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高彤輝的意思,倆人先去冀南,暗中『考察』高飛一番,確定他的確不是又一個高雅後,陳破天再去秦家表明來意,那樣最起碼心裏有底氣的。
不過,陳破天卻覺得最好是先去趟秦家,先探探口風再說。
如果秦家的確有和高家政治聯姻的意思,到時候就算高飛又是一個高雅,秦六甲也會答應的。
如果人家閨『女』已經有了心上人,就算高飛是全華夏最優秀的爺們,恐怕秦六甲也無法說服**『性』極強的秦紫陽。
於是,陳破天就瞞着高彤輝,今天傍晚偷偷來到了秦家。
秦六甲做為拱衛京師安全的集團軍政委,在整個華夏軍方中,也算是一號舉足輕重的人物,所以他可不是隨便什麼人想見就見得。
但這個人既然是陳破天——全華夏,還沒有幾個敢不給他面子的。
陳破天剛走下那輛掛着民牌的紅旗轎車,早就候在『門』口的秦六甲,立即就快步迎了上來,立正,啪的一個敬禮,高聲喝道:「首長,好!」
面對秦六甲的尊重,陳破天倒是不耐煩的擺擺手:「行了,行了,每次見我,你都是這樣,是不是要我老頭子也得給你回禮?」
「哪、哪敢,陳叔叔。」
秦六甲黑臉上浮上一層尷尬時,秦紫陽走了過來,一把就挽住了陳破天的胳膊,晃着膀子說:「陳爺爺,我爸這人也太沒勁了,在哪兒都板着一副黑臉,你得多數量他幾次才行。」
「丫頭!」
秦六甲一瞪眼時,秦紫陽卻俏皮的吐了下舌頭,藏到了陳破天后面。
陳破天假裝生氣,呵斥道:「幹什麼你,有我在這兒,還有你發脾氣的份?」
「哪敢,陳叔叔,請進。」
秦六甲趕緊彎腰,退到了一邊,抬手請陳破天走進了家『門』。
秦六甲所住的是一棟三層別墅。
因為陳破天來的突然,吃過晚飯就去別人家打橋牌的秦夫人不在,秦紫陽正要給媽媽打電話會時,卻被陳破天擋住了:「別,我也不是外人,有必要搞得這麼鄭重其事的?」
「嘿嘿,說的也是,陳爺爺,你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今晚突襲來我家,懷着什麼目的呢?」
給陳破天泡上一杯水後,秦紫陽順勢坐在了他身邊的沙發上。
別看秦紫陽在別人面前,總是一副冷冰冰高傲的樣子,但在陳破天這兒,卻是一個總喜歡撒嬌、使小『性』子的乖乖『女』。
「瞧你說的,你乾脆說爺爺是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多痛快?」
陳破天嗔怒的抬手,作勢要給秦紫陽一個暴栗,後者卻嘻嘻哈哈的不以為意。
放下手,陳破天擋開秦六甲遞過來的香煙,苦笑着說:「你陳阿姨說了,如果我回去後被她嗅到煙草味,那我今晚就別想回房間睡覺了,所以啊,你最好也別吸煙,免得連累了我。」
「呵呵。」
秦六甲憨笑一聲,腰板『挺』的筆直,雙手放在膝蓋上:「陳叔叔,那您可別怪我沒有孝敬您。」
「我可不是那種倒打一耙的人。」
陳破天很欣賞秦六甲在他面前永遠好像一把利刃的樣子,欣慰的點了點頭,直接說起了正題:「六甲,紫陽丫頭,我今晚來呢,還是和上次抱着相同的意思。」
不等秦家父『女』說什麼,陳破天嘆了口氣:「唉,沒辦法,誰讓我和老高是一輩子的老『交』情呢?他拜託我的事情,我實在不好拒絕,唯有再厚着臉皮的來一趟。」
秦六甲收起笑容時,黑臉是面無表情的:「陳叔叔,我還是那句話。紫陽的婚姻大事,由她自己做主,我絕不干涉的。」
聽明白陳破天的來意後,秦紫陽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陳爺爺,不是我不給你面子,讓你辜負別人的委託——我實話告訴你吧,我對那個高雅,的確沒有半點的興趣。如果讓我整天守着一個就懂得吃喝玩樂、欺壓良善的紈絝,我還不如出家當尼姑呢。」
「當尼姑?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們先聽我說完。」
陳破天瞪了一眼秦紫陽,說:「這次我來,不是給你提那個高雅,而是另有其人。」
秦六甲眉頭一皺:「另有其人?陳叔叔,據我所知,高家除了一號首長早就結婚生子的大公子外,好像就只有高雅了吧?那,這個人又是誰,難道是高家的旁支?」
陳破天搖頭:「不是旁支。如果是旁支的話,老高也不會親自出面了。你們有所不知,其實老高小兒子,就是那個書呆子高健城,年輕時曾經有過一段風流韻事。」
為了取信秦家父『女』,陳破天就把他所知道的那些,簡單說了一遍:「我前幾天去找老高下象棋時,恰好碰到書呆子夫『婦』去給他送什麼親子鑑定書。我這才知道,他們已經
找到了他們失散多年的大兒子。」
「哦?」
秦紫陽冷笑:「陳爺爺,你見過高老那個孫子?」
陳破天搖頭:「還沒有呢,不過很快就能見到了——咳,那個啥,我今天來吧,其實是瞞着老高來的。他的意思呢,就是等我們暗中考察過那個傢伙後,再決定來不來你家提親的。不過,你們也知道,我這個人就是個急『性』子,覺得最好先來和你們打個招呼。如果你們有這個意思的話呢,那等我考察完後,覺得他還算可以,就正式當大媒。如果不行呢,這事就算我沒說好了。」
秦六甲和『女』兒對望了一眼,才說:「陳叔叔,高老那個失散多年的孫子,現在是做什麼的?多大了,又叫什麼名字?」
陳破天皺眉想了想:「那天我聽老高說,他孫子剛出生沒多久就失散了,也就是說,今年他26歲,比紫陽大兩歲。他吧,現在好像在冀南開了一家什麼西餐廳,叫高、高什麼來着?」
費力的想了想,陳破天才猛地一拍『腿』:「對了,我想起來了,叫高飛!」
在陳破天說高老那個孫子現在冀南開了一家西餐廳時,秦紫陽嘴角還帶着不屑的神情:就一個開破餐館的,也想配得上我秦紫陽?
