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固執的『女』兒終於肯『交』往男朋友後,蘇北山老懷大慰,熱情的招呼高飛:「坐,別站着,別客氣,來這兒,就像是回到自己家裏那樣就行。小冰,你還愣着幹什麼啊,還不趕緊給小高去泡茶?哦,對了,泡極品大紅袍!」
啥,讓我去給他泡茶,還大紅袍,他老幾啊他?長得好像大紅袍似的!
沈銀冰張嘴剛要反駁,卻又猛地想起高飛現在所扮演的角『色』了,只好委委屈屈的答應了一聲:「哦,好的。」
「唉,我這『女』兒啊,從小就被我給寵壞了。高飛啊,你以後還得讓着她點,其實她心地是很善良的,就是有點小『性』子。」
等『女』兒去泡茶後,蘇北山苦笑着搖了搖頭。
還算你老小子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閨『女』有點小『性』子——在心中誹謗着,高飛連連搖頭:「蘇叔叔,您可說錯了,我覺得沈總很不錯。」
蘇北山擺手:「小高啊,你今天都來家裏了,還叫什麼沈總啊,就叫她小冰可以了。」
「哦,好的,蘇叔叔,其實我覺得小冰和大多數『女』孩子相比起來,還是很不錯的,並沒有別人的囂張跋扈。」
高飛嘴裏說着話,眼睛卻盯着蘇北山的喉結:現在我要是殺他的話,也就是一伸手的事兒。不過,那樣得把沈銀冰和老童他們都滅口才行……這樣未免殺戮過重,不符合我不殺無辜的大原則。
蘇北山可不知道,他這個『未來『女』婿』此時心中,正琢磨着該怎麼幹了他,猶自在那兒喋喋不休:「小高啊,你是哪兒人,父母做什麼的,又是做什麼工作——呵呵,小高啊,別怪蘇叔叔我事兒多,因為你是小冰的男朋友,我這個當長輩的,怎麼着也得了解一下嘛。」
「我怎麼會怪蘇叔叔多事呢?」
高飛收起笑容,語氣有些低沉的說:「蘇叔叔,說起來,我恐怕會讓您失望了。」
蘇北山一楞,抬頭看了看端着茶杯走過來的沈銀冰:「哦,這話怎麼說?」
「謝謝你,小冰。」
高飛接過了沈銀冰遞過來的蓋杯。
「你、你叫我小冰?」
沈銀冰黛眉皺起,老蘇卻滿臉不悅的說話了:「小冰,是我讓小高這樣叫的。怎麼,難道你把他當外人?」
「沒,沒有,我怎麼可能會把他當外人呢,我要是把他當外人的話,我就不把他帶回家來了。你說是吧,小高!」
沈銀冰嘻嘻一笑,挨着高飛坐在了沙發上,被身子擋住的左手,卻扭住了他腰間一塊軟『肉』:我讓你叫我小冰,我冰死你我!
高飛疼的一咧嘴:「嘶——哈!」
蘇北山馬上問道:「怎麼了?」
「咦,好像有蚊子哦。」
不等高飛說什麼,沈銀冰一臉奇怪的看着空中,飛快的縮回手,暗中罵道:『混』蛋,你就裝吧,我還沒有擰呢!
蘇北山抬頭:「這兒會有蚊子?」
高飛用力點頭:「是啊,的確有蚊子,還是老大的一隻呢,但現在跑了。」
「哦,跑了就算了,小高,你接着說。」
蘇北山有意無意的瞟了眼『女』兒,嘴角浮上了淡淡的笑。
別看老蘇六十來歲的人了,可眼神卻很好用,已經把『女』兒剛才的小動作看清楚了,但他卻陪着裝傻賣呆的找蚊子。
年輕人在長輩面前,越是這樣小動作不斷,這才證明他們的關係更好。
這麼淺顯的道理,蘇北山這個過來人,當然懂得了。
沈銀冰側臉看着高飛:「說什麼呢?」
「蘇叔叔讓我說說我自己的事。」
高飛『舔』了『舔』嘴『唇』,語氣重新沉重起來:「其實小冰也知道,我吧,是個孤兒,打小從孤兒院長大的,根本不知道父母是誰。十八歲那年參軍,復員後在國外打拼了幾年,回國後有幸被沈、小冰招進了北山集團,現在是她的專車司機。」
高飛所說的這些,在路上時,就已經和沈銀冰商量排練過了,所以說起來沒有絲毫凝滯。
高飛說完,用認真的語氣說:「蘇叔叔,我知道我和小冰『交』往,是高攀了。您要是覺得我們不般配的話,我可以現在就——」
「小高,你可多想了,我蘇北山可不是那種嫌貧愛富的人!」
蘇北山打斷高飛的話,也是一臉的認真:「我詢問你的家世,那是我身為人父的職責!卻絕不會因為你是個孤兒,當前又在我的集團上班就看不起你。說句你也許不愛聽的話,你的命雖說苦了些,可在我看來,這卻是好事,這樣小冰就不用離開我,去別人家過日子了。」
「我愛聽,我愛聽,這是事實呢。」
高飛輕輕的點着頭,心裏卻在琢磨:沒想到的老蘇竟然這樣看重我,可惜我還是要殺你。
「嗯,你
能理解我的苦心,最好了。」
老蘇欣慰的鬆了口氣,端起茶杯:「小高,來,喝茶,看看我藏的大紅袍味道正不正。」
「謝謝蘇叔叔。」
高飛客氣了一句,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在高飛喝茶時,沈銀冰就一直偷偷看着他。
看到高飛眉頭猛地哆嗦了下時,沈銀冰小臉一變:難道食鹽放的太多了?
