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小宋崴的腳並不是很嚴重,只是稍微扭了一下,並沒有傷到筋骨,她略作休息後,就快步爬到了十八層,來到了走廊中。
和十六層的走廊一樣,長長的走廊中空『盪』『盪』的,一個人也沒有,只有左右盡頭兩個窗口能看到天光,看起來卻給人一種非常遙遠的感覺。
「沈總,你等等我!」
左右看了一眼,小宋驀地騰起一股子莫名的寒意,趕緊向對面樓梯口那邊跑去。
好像後面有個看不到的東西在追趕那樣,小宋用最快的速度,衝出了走廊,來到了樓梯上。
扭頭看着那兩扇微微晃動的『門』,小宋才長長的鬆了口氣,然後抓着樓梯跑了上去。
也許是那種莫名的恐懼讓小宋很心慌,她本來該從十八路向下走的,但卻爬向了十九層的樓梯,直到來到十九樓走廊那兩扇『門』前,看到上面標着的『19』字樣後,才愣在了當場。
通往十九層的那兩扇『門』上,繫着一根鏈子鎖,還懸掛着一個小牌:因裝修,請繞行。
「『門』是鎖着的。」
小宋自嘲的笑了笑後,也沒在意,轉身快步走下了樓梯,壓根沒有在十八層那邊停留,直接沖向了下一層。
很快,小宋就來到了十七層的樓梯口。
這邊那兩扇推拉『門』上,也掛着白『色』的窗簾。
看着那兩扇『門』,小宋猶豫了一下,才慢慢走過去,輕輕拉開了一扇『門』。
『門』後面,和小宋所想像的一模一樣,照樣是染成黑『色』的水泥牆,牆上塗着『安息』字樣的紅字。
也不知道為什麼,小宋現在根本不敢多看這倆紅字一眼,趕緊關上了『門』,轉身走下了樓梯。
「王姐,昨晚我聽說莫大少被人『抽』了一耳光,卻沒做出什麼反應,真是這樣嗎?」
小宋剛來到通往十六樓的拐角處,就聽到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從下面響起。
她向下一看,就看到兩個身穿藍『色』工作服的中年『婦』『女』,正拎着小桶,拿着抹布在擦扶手。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我是聽小麗說」
那個王姐剛說到這兒,就看到了小宋,連忙閉上了嘴,笑得有些討好的說:「你好,請問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助的嗎?」
「哦,謝謝。」
小宋走下最後一個樓梯台階,看向通往走廊的那兩扇『門』,隨口問道:「請問,剛才那位從上面下來的小姐,是去走廊中了,還是順着樓梯下去了?」
「從上面下來的小姐?」
王姐看了同伴一眼,臉『色』疑『惑』的說:「小姐,我和小嚴一直都在這打掃衛生,沒看到有什么小姐從上面下來啊。」
已經走到走廊『門』口的小宋,聞言猛地轉身:「什麼!你、你們沒有看到有人下來?」
看到小宋臉『色』大變後,王姐更加奇怪了,用力點了點頭:「是啊,我們在這兒半小時了,除了你之外,從沒有看到有人下來啊。」
「不可能!」
小宋猛地搖頭,大聲問道:「這是不是十六樓?」
不等人家說什麼,她又問:「上面,是不是第十七樓?」
聽小宋提到十七樓這三個字後,王姐和小嚴臉『色』也都變了,但還是點了點頭:「是,這就是十六樓。」
「你、你們沒有看到有人下來,一直沒有看到?」
小宋在說出這句話時,只覺得自己聲音發顫。
她在從十八路沖向十九樓時,最多用了幾十秒鐘,而且只是一層樓,就算沈銀冰沒找到十七層的出入口,返回十八樓的話,她也該聽到腳步聲。
但是,小宋卻沒有聽到任何的腳步聲,而十九樓的兩扇『門』又是鎖着的,那麼就只能證明沈銀冰順着樓梯經過十七層,來到了十六層。
可是,這倆在這兒工作了半小時的清潔工人卻告訴她說,從沒有看到過有人從上面下來過!
那麼,沈銀冰呢?
她去哪兒了!?
