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聲音叫姐姐,從李德才懂事那天開始,就知道他是由姐姐含辛茹苦把他帶大的——長姐如母。
有一種聲音叫飛哥,在李德才最走投無路時,是高飛為他提供了在這個城市幸福生活下去的條件,把他當一個小農民當兄弟看——士為知己者死。
在李德才心中,高飛和他姐姐差不多一樣重。
現在,就在李德才在姐姐和有可能對抗『國家』而艱難抉擇時,聽到了高飛的聲音:給我狠狠揍這孫子!
高飛這句話的聲音不高,可在李德才聽來卻像是劈散滿天烏雲的閃電,一下子把他心中所有的顧忌劈了個稀巴爛,讓他根本不加任何考慮,就虎吼一聲,伸手抓住韓家亮拍着他臉頰的左手,猛地向下一掰!
喀嚓——隨着一聲清脆的骨折聲,瞬間滿血復活的李德才,一下就把毫無防備的韓家亮左手四根手指折斷。
「啊!!」
韓家亮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呼。
但慘呼聲未落,就被李德才狠狠砸在他下巴上的拳頭砸了回去,咣當一聲摔在地上,雙眼翻白的昏了過去。
就在李德才悍然動手時,沈銀冰卻像遭到電擊那樣,身子猛地打了個機靈,霍然轉身,然後就看到背着一個大背包,穿着『迷』彩服的高飛,臉上帶着淡然冷笑,從人群外走了過來。
看到高飛的那一刻,沈銀冰的第一反應就是撲上去,用力砸着他的『胸』口,哭着問他:你為什麼才來,你可知道我剛才有多怕!
可是她的腳下剛動了一下,眼前卻攸地浮現出一場沖天大火,方小艇那看着她的譏諷樣子,把她看到高飛後的『激』動狠狠砸了下去,『激』動的心瞬間變得冰冷。
看到圍觀者越來越多後,王東立就有些後悔,後悔不該憑着一時酒意就想擄走沈銀冰,所以就想讓韓家亮趕緊把李德才打發了,趕緊離開這兒再說。
只是還沒有等他開口說話,他就聽到有人命令李德才狠狠揍韓家亮。
於是,王東立就親眼看到韓家亮被人掰斷手指,被揍昏過去了。
還敢有人在明知道我們是國安的人後,對我們耍橫的!?
王東立大吃一驚,本能的掏出手槍對準了李德才,就要扣下扳機:事到如今,除了當場擊斃這個瘋子外,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來維護國安的威嚴了。
儘管當場擊斃這個瘋子,會把事情鬧大,上面肯定會來這兒調查事件真相,但王東立覺得依着他的背景,完全有能力把這件事擺平,所以當前必須得擊斃李德才!
王東立右手食指扣下了扳機——的一剎那,就覺得右手手腕猛地一疼,接着就看到了一張臉。
這是一張帶着邪惡冷笑的臉,很有小白臉的潛質。
不過現在王東立肯定沒空去看這張臉了,因為他的右手手腕已經被人家掐住。
再隨後,他就覺得下巴猛地一疼,身子後仰狠狠砸在了奔馳車車頭上。
還沒有等王東立反應過來咋回事,一把手槍就狠狠塞進了他的嘴裏,把他的上膛頂是鮮血直流,一個冷森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孫子,到了那邊後記住,不管是做人還是做鬼,都要懂得低調!」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沈銀冰已經成為了高飛的逆鱗。
龍有逆鱗,觸之必怒!
已經從圍觀群眾中聽了個大概的高飛,得知王東立等人利用他們的特殊身份,要強行把沈銀冰帶走,並狂妄的侮辱李德才後,頓時殺心頓起。
李德才和萬隊長等人也許怵頭王東立等人的身份,但高飛卻不在乎:誰敢動他的逆鱗,他就殺誰!
高飛很清楚,在殺了王東立後,也許會招來這樣那樣的麻煩,使他成為商場大富豪的美夢就此破滅,可他還是要這樣做。
因為在當下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有些東西必須得堅持,哪怕是用一生的幸福,和生命為代價!
高飛說完,正要扣下扳機時,卻聽到沈銀冰高聲喊道:「慢着!」
高飛雙眼微微眯起,扭頭看向了沈銀冰,淡然一笑:「小冰,你別管,這事就『交』給我來做——」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沈銀冰就冷冷的說:「別叫我小冰,我也不是你的小冰。」
高飛愣住,他搞不懂沈銀冰為什麼忽然這樣。
「這件事和你沒什麼關係,我也不想你因為我惹上麻煩,那樣我可就沒法對方書記『交』代了。」
沈銀冰躲開高飛的目光,推開擋在面前的李德才,快步走到她吃飯的矮桌前,拿起小包,從裏面拿出一疊錢,怕不得有幾千塊,塞給了坐在地上的小老闆手中,給了他一個抱歉的笑後,轉身快步走出了人群。
看着快步離去的沈銀冰,高飛滿臉的茫然,轉身看向了李德才:這特麼的怎麼回事?
