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飛和黑狼端木淳一直都在商量怎麼處理白楊的事情,他們分析了自己所獲得的所有資料,覺得還是把白楊拉下水比較好。因為跟金爺的那一架早晚要打,現在把白楊加進來,不光能增加自己這方的力量,而且她對金爺的情況比較了解,比其他人更能幫上忙。
只不過說服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矯天鳳說她有些為難,這對事情的發展起不了決定性的作用,一定要加大力量才行。
「段飛,我覺得在這裏面,你跟她最熟,說起話來也隨便,你可以問她要什麼!」黑狼道:「反正也沒有什麼別的辦法,不如就乾脆挑開了明說!」
段飛呲牙一笑:「我也是這麼想的,說不定她就是個為了好處不惜搭上性命的人呢,再說我們又不是只有一個,有一群人陪着她!」
「那好,你去跟她聊聊!」端木淳攛掇道:「如果她要錢,我也可以給她!至於別的,就看她開什麼條件了!」
段飛白了這貨一眼,心說這傢伙看表面挺美麗的,實際上就是不嫌事大,這一腳踏進去能只是錢的問題麼?當然,他的話也是對的,不管怎麼挑刺,段飛也必須得上,畢竟這不是什麼說着玩的事。
站起身來,段飛就要走出去,卻見馮雲急匆匆地闖了進來,她的臉有些紅,低着頭,好像是在醞釀什麼似的:「段哥!」
「怎麼了云云?」段飛道。馮雲是個很實在的人,心裏想什麼基本上就能表現出什麼來,他不想讓這姑娘太難堪,所以剛才沒有告訴她那顆藥丸的用法。
馮雲看了他們一眼,又迅速地低下頭去,用非常小的聲音說道:「段哥,對不起,你們的話我全都聽到了!我知道自己沒什麼資格說別的,但是現在我想提一個請求,希望你能答應!」
段飛望着她:「很急嗎?」要知道,現在不是分心的時候,馮雲不管怎麼說都是自己人,她的事情不可能比白楊的事情更緊急。
點了點頭,馮雲道:「主要是跟你們的事情相關。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段哥,這期間我代替白楊在那島上生活,覺得非常開心,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生活,有什麼任務就去執行什麼任務,其他的時候都可以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我知道自己不夠格,可我真的很想去,如果白楊那麼為難,那我不介意一直冒充她!」
啊?
三個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世界上哪裏有人不喜歡做自己的?不過看馮雲小心翼翼卻十分認真,段飛也不好質疑:「不過云云啊,你是不了解他們的生活,時間太短,你看不了太多!實際上他們都非常地不自由,時間一長,你未必能喜歡!」
「我現在,已經無法過正常人的生活!」馮雲痛苦地道:「對於陳剛,我已經不能接受了,我依然很愛他,很關心他,可我真的再也無法接受他!這一次的背叛,他不僅僅是對我們愛情的一種刺痛,更表明他並不關心我。如果他當時為我考慮一點點,也不能跟那個女人在一起,從常人的角度,那會連累我、陷我於被動之中,可他卻絲毫沒有為我着想!」
段飛用深邃的目光望着馮雲,他突然覺得,馮雲變了。沒有去之前,她為陳剛奔走呼喊,請求他務必救人一命,雖然那時候的她非常可憐,卻能用真心喚起別人對她的尊重。可是現在,她對陳剛沒有了愛,卻也在其他人面前,失去了對她的那份同情。
良久,段飛才道:「云云,我不能這麼做!陳剛需要你,他現在基本上是形同廢人,回到國內與你在一起,或許是他能活下去的唯一的理由了。如果你離開,那他怎麼辦?要我把他救回來的是你,現在要把他陷入痛苦的也是你,為什麼?」
馮雲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我知道,段哥你肯定不會同意的!你以為我這樣想就是在感情上背叛了你,背叛了陳剛是嗎?可我不這麼認為!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對愛情的忠貞是男人無法比擬的,我這輩子或許再也不會愛什麼人了,因為傷得太深。可是段哥,沒有愛情的女人是可憐的,她的一生都會象荒草叢生的草地一樣凌亂,如果再沒有一點自己喜歡的事情做為方向,那整個人活着都沒有什麼意義了!」
馮雲的堅持,倒是讓端木淳有些感動:「我想,她這是要逃避現實才對,有些人,確實無法原諒自己的愛的人所做的事的!」
段飛瞟了他一眼:「那麼,如果靜靜做了錯事,你也會這樣放棄她嗎?不管她處在多麼艱難的情況下?如果那樣,我跟你還真不是好兄弟,我看不起你!」
只不過說了一句話而已……端木淳有些尷尬:「我沒別的意思,有感而發,你不要上綱上線!」
馮雲堅定地道:「我不管你怎麼說,總之這件事情我一定要做!」
「馮雲!」段飛提高了聲調:「你知不知道,金爺最恨別人騙他,如果他知道你和白楊對調的事情,別說你,就連白楊,還有,我們所有的人,都會被他當作泄憤公司殺掉的!」
馮雲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我才不信!其實真正了解金爺的人沒有幾個,所有人都在宣揚他有多麼可怕,真實的狀況是什麼樣子,大家根本就不知道!在島上這段時間,我都沒有見到金爺的面,可我過得很開心,他給了我充分的空間和尊重,讓我覺得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人尊重是什麼樣的感覺!我想,只要我誠心道歉,並且告訴他我的苦衷,他會答應我的!」
對於一個連面都沒有見過的人,就能給予如此高的評價,金爺的掃腦工作還真是挺強的!段飛望着執迷不悟的馮云:「那你告訴我,陳剛怎麼辦?」
「你不是拿到解藥了嗎?讓他吃下去,病也就好了,只要身體上沒有什麼,心裏有病的話,也就只好用時間來療傷了!」馮雲道。
段飛無奈地笑笑:「你知道那藥怎麼用嗎?那不是普通的解藥,他現在血液里充滿一種叫迷醇的物質,那物質會腐蝕他的身體,然後摧毀他的意志,這藥是要求男女交歡的時候,放在男子的肚臍當中,直到藥片化掉,完全進入男人的身體,才能奏效!沒有你,讓誰來做他的女人呢?」
啊?
