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論『官職』來說,黃明這個小車班的班長,在北山集團內,也就一基層幹部。
別看黃明只是一基層小幹部,可集團很多中層領導和他說話時,都很客氣,甚至還有巴結的意思。
沒辦法,誰讓人家是沈總的心腹手下呢,這要是得罪了他,他在沈總面前隨便歪歪嘴巴,這就有可能造成大難。
黃明也知道自身的優勢,並把這個優勢發揮的是淋漓盡致,從中撈了不少的好處。
如果高飛是懂事的人,第一天來上班,按說得好好巴結一下黃班才對,比方中午請大家去餐廳包廂小吃一頓,也『花』不了見過錢,稍微意思意思,這也是人之常情嘛。
可惜的是,到了午飯時間了,這小子也沒有那種意思,仍在那兒玩手機。
黃班就有些煩了,準備開導一下這小子,教他一招,讓他明白該怎麼處理人際關係——這才拒絕了老王,指名道姓的讓高飛給他打飯。
其他正準備出去打飯的司機一聽,就知道黃明要做什麼了,都停下腳步,看向了高飛。
高飛沒動靜,人家在學習,看一本叫做《美『女』總裁的貼身兵王》的電子書,正在為男主的無恥而暗嘆自己太純潔了。
黃明眉頭皺起,提高了聲音:「高飛!」
高飛抬頭,一臉的納悶:「你在叫我?」
黃明淡淡的道:「我們這兒,還有第二個高飛?」
高飛搖頭:「那我可不知道了,畢竟高飛這名字既大氣,又動聽,肯定會有很多人在叫的。」
臥槽,這傢伙一個不要臉——其他司機聽他這樣說後,臉上都『露』出了佩服之『色』,唯有黃明拉下了臉:「這兒沒有第二個高飛了,我叫的就是你!」
高飛關掉手機:「哦,『黃斑』,你叫我做什麼?」
「麻煩你給我打飯,具體的你看着打好了,反正我卡里有幾百塊。」
黃明說完,就『摸』起一本雜誌,不再看他了。
如果換做別人的話,看到頂頭上司拿捏出這幅嘴臉後,心中肯定會明白,然後乖乖的答應,再用自己的飯卡給黃班打一頓豐盛的飯菜,這事就過去了。
高飛卻沒有這樣說,而是皺眉說:「你自己不能去打?」
黃明霍然抬頭,眯起眼睛盯着高飛:「我當然能自己去打,可我就想讓你去!」
高飛眼中閃過一絲凌厲,就在眾人以為他要說出『我要是不去呢,你能把我怎麼樣?』時,卻見他點了點頭,臉上『露』出諂媚的笑,走到黃明跟前,『摸』起飯卡:「既然
黃斑你讓我去,那我就去了。不知道黃斑你喜歡吃什麼?」
眾人心中『逼』視:靠,又是一個不帶種的!
「隨便,撿着可口的打好了。」
看到高飛服軟後,黃明雖說不喜他真會拿自己的飯卡,可也懶得和這種軟骨頭計較什麼了,隨便擺了擺手,繼續看雜誌。
「那好,黃斑您稍等。」
高飛笑笑,問給他使眼『色』,暗示他放下飯卡用他自己飯卡的老王:「哥們,一起去餐廳吧,我剛來,還不知道。」
「好,好吧。」
看到這廝這麼沒眼力後,老王心中暗嘆了一口氣。
……
餐廳在總部大樓第三層,面積得有上千平米,最裏面還有幾十個封閉的小包廂,足可以同時供數百人在此用餐,或者舉辦什麼大型活動。
高飛跟着老王去餐廳時,別的工作人員也都向那邊趕去,等他走進餐廳後才發現,裏面已經有百十號人了。
在來餐廳的路上,心好的老王幾次想給高飛提個醒,勸他千萬別得罪黃明。
不過,老王幾次提到這事時,都被這小子用別的話給岔開了。
看出高飛一臉不在乎的樣子,老王心中暗嘆了口氣,只好閉上了嘴巴:別人既然非得上吊,他有什麼辦法?
