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手上的力道加重,鳳妤想快點將自己的手抽回來。
她與辛洹隸之間,確實什麼都沒有,也已經當面說清楚了,不想辛墨戈誤會什麼。
鳳妤此刻心中的誤會,非西凝對辛洹隸所說的那個誤會,但此時此時對應着此景,看在近在咫尺的辛洹隸眼裏,儼然重合在了一起。
辛洹隸頓時像被狠狠刺了一刀,已經鮮血淋漓的傷口越開越大,力氣更是被一絲絲抽離,扣住鳳妤手腕的手忍不住一寸寸鬆開,人倒退了一步。
鳳妤揉了揉恢復自由的手腕,那裏已經一圈烏青了,顯然辛洹隸剛才的力道很大,但眼下卻顧不得這些,心中清楚地意識到絕對發生了什麼她所想不到的事情,並且還很嚴重,「二公子,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請你明說。」
「沒……沒事了。」聲音也開始變得無力,輕得一陣風就可以吹走。
「二公子?」
「時間不早了,我……我不打擾大哥與大……大嫂休息。」瓢潑大雨亦澆不滅的怒火,被她的一個神色就澆得從頭冷到腳,也從頭涼到了心。心涼了,人也就冷靜了。就算聽到了她的親口回答,又能怎麼樣?到頭來,還不是一個人自找難堪?他喜歡她,從未想過傷害她。或許辛墨戈從不知道他喜歡她一事。要是他現在在辛墨戈面前把一切都攤開了說,那不就讓辛墨戈知道這件事了?那後面還不知道會引起什麼事。
突然間,有些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辛洹隸說完,雙眸空洞,自嘲一笑,無力地轉身離去。罷了罷了,冷了的心,一切也就空了,也就變得不再重要了。那就讓他最後再成全她一次吧!
「二公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倒是說清楚,我想知道。」這個樣子,鳳妤怎麼可能放心。
鳳妤急忙追出去,追到門外,攔住辛洹隸的去路,緊接着語氣儘量簡潔明白地從頭說起,帶着一絲解釋之意,「二公子,我從下午回來開始,就一直呆在竹園,沒有出去過,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婢女也沒有來稟告,你可否清楚的說出來發生了什麼,要是有什麼事情或是什麼誤會,我們可以現在當面說清楚。」
辛洹隸看着鳳妤,她的後背幾乎已經貼到身後從屋檐上垂落下來的雨簾。
床榻上安安靜靜的小雲兒,在這時突然毫無徵兆地扯着嗓子大哭特哭起來。
穿上衣服的西凝,追着辛洹隸到來,同辛洹隸一樣渾身濕透。看着鳳妤房門口鳳妤與辛洹隸那對視的局面,心中止不住慌亂而又緊張起來,有些不知怎麼辦好。要是辛洹隸與鳳妤將話都講開了,知道一切其實只是宋玉顏的一場算計,那她怎麼辦?宋玉顏一定會先對付她的。就算宋玉顏來不及對付她,她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一剎那,西凝僵在原地,面色慘白,在風雨中搖搖欲墜。
辛洹隸一眼就看到了雨中的西凝。
鳳妤回頭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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