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歐陽的回答,高雅很滿意,又問:「如果,那個人是你失散多年的兄弟呢?」
歐陽大墨鏡下的眼裏閃過一絲驚詫,但隨即消失:「李世民能登基當皇帝,那是因為他發動了玄武『門』之變。」
「玄武『門』之變,呵呵,這比喻有意思,呵呵。」
高雅雙眼微微眯起,呵呵輕笑了幾聲,不再說話了。
很快,車子就來到了市委大院。
奔馳車徑自離去,高雅一個人來到了市委大院的九號別墅。
他剛一進『門』,專『門』在家等他的方小艇就站了起來,關心的問道:「小雅,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此時的高雅,已經沒有了在歐陽面前時的『陰』森,就像個孩子似的,摟住方小艇的肩膀,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媽,你這是怎麼說呢?高家大、哦,不,是高家二少都親自出馬了,還有辦不好的事?」
方小艇抬手,在兒子腦袋上輕輕拍了一下:「都這麼大個人了,還和孩子似的偎着媽媽,不怕別人看到笑話呀?去去去,給我坐好。」
今天方小艇沒有去上班,就是為了在家等消息。
因為是在自己家裏,所以方小艇穿非常隨意,一件藍『色』的碎『花』束腰無袖連衣裙,果『露』着半截光滑細膩的小『腿』,雪白的腳丫下趿拉着一雙拖鞋,染着紅『色』指甲油的腳趾,就像臥蠶那樣可愛——一句話,她雖然早就過了不『惑』之年,卻依然保持着華信少『婦』的魅力。
高雅摟着母親那結實、有彈『性』的腰肢,眼角下意識的盯着她的小腳,心中猛地一『盪』,趕緊鬆開了手,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下心裏罵道:畜生,這可是你親媽呢!
根本沒有注意到兒子異樣的方小艇,給他從茶几果盤上拿過一個橘子:「來,和媽說說當時的情況。」
帶着清涼的橘汁,徹底把高雅內心深處的那頭怪獸壓了下去,含糊不清的說:「嗨,還能有什麼情況啊?不過說起來我這次可幫沈銀冰長臉了……」
高雅把所看到的那些,仔細的說了一遍。
方小艇倒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嗯,那個什麼康副總這樣做,也是人之常情的,畢竟他們得為養家餬口所考慮。」
「還有啊,媽,我在臨走前,沈銀冰又說別讓我忘記,下周邀請她去京華參加那個酒會。」
高雅說:「昨晚她明明在電話中拒絕了你的,可今天又主動去了,這『女』人,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方小艇鬆了口氣:「看來她是徹底想開,要放棄你哥了,要不然也不會提出這個要求。」
高雅不置可否點了點頭,說:「不過,我覺得沈銀冰長得還不錯,又有經商的天賦,如果她能來我的『春』樹集團——」
高雅剛說到這兒,方小艇忽然厲聲道:「小雅,我警告你,你絕不能打沈銀冰的主意!」
高雅愕然:「媽,你是怕我哥的臉上不好看?」
高雅以為,方小艇不讓他打沈銀冰的主意,就是因為她曾經是高飛的『女』朋友。
他哪兒知道,方小艇是因為沈銀冰是修羅道中人。
她既然死活都要拆散沈銀冰和高飛了,自然不會允許沈銀冰再去禍害小兒子。
「不——嗯,你說的不錯,畢竟她是你哥曾經的『女』朋友,她母親又是你哥當年的恩人,就算我拆散他們,可我和你哥每次見到她,心裏肯定會有所愧疚的。唉,要不然的話,我也不會把兩個億白扔給她了,這也算是報恩了吧。」
方小艇輕輕嘆了口氣,伸手撫着兒子的頭髮,柔聲說:「小雅,你一定要記住媽媽的話,千萬不要去招惹沈銀冰,知道了嗎?」
「知道了,不就是一個『女』人麼,也不是多麼大不了的事。」
高雅聳聳肩,把半截橘子都塞進嘴裏去時,心裏卻在想:哼哼,就因為她是他的『女』朋友,所以我才必須得到她!
想到沈銀冰那窈窕的身軀,那憔悴都擋不住的魅力容顏,高雅心中重新騰起一團烈焰,借着扔橘子皮的機會,重新摟住了方小艇的腰,某個方面的渴望,前所未有的大:沈銀冰,你跑不了的!
高雅已經離開老大一會兒了,可會議室內還是沒有人說話,出奇的靜,但大家的目光卻都看着坐在會議桌中央的那個『女』孩子,大部分是震撼,有狂喜,還有不可思議的沮喪。
包括焦恩佐在內的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就在北山集團這艘船要在一把大火後沉沒時,沈銀冰這個船長卻憑空變出了兩個億!
兩個億是什麼概念?
如果換算成嶄新的百元鈔票,那也得重達2.4噸左右,得用小型箱貨才能運走。
如果用來開公司,除了飛機大炮不能造之外,相信很少有玩不轉的項目。
就是傻瓜也能看出,本來就有着深厚底蘊的北山集團,在有了這兩個億的流動資金後,前途將是一片
光明!