但是,當陳破天說出那個傢伙的名字叫高飛後,她的心卻猛地跳了一下!
要不是從小就跟着秦六甲練習養氣功夫,並有所小成,相信她肯定會騰地站起來,尖聲叫道:什麼,是高飛!?
如果有人問秦紫陽:你現在最痛恨的人是誰?
她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回答:是高飛!在冀南開了家西餐廳的那個高飛!
你有多恨他?
我恨不得親手扒了他的皮,挖出他的心臟炒了吃,再把他的皮囊中填滿稻草放在靶場中,每天用突擊步槍打上一梭子彈!
你為什麼這樣恨他呢?
就是他,破壞了我的完美計劃,殺了我十二名(稻『花』香大酒店中八個、黃河邊四個)得力手下,讓我爸自創的『狻猊』組織遭到了重創!
為了獲悉到底是誰破壞了自己的大事,秦紫陽不惜對葉心傷假以辭『色』,才套出他的名字。
回京後的這些天中,她幾乎每天都要在心底默念這個名字一百遍,發誓要用世上最殘酷的酷刑來對付他。
只是,出於自身安全考慮,再加上上面的確開始有人注意『安歸』近期的活動,所以秦六甲嚴令她最近不許擅自行動,秦紫陽只好呆在京華。
所以,她只好把對高飛的強烈恨意化為動力,每天在訓練場加倍鍛煉,就是為了要幹掉他!
不過秦紫陽很清楚,她不是高飛的對手,哪怕是再刻苦訓練,也不是!
為此,她超級煩躁,開始盤算日後該用什麼方式,來接近高飛。
如果能幹掉高飛,秦紫陽寧願付出包括她身體的代價。
她發誓:不殺此獠,誓不為人!
可她做夢也沒想到,就在她處心積慮盤算該怎麼接近高飛時,機會自己卻悄悄的來了。
秦紫陽回京後,曾經把在冀南的一切行動,都告訴了秦六甲。
父『女』兩個也都猜測:蘇北山手中那本紅『色』《安歸經》,百分之八十的就在高飛手中。
所以,秦六甲對這個開餐廳的高飛,也很感興趣。
現在,當他聽陳破天說出這些後,馬上就斷定:這個高飛,就是那個高飛!
秦六甲雙眼微微一眯,表面卻依然平靜:「陳叔叔,我可以不在意這個高飛是做什麼的,但關鍵還是得過了紫陽這一關才行。」
陳破天還沒有說話,秦紫陽忽然幽幽的嘆了口氣:「唉,爸,我覺得吧,無論這個高飛是做什麼的,人品怎麼樣,我最好是答應下來。因為我很清楚,爸爸你在我的婚姻大事上,給了我充分的自由,使我沒有走上很多像我這樣的『女』孩子的覆轍。可我同時也很明白,凡事不能太認真了。」
陳破天眼含希望的看着秦紫陽:「哦,丫頭,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啊?」
秦紫陽低聲說:「陳叔叔,為了我的事,你已經跑過一次了。我也拒絕過高老一次了。說實話,上次拒絕時,我就擔心、擔心——你懂得,索『性』高老像你一樣寬宏大量,沒有責怪我們,所以這次我不能再駁他的面子了。」
秦紫陽抬起頭,看着秦六甲認真的說:「爸,我答應陳爺爺的提親。」
秦六甲淡淡的說:「這是你自己的權利,我沒有『逼』你。」
「我知道的。」
秦紫陽笑了笑,挽住陳破天的胳膊:「陳爺爺,我的事讓你『操』心了呢。」
看到秦紫陽如此懂事,陳破天也老懷大慰:「哈,瞧你個丫頭說的,這算什麼呢?行,我心裏有數了。當然了,如果那個傢伙實在不堪的話,我也會替你拒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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