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紫陽霍然抬頭,冷冷盯着高飛,張嘴剛要怒罵什麼,但最終卻頹喪的垂下頭,嘶聲說:「我沒、沒有。」
「沒有就是心裏反悔了,難受了。這也正常,不過你也別太把這事當回事,反正說起來就是那樣,出來進去的只是戳破了一層膜,流了一些血,卻換來了你從前都沒有享受過的感覺,也不是太虧,就當是剛做了一場美夢,現在夢醒了,大家該幹嘛就幹嘛去吧。」
高飛漫不經心的點燃一顆煙,向『門』口走去:「出去的時候,別忘了給我關『門』,要是餓了,自己去吧枱要東西,我會囑咐那邊給你免費的,以後要是再想這事了,隨時可由來找我,我是高舉雙手歡迎的,畢竟你這方面的功夫還是可以的,大有潛力可……」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腦後傳來勁風,伸手一抄,抓住了一個煙灰缸,扭頭看去,就看到秦紫陽臉『色』蒼白,雙眼卻發紅,就像一隻受傷的母獸,嘶聲道:「畜生,你這是人說話嗎?你就是個畜生!」
被人當面罵做畜生,高先生倒不怎麼介意,反正他已經習慣了。
彎腰把煙灰缸放在地上後,高飛笑了笑:「正常的『女』人一般都不會嫁給畜生的。既然你覺得我是個畜生,那你就別再想嫁給我的那件事了。我很危險的,不適合你,再見。最後,祝你以後生活的愉快。」
說完這些,高飛開『門』走了出去。
在關上房『門』的瞬間,他聽到了秦紫陽猛地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哭聲,但他心中卻沒有半點同情心:切,這時候知道哭了,這可是你自找的,誰也不能怪。你現在感覺受傷了?狗屁!你只是被哥們狠狠幹了一頓,破了一層膜而已。但你在綁架別人時,卻是想要別人的命,那時候你怎麼沒有哭?所以說你才是最殘忍的,根本不值得同情!
第一次強迫了『女』人,卻沒有絲毫愧疚感的高飛,隨意和跑過來獻殷勤的李德才甩了個響指,昂首『挺』『胸』的走出了餐廳,鑽進了他的寶馬7內。
他不放心呢沈銀冰,那個妞兒始終沒接他的電話,他得去醫院看看。
至於秦紫陽,她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大不了一怒之下把餐廳給燒了,那又咋了?
反正高先生現在手裏也不差這點錢,最多也就是重新裝修一下拉倒。
再說了,有連雪李德才他們在,秦紫陽也不敢這樣做,哭一頓就走了。
『女』人嘛,一般都這樣子的,不管她多吊,還能逃得過被男人欺負的命運?
高飛駕車來到千佛山醫院時,已經快中午十二點了。
考慮到沈銀冰、和城陽她們不一定吃午飯後,高飛在路邊一家小諸葛川菜館內要了幾個菜,打包後這才來到了住院部大樓前。
高飛剛走出電梯,坐在『門』口的城陽,和她的小夥伴就站了起來,眼神淡然,絲毫沒有看到老總後該獻殷勤的覺悟。
幸好高先生大人大量,根本不會計較這些,反而把左手中的食品袋放在了椅子上:「你們還沒有吃飯吧?這是我為你們特意下廚做的宮爆『雞』丁,和辣炒香菇,嘗嘗味道怎麼樣。」
城陽看了眼食品袋上印着的『小諸葛川菜館』的字樣,冷笑一聲說:「哦,沒想到高總現在又去小諸葛川菜館當大廚了。」
謊言被揭穿後,高飛也沒臉紅:「嘿嘿,我這個人有個『毛』病,那就是不吹牛會死的……」
城陽打斷他的話:「謝謝高總的美意了,我們是『女』孩子,平時不吃辣椒的。」
一般來說,尤其是北方『女』孩子,都不怎麼吃辣椒,怕臉上會長小痘痘,影響美貌,而城陽倆人就是典型的北方妞,『腿』長臉白皮股大。
「無所謂了,其實你吃不吃辣椒,都對你以後能不能嫁出去沒啥影響的。」
高飛不以為然的聳聳肩,說完這句話後,搶在城陽明白過他話中意思之前,推『門』進了病房內。
病房內,顏紅依然躺在『床』上,紋絲不動的裝死。
沈銀冰背對着『門』口坐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抱着膀子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就連高飛推『門』進來也沒有發覺。
氣氛多少的有點不對勁,空氣中好像瀰漫着淚水的鹹味道,看來有人在屋子裏哭過?
輕輕嗅了下鼻子,高飛輕手輕腳的走到窗前,很溫和的說:「小冰,你還沒有吃飯吧?look,這是我親手為你做的油燜大蝦,和魚香『肉』絲,很清淡,很適合你的口味。」
沈銀冰眼眸微微一動,瞥了眼食品袋上的廣告,淡淡的說:「我不餓,還不想吃。」
高飛勸道:「不想吃飯怎麼可以?老祖宗都說了,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就餓得慌。來,吃點,別『浪』費了我的一番苦心——咳,那個啥,我知道你肯定因為我沒接你電話而生氣。其實是這樣的,當初我不是正在廚房給你忙活午餐嗎?為了給你個驚喜,
我就沒接電話。」
沈銀冰霍然抬頭,尖聲叫道:「你發誓!」
高飛愕然:「我發誓?發什麼誓?」
沈銀冰幾乎是一字一頓:「你發誓,我在給你打電話時,你在給我下廚做飯,而不是在和別的『女』人鬼『混』!」
歐野,買嘎的,我怎麼忘記那時候我已經接了她電話了?
