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得用一個詞來形容單身男人的住所,相信大部分人都會想到『豬窩』。
在很多人的印象中,單身哥們的居所內,肯定是臭襪子隨地扔,到處都是吃完的來一桶方便麵空碗,牆皮上還畫着地圖——
確實,高飛此前的住所,基本就是這個樣子的。
不過,自從他和沈銀冰搬到陽光新城後,雖說沈總從沒有給他地掃過房間,但美『女』在側還是給了他一些壓力,迫使他每天都會拿出幾分鐘的時間來收拾一下屋子。
所以他的臥室內,就算比不上在部隊時那樣乾淨,但完全可以算得上是整潔的。
可現在,當他推開臥室房『門』後卻發現一片狼藉,到處都是『亂』糟糟的,『抽』屜、衣櫃,甚至『床』下的鞋盒子都被翻了出來,一看就知道曾經有『神偷』光顧過。
房間裏遭賊也不是多稀奇的事,反正高飛臥室內也沒什麼金銀首飾,太多的現金,要是擱在平時,他最多也就是罵幾句拉倒。
不過別忘了,現在他可不是一個人住,旁邊的臥室內還住着個沈銀冰。
東西沒了可以再買,可要是人受傷害了,那就大了。
高飛來不及仔細查看丟了什麼,連忙跑到沈銀冰的臥室『門』口,也沒敲『門』就用力一推——『門』開了。
臥室內,仍然穿着今天爬山那身行頭的沈銀冰,好端端的在裏面,雙手抱膝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床』,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卻沒有說什麼,就垂下了眼帘。
看到沈銀冰好端端在臥室內後,高飛這才鬆了口氣,倚在『門』口問:「你、你沒事吧?」
沈銀冰冷冷的回答:「沒事。」
聽出沈銀冰的語氣一點也不友好後,高飛皺了下眉頭又問:「你從千佛山回來後,一直沒出去?」
沈銀冰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高飛再次問道:「那,你有沒有看到別人來過家裏?」
沈銀冰還是沒有說話,搖了搖頭。
高飛的眉頭皺得更緊:「可我的房間內,好像招了賊——」
他的話音未落,沈銀冰終於說話了:「那不是賊給你翻的,是我。」
高飛愣住:「什麼,是你?你給我翻成那樣的?」
沈銀冰淡淡的說:「是的,是我。」
看着沈銀冰,高飛忽然覺得她好陌生,聲音也生硬了起來:「你為什麼要翻我房間,是不是要找什麼東西?」
沈銀冰看着高飛的眼睛,緩緩的說:「一本書,經書。」
高飛心中一動,表面卻沒有絲毫驚訝:「經書?什麼經書?我又不是和尚,也不信佛,我怎麼可能會有那玩意?」
沈銀冰沒有說話,雙眼微微眯起,冷冷的說:「高飛,你裝什麼糊塗呢?」
在沈銀冰說出『經書』時,高飛就猜到了什麼。
上午在千佛山的萬佛『洞』,沈銀冰請老實和尚點化她時,曾經和他手掌心接觸,身上散發出『佛光』,好像和她死去的父親見面了啥的。
高飛再聯想到那個老禿驢曾經告訴沈銀冰說,她之所以被蘇北山的『鬼魂』糾纏,就是因為蘇北山有放不下的東西。
回家後,沈銀冰又坦然承認她在尋找一本經書——這幾點串聯起來後,高飛就意識到,他們陷入了一個『精』心佈置的『陰』謀中。
『陰』謀的主要主角,就是那個老實和尚。
『陰』謀的開始,就是讓沈銀冰聽到蘇北山的冷笑聲,然後再看到他那雙鞋尖朝里的鞋子,從而懷疑老蘇變成了『『陰』人』。
正常人遇到這種邪事後,首先想到的不是報警,而是尋找得道高人來指點『迷』津。
而那時候,高飛恰好曾經聽梁明說起過,千佛山來了位得道高僧。
於是想當然的,他就帶着沈銀冰找到了那位高僧,老實和尚。
老實和尚一直在千佛山,也許就是為了等待沈銀冰。
見到她後,老實和尚一語道破了她心中的困『惑』,讓她心悅誠服。
至於老和尚是怎麼讓沈銀冰全身散發佛光,並看到蘇北山的,高飛肯定想不明白,但他卻知道民間藏有很多科學無法解釋的超自然現象。
利用這種特殊本領,老實和尚成功讓沈銀冰『見到了』蘇北山。
蘇北山告訴『女』兒,說他不能入土為安,來糾纏她,就是因為有件東西放不下。
那件東西,就是一本經書。
現在經書就在高飛手中。
也許,老蘇曾經告訴沈銀冰,勸她別告訴任何人關於經書的問題,就連高飛也不能告訴,只能暗中尋找,找到那本經書後送到某個地方,然後他就能安息了等等。
所以,在千佛山上時,沈銀冰才沒有說出這些。
同時,她心裏也開始對高飛不滿了:正是你拿了我爸的東西,所以才讓他無法安生!
