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百姓常說,手裏有糧,心中不慌。
這句話用在沈銀冰身上也很形象:別說是她了,就算任何人手中在攥了兩個億後,都能把腰板『挺』直,用高高在上的態度,目送康子卯等人的離開。
通過這件事後,沈銀冰在北山集團的威望,又抵達了一個新的高度。
同時,因為這兩個億的資金加入,北山集團的員工也都個個熱血沸騰,摩拳擦掌的準備大幹一番。
集團能夠絕處逢生,小宋等幾個沈銀冰的貼身心腹自然比誰都高興。
但她們卻在隨後發現,沈總變得好像陌生了些。
說是陌生,並不是單說她對待誰時都是態度冷淡,幾乎不笑,而是因為她眼裏的冷漠,就像她心中裝了一口寒譚,無論看誰都存着警惕。
沈銀冰也知道自己改變了,她也不想這樣做,可在那個寄託了她一腔深情的男人背叛了她後,她覺得世間除了躺在病『床』上的顏紅,誰都不再值得信任了。
傍晚時分,沈銀冰才離開了集團,來到了千佛山醫院。
來到院『門』口時,她才想到還沒有吃晚飯,於是就把車子停好後,隨便找了個大排檔坐了下來。
在醫院『門』口的這種大排檔,是晝伏夜出的,只有天黑後才會出現。
放在以前時,沈銀冰不管心情怎麼樣,無論和誰一起,都不會來這種地方吃飯的。
但現在她卻覺得無所謂了,而且覺得這邊的飯菜其實比酒店的也差不了多少,但更有人氣。
就在沈銀冰拿着一串烤『雞』翅細嚼慢咽時,手機響了起來。
是李德才打來的。
聽對方自報家『門』說,他是落日餐廳的安保科長後,被沈銀冰狠狠壓制在心底深處的怒火,藤地一聲就躥了上來:你不就是他手下一個破保安頭頭嗎,有什麼資格直接給我打電話談話?
沈銀冰心中冷笑着準備扣掉電話時,幾個走路時晃着膀子的年輕人走了過來,其中一個在看到她後,眼裏頓時『露』出狼一般的貪婪,根本不顧她的厲聲質問,邪邪的笑着就來拉她。
大排檔的小老闆,肯定是個熱心腸,要不就是看不得漂亮妞兒受欺負,所以這才勇敢的站出來,陪着笑說讓人家看在他面子上,放過沈銀冰。
「你特麼的算什麼東西,也敢在哥們面前提面子!」
小老闆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個一巴掌打飛沈銀冰手機的年輕人,反手對着他的笑臉,咣的就是一記狠狠的耳光,把那自以為很有面子的哥們,扇的原地轉了幾個圈後,才噗通一聲的爬到在了小矮桌上。
小老闆還沒有爬起來,其他幾個年輕人就撲了上去,烏黑錚亮的皮鞋狠狠踹在了身上,疼的他發出殺豬一樣的叫。
看到為自己出頭的小老闆挨揍後,沈銀冰連忙去拉扯那些人:「你們不要再打他了,不要再打了!」
可她不但沒有喝止住那幾個明顯喝多了的年輕人,反而被人家一把抓住了胳膊,就抱進了懷中,嚇得她尖聲大叫起來:「來人呀,救命!」
這一刻,沈銀冰很後悔,後悔不該把城陽攆走,更後悔否決了黑子要送她來醫院的提議,要不然的話,現在她也不至於遭到別人欺負。
「幹什麼的,住手!」
就在沈銀冰奮力掙扎時,兩個巡警恰好來到院『門』口,看到幾個年輕人在大廷廣眾下就欺負『女』同胞後,馬上就停車跑了過來。
一般壞孩子做壞事時看到警察出現後,第一反應應該就是撒『腿』就跑。
但這幾個年輕人卻沒有跑,就像根本沒有看到警察那樣,依舊我行我素。
「住手!」
其中一個警察厲喝一聲,抬手去拉那個可勁踢人的年輕人,手剛碰到人家的衣襟,就覺得耳邊風聲響起,接着腦『門』就『咣』的一聲大響,身子向後飛了出去。
原來,其中一個年輕人抬腳,狠狠踢在了他左臉上。
「啊,你們竟然敢襲警!?」
另外那個警察,看到同伴被踢飛後,大吃一驚,但他卻很聰明,沒有再自不量力的衝上來,而是飛快的對報話機求救:「總部,總部,我是警員695xx2,在千佛山醫院『門』口遭到襲擊,請立即給予支援!」
那幾個年輕人見狀,根本不在意,其中那個抓住沈銀冰的甚至哈哈大笑:「哈,哈哈,王少,看到了沒有,這孫子叫救兵呢。」
再次狠狠踢了小老闆一腳的王少,這時候才意猶未盡的縮回腳,挑過一個馬扎來坐下,淡淡的說:「亮子,你給陳廳長打電話。我還不信了,我們收拾欺負我表妹的小『混』『混』,還犯法了。」
「嘿嘿,就是,就是,警察來了又能咋樣?」
叫亮子的年輕人嘿嘿笑着,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喂,陳廳嗎?我是京華來的韓家亮啊,呵呵,陳叔叔,打攪了啊,是這麼個事兒,我們這次來冀南,是跟王東立王上尉執行任務,緝拿在逃的8
15在逃『女』通緝犯的,我們在千佛山醫院『門』口已經…」
什麼負案在逃的『女』通緝犯?