高飛心中暗叫一聲苦,但表面卻沒有表『露』出來,而是坐在沈銀冰旁邊的椅子上,目光深沉的拿出了一顆煙,也沒點燃,就這樣愣愣的看着窗外,一言不發。
詹姆斯曾經告訴他:如果你不幸惹心愛的『女』人生氣,她要是沖你發脾氣時,最佳的解決辦法不是忙着解釋,更不是惱羞成怒的和她大喊大叫,而是要裝作一臉痛苦無奈的樣子玩深沉。
這樣一來,『女』人的好奇心就會被『激』發,想搞清楚你到底為什麼這種反應,那樣她的怒氣就會被逐漸轉移。而這時候,恰好是你快速尋找藉口的時候。
以前聽老詹這麼說時,高飛還是嗤之以鼻的:真男人,特立獨行,為所『欲』為,何必看『女』人的臉子行事?只有那些沒出息的傢伙,才會變着法的討好『女』人。
不過,現在高先生承認他是沒出息的男人,因為他正用老詹『交』給他的那些,來應付沈銀冰。
果不其然,看到高飛好像下神那樣,眼裏帶着悲痛的沉默後,沈銀冰就開始納悶了,緊擰着的黛眉微微鬆緩,儘管語氣還是那樣的冷:「怎麼,你不敢發誓?」
高飛喉結滾動了一下:「我不敢。」
沈銀冰冷笑:「那你承認你在對我撒謊了?」
高飛回答:「是,我承認對你撒謊了。」
沈銀冰冷哼一一聲:「哼,其實你沒必要向我撒謊的,因為我們現在只是普通朋友關係,你無論做什麼都是你的權利,沒必要在意我是什麼感受。我生氣,是因為我不願意被你當做一個傻瓜那樣騙,你明白了嗎?」
『女』人的臉皮一向比男人更虛偽,因為她們總是表面不屑一顧的樣子,其實心裏卻很在乎——高飛腦海中閃過詹姆斯的這句經驗之談時,忍不住暗贊了一個,並迅速找到了應付沈銀冰的方式。
不顧沈銀冰的反抗,高飛把她右手緊緊握在手中,每一個音節都帶着認真:「小冰,你在給我打電話時,秦紫陽就在我的辦公室內。」
「秦紫陽在你辦公室內?原來你是和她——」
一聽高飛這樣說後,沈銀冰勃然大怒,奮力掙扎着:「鬆開我,鬆開!不許你的贓手碰我!」
高飛眼裏帶着心碎的茫然:「你、你為什麼不聽我說完?」
高飛這次敢發誓,沈銀冰肯定是被他的眼神所欺騙了,要不然也不會停止了掙扎,重重點頭:「好,你說,我聽!」
如果你真在乎那個『女』人,那就在謊言被揭穿後,和她坦白。
確定當時詹姆斯是這樣說的後,高飛一狠心,就把秦紫陽怎麼去找他,她又是如何不要臉的非得纏着他,最終惹怒了他後又幹了她的經過,詳細而簡單(談話是詳細,做那種事時是簡單的)的說了一遍。
說完經過後,高飛鬆開沈銀冰的手,吐出一口氣,一臉如釋重負的樣子:「我承認,我這樣的做法是偏『激』了些,可我當時真是被氣瘋了。至於你怎麼看我,我也不在乎了,反正我就是個流氓,騙子。」
暗中觀察着沈銀冰的臉『色』變化,就在她即將開口說話時,高飛及時站了起來,聲音低沉的說:「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我也該走了。你千萬不要為我而生氣,氣壞了身子不值當,就當是從來沒有認識我吧,祝你以後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說完這些,不等沈銀冰說什麼,高飛轉身就走,昂首『挺』『胸』,步伐堅毅。
一,二,三,拉住我——高飛在心中默念這句話時,甩到身後的左手手腕,被一隻柔軟的小手抓住,沈銀冰低聲說道:「別走。」
得意的一笑,高飛卻沒回頭:「我騙了你,又和她做了那種不要臉的事,沒臉再見你了。」
沈銀冰沒有說什麼,就這樣沉默着。
高飛心中大叫:千萬不要鬆開我的手啊!
終於,就在高飛開始以為自己的表演失敗時,沈銀冰說話了:「我相信你說的這些,你那樣對待秦紫陽,就是為了打擊她。」
高飛霍然轉身,一臉的『激』動:「小冰,你真這樣認為的?」
沈銀冰緩緩的點了點頭。
高先生很想流下兩行清淚,籍此來襯托他此時的『激』動心情,但努力了半天也沒點水霧,只好磕磕巴巴的說:「你能如此信任我,絕對是我此生中最開心的事情!」
沈銀冰笑了:「最開心的事,不是我信任你。」
高飛驚訝的問道:「那是什麼?」
沈銀冰看着病『床』上睜開眼的顏紅:「而是,紅姐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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