小宋的心,忽然砰砰跳的厲害,隨即猛地轉身,用最快的速度跑上了樓梯。
她要重新跑回十八層,也許沈總趁着她去十九樓時,又回去了,只是她可能因為某些緊張,沒有聽到沈總的腳步聲罷了。
小宋在跑上通往十七樓的拐角處時,仿佛聽到那個王姐小聲說:「這個姑娘也太大膽了,敢在這兒提到十七樓」
「十七樓絕不會就這樣無聲無息消失了的,我沒有記錯!」
沈銀冰快步跑出十八層走廊,來到樓梯前向上看了一眼,順着樓梯走了下來。
她在來到十七樓那兩扇『門』前時,向下看了一眼,就看到有兩個身穿藍『色』制服的清潔『女』工,正在那兒打掃衛生,還小聲說着什麼。
不過她也沒有介意,而是在深吸了一口氣後,慢慢走到那兩扇掛着白『色』窗簾的『門』前,伸手拉開然後,她看到了十七樓的走廊。
「果然有十七樓,那個服務生這是在嚇唬我呢。」
望着走廊,沈銀冰不屑的冷笑了一聲,隨即快步走了進去。
十七樓的走廊,和十六
樓是一模一樣的,不過光線看起來好像黑了一點,也更靜了一些,高跟鞋鞋跟走在地板上發出的聲音,格外的響。
扭頭看了眼不遠處透着天光的走廊窗口,沈銀冰高聲問了一句:「這兒有人嗎?」
有人嗎……人嗎,嗎、嗎的回音,很快就從走廊對面盡頭翻了回來。
「沒人嗎?抱歉,我就是來看看,並沒有別的意圖。」
說出這句話時,沈銀冰已經來到了昨晚她來過的那兩扇『門』前。
昨晚她清晰的記得,那個身穿黑西裝的男人,就是把她帶到了這兩扇『門』前,當時『門』口還站着兩個年輕漂亮的『侍』『女』。
現在卻沒人,只有兩扇緊閉着的房『門』。
沈銀冰猶豫了下,抬手在『門』板上敲了敲,低聲說道:「請問,裏面有人嗎?」
沒有人回答她。
她稍等了片刻,再次敲了一遍,還是沒有回應,這才試着慢慢的推了一下『門』。
左邊那扇『門』,竟然慢慢的開了,發出一聲輕微的吱呀聲。
吱呀聲,在絕對安靜空間內,顯得格外刺耳,讓沈銀冰的全身神經都猛地一縮。
『門』開了,沈銀冰走進了昨晚她來過的那個房間。
房間,還是那個房間,白『色』的牆壁,白『色』的窗簾,窗簾外隱隱有陽光透進來。
不過,因為屋子過大,而又沒有燈光,所以屋子裏還是有些看不清。
早上沈銀冰被請來吃飯時,這裏面還長着十幾支蠟燭的,現在卻沒有。
她在『門』前猶豫了片刻,掏出了手機。
手機上,都有手電筒,雖說那點光亮不可能起到太大作用,但總能起到作用的。
沈銀冰打開手機上的手電筒,舉了起來向屋子內看去。
她沒有看到早上看到的那張長條桌,卻在該擺放着長條桌的位置,看到了
看到了一口黑『色』的,敦實的棺材!
棺材被放在一個大約半米的*平台上,棺材的頭部對着『門』口,前面好像有一個小香爐,裏面的香灰已經堆滿,看樣子很久都沒有清掃一下了。
棺材的上面,也好像有一層薄薄的灰塵。
一個看到蛇從腳下爬過都有可能嚇哭了的『女』孩子,忽然從『門』後看到一口巨大的棺材後,會是一種什麼反應?
看看現在的沈銀冰就知道了。
在看出這是一口棺材後,沈銀冰的所有思維,攸地全部停頓,竟然讓她忘記了什麼叫做害怕,眼神空『洞』的向棺材左邊看去。
棺材的左邊,擺着四五輛款式不同的跑車,每輛車的駕駛座上,好像都有個人。
只是好像而已,實際上那些是和真人大小一樣的紙人,個個栩栩如生,黑晶晶的眼睛望着沈銀冰,帶着『陰』森的笑意。
傳說,在民間扎『花』圈的手藝人,在扎完紙人後,從不給紙人點上眼睛。
因為在行內有個規矩,一旦給紙人點上眼睛,這個紙人就有了魂魄,就開始,開始鬧鬼,有可能會嚇唬未亡人,也有可能反噬手藝人,總想找個替身,托生為真正的人……
沈銀冰小時候在姥姥家玩兒時,經常聽姥姥她們這樣說,所以才知道扎『花』圈的這些忌諱。
但現在她親眼看到,那些坐在真正跑車上的紙人們,都有黑晶晶的眼睛。
一種麻酥酥的恐怖,終於從沈銀冰腳底騰起,攸地傳到了她的大腦,使她慌忙看向了別處。
棺材的右邊,是幾堆被木架固定好的白骨。
看那白骨的樣子,應該是高頭大馬。
不是很黑,但也不明亮的大屋子裏,有一個黑漆漆的棺材,棺材的左邊價值上千萬的跑車,上面有點了眼睛的紙人。
右邊,卻是幾堆早就化成白骨的駿馬。
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了。
滴答一聲水珠落在地板上的聲音,打破了這死一般的沉寂,也驚醒了深陷無邊恐懼中的沈銀冰!
然後,她雙手放在下巴前,張大嘴巴,用盡全身的力氣,發出了一聲只有她自己才能聽到的悽厲慘叫聲:「啊!!」
在無聲的悽厲慘叫聲中,沈銀冰竟然看到坐在跑車內的幾個紙人,竟然動了起來,好像馬上就要發出『陰』森冷笑,然後就撲過來,把她也變成一個紙人,共同來守護這間屋子。
沈銀冰很想昏過去,希望醒來後,這一切都不見了。
以後,就是打死她,他也不會再來皇朝會所,不會再尋找消失了的十七層!
可惜的是,徹骨的恐懼不但沒有讓她昏過去,反而使她更加的清醒,促使她猛地轉身,就要撲出『門』外。
但是,當她轉身後才發現,被她推開的房『門』,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關上了。
沈銀冰卻像沒看到一樣,重重撲在了房『門』上,壓根沒有感覺額頭撞到『門』上後的疼痛,抓住『門』把猛地向回拽。
那扇應該輕輕一拉就能打開的房『門』,卻像生鐵鑄就那樣,紋絲不動。
「放我走!!」
沈銀冰終於喊出了聲音,拼力去拽房『門』時,卻覺得有個東西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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