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話長,其實發生的時間並不長。
白衣人在衝到王宮前的廣場後,遭遇到以拓拔千鈞、戶和善於等人為首的抵抗。
在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內,白衣人就打退了所有阻攔他的人,也試出以戶和善於功夫最高,其他人——一群螻蟻而已,根本擋不住他的腳步。
想到在下一刻,很快就能實現多少代人的夙願,白衣人也開始『激』動了起來,正準備踏着拓拔千鈞的屍體闖進王宮,把全身半點力氣也沒有的樓蘭王幹掉時,卻有人再次沖了出來!
而且,憑着白衣人的眼光,一眼就能看出,把拓拔千鈞從鬼『門』關拉回來的這倆人,要比戶和善於還要棘手,下意識的,嘴裏發出了一聲驚詫:「咦?」
合力救下拓拔千鈞的倆人,正是鐵屠和葉心傷。
雖說哥倆對拓拔千鈞沒啥好感,不過卻也明白一個道理:如果白衣人闖進王宮的話,那麼高駙馬可能會有危險了,所以這才果斷出手救下了拓拔千鈞。
白衣人停步轉身,看着鐵屠和葉心傷倆人,眼神閃爍:「你們兩個,是外面的人。」
鐵屠傲然道:「不錯,我們就是從外面來的!」
白衣人雙手慢慢放在背後,聲音一如金屬摩擦,刺人耳膜:「我不想隨意殺外面的人。這兒沒你們倆的什麼事,你們休要多管閒事。」
葉心傷淡淡的說:「如果你能殺了我們,我們就沒辦法多管閒事了。」
「哼,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白衣人也懶得再和鐵屠倆人廢什麼話,身形一閃就向王宮大殿『門』前的台階上衝去。
鐵屠身形一晃,擋住了他的去路,同樣懶得和他解釋什麼,飛腳就踹向他的心口。
與此同時,葉心傷已經從後面撲上。
如果在外面那個世界,鐵屠和葉心傷倆人絕不會合力對付一個人:他們可是華夏九龍王,被人知道合力對付一個人,那會很沒面子的。
但現在,他們卻不得不這樣做。
就算是傻瓜,也能從白衣人獨自輕鬆放倒那麼多『侍』衛中看出,這是一個妖孽的存在,假如鐵屠倆人再不聯手,而是獨自征戰,那純粹是老壽星吃砒霜,活的不耐煩了。
在鐵屠和葉心傷倆人一前一後進攻後,白衣人眼裏閃過不耐煩的怒意。
他有把握能打敗這倆人,但前提是,要耗費一些時間。
而時間,對於白衣人來說,則是最重要的,眼看已經過去了小半個時辰,如果再耽擱下去,樓蘭王就會重新擁有——哦,錯了,是擁有更強的功力,到時候他別說是殺人了,就是逃走,也不是很容易了。
所以,在鐵屠和葉心傷前後撲上來後,白衣人卻沒有和他們糾纏,而是猛地掀起頭套,『露』出小半截雪白的下巴,嘴裏大喝一聲,張嘴噴出一口血霧!
傳說,在幾千年前的崑崙山中,有個可以行走『陰』陽之間,召集四方孤魂野鬼的『女』薩滿,她不但能救人,而且更『精』通害人邪術,比方噴血害人。
傳說,她噴出的血霧,是咬破了自己的舌尖,運功『逼』出的鮮血中,含有可以讓人瞬間暈眩的魔力。
不過,這種邪術只能一天用一次,要不然就會『精』血受損,有走火入魔的危險……
這是傳說。
但很多傳說,都是以事實為基本的,就像這個白衣人,在噴出一口血霧後,正要凝神奮戰的鐵屠,就覺得頭暈目眩,雙腳一軟,噗通一聲的癱倒在了地上。
白衣人接着袍袖一甩,就把鐵屠脖子捲住扯到了自己身前,轉身擋開葉心傷踢出的一腳,聲音鏗鏘的說道:「如果想他死的話,你大可以動手。」
葉心傷舉起的右拳,一下子僵在半空,再也不敢隨意動手。
「哼哼,又不是你的事,何苦為別人賣命呢?」
已經放下頭套的白衣人,冷笑一聲雙袖一展,猶如一隻大鳥那樣,飛向了台階,心裏卻在僥倖:幸虧那個人忌憚同伴安慰,如果他堅決糾纏的話,那可是個大麻煩了,我可沒有那麼多的時間解決他,更不可能再施展噴血**。
看着大鳥般飛向王宮大殿『門』口的白衣人,拓拔千鈞嘶聲喊道:「攔住他,絕不能讓他進入大殿!」
守在宮殿『門』口的,是十幾個太監。
這些太監早就嚇呆了,可在聽到命令後,還是奮起『精』神,嗷嗷尖叫着擋住了白衣人的路。
他們不敢奢望能擋住白衣人,只希望能稍微阻止他片刻,哪怕是是瞬間也行啊,因為拓拔千鈞已經率領數十個『侍』衛衝過來了。
不過,白衣人連這點小小的要求也不滿足他們,別說是片刻了,就是瞬間也不給,只是看似輕輕的一揮手,幾個太監就慘叫着飛了出去,其中一個腦袋恰好碰在黑『色』立柱上,頓時就來了個萬朵桃『花』開,嚇得其他太監,呆立當場,
再也無法動一下。
這時候,大殿上方的子午鍾,急促的敲響,幾乎沒有間隔,就像拓拔千鈞的心跳:完了,完了,再也擋不住他了!
