,看來是經過消毒了的。
這個人躺在上面,不停地掙扎着,卻掙不開,因為他的四肢,被繩索牢牢控制在了炕上,嘴巴也肯定是被堵着的,發不出任何聲音。
根本不用掀開被單去看,高飛也知道這個人是解紅顏。
受到嚴重刺激的沈銀冰,瘋狂下,真要讓解紅顏當作祭婚的犧牲品,要當着高飛的面,讓來自卡扎扎部落的靈魂者,把她吹成一個氣球了。
看到解紅顏被推出來後,高飛輕輕的嘆了口氣,忽然覺得他絞盡腦汁的逃出杜道長佈下的三才鬼見愁大陣,用最快的速度趕來冀南,或許是一個錯誤。
他能猜得出,在沈銀冰的報復計劃中,他要是不來的話,會把解紅顏當作祭婚的犧牲品——但實際上,假如他真的來不了,她不一定真把解紅顏怎麼着。
可現在他來了,沈銀冰貌似受到了更大的刺激,這才不顧一切的要犧牲掉解紅顏。
當然了,就算沈銀冰因為他的出現,受到了某種刺激,才會決議虐殺解紅顏,高飛也不會眼睜睜看着她被殺的。
沈銀冰之所以敢守着高飛的面,還要虐殺解紅顏,那麼就證明她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最起碼,不管高飛有多麼的不願意,她都有辦法去阻擋他,來破壞這次祭婚儀式。
沈銀冰的把握,來自哪兒?
是這些相貌平平的黑西裝嗎?
從看到這四個很不起眼的黑西裝後,高飛就看出他們不是一般人了,斷定他們是沈銀冰不知道從哪兒搜羅的高手。
只是這些高手面對以前的高飛,或許能起到作用,但現在除了莫邪征東之外,天底下還有誰,能憑藉自身武力,來制止住跟烈陽蠱合為一體的高飛?
沒有誰。
所以高飛嘆氣歸嘆氣,多少有些遺憾,可還是神色輕鬆,緩步走向了主持台那邊。
高雅說話了:「呵呵,看來有人不希望我們的婚禮上,能出現祭婚儀式呢。」
「活着的人,都不能阻擋。」
沈銀冰看都沒看高飛一眼,只是盯着被緩緩推過來的病炕,淡淡的說道。
死人是不能阻擋活人做任何事的,可沈銀冰卻說活人不能阻擋,意思就顯而易見了:誰敢阻擋,誰就會死!
對此,沈銀冰有絕對的把握。
暫且不管那四個從非洲回來的超級高手,單說身邊還有韓家俊、李國訓他們,跟十幾個迷彩服,這些人手中可是有槍的。
現在大廳內空蕩蕩的,除了高飛之外,就是躲藏在屋角的幾個膽大記者了,那麼沈銀冰就不會在意在嚴令手下用微沖組成一張阻擋的火力網時,會誤傷到別人。
高飛本事再大,能在這滿是狼籍的大廳內,躲開數十把微沖嗎?
正所謂功夫再高,一槍撂倒。
只要有足夠的距離,跟默契的配合,相信就算是天下第一高手莫邪征東親臨現場,也無法突破、躲過子彈編織的火力網。
隨着沈銀冰的這句話落下,韓家俊馬上就是一擺手。
十幾個迷彩服,還有李國訓他們,馬上就迅速搶位,舉起了槍,槍口對準了高飛。
那幾個躲在牆角的記者們,看到韓家俊等人忽地舉槍,把整個大廳都包化為了子彈火力網之內後,這才知道勇氣是要付出代價的,很可能是死亡,一時間有些犯傻,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還愣着做什麼,趕緊離開呀?」
一聲帶着焦慮的女人聲,攸地從眾槍手中響起。
是郝連偃月的聲音。
高飛向那邊看了一眼,就看到她正用力對那幾個記者揮手,示意他們趕緊的躲開。
但高飛卻很清楚,郝連偃月這是在警告他,讓他趕緊閃人,沒必要招惹現在已經徹底瘋狂的沈銀冰。
沈銀冰側臉,看了眼郝連偃月,微微一笑沒有說什麼。
那幾個記者,在得到郝連偃月的示警後,這才如夢初醒,慌忙抱着吃飯的傢伙,貼着牆根向門口跑去。
高飛停住了腳步——他不想在記者們還沒有脫離危險時,激怒沈銀冰的人開槍,那樣就肯定會傷及無辜的。
