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忽然有『陰』笑聲從前方傳來後,高飛做出的第一反應就是抬起槍口,對着那邊就是一個點『射』:砰!
子彈在昏黑的山『洞』內劃出一道幽藍『色』的彈道,砰的一聲擊在了某處石壁上,濺起一撮暗紅『色』的火『花』,隨即猛地消失不見,連同那個『陰』笑聲。
抬手對山『洞』深處開槍時,高飛就把手電關掉了。
在黑暗的環境下,只有傻瓜才會亮着燈,給藏在暗中的敵人當靶子。
槍聲響起的同時,鐵屠和葉心傷倆人,立即就半蹲下了身子,一個槍口對着前方,一個對着後方,做好了隨時『射』擊的準備。
槍聲在山『洞』中回『盪』了很久,才漸漸的散去。
貼在『洞』壁上的高飛,聽到這槍聲回『盪』的聲音後,心中一緊:通過槍聲回『盪』的聲音,他可以判斷出這條山『洞』很深,幾乎好像沒有盡頭。
開過一槍後,高飛三人再也沒有動一下,都保持着絕對沉默,注意着前後兩個方向。
三個人在黑暗中平息靜氣的過了足有三四分鐘,也沒有再聽到什麼異常的聲音。
這三人都是經歷過槍林彈雨之輩,越是在危險複雜的環境下,越能保持絕對的冷靜,因為他們很清楚,生死往往決定與一個微小的細節。
所以,儘管三四分鐘都沒有聽到什麼異常聲音,可三人仍然又保持了幾分鐘的絕對沉默後,高飛才鬆了一口氣,正要打開手電時,鐵屠卻忽然低聲說:「別開手電!」
高飛一愣,正要問什麼時,就聽鐵屠解釋道:「你們現在還感到頭昏腦脹嗎?」
在那聲『陰』笑響起之前,高飛三人都感到了頭昏腦脹,以為山『洞』中有毒氣。
可在黑暗中全神貫注的警戒了六七分鐘後,那種感覺卻消失了。
葉心傷小聲的回答:「咦,奇怪了,我現在感覺沒事了。」
高飛隨即說道:「我也沒事了——老鐵,這是怎麼回事?」
鐵屠緩緩的說:「現在我才明白,山『洞』里的空氣一切正常,倒是『洞』壁上那些雕畫被人做了手腳,看上去很簡單的筆畫中,卻帶有讓人神志模糊的邪『門』。」
「不會吧,就這些破畫還能讓我心智『迷』失?」
高飛有些不信,倔犟的打開手電對準了前面『洞』壁,瞪大眼睛看去。
這仍然是一副雕刻很簡單的壁畫,上面畫的好像也是一條山『洞』,裏面有三個男人,其中兩個半蹲在地上,一個貼牆而立,在他們的遠處,還有一個長着尾巴的怪物,正偷偷『摸』『摸』的向這邊看。
高飛繼續向前看去,就看到山『洞』的出口處,好像是個集市,夜間的集市,因為天上畫着星星。
集市上有很多人,正在談生意。
集市的盡頭,卻有一座宮殿,那個『女』王就坐在宮殿最裏面,旁邊分別坐着十幾個男『女』大臣……
「這是什麼意思?」
高飛看到這兒時,有些莫名其妙的剛說出這句話,瞳孔卻驟然一縮,霍地轉身看向了鐵屠和葉心傷:他們兩個,始終保持着半蹲的姿勢,警戒着前後兩個方向。
山『洞』,三個人,兩個半蹲着,一個貼牆而立,遠處還有一個怪物隱藏——這幅畫,畫的不就是他們三個人?
「沃曹,我們怎麼被雕在壁畫上了!?」
忽然搞清楚這一點後,高飛騰地出了一身的白『毛』汗,接着就感覺腦子開始發昏,莫名其妙的噁心,煩躁,恨不得抱着槍把這些壁畫打個稀巴爛!
就在他抬起槍口要扣下扳機時,鐵屠卻搶先撲過來,用手捂住了他的手電,厲喝一聲:「關燈!」
鐵屠的這聲厲喝,就像當頭一『棒』那樣,讓高飛猛地打了個機靈,接着就關掉了手電。
眼前重新變黑後,高飛那些煩躁的負面情緒,仿佛都被黑暗吞噬,讓他很快就重新恢復了冷靜。
抬手擦了擦汗,高飛低聲罵道:「沃曹,還真是邪『門』了,果然是這些雕畫在搗鬼。老鐵,你剛才有沒有看到這幅畫,畫的是一條山『洞』,山『洞』里有三個人,倆蹲着一個站着,還有一個張尾巴的怪物在暗中躲着——這不是畫的我們幾個?奇怪了,我們怎麼會出現在雕畫上?」
鐵屠縮回捂着手電的手,冷冷的說:「我沒有看到。你看到的,只是你眼睛出『毛』病後的幻覺。」
「幻覺?真是幻覺?」
高飛一愣,真想再打開手電看個清楚,但最終卻沒有敢:沒有誰喜歡主動找難受的。
在黑暗中,三人沉默了片刻,葉心傷才低聲說:「在這麼黑的山『洞』中,沒有光亮怎麼行?要不我們打開手電,不看雕畫?」
鐵屠冷聲說:「不行——在『摸』金校尉中故老相傳,很多漢朝古墓墓道中,都會有一種見光才會發揮的『迷』『藥』。這種『迷』『藥』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月光『女』神』。看來,我們現在遇到的就是月光『女』神了,只
要有光,它就能發揮它的作用。」
「這不會也是一條墓道吧?」
高飛皺眉:「那我們怎麼辦?總不能『摸』黑向前吧?」
鐵屠冷笑:「哼哼,除了這樣,你還有別的辦法嗎?」
「沒有——我突前,心傷在中間,老鐵你斷後,大家都小心些!」
高飛把強光手電放進背包內,雙手端着衝鋒鎗,貼着『洞』壁半擰着身子,雙腳呈橫向邁出,可以說每走一步,都非常的小心。
關掉手電後,在這麼黑的山『洞』中,三個人就成了瞎子,只能默不作聲,側耳傾聽前後的動靜,所以腳步也都非常的輕。
三個人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就覺得空氣中的『潮』濕度好像越來越小了,這就證明這條山『洞』快要走到了盡頭,心裏都多少的有些輕鬆:只要能離開這該死的,沒有一點光明的山『洞』,哪怕盡頭真是地獄,也強過在這裏面。
黑暗中,一隻手輕輕蹭着『洞』壁的高飛,明顯覺出山『洞』向右轉向了,正要扭頭提醒後面的鐵屠倆人要拐彎時,卻猛地發現前面忽然出現了一雙眼睛!