北山集團餐廳採用的是自助餐式模式,就是員工可以自己端着盤子去選菜,到時候刷卡就是了。
飯菜種類繁多,既有七八塊錢一份的盒飯,也有海鮮、肘子之類的硬貨,只要卡里有錢,你想吃什麼就拿拿什麼。
看到這麼多好吃的後,高飛開始雙眼冒光,一把拽住正要走向清炒櫥窗那邊走去的老王:「別走,一起吃,今天哥們心情好,我請你。」
老王在集團給顏副總開車,扣除五險一金後的月薪,也有六千多塊,這收入在冀南不是太高,但也算是不少的,可以說是中上等。
只是老王家庭條件不咋樣,平時來餐廳吃飯,也只能望着那些硬貨留點口水,然後去吃炒豆芽、燉茄子之類的。
盯
着那些硬貨咽了口口水,老王苦笑道:「高飛啊,你才參加工作,好像還沒薪水吧?我覺得咱們最好——」
「這你不用管,你就管着張嘴吃就行。」
不等老王說完,高飛就奪過他手中的托盤,肘子大蝦的撈了很多。
老王過意不去,連忙攔住:「哎,哎,夠了,夠了!」
又給老王放上兩塊『雞』翅後,高飛才給自己挑菜:「嘿嘿,我這人吧,最喜歡『交』朋友了。也最不喜歡朋友和我客氣。」
唉,年輕人啊,不知道生活有多艱難,就像以前的我——老王苦笑,只好端起托盤,等高飛撿着好吃的選好後,說:「兄弟,我托大喊你一聲兄弟。」
高飛倒沒有介意,端着盤子轉身:「呵呵,論年齡,我本來就該叫你大哥才對。老王,你是不是擔心我得罪黃明後,怕他給我穿小鞋?」
老王點頭:「是啊,黃明這個人心『胸』狹窄,仗着給沈總開車,平時不但在小車班飛揚跋扈的,就是在別的科室,也是趾高氣揚的,你要是得罪了他——」
高飛翻了個白眼,掏出黃明的飯卡刷了一下:「切,我就是得罪他了,他敢把我怎麼樣?難道還敢把我老二咬下來?」
「那到不至於……嚇,你用黃班的卡刷卡?」
老王大驚失『色』。
「我又沒飯卡,不用他的用誰的?本來我還琢磨着今天中午給誰『混』飯吃呢,誰知道那傻比自動把飯卡給我,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高飛拍了拍老王的肩膀,指着天『花』板說:「老王,別怕。也許你們忌憚黃明,可他在我眼裏,連個屁也算不上。哎,看你臉紅臉白的樣,我索『性』和你說了吧。我不怕
黃明,那是因為咱****叫huang,上面有人!」
老王一呆:「你上面有人?是誰?」
高飛嘿嘿一笑反問道:「在北山集團中,誰最大?」
老王馬上回答:「當然是沈總了——嚇,你不會要告訴我說,你上面那個人,就是沈總吧!?」
高飛笑笑:「我喜歡你說的這句話,要是說成騎在我身上的那個人是沈總,我就更高興了。」
老王連忙把右手食指放在嘴邊,用力的噓噓:「噓,噓!高飛,你咋『亂』說話呢,這要是被沈總聽到了,那可——高飛,你笑得怎麼比哭還難看了?」
老王有些納悶的轉身,臉『色』接着就騰地發白:沈銀冰,沈總,就在他身後三四米處,正拿着托盤冷冷望着這邊。
完了,完了,沈總肯定把我和高飛剛才說的話都聽到了,這事搞得,我咋這麼命苦——老王身子晃了一下,差點栽倒在地上,『欲』哭無淚:我咋這麼命苦呢,幹嘛非得
和高飛摻合在一起啊!
高飛也可以肯定,沈銀冰已經把他那句大逆不道的話聽去了,要不然也不會在那兒咬牙。
不過這有啥辦法?
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說出去的髒話放出去的屁,都是不能收回的。
再說了,高飛也不想收回,反正他又沒打算在沈銀冰手下干長了。
只是,他卻不想連累老王,訕笑一聲後就恢復了正常,就像沒有看到沈銀冰似的,低下頭平舉着托盤:「那個誰,老王,咱們去那邊吃飯吧,清淨。」
老王就像掉了魂兒那樣,呆呆望着沈銀冰,一動不動。
臭****,敢在背後這樣說我!?
沈銀冰看着走過來的高飛,銀牙幾乎要咬碎,瞪着他的那雙美眸中,仿佛要飛出幾百把刀子,要把某人給切成碎片!
「走啊,老王,你在那兒愣着幹啥呢。」
高飛快要走到沈銀冰面前時,扭頭去喊老王:「我還有事要問你——哎喲,這誰啊?」
看到高飛低着頭走過來時,沈銀冰動也不動,只是盯着他,目光兇狠:你裝看不見我?行,那我就站在這兒不動,我就不信你看不見我!
憤怒異常的沈銀冰,昂首『挺』『胸』異常勇敢的矗立在原地,動也不動——直到高飛端着的托盤蹭到了她肩膀上,一碗三鮮八寶粥傾斜,香噴噴的湯汁灑在她價值不菲的
ol套裝上,順着胳膊灑在黑『色』的『褲』子上。
這臭****,真敢裝做沒看到我這麼個嬌滴滴的大美人站在這兒!?
低頭看着灑了半身的湯汁,沈銀冰眼裏的憤怒,變成了茫然無奈的驚詫。
好像睜眼瞎那樣灑了沈銀冰一身湯汁後,高某人才驚叫一聲,連忙把托盤隨手放在旁邊餐桌上,抬手在她左『胸』前擦了起來:「哎呀呀,不好意思啊,沈總,我真沒看
到你在我身後,真的不好意思啊,別動,我給你擦,給你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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