微微閉眼,等茶香從舌尖瞬間散發到每條味覺神經後,蘇北山才緩緩睜開眼,看着高飛的目光中,帶着隱隱的期待之『色』。
他希望高飛,能夠誇他的茶好。
本來老蘇不是這樣一個愛顯擺的淺薄人,只是『女』兒好不容易給他帶回家一個『乘龍快婿』,他潛意識中,就希望用他最好的東西,來讓高飛樂不思蜀……
唉,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在老蘇期待的眼神中,高飛慢慢的放下了茶杯,砸吧了一下嘴巴,老學究那樣的搖頭晃腦,曰:「好茶,好茶!不瞞蘇叔叔您說,當初我在部隊上時,曾經去過我們營長家裏做客,當時他也是為我沏了一杯大紅袍。雖說過去這麼多年了,可我依然記得那杯茶的滋味,可以說是回味悠長啊。只是,我們營長的大紅袍,相比起您這茶葉
來——呵呵,我可不是奉承您啊。喝了您的茶,我就覺得我們營長的茶,就是三塊錢一包的地攤貨!」
老蘇大喜:「那就多喝點,別客氣!」
「我不客氣,我不會客氣的。」
盛情難卻之下,高飛只好再端起茶杯,一副品嘗瓊漿『玉』液的樣子。
生怕老蘇會看出茶里的貓膩,在他張嘴之前,沈銀冰搶先說道:「爸,海伯給我打電話說——高飛,你能不能先到後面,去欣賞一下我種的那些『花』『花』草草?」
自己老子有可能遭遇殺手刺殺一事,沈銀冰不想讓高飛知道,這才藉口讓他去看那些『花』草支開他。
高飛還沒有說什麼,蘇北山卻擺了擺手:「小高,不用去。小冰,既然小高現在是你男朋友了,那麼也算是咱們家的一員了,我覺得他有資格知道這件事。」
這就算咱們家的一員了?好像也太快了些吧——沈銀冰黛眉皺起,卻又輕輕的嘆了口氣:「好吧。爸,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你劉叔叔打電話來通知我的。」
蘇北山身子微微向沙發內靠了一下。
沈銀冰小聲給高飛解釋:「劉叔叔叫劉長明,冀南市局的局長,和我爸的關係一直不錯的。」
你們家生意做的這樣大,當然得和官府搞好關係了,自古以來就是這樣的——高飛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老蘇語氣平淡的說:「劉局長在電話中告訴我說,我的名字出現在了國際上一個叫什麼of的殺手平台,懸賞『花』紅為三百萬美金。換句話說就是,誰要是能殺了我,就可以得到那三百萬美金了。劉局長還說,此前他就注意到這件事了,只是一直沒有告訴我。現在他才告訴我,是因為有人應承要拿那筆懸賞……」
蘇北山在緩聲說這件事時,目光始終盯着高飛。
高飛的臉上,先是出現了詫異的神『色』,隨後就是驚懼。
沈銀冰卻是先憤怒,再驚懼,最後又變成了憤怒。
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後,蘇北山端起茶杯喝茶,給高飛幾分鐘緩衝的時間後,才緩緩問道:「小高,你是怎麼看這件事的?」
「我?」
高飛一楞,有些結巴的說:「我、我覺得最好是抓緊報警……」
「你白痴啊!」
沈銀冰毫不客氣的打斷高飛:「有人要僱傭殺手暗殺我爸,這事本來就是公安局的劉局長說的,市局早就知道了,還用再報警?」
高飛恍然大悟:「啊,對,也是這麼個道理。」
蘇北山瞥了『女』兒一眼,微微皺眉:「小高啊,我問你是怎麼看這件事的意思,不是讓你幫着想辦法該怎麼解決,而是我想知道你——呵呵,你懂得。」
「我懂得?我懂得什麼啊我?」
高飛愣了半天,才慢慢明白了過來:「哦,我知道了,蘇叔叔,你的意思是問我,我在得知你被殺手盯上後,我會不會感到害怕,然後遠離小冰。」
蘇北山點頭:「對,小冰是我『女』兒,誰也不敢保證,那些人為了刺殺我,會不會把主意打在她身上。說句實話,遠離小冰,就是遠離危險。」
蘇北山的話音未落,高飛蹭地一聲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激』動的說:「蘇叔叔,你也太小看我高飛了!我雖說是個窮光蛋一個,可我人窮志不窮,絕不會因為有人要對你和小冰不利,就做縮頭烏龜溜之大吉。如果那樣,我還算是個男人嗎?」
「好!」
蘇北山也站起來,用力拍着高飛的肩膀:「你能夠這樣說,就證明小冰並沒有看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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