那是一雙在黑暗中,仍然閃爍着妖異藍『色』的眼睛,就在他眼前,距離最多也就是十幾厘米。
黑暗中忽然出現這麼一雙詭異的眼睛,哪怕高飛膽子再大,也被嚇出一身冷汗,條件反『射』般的低喝一聲,掄起手中的05式微聲衝鋒鎗就砸了過去:「嗨!」
不過,那雙眼睛在高飛下意識的掄起衝鋒鎗砸過去之前,卻攸地消失不見。
接着,高飛就聽到有急促腳步聲在前面響起。
「想跑,你給老子站住吧!」
高飛冷笑一聲,黑暗中腳尖猛地一點地,電『射』般的追了上去。
在黑暗中憋了這麼久,高飛幾乎要被這黑暗和沉默給折磨的發狂了,當然不會輕易放過那個鬼鬼祟祟的東西,奔跑中憑着感覺,對着前面就扣下了扳機。
借着彈道滑出的幽藍光芒,高飛可以敏銳的捕捉到,前方不遠處有個向前急奔的黑影,向左一閃就消失了。
高飛生怕那個黑影會就此逃走,也怪不得什麼月光『女』神不月光『女』神的了,打開安裝在衝鋒鎗上的狼眼手電,飛掠到黑影拐彎的地方,根本沒有絲毫猶豫就轉向追了過去。
他剛轉向,就借着狼眼的強光看到那個黑影,搶在他扣下扳機之前,猛地向右轉,消失。
「我就不信你能甩得了我!」
高飛發狠,咬牙飛快的追了上去,跟着右轉,然後,猛地停住腳步。
借着狼眼手電雪亮的光柱,高飛傻呆呆的看到,黑影轉向跑來的地方,根本沒有道路,而是黑乎乎的山體,上面還長着青苔似的東西。
高飛滿臉都是不信,懷疑這絕對是一堵牆,上面有機關,黑影跑過去後,機關啟動,把他隔在了這邊。
用槍口在那堵牆上敲了敲,傳來了厚實的幫幫聲——這證明,這根本不是一堵牆,而是實實在在的山體。
當然了,這上面也許隱藏着一扇暗『門』,要不然黑影也不會悠忽不見。
只是,那個暗『門』在哪兒呢?
高飛蹲下身子,用手電照着仔細尋找山頭上的那扇暗『門』,等他慢慢直起腰來時,腦袋又開始有了昏漲的心煩,嚇得他趕緊關上了手電,轉身叫道:「老鐵,心傷,你們都過來!」
「你們都過來。都過來,過來,來——」
山『洞』中響起高飛喊叫鐵屠倆人的回音,但卻沒有聽到他們的回音。
「他們沒有跟上來?」
高飛心中一驚,再也顧不得尋找那扇山體暗『門』,也顧不得亮燈會腦袋發昏了,重新打開狼眼手電,貼着牆壁快步向回走,邊走便喊:「老鐵,心傷!?」
回音,在山『洞』中回『盪』,但他卻始終沒有聽到鐵屠倆人回答。
高飛可以肯定,在他發現那雙詭異的眼睛,並追過來時,鐵屠倆人肯定會尾隨其後跟過來的。
而且,依着三人的身手,任何一個都是獨當一面,就算身處這非常詭異的山『洞』中,也能保持着最清醒的頭腦,應付各種突發事件。
更何況,鐵屠是和葉心傷在一起的。
九龍王的中的青龍和紫龍聯手,就算遇到再大的危險,也不可能連聲音都來不及發出一聲。
但事實上的確如此,高飛手電光芒所照過去的地方,除了直通通、深不見頭的山『洞』,連一個鬼影子都看不到!
「老鐵,葉心傷!你們特麼的跑哪兒去了!?」
高飛再次高聲喊了一嗓子後,隨即渾身變得冰涼:這山『洞』,怎麼忽然變成直通通的了?
剛才高飛追那個詭異的黑影時,明顯轉了兩個彎道,最後卻發現有堵牆擋在了面前。
可是現在,他卻發現根本沒有任何彎道,整條山『洞』都變得直通通的了。
山『洞』,竟然會變!
一陣涼氣,從高飛腳底板騰起,瞬間就傳遍了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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