大家都愣愣的看着神『色』淡然的沈銀冰,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想起了低低的『抽』泣聲——蘇小梅喜極而泣。
接着,就是一片歡呼,那些這幾天都在為命運而擔心的中高層們,用力的拍起了巴掌,唯有康子卯、李光明等提出辭職的七個人,臉『色』尷尬、沮喪,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早知今日,悔不當初!
在場的都是商場經營,當然能看出,隨着這筆龐大資金的投入,北山集團重新煥發勃勃生機後,那些苦心培養多年的銷售人員等人,自然不會再追隨康子卯離開了。
而沒有整套銷售班底做後盾的康子卯,還會受到新陽集團的重視嗎?
答案無疑是肯定的:不會。
康子卯七人在北山集團中,本來有着讓人羨慕的職務和薪水,可就是因為他們只能同甘而不能共苦,在遭到人們鄙夷的同時,也失去了辛苦多年才打拼來的一切。
沈銀冰沒有看他們,只是隨着大家輕輕的拍着巴掌。
沒有誰注意他們,他們就像一群得了瘟疫的鴨子那樣,灰溜溜的走出了會議室:身後熱烈的掌聲,絕不是在歡送他們,而是在諷刺。
沈銀冰看着奮力鼓掌的下屬們,嘴角慢慢翹起一絲冷漠的笑。
她很清楚,現在大家都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但她卻不會說出來,因為這兩個億,是她的愛情價格。
深吸了一口氣,沈銀冰雙眸微微眯起,心中狂喊:高飛,你給我等着,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懂得什麼是後悔!
「我會後悔?嚓,我這人可以不要臉,可以腦袋一熱用屁股決定事情,但無論做什麼,都不會後悔的!」
這句鏗鏘有力的話,是高飛在端着拓拔千鈞遞過來的『孟婆湯』時,回答大祭司的,臉『色』決然,目光堅定不屈。
他以為,他在喝下那碗孟婆湯昏睡過去再醒來後,會徹底的忘記這句話,忘記沙漠下面那個古城,忘記巍峨宮殿中的那個極美的『女』人——甚至,忘記塔克拉瑪干沙漠!
可是,等他醒來後,卻依舊記得這句話,記得那座古城,記得宮殿中那個嬌嗲嗲喊他駙馬的『女』子,記得塔克拉瑪干沙漠——記得所有發生過的一切!
高飛醒來很久了,始終靜靜的躺在『床』上,直愣愣的望着灰不啦唧的天『花』板,和牆上那副已經變黃了的『大漠孤煙直』的畫。
眼前這一切很熟悉,因為在十幾天之前,他曾經和秦城城在這兒湊合過一晚。
這兒,是華夏西北巴音自治區機場附近的『夢回樓蘭』旅館。
這家旅館的老闆是個大鬍子,老闆娘有比水桶還要粗壯的腰肢,這兒有單價三千塊一把的工兵鏟,這兒是夢回樓蘭旅社,是高飛十幾天前進入塔克拉瑪干沙漠的首站。
十幾天的時間眨眼既過,就像做了一場夢那樣,高飛又回到了起點。
他不想考慮為什麼醒來後會出現在這兒,在他昏睡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只是納悶:為什麼在喝了孟婆湯後,仍然能清晰的記得這一切。
也不知道呆了多久,高飛才從『床』上翻身坐起。
現在他依舊穿着那身進入沙漠時的『迷』彩服,衣服乾淨中透着一股子淡淡的香氣,他的大兵靴就在『床』前,鞋尖——朝里。
淡淡的看了眼鞋子,高飛的目光又落在了『床』頭柜上的背包上。
這個鼓鼓的背包,是鐵屠為他準備的,裏面有05式微聲衝鋒鎗,有軍用三棱軍刺,有強光手電、飲食等探險所用的必需品。
高飛拿過背包,鼓囊囊的背包依然那樣沉重,好像那些必需品仍然在裏面。
不過,憑着手感,高飛就確定這裏面裝的絕不是原來那些東西。
高飛拉開了拉鏈,最上面的是本書,下面是個用黑『色』油紙包着東西的小包。
拿起那本書,高飛隨意翻了幾頁:書是用『毛』筆字寫的,字跡娟秀,一看就是『女』人所寫,字體是他所熟悉的簡體字,上面全是『補天草,在恆溫33゜情況下,成熟期為四十天』的字樣,就像一個賬本。
盯着那些娟秀的『毛』筆字,高飛愣了片刻,才打開了那個油紙包。
油紙包內,又有七八個小的油紙包,每個包內都裝着大約三斤左右的種子,散發着濃郁的『藥』香味道。
就像個老人那樣,高飛動作緩慢的把包重新包好,放在了一邊,又拿出了一個鹿皮縫製的百寶囊。
這個百寶囊很是墜手,稍微一動就傳來玻璃球互相碰撞的嘩啦聲。
高飛打開繫着口的細麻繩,從裏面拿出了一串東西:十二顆鵪鶉蛋大小、『乳』白顏『色』的石頭,每一顆石頭都圓潤光滑,散發着柔和的熒光。
高飛再次伸手,這次拿出的是顆好像『雞』蛋大小的『玉』石,沉甸甸的,顏『色』血紅,外型就像一顆放大了無數倍的淚滴。
貓兒眼,美人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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