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不知道辛墨戈會答應談判的原因,鳳妤豈會不知。一切,只因兩天前完顏烈派人送來的那封密函,密函中的最後兩句話。
是真是假,只能等辛墨戈的消息了。
鳳妤一夜難眠。
一天後,談判的結果傳回匈奴王庭。
王庭內,大帳中,鳳綰驚聞消息,倒退一步,跌坐下來。
「閼氏,你沒事吧?」本就神色慌亂,匆匆忙忙跑回來稟告的人,不免更加擔憂。
鳳綰咬牙,一雙手不斷握緊,「怎麼會變成這樣?」
「屬下也不知。閼氏,現在怎麼辦?怎麼救可汗?」
「你……你讓我想想……」鳳綰努力迫使自己冷靜,腦海中飛快流轉。其實,早在完顏烈去的時候,她就隱約有種不安的預感,沒想到這預感成真了。
跑回來稟告的人點頭,但臉上的擔憂焦急明顯有增無減。
片刻,鳳綰盯着面前跑回來稟告的人,「要不這樣,馬上下令再徵召兵馬,即刻前去支援?」
「不是可汗親自下命,外面的人根本不會認同。」
「可汗要是在這,還需要下這樣的命令嗎?」鳳綰怒,這分明是說她沒有地位,她下的命令沒有分量。
跑回來稟告的人登時「撲通」一聲跪下,「屬下不是這個意思,還請閼氏恕罪,屬下……屬下只是……」
「那麼,換成是塔木下令呢?他是可汗唯一的兒子,也是可汗唯一的繼承人。」
「這……」跑回來稟告的人低頭,「這……或許可行。」
「他現在還關在牢裏?」
「當然。沒有可汗的命令,任何人不敢放他們出來。」
「那好,馬上去牢房。我沒有資格下令召集兵馬,下令放出牢裏的兩個人總可以了吧。」鳳綰強壓下心底的怒火,起身就往外走,儘快救出完顏烈要緊。
跑回來稟告的人連忙起身跟上。
-
昏暗的牢房內。
鳳綰一個人快步走入,其他人全留在外面。
被關押的塔木與阿典,聽到聲音抬頭,完全沒想到居然會是鳳綰。
塔木冷「哼」一聲,撇開頭去,簡直不想多看鳳綰一眼。
阿典重傷在身,勉強壓制住咳嗽,不說話。
鳳綰只一眼便看清牢房內的情形。她心裏當然清楚,塔木與阿典不喜歡她。同樣的,她也不喜歡他們。如果可以,她真希望這兩個人能在她面前消失,眼不見為淨。不過,眼下完顏烈有難,不論如何她也要救完顏烈,「廢話不多說,我今天來,就是來放你們的。」
「放我們?你會有這麼好心?你又想耍什麼花招?」塔木蹙眉,才不信鳳綰這一套。
鳳綰抓緊時間,一邊直截了當地繼續往下說,一邊就動手開牢房的鎖,「實不相瞞,你們父親眼下正身陷囹圄。我雖然嫁給了你們父親,成了新的閼氏,但根本召不動任何兵馬。現在,我們必須先放下之前的恩恩怨怨……」
「什麼?父親身陷囹圄?怎麼回事?」不等鳳綰說完,鎖被打開的牢房內,塔木一把推開牢門衝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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