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銀冰雖說對安保工作一竅不通,可她卻從電視中見到過,很多被刺殺的目標,是死在遠程狙擊槍下的。
所以,她才擔心別人會用這種手段,從遠處的小山上對付蘇北山。
「呵呵,銀冰,你回來了。」
蘇北山笑了笑,扭頭看着那個身材魁梧的人:「劉局,看我『女』兒關心我吧?」
這個人,正是冀南市局局長劉長明,他只是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沈銀冰卻微微彎腰,點頭問好:「劉叔叔好。劉叔叔,你也該勸勸我爸的,最好別『露』面。」
劉長明不以為然的擺擺手:「沈總,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別擔心,這棟別墅方圓三公里之內,包括對面的小山頭,我和蘇董都已經做了最為細緻的監視工作。別說是有人扛着狙擊步槍來搞事了,就是一隻兔子跑過去,我們也能發現的。其實我最想說的是,有錢就是好辦事啊,呵,呵呵。」
「劉叔叔,你說笑了,其實我更想拿出三百萬美金,讓那個人別再打我爸的主意。」
沈銀冰抬手攏了下鬢角髮絲,看着那些忙碌的安保人員:「今天人手增加很多,是不是得到什麼不好的消息了?」
「不是。」
劉長明說:「增加人手,安置監控儀器,只是防患於未然,蘇董會沒事的——沈總,公司事情處理好了嗎?」
在北山集團總部有可能爆發致命病毒『性』傳染後,劉長明做為省會城市的市局局長,在第一時間就安排警力,配合防疫部『門』,封鎖了集團總部附近的『交』通要道。
所以他也很清楚這件事,在警報解除後,才來到了蘇家別墅,問候一聲。
「多謝劉叔叔的關心,只是一場虛驚。」
沈銀冰收斂笑容,垂下眼帘低聲說:「但高飛,也就是那個被感染的員工,他恐怕拖不到三點了,專家們都是這樣說的。」
「嗯,那小伙子可夠倒霉的——蘇董,沈總,我還有個會議要開,要告辭了。」
劉長明說着站了起來。
蘇北山也跟着站起,握住劉長明伸過來的手:「讓劉局『操』心了。」
「客氣。」
劉長明說了一句,對站在旁邊兩個便衣打了個招呼,在蘇北山父『女』的相送下,走出了別墅。
等劉長明的車子駛遠後,蘇北山才到背着雙手,走回了院內:「銀冰,那個高飛,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銀冰抿了抿嘴角:「他患上了非常罕見的金氏肺部傳染病,具體是怎麼染上這種病的,專家們也沒有結果。唉,爸,我、我現在心中很難受,我其實想在醫院陪他來着,可院方不同意。而且,我也、我暫時不是他的直系親屬,我現在心裏很『亂』,不知道該怎麼辦。」
雖說高某人馬上就要一命嗚呼了,可他目前的身份卻是沈銀冰的男朋友。
男朋友眼看就要翹辮子了,沈銀冰這個『女』朋友,自然得在蘇北山面前,流『露』出她的心碎。
在來時的路上,沈銀冰就已經想好該怎麼做,才能讓蘇北山不會懷疑她和高飛的真實關係了。
但在說出這番話後,她才發現,她可能早就進入了高飛『女』朋友的角『色』——要不然的話,她在說到最後時,也不會有淚水順着白『玉』般的臉頰滑落。
更不會在老蘇輕拍着她肩膀時,斜斜的倚在他懷中,情不自禁的哽咽出聲。
老蘇攬着『女』兒的肩膀,仰面望着天邊,喃喃的說:「銀冰,這只能說明你們沒緣分,等他——你好好替他善後。但是,你必須得振作起來,因為你的生活還很長。所以,你從現在開始,就必須得學會忘記他。我想,高飛要是真愛你的話,他也會這樣希望的。也許,這就是他的命吧,他一個孤兒,還沒有福氣享受我『女』兒的青睞。」
「爸,我知道,我會儘快忘記他的。」
沈銀冰反手擦了把淚水,強笑着抬起了頭。
高飛的死,的確讓她很難受,可她現在絕不能因此而有大的情緒『波』動,尤其是在父親面前,別忘了老蘇本人,正處於殺手的隨時刺殺之下。
她身為人『女』,怎麼可能會在這種特殊的情況下,讓父親再為她『操』心呢?
