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我的飛哥哦,你怎麼現在才來啊,從今早給你打電話也打不通,去你下榻的酒店裏也沒人,急得我都快要報警了啊!」
高飛剛走進餐廳,李德才就迎了上來。
「曹,還用你報警?我就一直在警局呢。」
看了眼餐廳內的顧客,高飛問:「今天的生意不錯嘛。」
「何止是不錯,簡直是火爆啊!」
「找我什麼事?」
「你看。」
李德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飛哥,我找你就是想告訴你,咱們得擴招人手了,現在服務生太少了。根本忙不過來,中午時連大廚都出來幫忙了。喏,你看這才剛八點,上座率就達到了百分之八十,等會兒肯定人更多。」
「行,你說的我都記住了,等我找懂行的人諮詢一下再說。」
高飛笑眯眯的拍了拍李德才的肩膀,走向了吧枱。
長長的吧枱後面,連雪手指飛快的敲打着計算機忙着算帳,身邊那倆外國帥哥(調酒師)正在變魔術般的玩『花』,吸引了一群『花』痴少『女』,不時的發出一聲聲的讚嘆。
其中一個叫傑克的小伙子,看到老闆來了後,連忙點頭問好,遞過來一杯名叫藍『色』火焰的『雞』尾酒。
高飛笑着說了聲謝謝時,連雪才看到他已經來了。
在抬頭看到高飛的瞬間,連雪雙眸中明顯掠過一抹驚喜,但隨即就恢復了平靜:「來了?」
「昂,來了。」
左手支在吧枱上,高飛抿了一小口酒水:「怎麼樣,累吧。」
「還行,工作要是清閒了,你這個老闆會把我們炒魷魚的。」
連雪開了個玩笑,張嘴想說什麼,卻又閉上了嘴。
高飛知道,她很想知道昨晚發生的那些事,尤其是蘇北山的消息,畢竟她是蘇北山的直屬手下,終生幸福都掌握在他手中。
高飛看出周圍都是些普通消費者,倒沒什麼顧忌,放下酒杯淡淡的說:「蘇北山死了。」
正要去拿計算機的連雪,動作一僵,垂着眼帘問:「是誰殺了他?」
高飛搖頭:「這個我還不知道,他死的很慘,看來是被迫吞下了一個怪物,那個東西長的和蛇幾乎一模一樣,但頭頂有觸角,嘴巴兩邊還有須,全身滑膩沒鱗,血液中帶有強酸『性』。我去的時候,就看到他被人用繩子勒死在了樹上,那個東西正要破腹而出,結果被我剖開他的肚子,把那玩意一刀兩斷了——連雪,你怎麼了,臉『色』這樣難看?」
連雪抬手用力搓了下臉頰,強笑道:「沒什麼,可能是有些累吧。」
高飛看着她的眼睛:「連雪,你知道那個東西是什麼,對不對?」
「傑克,幫我看着點,我、我去趟洗手間。」
連雪並沒有回答高飛的問題,而是把計算機推給了傑克,轉身急匆匆走向了洗手間那邊。
看着連雪窈窕的背影,高飛若有所思的搖了搖頭,端着酒杯走上了二樓。
二樓餐廳內,上座率也已經達到了百分之五十左右。
昨天剛開業的餐廳,今天就這樣火爆,除了宣傳到位、口味純正之外,價格低廉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
用老王的話來說就是,現在餐廳是賠本賺吆喝,上座率越高,賠的就越多。
但高飛卻覺得沒什麼,做生意嘛,最重要的就是一個信譽。
既然餐廳已經打出廣告,會在開業後進行一個月的促銷活動,不管賠錢再多,也得撐下這一個月來,唯有這樣,才能取信消費者。
當然了,高飛底氣這樣足,和得到買買提那筆活動資金很有關。
任何人在瑞士銀行放有上千萬美金時,都不會太在意幾十萬人民幣的得失。
高飛來到二樓時,正在辦公室『門』口打掃衛生的德才姐,連忙走過來問好。
他能從德才姐那純樸的笑容中看出,這個農村『婦』『女』是真心感『激』他,並用心替他工作的,儘管依着她的穿着很不適合在西餐廳內出現。
看來得找專『門』的形象設計師,給她和老王幾個包裝一下了,那樣也算是提升餐廳檔次吧——和德才姐隨意寒暄了幾句後,高飛才走進了辦公室內。
昨晚高飛急吼吼衝出辦公室之前,因為和秦老師鏖戰,不但搞得『亂』糟糟的,就是空氣也特別的不好,但現在他再進來時,空氣中卻漂着淡淡的薄荷香味,收拾的也是一塵不染了。
高飛知道,這肯定德才姐收拾的,因為也只有她這種出身農村的『女』人,才會有這樣的細心。
關上房『門』,良好的隔音設施,就讓高飛進入了一個單獨的空間。
站在窗前,他拉開窗簾,向外看了片刻,才拿出手機,找到充電器開始充電。
坐在舒適的大班椅上,高飛從懷裏掏出了那本《安歸經》。
《安歸經》的書面封皮為紅『色』,但卻不怎麼鮮『艷』,看起來倒是像在鮮血內泡了一下那