李德才擦了擦臉上的鮮血,笑了笑:「飛哥,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這位同志,請你先放手,好嗎?」
看到高飛出現就狠
狠挫敗了王東立等人後,萬隊長心中感覺萬分的爽。
但他卻清楚王東立等人是絕不能輕易招惹的,站在為高飛着想的立場上,趕緊走了過來低聲說:「這些人是國安九局的人,他們可能是在執行某項命令。」
「國安九局的人?」
高飛稍微一沉『吟』,冷笑着看着王東立,淡淡的問:「你是郝連偃月的手下?」
常年在江湖上『混』的高飛,有時候也必須得掌握一些信息,比方英**情六處的老大叫史蒂夫,美國cia的頭子和搖滾巨星邁克爾·傑克遜同名,華夏國安最有權勢部『門』九局的領導人叫郝連偃月等等。
他從沒有見過郝連偃月,甚至不知道這是個男人還是個『女』人。
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王東立在他一口說出九局局長的名字後,恐懼夾雜着恨意的眼裏,馬上就浮現出一抹驚詫:難道他認識郝連局長?
高飛慢慢縮回手,手指稍微一抖,彈夾就從手槍內掉在了地上。
把手槍放在王東立的上衣口袋內後,高飛用捉『摸』不定的語氣淡然道:「這次我放過你,你回去告訴郝連偃月,就說我早晚會和他找個說法的。」
王東立咽了口帶血的吐沫,嘎聲問道:「你、你是郝連局長的什麼人?」
「你還沒資格知道。」
高飛冷冷的說了一句,抬手拍了拍王東立的臉蛋,就不再理他,轉身問李德才:「怎麼樣,要不要去醫院包紮一下?」
李德才憨笑一聲:「不用,這算不了什麼。」
「嗯,那我們回去。」
高飛旁若無人的說着,打開帕薩特的車『門』坐了上去。
萬隊長同樣不認識高飛,也想知道這是何方神聖,不過他可是聽到高飛輕蔑回答王東立的那句話了:你沒資格知道。
王東立都沒資格知道了,他一個小小的巡警隊長,又怎麼敢多說話?
用崇拜的眼神看着高飛啟動車子,迅速駛上公路後,李德才再也憋不住了:「飛哥,你真認識國安九局的局長?」
高飛雙手把着方向盤,嗤笑一聲:「切,誰特麼的認識那種鳥人,剛才是唬那些沙比青年的——行了,你也別瞠目結舌一副傻呆呆樣子了,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沈銀冰為什麼忽然那樣冷淡我?」
目送高飛駕車遠去後,萬隊長抬手對眾多圍觀者喊道:「都散了,都散了!」
圍觀群眾看到主角已經走了,而且那幾個橫二八三的年輕人都吃了虧,真怕他們會把怒氣撒在自己身上,隨着警察的驅趕,大部分人都轟然而散了。
「萬隊,我們怎麼辦?」
一個巡警偷偷問萬隊長。
萬隊長看了眼正彎腰吐血水的王東立,冷冷的說:「這是人家強力部『門』的事情,咱們小警察沒資格參與的。收隊,走人!」
「呸,呸呸!」
用力吐了幾口血水後,王東立也沒看受傷的韓家亮,拉過一個馬扎掏出了電話,正要撥號時,卻聽有人冷冷的說:「我要是你的話,這時候就該趕緊滾出冀南,而不是找人收拾高飛。」
王東立霍然站起身,扭頭看去,看看到一個身穿黑『色』套裙、身材高挑,雙眼狹長渾身散發着英武之氣的『女』孩子,正雙手抱肩,用不屑的眼神看着他。
「你是——」
王東立嘴角『抽』搐的剛說出這倆字,忽然認出這個『女』孩子是誰了。
馬上,他就不顧嘴裏有多疼,趕緊『露』出一個諂媚的笑:「原來是秦大小姐,你、您怎麼在這兒?」
王東立在京華,勉強算得上是一流紈絝了,不過比起敢說高雅連給她提鞋都不配的秦紫陽來說,那就是大巫面前的小巫了。
秦紫陽也沒回答王東立的問題,冷笑一聲說:「王東立,我知道你想找人收拾剛才那個人。不過你知道他是誰嗎?」
在高飛說出郝連明珠的名字時,王東立就知道他不是一般人了,可還是沒把他放到絕對不能招惹的高度,所以這才打電話,準備動用背後的力量,把這個場子找回來。
但聽秦紫陽這樣說後,王東立心裏就是一跳,下意識的問道:「他是誰?」
「他叫高飛。」
秦紫陽雙手抱着膀子向前走了一步,緩緩的說:「是我秦紫陽的未婚夫。」
「啊,他、他是您的未婚夫!?」
王東立眼珠子登時瞪大:他雖然自信王家在華夏有些能量,可比起華夏軍方最耀眼的新星秦六甲來說,不能說屁都不算,但絕對會黯然失『色』的。
沒想到我竟然招惹了秦紫陽的未婚夫,沃曹,這下可怎麼辦,依着這『女』人眼裏『揉』不進沙子的脾氣,肯定不會放過我的!
就在王東立心裏忐忑時,秦紫陽又說話了:「他還是當今一號首長的親侄子,你能惹得起嗎?」
「他是高家的人!?」
王東立這次更加震驚,可眼裏卻閃過一絲疑『惑』:既然這樣,那高雅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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