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倆人在進了包廂後,始終都是詹姆斯在說話。
前面已經說過了,詹姆斯最大的長處,就是會說三十多個國家的語言,其中還包括幾種南非土著語。
一個在語言上有着天賦的人,在學別人說話時也有相當強的模仿能力。
詹姆斯曾經和四號要煙吸,聽到了他說話時的腔調,所以在和一號、二號倆人說話時,都是仿冒四號在說話。
一號倆人根本沒有想到外面的同伴已經被殺,再加上詹姆斯學的惟妙惟肖,所以他們根本沒有懷疑。
不過,高飛卻沒有這個本事。
當詹姆斯和二號出去了,高飛留在包廂內內,一號在從和他的對話聲音中,聽出了明顯的破綻,繼而起了疑心,本打算用槍指着他盤問時,高飛卻先下手為強,一螺絲刀刺殺了他!
在一號發出短促的慘叫聲時,高飛心裏就是一揪。
別忘了,天台山還有一個『女』人,若是驚動了她,那這次行動可就功虧一簣了。
本來高飛就夠擔心會被鬼臉『女』人看出破綻了,方小艇卻因為親眼目睹一號被殺而發出了慘叫聲——這一下,高飛心中哀嘆一聲:唉,完了!
果然,耳麥中鬼臉『女』人的歌聲停頓,繼而緊張的問道:「怎麼了!?」
高飛還沒有想到該怎麼辦,卻聽到已經死在懷中的一號聲音,在耳麥中響起,很憤怒的樣子:「二號,你要是再敢不聽小姐的話,打這個『女』人的主意,我可對你不客氣了!」
接着,二號那訕訕的罵聲響起:「曹,不就是捏了她一把嘛,至於搞得這樣緊張?」
二號的話音未落,一個粗魯的笑聲響起:「呵,呵呵。」
高飛在聽到一號怒叱二號的聲音後,馬上就明白這是詹姆斯在說話了,連忙跟着呵呵笑了幾聲,邊笑,邊對方小艇打手式,意思是你別叫了啊。
聽說是二號老『毛』病又犯了後,鬼臉『女』人疑心頓去,冷冷的說:「二號,你來天台!這兒夜風比較涼爽,可以讓你的頭腦清醒一下。」
二號那帶着懼意的喃喃聲響起:「好吧,小姐。」
「哼!」
鬼臉『女』人冷哼了一聲,隨即又低聲唱起了那首《永遠的安歸王》。
警報解除。
高飛心裏鬆了口氣,這才鬆開了死去的一號。
別看高健城乃一文人,武力值在一號等人面前可以忽略不計,但他終究是保護妻子安全的男人,始終用最強硬的態度來保護方小艇,就算親眼看到高飛刺殺一號這一幕時,臉上也只『露』出強烈的驚訝,但卻沒有驚叫,尚能保持着該有的冷靜。
這時候,方小艇也醒悟高飛是來救他們的人了,以為他是警方派進來的,長長鬆了口氣。
高健城看着高飛,正要道謝說什麼時,卻見他擺了擺手,指了指耳朵上的耳麥,接着把手指頭伸進一號喝酒的酒杯內,蘸着紅酒,在桌子上寫了幾個字:千萬別說話,要不然外面歹徒就能察覺。
高健城夫『婦』看着那行字,用力點了點頭。
高飛這才快步走到『門』口,打開了房『門』。
已經幹掉二號的詹姆斯從外面閃身走了進來。
你帶他們先走,我去上面天台——高飛用手比劃了幾下。
詹姆斯也比劃:讓他們自己下去吧,我和你一起去天台。
高飛搖頭:不行,上面的我自己就能搞定,他們的安全對於我來說很重要,你護送他們下去。
詹姆斯無奈,只好圈起手指,做了個『那你自己小心』的手勢,又對方小艇倆人做出個『跟我走』的動作,當先出了包廂。
高健城不再猶豫,攙扶着妻子跟了出去。
高飛走在最後,一行四人來到樓梯口時,高健城忽然轉身看着高飛,用手比劃了一下,意思是說我能不能看看救命恩人的樣子,以圖日後報答。
詹姆斯眉頭一皺,正要替高飛拒絕時,卻見高飛對方小艇笑了笑,伸手揪下了臉上的面具。
接着,方小艇就呆住,張嘴剛要說什麼,卻被高飛及時抬手捂住了嘴巴,又搖了搖頭,意思是千萬別說話,又對詹姆斯打了個手勢。
詹姆斯會意:我明白,出去後,我會囑咐他們別泄『露』你身份的。
我兒子,原來是我兒子救了我!
方小艇做夢也想不到,救他們夫妻的人原來是高飛,此時『激』動萬分,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表達一個母親對兒子的疼愛之情。
摟着方小艇肩膀的高健城,明顯察覺出妻子心中的異樣,繼而明白了什麼,深深的看了高飛一眼,抬手在他肩膀上輕輕拍了下,然後拉着妻子轉身跟着詹姆斯走下了樓梯。
不管眼前這孩子是不是他兒子,高健城都知道當前不是相認的時候。
方小艇卻不願意走,她想拉着高飛一起走——她當然能看出,高飛要去天台救沈銀冰。
雖說高飛在她面前秀了一手超殘酷的殺人技巧,她也看出兒子可能是傳說中的高
手高高手——但天底下又有幾個母親,願意讓自己兒子冒險的?