啊,他們說的不會是我吧?
聽到這兒後,沈銀冰忽然意識到大勢不妙了了,剛要掙扎着反駁,抓着她右手的年輕人,馬上就嘿嘿『奸』笑着湊上了過來:「哼哼,妹妹,你要說什麼?」
那張嘴巴里噴出的酒氣,熏的她趕緊閉上了嘴,心想:現在犯不着和他們較勁,等會兒警察就會來了。
想到這兒時,遠處傳來了警笛的呼嘯聲。
打完電話的亮子,冷笑一聲說:「冀南警方出警的速度還不慢嘛,這才幾分鐘先來人了。」
來的是一輛在附近出警的110警車,車子剛一停下,三個民警就從上面跳了下來,分開圍觀者的群眾:「閃開,都閃開!」
打電話求救的警察,認識趕來的三人,啪的一個立正,對為首之人說:「萬隊長,那幾個人不但當街打架,還襲警!」
「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襲警!」
聽說有人敢襲警,萬隊長頓時大怒,摘下腰間的手銬厲聲喝道:「把他們帶回去!」
「誰敢?」
萬隊長的話音未落,坐着吸煙的王少就『陰』聲說道:「亮子,把你的工作證給他們看看。」
韓家亮冷笑着,掏出一個紅『色』小本本,扔到了萬隊長的懷中,輕蔑的說:「孫子,把你的狗眼給睜大了,別晃了眼!」
萬隊長下意識的接住本子,打開一看頓時勃然變『色』:「國安九局!?」
幾乎每一個警員都知道,華夏國安總局中有個六處,專『門』執行某些神秘任務,『性』質和英國的軍情六處那樣,擁有先斬後奏的特權。
「算你識貨!」
韓家亮一把將工作證搶了回來,傲然道:「這兒沒你們的什麼事了,都滾吧。今天這件事,你們省廳的陳廳長會給你們一個說法的。」
韓家亮說話雖然難聽,自己兄弟雖然在捂着腮幫子唉喲,可萬隊長卻不敢說什麼,因為他很清楚,別說是他這個小小的巡警隊長了,就是冀南市局的老大劉昌明來這兒,面對國安九局這些人,也得客客氣氣的。
不過,假如就這樣走了,萬隊長也不甘心,於是強笑着問道:「韓少尉(韓家亮在國安九局的職務),請問那位姑娘……」
他抬手剛指向沈銀冰,韓家亮的臉『色』就是一沉:「嗯?你敢隨便打聽九局的事?」
萬隊長慌忙搖手:「啊,不敢,不敢,我就是——」
韓家亮眼睛一瞪:「滾!」
萬隊長狠狠咬了下腮幫子,霍然轉身:「我們,走!」
好不容易盼到警察到場的沈銀冰,看到萬隊長要收隊閃人,趕緊嚷道:「警察同志,你們別走,別走,我根本不認識他們呀!」
萬隊長等人腳步一頓。
雖說他們惹不起國安九局的人,可總不能眼睜睜聽到市民求救置之不理吧?
「小孫,你馬上給局裏打電話,讓局長來一趟!」
萬隊長低聲吩咐一個手下。
看到小孫拿出手機打電話後,坐在馬紮上的王東立目光一閃,站了起來,淡淡說道:「亮子,祥子,既然已經抓到了嫌疑人,那我們也該回了。」
「好咧!」
祥子和另外的同伴一人抓着沈銀冰的一根胳膊,不由分說架着她向人群外走去:「閃開,閃開,警方辦案,閒雜人員閃避!」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我才不是通緝犯,你們這是執行血口噴人!」
沈銀冰掙扎的大喊大叫,但她怎麼能掙開兩個小伙子,片刻就被架着擠出了人群,向不遠處的一輛奔馳轎車走去。
沈銀冰很清楚,這群人是有背景的流氓——如果被他們打着緝拿要犯的旗號拖上車,那麼等待她的將是不堪回首的結果,所以拼命蹬踏着雙腳,連聲大喊救命。
可是,圍觀群眾看到警察都袖手旁觀後,自然不敢隨意出頭了。
眼看沈銀冰被架到車前,就要塞進汽車裏,忽然有輛黑『色』的轎車,喇叭狂響着沖了過來,嚇得圍觀群眾紛紛驚叫着閃避。
這是一輛帕薩特,好像瘋了那樣,在圍觀者的驚叫聲中,直直衝到奔馳車面前,才猛地一個急剎車!
急速旋轉的輪胎驟然停止,在地上搓出一道長長的黑『色』輪胎印,余勢為衰的撞在了奔馳轎車的車頭上,發出了一聲瘮人的咣當巨響。
王東立等人,也被嚇得慌忙後退。
帕薩特剛停下,車『門』就打開,一個身穿安保黑『色』制服的年輕人,從裏面跳了下來,沖王東立等人瞋目大喝:「麻了隔壁的,放開沈總!」
來者,李德才。
就在不久前,沈銀冰還嘲笑李德才這個土鱉,根本沒有和她對話的資格。
但是現在,她卻覺得李德才就是她的親人——驚恐之下忍不住熱淚長流,尖聲叫道:「李德才,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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