她必須得儘快忘記高飛,做自己該做的事。
也許老蘇話中透出的意思,才是正確的:對於沈銀冰來說,高飛只是一顆流星,從她生命中滑落,就再也不見。
……
冀南中心醫院頂層特護病房醫生值班室內,馬院長和京華來的專家組,正在低聲商討着什麼時,房『門』就敲響。
一個護士出現了『門』口:「馬院長,病人高飛的『女』朋友,要見您。」
馬院長眼睛一亮:「哦,那快點請她進來!」
馬院長本以為,高飛那個漂亮大方的『女』朋友,終於同意院方在他死後解剖他,這是來簽字的。
只是讓馬院長有些愕然的是,在護士的有請下,一個穿着黑『色』普拉達套裙的漂亮少『婦』,從外面走了進來。
馬院長微微皺眉,看着護士問:「請問,這位是……」
漂亮少『婦』含笑點頭,自我介紹:「我叫穆天涯,是高飛的『女』朋友。」
漂亮少『婦』叫什麼名字,她長的有多漂亮——這些都不是馬院長關心的,他只是納悶:「你是病人的『女』朋友?那剛才走的那個,又是誰?就是那個『挺』漂亮的小姑娘。」
「那可能是高飛所在公司的老闆吧,臨時客串他『女』朋友的,其實我才是他真正的『女』朋友。」
穆天涯掃了在坐的專家一眼:「我要見他。」
馬院長這時候也沒心思搞清誰才是高飛的『女』朋友了,只是搖頭拒絕:「穆小姐,對不起,你現在不能見高飛,因為他身上的病毒,隨時都能爆發……」
穆天涯只說了四個字,就堵住了馬院長的嘴巴,也讓在坐的所有專家大吃一驚:「我能救他!」
「你能救他!?」
馬院長和那幫老專家,就像是看外星人那樣的看着穆天涯:「穆小姐,你可知道病人所患的是一種什麼病?他自身所攜帶的病毒,有多可怕?」
「我能救他。」
面對馬院長等人的致意,也沒有解釋,仍是固執的說出了這幾個字。
馬院長等人有些發呆:開什麼玩笑,我們專家組都束手無措,可你卻說你能救她!
對馬院長等人的不信,穆天涯早有預料,很乾脆的說:「我剛從英國回來不久,以前曾經隨國際紅十字會去過北非,在北非某些神秘部落中,我的同事不幸患上了這種病,也知道它的名字叫金氏肺部傳染病。當時,紅十字的醫生掌握着最先進的醫療技術,但在這種病面前卻束手無措。不過,該部落中有個神秘的巫師,她用最古老的
方式,治癒了我的同事。當時,我們都感到大為震驚——具體的,我就不說了,我只是想告訴大家,我們在撤離那個神秘部落時,巫師送給我了一粒『藥』丸。這粒『藥』丸,就能治癒這種病。所以說,我能救他。」
穆天涯到底是做什麼的,有沒有去過那個神秘部落,甚至她所說的『藥』丸,是不是這能挽救高飛,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做為醫者,馬院長等人不能眼睜睜看着高飛死去,只要有一分的希望,他們就得付出百分的努力!
十幾分鐘後,穆天涯換上了一身白大褂,走進了病房內。
馬院長等專家們,本想站在窗口觀察穆天涯是怎麼救高飛的過程,但卻被那個小黑妞給擋住了:「掃瑞,各位。當初穆總在接受巫師『藥』丸時,就曾經承諾過,她在救人時,任何人都不許在現場觀看,要不然,救人者將受到神的詛咒,還請大家原諒。」
非洲,尤其是北非,那是一片神秘的土地,流傳着許多神秘巫師的故事。
他們那邊的某些部落中,的確存有現代科學無法解釋的神秘現象,這是眾所周知的。
所以呢,當小黑妞不客氣的拒絕了馬院長等人後,大家雖說仍然不信她能救活高飛,可還是強壓着心中的不解,禮貌的退回了值班室,等待某個奇蹟的發生。
……
高飛做了一個夢,可怕的夢。
夢的開始,他還是十八歲那年。
那時候,他背着穆天涯,沿着河堤向前走,享受着老天爺給他的幸福,和『女』朋友帶給他的歡樂。
穆天涯很壞,一會兒用牙齒輕咬他耳朵,一會兒又對着他脖子裏吹涼氣。
但始終在咯咯的笑。
慢慢的,穆天涯那咯咯的清脆笑聲,變成了幸福、狂野的『吟』聲:「高飛,用力,用力,給我!」
高飛很用力,可以說是竭盡全力,衝刺着身下所愛的『女』人,眼珠慢慢的發紅,心態開始發狂。
因為他很清楚,他得到穆天涯的第一次後,這個嬌俏可愛的『女』朋友,就要離他遠去了。
眼看自己心愛的『女』人即將遠去,高飛恨不得化作一根刺,狠狠扎進她身體的最深處,隨她遠走天涯!
高飛的眼睛開始發紅,穆天涯開始全身流血——
他驚恐的發現,他竟然能看穿穆天涯的身體內!
穆天涯的身體內,血漿澎湃,就像錢塘江的『潮』水那樣,瞬間淹沒了她所有的器官,猛烈衝擊着她的最後一次防線——皮膚,渴望破繭而出!
高飛撲到穆天涯身上,用雙手緊緊抱住她,希望能把那些即將噴出她身體的血漿壓住。
但,無論他怎麼用力,都無濟於事,穆天涯嬌俏的面孔已經開始變形,眼珠、舌頭都慢慢的凸出,帶着血!
高飛非常怕,怕的要死,怕的嘶聲慘叫:「天涯!」
穆天涯的聲音,悠忽從遙遠的天際響起,那麼溫柔,仿佛就在身邊:「小飛,你終於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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