只是,等她掙開丈夫的手,再轉身看向走廊時,高飛卻已經奔上了前往天台的樓梯。
——
在剛走進1208包廂內時,高飛還考慮救下方小艇後,該用什麼藉口才能走上天台接近那個鬼臉『女』人。
他卻沒想到好『色』的二號幫了他的忙,惹鬼臉『女』人生氣了,要讓他去天台吹吹風,清醒一下頭腦。
嘿嘿,這可是你讓我上來吹風的。
高飛心中得意的笑了笑,大搖大擺的走上了天台。
天台上空幾十米的高處,一架直升飛機在不停的盤旋。
現場直播的白鴿,看到又一個鬼面人出現在天台山後,馬上把鏡頭鎖定了他:「各位觀眾請注意,各位觀眾請注意,現在又有一個鬼面人出現在了天台上,他的出現目的是什麼,在這棟大樓中,到底還藏匿着多少鬼面歹徒?」
娘的,這娘們倒是很敬業,大有去做戰場記者的潛力。
高飛心裏罵了一句,握着手槍的右手抬起,作勢要開槍。
嚇得趴在直升機艙『門』口的白鴿尖叫一聲,趕緊一縮身子躲進了飛機內時,鬼臉『女』人卻說話了:「二號,別嚇唬他們!」
高飛聳聳肩,放下了手槍,大步走向了天台邊緣。
坐在平台護欄上的鬼臉『女』人,叫二號上來本想訓斥他一番,不該在這種緊要關頭犯老『毛』病的,但轉念一想他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也不容易,再看到他很聽話的上了天台,只是冷冷的橫了他一眼,也就沒說什麼,仍然在哼着那首《永遠的安歸王》。
鬼臉『女』人既然不說話,高飛自然更不會說話了,倚在護欄上探頭向下看去。
好像一隻白天睡覺時的白『色』蝙蝠那樣,沈銀冰被倒吊在高空中,已經超過了一個半小時。
倒吊的滋味很不好受,全身的血液都湧向了頭頂,沈銀冰的下半身,尤其是被繩子捆住的雙腳已經麻木,沒有了直覺。
看着遠處那些閃爍的警燈,黑壓壓的人群,被夜風吹起層層漣漪的湖面,湖面上不停跳躍的星光、燈火,沈銀冰的就很想哭,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場。
實際上,她的淚水一直沒有停止。
她真的搞不懂,她只想做個高傲如雪蓮『花』,吃喝不愁,沒事對高飛撒撒氣的小『女』人而已,可老天爺幹嘛這樣折磨她?
從mh456次航班被劫,到南部山區的盤龍山,再到今天,在短短的十幾天內,她竟然接連遭到了三次挾持!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或者說,難道上輩子是個謀殺親夫和馬夫『私』奔的跑進來之類的****,所以才在今世受到這種報應?
沈銀冰敢發誓,她憑着這些『光輝史』,絕對能申請頻頻遭到綁架的吉尼斯世界紀錄。
但不管怎麼說,前兩次再怎麼可怕,最終卻都有驚無險的過來了。
這次呢?
她是否還能保持着好運氣。
前兩次,都是神探佐羅及時出現。
那麼這次呢?
他是否仍然會神兵天將般的出現在她面前,把她從倒懸之苦(這才是真正的倒懸之苦)中解救出來?
夜風吹來,沈總的身子隨風擺動,烏黑的青絲四下里飛揚,遮住了她的雙眸,掃去了她的淚水,渾身趕到了從沒有過的冷。
詹姆斯帶着方小艇夫妻倆,順着樓梯向下疾走。
他們不敢乘坐電梯,因為怕電梯運行時發出的叮噹聲,會引起鬼臉『女』人的警覺。
方小艇也明白這個道理,儘管連續下樓七八層累得不行不行的,可仍然咬牙堅持,最後索『性』除掉了腳上的高跟鞋,這才感覺好多了。
很快,詹姆斯就帶着高健城夫『婦』來到了二樓。
詹姆斯關掉歹徒的藍牙耳麥,鬆了口氣:「好了,現在你們安全了,稍等,我去主控室看看,那兒有我的同伴。」
高健城夫『婦』沒有說話,只是相偎着點了點頭。
詹姆斯大踏步的走到主控室『門』前,推開『門』:「白板,我們已經救出兩個人質,鬼舞已經上了天——白板?」
一口氣說出這麼多話的詹姆斯才發現,白板根本不在主控室內。
「馬的,這小子跑哪兒去了?他沒理由離開工作崗位啊,難道去撒『尿』了——」
詹姆斯疑『惑』的四下里看着,剛說到這兒瞳孔卻驟然一縮:東南角的角落地上,放着一把手槍!
這把手槍,詹姆斯很熟悉,因為是他隨身攜帶的,在闖進大酒店時借給白板用的。
可是現在,白板不見了,這把槍卻在。
這證明了什麼?
詹姆斯來不及多想,馬上就轉身向外跑去。
既然白板出事了,這就證明大酒店中,還有別的歹徒存在,高健城兩口子可在外面呢,他必須得先把他們送出去再說。
他剛跑到『門』口,主控台上的電話卻叮鈴鈴的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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