幾個記者剛剛抱頭鼠竄出大廳,高飛就向主持台那邊走去。
這時候,四個黑西裝已經把病炕推到了主持台上,掀起了該在解紅顏身上的白色被單。
烏黑的秀髮,好像烏雲般的布在解紅顏臉上,讓人只能看到她嫵媚面孔的大致輪廓,她下巴之下,都被白色紗布層層包裹,看不到自身皮膚。
根據靈魂者自述,卡扎扎部落的先祖中,曾經有人遠渡重洋去了埃及,幫着埃及法老創建了舉世聞名的木乃伊——也就是說,埃及法老木乃伊的製成,都是卡扎扎先祖帶過去的技術。
所以呢,在他們的祭婚大典上,祭品才會被層層包裹成木乃伊的形象,但唯獨留着腦袋:這樣,只是為了更加增添祭婚的神秘性,當個祭品腳腕之處被割開一個小口,靈魂者用她的超強肺活量吹氣時,空氣就會在隔離皮膚跟肌肉後,卻因為身子上纏了層層布匹無法鼓起皮膚,被迫攻到頭部。
氣體上了頭部後,會先讓頭皮跟腦袋隔開——祭品的腦袋,在成為一個接近於全圓的氣球後,就會有人開始從祭品的脖子上解開布片。
於是,隨着布片一段一段的從上到下被解開,祭品也會從上到下一點點的鼓起,最終變成一個除了雙腳之外,所有皮膚都鼓起的球形,然後用繩子把傷口之上腳腕系住……整個祭婚典禮,這才宣佈大功告成。
據靈魂者者說,被吹成氣球的祭品,只是皮膚跟身體所隔離罷了,人的生命本能卻依舊存在,也就是說人還活着,不過因為劇痛,她已經活不了多久了。
而祭品活的時間越久,就象徵着結婚的這對新人,會更加的幸福。
這才是真正的『把自己的幸福,建築在他人痛苦之上』。
蒙着解紅顏的被單被掀開後,本來站在一旁被剛才那場大亂給嚇得發抖的靈魂者,此時就像某君子看到毒品那樣,雙眼猛地放光,全身顫抖的更為厲害,竟然噗通一聲的跪倒在了地上,雙手朝天大聲喊叫了一番什麼,然後五體投地。
小翠低聲對沈銀冰解釋着靈魂者這樣做的意思,大意是根據卡扎扎部落的傳統,被選為祭婚犧牲品越漂亮,執行的靈魂者,就越能受到神的青睞。
解紅顏無疑是很漂亮的,而且靈魂者在此前,也曾經看到過她的樣子。
想到這樣一個找遍整個非洲,都無法找出這樣一個漂亮的女人,只要幹掉她,就會獲得神的大力青睞,靈魂者能不激動嗎?
「哦,知道了,時間已經超了,該讓她動手了。」
沈銀冰看了眼右腕上的精美女表,有些不耐煩的說了一句。
小翠馬上沖靈魂者嘰里咕嚕的低喝了幾聲。
靈魂者這才戀戀不捨的從地上爬起來,雙眼放出駭人的野性亮光,從身上拿出一把看起來很遲鈍的刀子,嘴裏低聲嘟囔着什麼,橫刀在自己左手中指上用力滑過。
刀鋒有些遲鈍,刀的款式也很簡陋,也不知道是什麼做成的,不過卻足以能把人的皮膚割開一道口子了。
有些發黑的鮮血,從靈魂者中指指肚上淌出,她低頭張嘴吐出舌頭,動作貪婪的舔了起來,還發出嘿嘿的笑聲,樣子很讓人噁心,沈銀冰再次皺了下眉頭,轉身看向了大廳門口那邊。
高飛已經走到了大廳中間,距離主持台還有不到二十米的樣子。
他走的不快,臉色也很平靜,在面對數十個黑洞洞的槍口下,腳步卻沒有絲毫的停頓。
沈銀冰緩緩抬起了右手,這是示意韓家俊等人準備開槍的動作。
嘩啦一聲,她所有的手下,都打開了槍支保險,只需沈總一聲令下,他們馬上就會把敢挑戰死亡的某人,打成一個馬蜂窩!
看着高飛,沈銀冰低聲說道:「高飛,別逼我。」
高飛沒有停住前行的腳步,只是說:「放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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