樣,有些赤紅,散發着一種不詳的神秘『色』澤。
安歸經這三個字,是又用小篆寫的,豎體,在三個字的左邊,還有幾個好像蝌蚪那樣的字體,也不知道是什麼文字。
小篆,是在秦始皇統一六國後,推行『書同文,車同軌』,統一度量衡的政策,由宰相李斯負責,在秦國原來使用的大篆籀文的基礎上,進行簡化,取消其他六國的異體字,創製的統一文字漢字書寫形式。
一直流行到西漢末年(約公元8年),才逐漸被隸書所取代。但由於其字體優美,始終被書法家所青睞。
說實在的,依着高飛的文化水平,他根本看不懂這幾個字。
他之所以知道這三個字是『安歸經』,是因為昨晚海伯曾經和他說起過這本書的名字。
書的封皮很厚,應該是幾層硬紙壓在一起,給人一種沉重的感覺。
海伯昨晚曾經告訴他說,蘇北山給他留下這本書,就是希望他能從中看出一些什麼,繼而了解到一些他從沒有聽過的秘密。
不過,當高飛打開書後,卻低聲罵了句『曹』。
裏面的字,全部是小篆所書寫,他除了能勉強看出『一二三』來,別的就啥也看不懂了。
「馬的,這對我來說就是天書啊,鬱悶。」
高飛抬手『揉』了『揉』鼻子,開始胡『亂』翻閱起來,希望能看到一些簡體字的註解,實在不行哪怕是繁體字也好,那樣他也能讀半截字看個差不多。
可讓他失望的是,整本書沒有一點註解,所有的字體,都是這樣的小篆。
不過,每隔幾張,就會有一張用『毛』筆畫的『插』圖。
高先生不認識小篆,但簡單的書畫還是能看懂的。
第一副『插』圖,貌似是以俯瞰形勢畫出來的,下面是一片大沙漠,還有一行長長的駱駝隊,『蒙』着頭巾的人坐在上面,向遠處而行。
在應該是很遠很遠的地方,能夠看到一個城市的輪廓,有個半圓似的東西(也不知道是太陽還是月亮),就在那片城市的背後。
第二幅畫,則來到了城市中。
城市街道兩旁有無數的商鋪,行人走在街道上,對着商鋪指指點點。
這幅畫,倒是有些像歷史上著名的《清明上河圖》,不過畫中人物的穿着打扮卻明顯帶有異域『色』彩,很多人都是用頭巾『蒙』着頭。
看來,這幅畫應該是描寫城市繁華盛況的。
第三幅畫,卻是一個看上去很輝煌的大殿。
大殿兩旁放有十數個案幾,案几上都擺着果盤似的東西,一些人坐在後面,都看向大殿最裏面那個高台。
高台上,同樣放着一張案幾,案几上擺着酒樽等東西,一個長着大鬍子的人,盤『腿』坐在後面,看樣子正在招呼兩旁的人:來,來,哥幾個別客氣,喝酒!
在大鬍子的上方,有兩個字。
高飛很開心他能認識這兩個字:安歸!
不過,他卻不明白這倆字出現在這兒是什麼意思,於是又向後翻。
看過剛才這三幅畫後,高飛大概明白了一點什麼:在大沙漠深處,有個城市,這個城市很繁華,城市中的王者,正在大殿中宴請手下。
第四幅畫,就更加通俗易懂了,是一副接生圖。
畫中有一個屏風,屏風外面站着剛才那個請客的大鬍子,正焦急的到背着雙手來回走動着,屏風裏面,則有兩個接生婆,正抱着一個嬰兒要繞過屏風,她們後面的地上,躺着個『婦』『女』,看來是嬰兒他母親了。
第五幅畫之後的十幾幅畫,都是意思相同的接生圖,唯一改變的就是在外面等候的男人,一會兒是年輕人,一會兒又是禿頂老頭啥的。
看完這些雷同的接生圖後,高飛在接下來的畫面中,終於看到了一副熟悉的肖像:一位馳馬橫槍的,身着漢人盔甲的年輕將軍。
這位年輕將軍高舉着鐵槍,戰馬前蹄騰起,槍尖幾乎要刺出頁面,正在吶喊什麼。
在年輕將軍背後,是一面大旗。
大旗上同樣是個小篆。
不過,這次高飛隱隱能看懂這個字是什麼了,因為它和現代字中的『霍』很相似。
大旗後面,有無數手拿短刀、盾牌的士兵,正在跟隨年輕將軍吶喊着向前衝鋒。
前面,正有很多身穿異域服裝的人,表情匆慌的向前跑。
高飛琢磨,這幅畫應該是表達,那個城市的軍隊,被貌似姓『霍』的年輕漢人將軍打敗了,正在急吼吼的逃命。
接下來的幾幅畫,表達意思更加通俗易懂,體現了這個城市中的百姓流離失所的悲慘,所有人的目光中,都帶着『陰』狠的看着那位貌似姓『霍』的將軍。
倒數第四幅畫,則是很多人正躲在窗內、屋角和樹後,眉開眼笑的拍掌看着街道。
街道上,一些漢人士兵抬着一副擔架。
擔架上那個人全身被白『色』布單『蒙』着,大旗也卷了起來,士兵們好像在哭泣着離開這個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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