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銀冰和劉小龍昏過去,並不是因為喝了泡有毒蛇的紅酒,而是因為吸了屋子裏的空氣。
長條桌上燃燒着的那十幾支蠟燭中,都摻有『『雞』鳴斷魂香』,隨着蠟燭的燃燒,『藥』物就會充斥在空氣中,正常人在吸進這種致昏氣體後,最多十分鐘就會昏『迷』不醒。
白瓷夫人做夢也沒想到,高飛竟然是裝做昏過去的樣子,等她準備做事時,才忽然暴起發難。
當然了,現在白瓷夫人已經沒空去考慮高飛為什麼沒有昏『迷』了,搶在他發難之前,抬腳踢碎了他舉起來的椅子。
那麼堅固的椅子,被她一腳踹散了架。
一腳把椅子踹散了架後,白瓷夫人根本沒有繼續向高飛進攻,反而轉身就向南牆那邊飛掠過去。
「想走?『門』都沒有的!」
高飛冷笑聲中,身子猶如一隻大鳥般騰起,攸地撲到了白瓷夫人身後,右手一抄,就抓住了她的衣服,大喝一聲猛地向懷中一拽:「你給我回來吧!」
正向前沖的白瓷夫人,被高飛拽的身子一個趔趄,卻借勢在原地滴溜溜一轉,身子一縮,迅速後退,從黑『色』袍服中脫了出來。
這一招有個名堂,叫做金蟬脫殼。
燭光中,被拽下黑『色』袍服的白瓷夫人,『露』出了她曼妙的身軀,不過裏面卻仍然穿着一身黑『色』的緊身衣『褲』。
高飛一把抓空後,隨手就把黑『色』袍服甩到了一邊,腳尖點地繼續向白瓷夫人撲去。
白瓷夫人身形再轉,手中已經多了一把短刀。
短刀的刀刃,在燭光下閃動着森寒的光芒,劈手就對着高飛『胸』膛扎了過來。
人在低空中的高飛身子一擰,躲開呼嘯而至的短刀的同時,左腳電閃般彈出,準確踢在了白瓷夫人的手腕上。
「啊!」
隨着白瓷夫人一聲驚呼,短刀劃出一道光芒,攸地飛向了屋頂,撞到天『花』板後反彈在了地上,噹啷一聲脆響。
一腳踢飛白瓷夫人的短刀後,高飛根本沒有給她半點反應的機會,左手由下而上,一把抓住了她的『褲』子,冷笑道:「有本事你再給我脫一個看看!」
這才白瓷夫人當不可能再施展『金蟬脫殼』的絕技,只能拼力向前一掙!
刺啦一聲響,被高飛抓在手中的『褲』子,架不住白瓷夫人猛力前沖,竟然被撕成兩半,『露』出了她小半個白『花』『花』的下半身。
雖說白瓷夫人這次的金蟬脫殼有些狼狽,可總算是暫時掙出了高飛的『魔爪』。
「嘿嘿,果然有幾分脫衣服的本事!」
高飛嘲笑聲中,身子忽地一矮,右腳緊貼着地面就是一個掃堂『腿』,把光着半截屁股的白瓷夫人,狠狠掃倒在了地上。
然後,高飛猛地長身而起,屈起左肘正要撲下去時,卻猛地呆愣當場:借着燭光,他看到在白瓷夫人那半截屁股上,竟然刺着一扇朱紅『色』的大『門』。
朗朗惡狗高飛在解紅顏家租房時,曾經通過掛衣柜上的小孔,看到過兩扇朱紅『色』的大『門』,被刺在兩瓣完美的屁股上。
不過後來,隨着解紅顏在黃河岸邊的神秘失蹤,那兩扇還沒有被高飛撫『摸』過的大『門』,也就隨即消失不見了,這成了他心底不小的疑『惑』。
可今天,他卻在皇朝會所老闆白瓷夫人的屁股上,再次看到了朱紅『色』的大『門』。
高飛死死盯着那扇朱紅『色』的大『門』,下意識的脫口叫道:「你是解紅顏!?」
一個身穿白『色』唐裝,鬚髮皆白的老人站在窗前,望着四合院內天井中的那棵石榴樹,左手中握着兩枚鐵膽,隨着緩緩轉動,發出了輕微的摩擦聲。
莫孤煙站在老人身後兩米的地方,左邊的臉頰上還帶着五條清晰的掌印,但他卻看不出有絲毫的沮喪,或者憤怒,臉『色』坦然,就像這個掌印是別人臉上那樣。
在莫孤煙旁邊,還有一個中年人,同樣是默不作聲。
除了唐裝老人手中那兩枚鐵膽外,三個人都沒有任何動作,更沒有說話,仿佛是三尊雕像。
一隻麻雀,忽地飛到了石榴樹上,警惕的向四周看了幾眼,就展開翅膀,撲稜稜的飛走了。
唐裝老人終於動了,緩緩抬頭望着麻雀消失的地方,淡淡的問道:「這一耳光,你真打算忍了?」
眼睛盯着前面一米處的莫孤煙,聞言抬起頭來笑道:「爺爺,如果重來一次,我倒是希望他多『抽』我幾下。」
唐裝老人眼裏浮起了笑意,轉身望着莫孤煙,欣慰的笑道:「孤煙,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悉心培養你,希望你能成為莫家第三代的領軍人物。不錯,你沒有讓我失望。」
莫孤煙恭敬的回答:「這都是爺爺您教導有方。」
「呵呵,最關鍵的還是你頭腦轉的夠快,如果換個人的話,也不
一定在那種場合,那個時候想這麼深。」
唐裝老人在窗前來回的走動了幾步,不停的點頭:「嗯,姓高的那小子肯定想不到,他『抽』你的這一耳光,會讓高老頭付出一定的代價。」