世界上竟然還有這麼缺德的藥?段飛的話,把房間裏的所有人都驚呆了,黑狼和端木淳面面相覷:「這藥也太那個了點吧?」
「云云,你告訴我,這事該怎麼辦?」段飛望着她:「這藥非常珍貴,我是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拿到的,為了得到它,我甚至把剛買的蘇家小園林的使用權都轉讓出去了!」
這句話再次把大家的眼光聚集了起來,馮雲凝思半天,突然轉過臉去,哭了。
如果她再理論,或者吵架,這都不是多大的問題,可她竟然哭了起來,這讓段飛有些手足無措:「哎呀云云,你這是做什麼?有話好好說嘛!」
「我沒想到,都決心放棄一切了,竟然還是逃脫不了!」馮雲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沒有辦法面對他!救陳剛回來,是因為我關心他,他是我的搭檔,也是我的愛人,可是對於我而言,我是有愧疚的!」
愧疚?段飛望着她:「因為沒有好好地看住他?這你不用自責,是他自己的問題!」
「不,我本來就看不住他!」馮雲道:「我之所以覺得對不起他,是因為搭檔多年,我以為他會是我這一輩子都會依賴的人。可是後來,一切都變了,我愛上了另外一個人,關注他的一言一行,夢裏想的都是他。每天晚上躺在陳剛身邊,我們兩個人親人的時候,我的腦子裏出現的是另外一張臉。他是男人,不可能感受不到,可這事又不好說,所以在遇到誘惑的時候,他就中招了,這件事情跟我也有關係!」
段飛靜靜地望着她,不知道馮雲從哪裏搜集來了這麼多眼淚:「你喜歡的那個人,是金爺的人嗎?所以你要去島上?」
馮雲望着他,苦笑着搖了搖頭:「我哪裏有機會見島上的人呢?是我身邊的人。每天看着他,我卻什麼都不能說,什麼都不能做,這讓我非常痛苦,倒不如離開來得痛快,死刑不也就是一刀嗎?這次在島上,我發現自己終於能夠專注地做一件事了,想起那個男人來,我不再心痛,甚至很甜蜜。我覺得這樣的思念或許比在他身邊更好,起碼我不會痛苦,他也不用為難!」
擦,搞這麼複雜,女人的心思可真夠難猜的!
段飛撓了撓腦袋,嘆口氣:「那……哎呀你這麼一說,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但你要去島上躲避的事情是萬萬不能做的,這段時間沒有被人發現就是萬幸了,再去就是自投羅網,你不用考慮了!」
「段哥,既然你不同意,那我就聽你的。」馮雲抿了抿嘴唇,默默地轉過身去。
門外傳出了兩聲鼓掌的聲音,白靜和矯天鳳走了進來:「嘖嘖,馮雲你夠可以的呀,我們這裏都想着怎麼逃離那個地方,你竟然想回去,腦子真是……」
「靜靜!」一看到白靜,端木淳的臉上馬上就露出了天真純淨的笑容,上前拉住她的手:「我就想,既然白楊都已經出現了,那你再藏也沒用,不如就回來了!」
段飛白了他們一眼:「現在不是秀恩愛的時候,好嗎?老子我已經很煩躁了,不要在我面前出現男女親密的畫面可以嗎?對了云云,你喜歡的那個人是誰?我認識嗎?你都這麼說了,如果我不做點什麼,好像對不起你似的!」
馮雲還沒有張口,白靜就輕笑道:「你傻嗎?自己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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