「『女』王殿下!」
身受重傷的戶和善於,噗通一聲的跪倒在地上,雙手仰天,看着明晃晃的太陽,卻仿佛墜入了冰窟中:「求求偉大的蛇神,顯靈救救『女』王殿下吧!」
「求蛇神顯靈,救救『女』王殿下!」
數百來不及阻止白衣人闖進王宮的『侍』衛,全都跪倒在地上,嘴裏發出了絕望的哀求聲。
葉心傷抱着昏『迷』不醒的鐵屠,無奈的笑了笑,喃喃的說:「蛇神會顯靈嗎?」
葉心傷最後一個『嗎』字還在舌尖打轉,忽然就看到已經衝到大殿『門』口的白衣人,猛地呆愣在當場。
與此同時,所有『侍』衛的哀求聲,就像被一把刀子切斷那樣,鴉雀無聲!
繼而,就是如雷般的歡呼:「『女』王殿下,『女』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在歡呼聲中,守在『門』口的幾個太監,都跪在了地上,放聲大哭了起來。
哭聲中,一個身穿黑『色』龍袍,臉上戴着一張猙獰的青銅面具,頭戴垂珠王冕的人,緩緩走出了大殿『門』口。
這,就是被樓蘭子民奉為神祗一般的樓蘭王!
樓蘭『女』王!
看到樓蘭王竟然走出大殿後,還有最後一級台階就走完的白衣人,眼裏流『露』出了不信的恐懼:距離她恢復功力還有至少五分鐘的時間,她怎麼會有力氣出現在這兒?難道她已經把《『玉』『女』神功》修煉到了極致,可以縮短『蛻功』的時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自古以來,就沒有誰能把『玉』『女』神功修煉到極致,她這是在唬我,最多就是勉強支持走出來,想把我嚇跑而已!哈,我會上你的當麼!?」
白衣人低聲呢喃着,眼裏的恐懼瞬間被興奮所代替,雙肩一晃,全身都發出了好像爆豆似的骨骼聲響,抬腳走上了最後一節台階。
冷笑一聲,白衣人聲音鏗鏘的說道:「樓蘭王,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這是在故『弄』玄虛麼?呵呵,你真實太幼稚了。好,既然你自己出來了,那也省下我去找你——從此之後,樓蘭要換主人了!」
確定樓蘭王只是虛張聲勢後,白衣人不再猶豫,大喝聲中身形暴起,袍袖猶如白『色』匹練,狠狠『抽』向了樓蘭王。
在看到樓蘭王出現後,拓拔千鈞也是大喜過望。
但隨後,他的心就再次變得冰涼:子午鍾還在敲響,就證明『女』王殿下蛻功時間不到,她怎麼可以走出來?
接着,一個念頭猶如閃電般從他腦海划過:他不是樓蘭王,他是——高飛!
拓拔千鈞並沒有猜錯,這個身穿樓蘭王標準行頭的人,正是駙馬先生高飛。
按照高飛的原計劃,在裝扮成樓蘭王的樣子後,他會盤膝坐在寢宮內的蒲團上,等白衣人闖進來掀開他面具時,才出其不意的偷襲。
可是,當高飛在窗口看到拓拔千鈞等人一敗塗地,鐵屠和葉心傷出手,鐵屠卻忽然栽倒在地上後,心裏就煩了:樓蘭王的手下都死絕了,他也不會介意,但那個天殺的白衣人竟然敢傷他兄弟,那麼他說什麼也不能在這兒干坐着了。
當然了,親眼看到白衣人身手的高飛,基本確定他不是人家對手了——那個白衣人,就算不是樓蘭王的對手,但殺他高駙馬,好像還是綽綽有餘的。
想到這次來塔克拉瑪干沙漠,竟然遇到兩個殺自己就像撒『尿』那樣簡單的人物……高先生的心都碎了,也萌生了從此退隱江湖的心思,實在不好意思再出來丟人現眼了啊!
其實,高飛根本不知道,樓蘭王和這個白衣人,乃是兩個逆天的存在,找遍全世界,也只有她們倆人,才能根據祖先遺傳的特殊身體基因,修煉《『玉』『女』神功》。
所以,高駙馬實在沒必要自卑的。
閒話少說,書歸正傳。
白衣人左袖如匹練般『抽』下的同時,右手中的金蛇怪劍,借着袍袖的掩護,也悄無聲息的從下方迅速上撩!
白衣人在出手時,就已經做好了兩種準備:一,如果樓蘭王能輕易接下她這記絕殺,那麼她什麼都不要再做了,馬上轉身就跑。
依着她目前的本事,雖說不是樓蘭王的對手(要不然的話,她也不會在樓蘭王『蛻功』時間段來惹事了),可雙方實力相差也不是太多,逃走還是很有把握的。
至於那條進城的通道,在她眼裏就像小孩子玩的滑梯:只要她願意,她完全可以閉着眼的倒退着走,也不會像某些人那樣,在裏面會變成無頭蒼蠅。
第二,如果樓蘭王只是故『弄』玄虛……沒得說,只能被她一招擊斃了。
所以,無論怎麼看,白衣人都有動手的必要。
一出手,就是必殺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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