接下來,沈銀冰獨自回家後,就開始翻高飛的臥室
,想要找到那本經書,試圖悄悄完成老蘇未了的心愿……
幾乎是電光火石間,高飛就想通了這些。
同時也佩服老實和尚:人家早就猜到他會重返萬佛『洞』,所以就把恰好去那兒的張雯雯安排在那兒等候高飛,從而顯得他更加能掐會算,法力無邊了。
這是一個『陰』謀,目的就是為了騙取高飛手中的經書,說穿了也許一文不值,但安排的卻相當巧妙。
而且最重要的是,老實和尚用某種類似於『攝魂**』的邪術,讓沈銀冰看到了蘇北山,並使她相信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她父親之所以不得安生,就是因為高飛拿走了老蘇的東西,從而對他有了敵意,開始冷淡他。
心中低低的嘆了口氣後,高飛走到沈銀冰面前,盤『腿』坐在了地上,抬手壓在她肩膀上,柔聲說:「小冰,你現在還信任我嗎?」
沈銀冰眼神複雜的沉默片刻,才低聲說:「你、你先說說。」
「好吧,那你仔細聽。」
高飛吐出一口氣,坦然道:「你說的不錯,我手裏的確有本經書,叫《安歸經》。那本書,也是你爸那晚親手『交』給我的——」
高飛還沒有說完,沈銀冰就抓住他的手,啞聲道:「書呢?在哪兒?你快給我!」
高飛搖頭:「我不會把書給你的。」
「為什麼!?」
沈銀冰騰地尖叫起來,抓着高飛的手搖晃着:「你自己剛才也說了,那本書本來就是我爸的,你憑什麼不給我!」
高飛淡淡的說:「就因為那本書是你爸給我的,所以我才不能給你。」
沈銀冰呆了下,喃喃的問道:「難道,那本書里有藏寶圖?」
不等高飛說話,她笑了,笑的很瘋狂,歇斯底里:「哈,哈哈,要不然的話,你怎麼會據為己有!」
高飛沒有阻止沈銀冰狂笑,就這樣看着她,等她笑聲慢慢低了下來後,才說:「沈銀冰,你覺得我高飛是那種貪財的人?」
沈銀冰高聳的『胸』脯劇烈起伏着,冷笑道:「呵,呵呵,你不貪財,你一點也不貪財。當初我們剛認識時,你就訛走了我好幾百的,還有臉說你自己不貪財!」
有着斑斑劣跡過往的高飛,聽沈銀冰這樣說後老臉一紅,喃喃的說:「那是以前,可我現在絕不是你所想像的這——」
沈銀冰打開他的手,面無表情的問道:「高飛,我不想聽你說這些,你就告訴我,能不能把經書『交』給我吧!」
高飛堅定的搖頭:「不能。」
沈銀冰咬了下銀牙,低聲問:「給我個理由。」
高飛嘆了口氣:「唉,這本書關係到很多人的命運。沈銀冰,你先別『激』動,聽我說。你知道那個鬼臉『女』人為什麼要綁架你嗎?就是因為這本書!」
為了讓沈銀冰相信自己,高飛只好把蘇北山告訴他的那些,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我說的這些,海伯也知道,可惜他已經死了。當初你爸親口告訴我說,千萬不能把這本書『交』出去,要不然會死很多人。」
頓了頓,高飛才問有些發呆的沈銀冰:「這下你明白了吧?那些人為了得到這本書,才『精』心設計了一個圈套,目的就是讓你拿出經書。」
沈銀冰咬了下嘴『唇』,淡淡的說:「我不明白。」
高飛着急的問:「我說的都這樣清楚了,你怎麼還不明白?」
沈銀冰點頭:「你說這是一個『陰』謀,那好,你給我解釋一下。那晚我們在臥虎山水庫,為什麼會聽到我爸的笑聲,和他穿過的鞋子?為什麼我能在萬佛『洞』里時,親眼看到我爸?高飛,你不用告訴我說,這些都是別人使用的障眼法,我沈銀冰雖傻,可這點判斷能力還是有的,在老實和尚的幫助下,我的確在另外一個世界看到了我爸。」
見沈銀冰這樣固執後,高飛知道再說什麼也白搭了,只好說:「沈銀冰,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會把經書『交』出去。而且,我也希望你能夠保守這個秘密,不要讓別人知道經書在我手中,要不然我的麻煩就大了。他們設計這個圈套,其實並不敢肯定經書在我手中,試探的成分居多。」
沈銀冰好像根本沒有在意高飛說了些什麼,自顧自的問:「高飛,你就告訴我,你給不給我那本經書?」
高飛沒有回答,但眼神中卻帶着明顯的拒絕。
沈銀冰點頭:「好,好,你真的很好——說,那本書內藏有什麼秘密?」
高飛回答:「我也不知道,其實上面的字,我根本看不懂。但我可以確定,你母親的死,和這本書也有關係。而且們,你爸是某個邪教中的人。」
「我爸是邪教中人?呵,呵呵,你才是邪教中人,你們全家都是!」
沈銀冰扶着『床』沿,慢慢的站起來:「高飛,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
高飛跟着站了起來:「就為了那本書,你就忘記你前些天曾經和我說過的那些話?」
沈銀冰扭頭看着窗外,聲音冷的嚇人:「我,已經不再信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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