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恩佐手中拎着個保鮮飯盒,推『門』走進了病房。
這時候,恰好高飛握住了沈銀冰的秀美小腳。
沈銀冰臉兒緋紅,高飛眼神痴痴。
看到這一幕後,焦恩佐的聲音就像被一刀斬斷那樣,笑容刷的就凝固在了臉上。
「啊,恩佐、恩佐哥,你來了。」
沈銀冰慌忙一縮腳,掙開了高飛的手,藏到了被單下面,眼神閃爍不敢去看焦恩佐,只覺得心兒砰砰砰的直跳,趕緊垂下了頭,羞得臉脖子都紅了。
倒是高飛,一臉的坦然,站起身笑嘻嘻的說:「呵呵,焦先生,來了。」
「嗯,來了。」
就像沒看到剛從那一幕那樣,焦恩佐臉上的笑容重新恢復了生動,拎着保鮮盒走了過來:「我是來給小冰送早點的,她從小就最愛喝的銀耳蓮子粥,和綠豆小蒸糕——高飛,你來的很早嘛。」
高飛笑了笑:「昨晚我就沒走。」
正要把保鮮盒放在柜子上的焦恩佐,動作僵了一下時,高飛又說話了:「焦先生,不要再麻煩了,我已經和小冰說好了,要帶她去我餐廳吃牛排。一起去?」
任誰都能聽出,高飛邀請焦恩佐一起去,就是客氣話,還外帶着另外意思:我們要去吃西餐,你就把這東西拿回去吧。
焦恩佐慢慢把保鮮盒放在柜子上,看着沈銀冰笑問:「是嗎?」
沈銀冰好像剛才做了對不起焦恩佐的事情那樣,根本不敢看他,但垂着的頭卻輕輕點了點。
焦恩佐眼裏帶有了明顯的失望,可還是紳士般的笑了笑,重新拿起保鮮盒,轉身走向了病房『門』口:「好吧,那我晚上再來吧。」
高飛馬上說道:「你不用來了。」
焦恩佐一楞:「哦?難道小冰晚上也要在餐廳用餐?」
不管她以後在哪兒用餐,我都不希望看到你對她的關心。因為——」
高飛說着,扭頭看向了沈銀冰:「因為小冰現在是我的『女』朋友。」
沈銀冰的身子,微微一震,眼神卻刷的亮了,抬起了頭看着高飛。
高飛伸手,輕輕摟住她的肩膀,就像一頭維護領土的雄獅,看着焦恩佐的眼神中,帶有了明顯的敵意:「焦先生,我想如果你是我的話,你也不會希望看到有別的男人來關心她吧?」
焦恩佐沒有吭聲,但卻看向了沈銀冰,眼神中帶着詢問。
你說小冰是你的『女』朋友,得她承認了才行!
這就是焦恩佐看向沈銀冰的用意,高飛心中當然清楚,所以也看向了她,意思不言而喻:我和他之間,你只能選一個!
說實在的,要是單論外表、氣質的話,有着書卷氣息的焦恩佐,比高飛實際上更討『女』孩子喜歡。
而且,他在來到沈銀冰身邊後,就一直對她無微不至的關懷。
親口拒絕這樣一個優秀的男人,對每一個『女』孩子來說,都是一種——一種痛苦吧?
幸虧,這點痛苦對於最近歷經磨難的沈銀冰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
她根本沒有任何的猶豫,看着焦恩佐輕聲說道:「恩佐,其實在我心中,你還是小時候的恩佐哥。」
沈銀冰並沒有說她會選擇誰,但聾子也能聽出,她很乾脆的拒絕了焦恩佐。
一般來說,當你追求的一個『女』孩子說,你更像她的哥哥時,那就證明你沒戲了……
這麼簡單的道理,焦恩佐當然明白。
他緊緊抿了下嘴角,卻笑了,對高飛伸出了手:「高飛,恭喜你。」
高飛一臉勝利者的虛偽客氣嘴臉:「謝謝,我也祝福你,早點找到屬於你的那個『女』孩子。」
「呵呵,謝謝。小冰,我提前祝你幸福。」
焦恩佐鬆開手,看着高飛:「如果有一天,他要是傷了你的心,請你記住,我始終在等你。」
高飛聳聳肩:「你放心吧,我不會傷害她的。」
焦恩佐點了點頭,拎起保鮮飯盒,轉身走出了病房,步伐從容。
「他是個君子。」
看着消失在『門』外的焦恩佐,沈銀冰低聲說:「從我們小時候認識那天開始,他對我就一直這樣,從不做違背我的意思的事情,無論我對他發多麼大的脾氣,他只是對我笑,用實際行動來關懷我。」
「在這個世界上,這樣的好男人已經不多了,你真該——嘖嘖,你懂得。」
高飛由衷的嘆了口氣,酸酸的味道很濃。
沈銀冰莞爾:「可是,也許就是因為他對我太好了,好的總是讓我渴望有這樣一個哥哥,所以反而對他沒有那種感覺。」
高飛點頭:「嗯,嗯,看來上帝那老傢伙還是公平的,在讓他得到你拿他當哥哥那樣看待時,也剝奪了他成為你男朋友的權利。哈利路亞,感謝主,阿『門』。看來該屬於誰的東西就是誰的,從小獻殷勤也白搭的。」
沈銀冰黛眉微皺:「我是東西嗎?」
高飛連忙說:「你當然不是東西。」
沈銀冰怒道:「你才不是東西!」
高飛點頭:「啊,那我是什麼?」
「你、你是個小留氓。」
沈銀冰輕輕罵出這句話時,媚眼如絲,看的高飛心中一『盪』,情不自禁的彎腰,在她光潔的額頭輕輕『吻』了一下。
