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板飛快的敲打着鍵盤,天台四角的四個監控攝像頭緩緩移動。
諾大的『露』天天台山,除了那個看起來很孤獨的背影外,就再也看不到其他人了。
高飛看了片刻,吩咐白板:「我看看十二樓的情況。」
白板點頭,又是片刻快速的『操』作,很快就鎖定了十二層的走廊。
走廊兩側的窗口,有兩個身穿黑衣的人,因為距離關係看起來有些模糊,白板鎖定其中一個的面孔放大,做了清晰處理。
這是一張看起來很恐怖的臉,好像厲鬼那樣,肯定是戴了仿人皮面具,但一雙眼睛卻很亮,透着兇狠的犀利,一看就知道不是善類。
高飛還發現,畫中人的左耳中戴着藍牙通訊耳麥,看來和天台山的鬼臉『女』人始終在保持着聯絡。
不用高飛吩咐,白板又把攝像頭鎖定了1208房間『門』口。
房間的『門』是關着的,『門』外沒有人,無法確定裏面的情況。
到目前為止,加上天台山那個鬼臉『女』人,高飛他們已經搜到了三個鬼臉。
經過幾分鐘的快速搜索,白板又在第六層,第九層,各發現了兩名同樣戴着鬼臉面具的人,其他樓層倒是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
無論是天台上的鬼臉『女』人,還是六、九、十二層樓的留個鬼面人,看上去都是那樣灑脫,仿佛不是在犯罪,而是在捉『迷』藏似的,看起來壓根就沒把這回事當作事。
這些人如此狂妄,視下面上百警察、武警如無物,如果不是傻瓜,就是自持本領大。
很明顯,這些人絕不是傻瓜,而是他們吃定了只要沈銀冰等人質在手,警方人再多,也不敢把他們怎麼樣。
更何況,現在他們又在1208包廂內挾持了一位打大人物——市紀委書記方小艇。
這樣一來,外面的警方更不敢輕舉妄動了,劉昌明也打消了派遣特警衝進酒店的行動。
其實,這些鬼面人根本就不在乎警方會沖入酒店。
因為鬼臉『女』人曾經明確警告劉昌明,她的人一旦受到絲毫驚嚇,她可不敢保證沈銀冰和方書記的安全……
投鼠忌器,就是這個意思。
「現場情況就這樣了。」
白板仔細搜尋完整棟酒店大樓後,對高飛說道:「現在我們最起碼有三個困難。第一,該怎麼才能悄沒聲的除掉六、九、十二層走廊上的鬼面人。第二,在除掉他們時,還得防止他們隨時給天台上的鬼臉『女』人發出警告。第三,也是最重要的,那就是即便是能悄沒聲的幹掉下面六個人,天台山的鬼臉『女』人得不到警報,那我們該怎麼才能奪過她手中的引爆器。」
高飛手裏擰着黑『色』斯襪,沉『吟』道:「還有第四個困難,那就是得救出1028包廂內的兩口子。」
詹姆斯有些納悶的說:「他們的死活,和我們什麼關係?」
高飛回答:「他們幫過我,我不能見死不救。」
詹姆斯聳聳肩:「那好吧,老規矩,你來制定作戰計劃,我們給予細節補充。」
看了眼牆上的電子鐘,距離鬼臉『女』人給蘇北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如果她知道蘇北山帶去的只是一本假書,很有可能會在惱羞成怒下傷害沈銀冰。
反正現在他們手中又多了方小艇兩口子為人質,他們的安危在警方眼裏,要比沈銀冰重很多。
「可惜,我們沒有隨時聯絡的通訊器。」
高飛剛說完這句話,卻見白板笑嘻嘻的抬起了手。
在他手心中,有幾個當前世界上最先進的無線藍牙通訊耳麥。
高飛眼睛一亮,抬手砸了白板肩膀一下:「曹,你小子到哪兒也帶這些東西。」
這幾個耳麥,可是白板打算偷放在高飛辦公室內,竊聽他『奸』情的。
不過他是不會說出實話的,和詹姆斯對望了一眼,得意的說:「哥們隨身攜帶電子偵察儀器,就像詹姆斯上廁所也得攜帶槍械那樣,已經是我的職業病了。」
高飛這才知道,白板倆人衝進酒店時所用的手槍,原來是詹姆斯的。
「有了它就不是問題了。」
高飛和詹姆斯各自拿了一個耳麥戴在耳朵上打開,捂着嘴巴相互試了一下,一切正常。
「好,白板你坐鎮主控室,必要時可以用控制照明來配合我們的行動,我和詹姆斯走樓梯,咱們去了五樓時,翻出窗口——」
高飛簡單的說了下行動計劃,又彎腰拉出主控台下的工具箱,從裏面取出兩把螺絲刀,扔給詹姆斯一把後舉起了右手。
白板和詹姆斯一起舉手,三隻手掌輕輕拍了一下,齊聲嗨了一聲,高飛倆人閃身出了主控室。
「一群小蟊賊,有必要這樣鄭重其事?」
關上房『門』後,白板坐在主控台前的轉椅上,雙腳擱在台子上,狀態悠閒。
酒店內這幾個連設防都不屑設的小蟊賊,白板還真沒有
把他們放在眼裏。
「裏面的情況怎麼樣了?」
徐『春』名書記在一幫人的簇擁下,腳步匆匆的走過來後,忽視了劉昌明的抬手敬禮,直接詢問裏面的情況怎麼樣。