莫孤煙笑容一凝,正要說什麼時,他旁邊的中年人卻說話了:「爸,現在我才想到,孤煙在挨了那小子耳光後,為什麼沒有發脾氣。」
這個中年人叫莫中堂,是莫孤煙的父親。
依着莫老爺子的話來說就是,莫中堂是個誠實的君子,『性』格純樸善良,適合做學問,不適合在官場、商場打磨,所以現在他只是京華大學的教授,也是莫家第二代中資質最為『愚笨』的一個。
莫中堂雖說本身不出『色』,但他卻有個出『色』的兒子,就是莫孤煙。
莫老爺子心情大好之下,微笑着問:「哦,中堂,那你仔細說說呢。」
看了兒子一眼,莫中堂說:「前些日子我也曾聽人說過,老高家的高健城找到了失散26年之久的兒子,他兒子叫高飛,目前在冀南開一家餐廳。當時,這件事我還是聽孤煙說起過的。」
莫孤煙點了點頭,意思父親說的很對。
莫中堂繼續說:「這次孤煙在酒會上碰到高飛後,就猜到他可能就是高健城失散的兒子,所以才在挨了一耳光後,忍氣吞聲了。」
莫老爺子眼神輕飄飄的,笑道:「孤煙為什麼要忍氣吞聲?」
莫中堂抬手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鏡:「雖說在外人看來,孤煙忍氣吞聲很是有些窩囊,但實際上孤煙這是接着這一巴掌,來告訴高家,他們欠了我們一個人情。別忘了現場有那麼多人都親眼看到高飛動手打孤煙了,如果事後高家沒有表示的話,那我們莫家絕不會就這樣算了呵呵,為了保住高飛,高家勢必在某些方面,比方姐夫的上位,就得給出一定的支持。」
莫中堂的姐夫,在鐵道部工作,目前正準備向常務副部長寶座發起衝擊。
不過,看中那個位置的不僅僅是他各人,其他『選手』照樣有着堅實的後盾,莫中堂的姐夫最終能否坐上那個位子,老高家的態度至關重要。
這次,老高家的嫡系孫子高飛,大廷廣眾之下『抽』了人家莫孤煙一個耳光,要想保住那傢伙不被莫家追究,那麼就得付出一定的代價。
而莫家,就會順勢把話題提到莫家姑爺上位這件事上,相信老高家會做出明智的選擇,畢竟莫家姑爺能否上位,和他們的本身利益並不發生實質『性』的衝突,只是在適當的時候說句話而已。
莫孤煙正是在挨揍後想到了這點,所以才忍氣吞聲放過了高飛,才會對莫老爺子說,如果重新來一次的話,他還是會心甘情願的挨揍,被揍的越重越好。
高飛下手越重,高家付出的代價就越大。
看到一心搞學問的兒子也想到這點後,莫老爺子表示很欣慰,不過卻在點了點頭後,看向了此時若有所思的莫孤煙:「孤煙,你是不是又想到了別的?」
莫孤煙苦笑了一聲:「是現在我才忽然想到,聰明的人不止我一個。」
莫中堂有些納悶的問:「孤煙,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呢?」
莫老爺子似笑非笑:「孤煙,你給你爸解釋一下。」
莫孤煙看着他爸,認真的說:「爸,現在我才明白,高飛在動手之前,就已經想到了這點,利用了我。」
莫中堂更納悶了:「你說,高飛動手之前就想到了這點,所以才利用你?」
「是的。爸,你還記得當初我和你說起高飛這件事時,曾經說他拒絕回歸高家?嗯,他現在也是拒絕回歸高家。昨晚,他正是利用無故『抽』我的舉止,來故意給高家惹麻煩,讓高家覺得他本身就是大麻煩,從而拒絕和他相認,以此達到他不想回歸的目的。」
莫孤煙解釋清楚後,苦笑着搖了搖頭:「我一直以為自己最會善於把握時機,沒想到還是落在了高飛後面,他比我看的還要長遠。從這件事可以看出,這個人做事,猛地一看讓人覺得他魯莽無知,實際上他做是經過仔細考慮,謀定而後動。如果他要在官場發展,走的路要比我遠。」
聽完兒子的解釋後,莫中堂一臉的匪夷所思:「嚇,他、他的心機原來這樣深沉?」
莫老爺子說話了:「孤煙,雖說最終你還是被那小子算計了,但你也不必內疚,畢竟這件事中,我們佔了很大的便宜嗯,有意思,看來有機會,我也得看看這小子了,年輕輕的就這番心機,真是後生可畏啊。」
聽父親說出這句話後,莫中堂的臉『色』又是一變。
他可知道,莫老爺子很少誇讚一個人的。
「難道那個高飛,比孤煙更優秀嗎?」
就在莫中堂想到這兒時,就聽莫老爺子緩緩的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此時高家也該有反應了。」
他的話音還沒有落下,莫孤煙就從窗口看到,老爺子的生活秘書王叔,急匆匆的從大『門』外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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