沈銀冰摟住高飛的腰,下巴放在他肩膀上,閉着眼低聲說:「我爸走了,海伯沒了,恩佐哥退了,除了紅姐之外,就再也沒有誰能來保護我了。高飛,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全部,千萬不要負我。」
嗅着沈銀冰身上的處子幽香,高飛輕拍打着她的背:「小冰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要想我離開你,除非你在外面勾拉別的男人。」
「除非那個男人叫高飛。」
「高飛是誰?」
「他是一個小留氓。」
「是嗎?他有沒有牽過你的小手,親過你的小嘴,在心裏默念你是我的心肝寶貝?」
「求你別用這種腔調和我說話好不好?我就要吐了。」
「那我得提前堵住你的嘴嘴。」
高飛說着,低頭『吻』住了懷裏『女』孩子的紅『唇』——
穿着一身黑『色』套裙的顏紅,提着幾個盒飯急匆匆來到了病房『門』口,推『門』正要進去,卻愣了一下,隨即悄悄的關上『門』,背靠在走廊牆壁上,仰起下巴閉着眼,輕輕的嘆了口氣。
親眼看到沈銀冰和高飛忘情的接『吻』一幕後,顏紅心中既欣慰,卻又有着一絲莫名的惆悵。
從高飛佔有她的那天開始,顏紅就把高飛當做了她以後唯一的男人。
當然了,她很清楚,這只是她的一廂情願。
因為不管她再怎麼取悅高飛,她都無法獨自擁有這個男人。
這個男人,正如他的名字那樣,會飛的又高又遠,不是她這個小『女』人能夠拴住的。
在顏紅心裏,最希望的就是高飛能夠和沈銀冰走到一起。
那樣,她心裏雖然有些不甘,但卻能夠經常看到他,偷偷的和他——
希望自己心愛的男人,和自己疼愛的『女』孩子走到一起,這對任何『女』人來說,都算是一種痛苦,就像現在的紅姐這樣。
「蘇北山,你現在可以瞑目了。」
很久後,就在高飛替沈銀冰穿上鞋子時,顏紅睜開眼,喃喃的說了一句,悄悄的走了。
其實,沈銀冰根本不用偷着出院,因為她來住院,本身就沒什麼大礙,只是因為身心過於疲倦,『精』神崩潰而昏倒罷了,好好修養一個晚上,又被愛情滋潤後,很快就恢復了她昔日的明媚。
所以,高飛在給沈銀冰辦理出院手續時,醫生也沒有羅嗦什麼,很痛快的就給她辦理了。
高飛開車來到落日餐廳『門』前時,是上午九點多一點,所有餐飲業最為清閒的時候,德才姐正端着水盆嚓大廳『門』口玻璃。
看到高飛和一個身材高挑的漂亮『女』孩子從車上下來後,德才姐愣了一下,連忙迎了下去:「高飛,今天你來的好早啊。」
德才姐和高飛說話時,眼睛卻盯着沈銀冰,毫不掩飾對她的喜歡:「嘖嘖,高飛,你孩子好漂亮啊,好像仙『女』那樣呢。」
德才姐和高飛『交』往的時間並不是太長,但卻知道這小子不簡單,就在那天開業時,還守着人家的丈夫,把秦老師欺負了大半天。
德才姐是個思想相當傳統的鄉下『女』人,雖說秦老師也是『女』人中的極品,但德才姐總覺得她配不上高飛:一個守着丈夫就敢和別的男人偷歡的『女』人,能是什麼好東西?
因為自己和兄弟被高飛重用,而把他當做『恩人』來看待的德才姐,不但盡心盡力給他做事,同時也希望他能找一個適合他的『女』孩子。
現在,當看到好像天山雪蓮那樣的沈總後,德才姐的第一感覺就是:唯有她,才能配得上高飛。連雪略微次了點,秦老師不行,那個風掃解紅顏不行,那晚光着身子跑來的小『女』人,也不行。
讀懂德才姐眼裏的祝福後,沈銀冰心情更加愉悅起來,小聲問高飛:「高飛,這是——」
高飛大大咧咧的說:「你就喊德才姐吧。」
沈銀冰笑笑,掙開高飛的手,主動伸向德才姐:「德才姐,你好,我叫沈銀冰,你以後就叫我小冰好了。」
德才姐慌忙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剛伸出去卻又縮了回來,純樸的笑着:「啊,叫小冰不好吧,我還是喊你老闆娘吧。小冰老闆娘好,咱就不握手了,俺手有些髒呢。」
高飛哈的一聲笑:「哈,還是德才姐會說話,嗯,老闆娘,小冰老闆娘,這稱呼好,嘿嘿。」
沈銀冰臉兒一紅,白了高飛一眼時,正在餐廳內擺放桌椅的李德才和老王,這時候也走了出來。
看到沈銀冰後,老王一楞:「沈總,您來了?」
李德才傻乎乎的問:「沈總?她是哪個沈總?」
老王反問:「聽說過北山集團嗎?」
李德才一臉的不服氣:「老王,你這是看不起俺呢,在省城『混』的,有誰不知道北山集團——啊,她、她就是那個傳說中的美『女』總裁沈銀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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