面對這位齊魯省的一哥,劉昌明不敢有絲毫怠慢:「報告徐書記、王省長(齊魯省省長),陳廳(齊魯省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廳廳長),孫書記(冀南市委書記),董——」
還沒有等劉昌明向各位領導一一問好,徐『春』名就不耐煩的抬手打斷了他的話:「我問你,裏面的情況怎麼樣了!?」
有歹徒在稻『花』香大酒店挾持冀南民企總裁沈銀冰事件剛一發生,正在陪某國際大亨吃飯的徐『春』名就得到了消息,他立即向有關部『門』做了指示,要求他們不惜任何代價,也要保證人質的生命安全。
不過,徐『春』名重視這件事歸重視,但沈銀冰的身份,還沒有資格讓他親臨現場指揮。
但是,當省廳陳放告訴他說,冀南市紀委的方小艇方書記和愛人,也在稻『花』香大酒店被歹徒挾持後,徐『春』名就再也坐不住了,馬上就告辭了外國友人,急匆匆的趕來了現場。
本來,方小艇這個省會城市正廳級實權高官遭遇這事就夠徐『春』名憤怒的了,更何況還有她愛人高健城。
高健城雖說只是嶺南大學的一名特級教授,可他卻是當今一號首長的親兄弟。
如果他在這兒有個什麼閃失,就算徐『春』名不用以命抵命,可他這省委書記的烏紗帽是別想戴了,政治前途就此打住——你說他能不着急嗎?
偏偏劉昌明還在這兒羅里羅嗦的問好。
陳放趕緊給劉昌明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別廢話了,趕緊說正事。
「徐書記,是這樣的。」
劉昌明趕緊把現場實際情況簡單的說了一遍,末了才說:「酒店內具體情況,我們還不知道,因為我們暫時不敢派人進酒店,以免會造成歹徒緊張,傷害方書記和人質。」
「千萬別讓人擅自進酒店,絕不能進去!」
徐『春』名用力一揮手,厲聲命令道:「立即給我聯繫歹徒,我要親自和他們對話!」
徐『春』名已經打定主意,只要歹徒能放過方小艇夫『婦』和人質,就算他們提出天大的要求,他也會一口答應的。
「好,小彭,你馬上給天台歹徒聯繫——」
劉昌明剛要下達命令,就聽到西邊不遠處的夜空上方,傳來了巨大的轟鳴聲響,接着,一束強光從天上掃『射』向了這邊的人群。
「直升機,歹徒還有同夥!」
劉昌明驚叫一聲,拔槍在手快步跳到徐『春』名身邊厲聲喝道:「快,保護首長!」
忽然出現一架直升機後,劉昌明潛意識中就以為,這是歹徒的同伴來了。
現場有徐書記這樣的大領導,如果被歹徒誤傷,劉昌明的責任可就更大了。
馬上,其他把注意力集中在稻『花』香大酒店的幹警、武警們,都紛紛調轉了槍口,對準了直升機。
「徐書記,上車!」
省廳陳放低喝一聲,挽住徐『春』名的胳膊就向一輛警車那兒拉。
「放手!」
徐『春』名大喝一聲,掙開陳放的手:「我倒要看看,這些人敢把我怎麼樣!」
哎喲,我的個娘哎,在我們眼裏你是神一般存在的省老大,可在歹徒心中,你可是最重的籌碼了啊,這時候還逞什麼英雄好漢啊——陳放心中暗暗叫苦,正在考慮是不是用強把徐『春』名架上車子時,卻聽到頭頂響起了非常勁爆的音樂聲:當、噹噹、當!
就在大家為忽然響起的勁爆音樂而發懵時,一個悅耳的『女』聲從直升機擴音喇叭中響起:「各位觀眾,大家晚上好,我是冀南新聞頻道的實地採訪記者白鴿,我現在稻『花』香大酒店歹徒挾持人質現場為您做報導,現在,我們將飛臨酒店平台上空,為大家——」
曹,原來是電視台的採訪直升機!
很多人心中都恨恨的罵了道:可把老子給嚇死了。
訕訕的鬆開徐『春』名,陳放仰頭看着飛向酒店天台上空的直升機,心想:這個白鴿以後別想在新聞界『混』了,電視台的台長也得受處分,嚓,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就敢整這種調調,嚇唬徐書記。
陳放等人以為,此時徐『春』名肯定會怒氣衝天,指不定會馬上讓人給省委宣傳部打電話,讓部長把把冀南電視台的部長給撤了。
但是出乎他們意料的是,徐『春』名卻沒有發脾氣,而是搖了搖頭。
『精』明如劉昌明者,甚至從徐『春』名眼神里看到一絲溺愛的無奈,心中一動:難道,這個白鴿和徐書記關係不一般?傳說她和市宣傳部副部長那些事都是假的?
「噓——快看!」
就在劉昌明心裏想着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時,忽然就聽到身邊圍觀者忽然發出了噓聲,有人抬手向前面上方指着什麼,他趕緊抬頭向前看去,冷汗唰的一下就淌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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